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原來他們在這裏
「熱刺全隊都在夢遊，只有他們的門柱還在繼續戰鬥……這真是諷刺！」
到時候雖然中央電視台依然不會轉播聯盟杯，但是全中國的球迷們都可以通過自己本省的電視台收看到中國球員在聯盟杯決賽上的英姿，楚中天也將成為中國第一個打進歐洲三大杯賽決賽的球員——算上已經被取消了的歐洲優勝者杯，在幾十年的歷史中，三大杯賽決賽里沒有一個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籍球員。楚中天將是第一人，這麼棒的噱頭，就算花再多的前買來轉播權，對於電視台們來說也是穩賺不賠的。
沒有人猜對了楚中天會在做出向里突破的動作之後緊跟著就起腳射門，所以當楚中天突然射門的時候，防守他的萊德利.金和負責守門的保羅.羅賓遜，全都沒有做出反應。
現在普羅芒傷愈復出，雖然楚中天會因此失去隊長袖標，但是他在比賽中卻能夠更從容的組織進攻了。
熱刺的球員們也覺得自己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太業餘了，不管怎麼說，比賽還沒有結束，總還是要努力一把的。不管最後的結果是否令人滿意，最起碼努力了就無悔了。
真可惜聯盟杯的比賽中國國內不轉播，因此這裏的評論員隊伍中沒有中國人的身影。但是沒關係，據說中國的幾家地方電視台已經在考慮抱團購買本賽季聯盟杯決賽的轉播權了，只要楚中天所在的梅斯能夠殺進決賽，他們就出手。
約翰老闆也不答話，只是將是身上的藍色溫布爾登競技球衣脫了下來。然後對前面的人說：「向下傳，遞給楚！」
電視鏡頭相繼在三個人身上掃過，最終定格在了楚中天身上。
熱刺確實重新評估了，因為很快他們就不再主攻普羅芒這一點，而是回到邊路。
當楚中天經過這片看台的時候，他被一個陌生人叫住了：「嘿，楚！等一下，等一下！」
約爾也做出了他的換人調整，用迪福換下了屢次浪費機會，除了射門動作瀟洒以外對球隊沒什麼貢獻的保加利亞射手貝爾巴托夫。
而梅斯的球員們則在倫敦的雨中緊緊擁抱，慶祝他們晉級半決賽。
「啊啊！熱刺的運氣真好，否則這球再進，就是4：0了！太可惜了！」
他躺倒在地上，愣愣地看著天空，任由冰冷的雨點打在臉龐上。足球就躺在他頭側前方。
「楚，踢的漂亮，繼續加油吧！」
雅伊奧維聯盟用腳後跟把足球踢了回去。
熱刺的白鹿巷球場可以容納三萬六千兩百人，這場比賽來了大約三萬三千名熱刺球迷，梅斯球迷只有不到三千人
「熱刺已經被楚的進球宣判了死刑！雖然這麼說可能會讓熱刺球迷很不滿，但我還是要說：比賽從此進入了垃圾時間！」
特里.伊姆斯也聽到了這首歌，他沒有為此感到吃驚，而是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讓.費爾南德斯做出了本場比賽的第一次換人，他用剛剛傷愈的普羅芒替下了雅伊奧維，加強中場防守。
楚中天一開始這在那裡，在向球迷們表示過謝意之後，他換了地方繼續鼓掌致謝。
楚中天向熱情的他們揮了揮手。然後他拽起球衣左胸前的隊徽，低頭在那上面親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那位老兄才扭頭對他說：「不過，確實很精彩……」
這樣的進攻簡直就像是買彩票撞大運，希望射二十腳門能夠進一個球，可足球比賽不是概率問題。並不是說射門多的一方進球也就一定越多。
不管在什麼地方，距離球門有多遠，身邊是什麼情況，有幾個防守球員，總之拿到球之後就想射門。
普羅芒剛剛一上場就用一次兇狠的鏟斷告訴熱刺的球員們，現在這片區域換人了，他們要重新評估一下主攻這一點的風險和回報。
他很激動，因為他知道梅斯已經晉級半決賽了！
伊姆斯沒理會他，熱刺球迷的心情他很理解。
「弗蘭克.里貝里、傑梅恩.梅內茲、楚中天，這三個被媒體稱為『梅斯三劍客』的球員在比賽中相繼發威，他們的表現決定了比賽結果。而梅斯想要在聯盟杯中走得更遠，一直走進格拉斯哥的漢普頓公園球場的話，也要繼續仰仗他們三個人的力量。」
※※※※
本來梅斯的控球率是高於熱刺的，射門次數也高。但是在這最後二十分鐘內，熱刺將這些技術統計都翻轉了過來。因為梅斯已經放棄了進攻，所以熱刺可以在大部分時間里掌握控球權，因此他們的控球率略高於梅斯。而在射門數這方面，則更驚人。本來熱刺在前面的七十分鐘比賽里，只有六腳射門的。但是當比賽結束之後，他們的射門數變成了二十一腳，超過了梅斯的十三腳射門。
他們又唱又跳，為球隊晉級半決賽而歡呼。
「嘿，老夥計！你幹什麼？你不怕感冒嗎？瞧你身上都打濕了……」本特被約翰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不清楚約翰為什麼要這麼做。
羅賓遜更慘，作為一個門將，他理應全神貫注，防止對方射門。但是當他看到是楚中天拿球的時候，卻總是會去瞥梅斯的其他球員。他知道楚中天是梅斯的組
雅伊奧維作為防守型后腰面臨著巨大的壓力。熱刺球員都看出來了，兩個后腰中雅伊奧維的能力最差，楚中天那邊最強。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了，於是紛紛沖向雅伊奧維負責的區域。楚中天自然也看出來了，他經常過去幫忙，可如果總是丟下自己的防守區域，而去幫助雅伊奧維的話，久了也會有問題。
而楚中天則抬頭在看台上搜尋著，他在找之前給自己唱歌打氣的老朋友們。
反正現在球隊在客場3：0領先，總比分5：2，怎麼著也不可能輸掉比賽了，所以費爾南德斯也就不再打什麼漂亮的攻勢足球，而是保守起來。
「是的，如果我們讓熱刺在二十六分鐘內連進四球，那簡直是對我們的最大侮辱！」說這話的人是中後衛薩米.特勞雷。
他沒有馬上就接過球衣，而是脫下了身上濕漉漉的梅斯球衣，和那個人手中的東西做了個交換。
而他們的主教練馬丁.約爾也沒好到哪兒去，失魂落魄地站在場邊，不知道對球隊做調整。其實也不怪他，目前這種情況，做什麼調整都沒用。二十六分鐘內要連進四球，這樣的概率太低了……如果熱刺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他明天就去買彩票算了。
足球劃過萊德利.金身邊的時候，他才發現楚中天這是射門，而不是什麼傳球。
接到球的雅伊奧維還有些意外，不知道該怎麼做，然後就聽到楚中天在他的身後大喊：「把球傳給我！」
「梅斯在聯盟杯中繼續前進，他們是法國足球唯一的火種了！」
梅斯球員們慶祝完進球之後，紛紛散去，跑回了他們各自的位置。
在剩下的時間里，一直都是熱刺壓著梅斯打。而梅斯則全員退守，費爾南德斯有用博比科尼換下了梅內茲，繼續加強防守。費爾南德斯換上一個後衛，馬丁.約爾就換上一個前鋒，他把有「埃及伊布」之稱的米多換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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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舍維奇沒有進球也顯得很遺憾，他雙手抱頭。他得到了熱刺球迷們的噓聲——你們都進了三個球，還想怎麼樣？還嫌進球少嗎？
當主裁判吹向全場比賽結束哨音的時候，熱刺也沒有打進一球，他們在自己的主場被梅斯剃了個光頭。
馬丁.約爾被伊比舍維奇的這腳射門給打醒了，他衝到場邊對裏面的熱刺球員大喊：「你們在幹什麼！給我打起精神
楚中天接到球之後再次組織進攻，三傳兩倒之後，足球就落到了伊比舍維奇腳下。伊比舍維奇強行轉身射門，羅賓遜撲了一下，足球打在了門柱上又彈了回來，結果剛剛好彈回到了羅賓遜的懷抱中，他什麼動作都沒做，足球就又回到了他手中。
進球的楚中天繞過了呆站著的萊德利.金，跑向廣告牌後方的看台，那裡一片深紅。他可不用擔心自己去肆意慶祝，會被看台上的人用硬物砸傷。他跑到廣告牌前方，衝著看台上的人揮舞著拳頭。
「我們贏定了，夥計們！贏定了！」
失敗者是沒有人權的，每個人都可以肆意譏諷他們，誰叫他們表現差勁呢？
「賽后我會把熱刺這邊的門柱打他們全隊最高分的！」
「把這個給他們。」他也指了指上方。
他沒有跟著球迷們一起唱，但他站在一群熱刺球迷中間，為楚中天的這個進球鼓掌。當有熱刺球迷怒視著他的時候，他就聳聳肩，對那個人說：「雖然我們被淘汰了，但是你不認為這真的是一個很精彩的球嘛？」
接著他抬起頭來，用手在胸前用力捶了捶。
「去吧！去格拉斯哥！去漢普頓公園球場！」
如果只是看數據統計的話，外人一定會以為梅斯能夠3：0獲勝是因為他們運氣好，可實際上足球比賽是不能靠數據統計來簡單判斷過程的。只有看過整場比賽的人才會知道梅斯這場比賽贏得理所當然，而熱刺則輸得一點都不冤枉。
當球衣被傳遞上去的時候，楚中天將揉成一團的衣服抖開來，是一件藍色的溫布爾登競技球衣。
楚中天在看台下向梅斯球迷們揮拳頭的時候，梅斯的球員們也衝上來，將他團團圍住。他們用力拍打著楚中天的肩膀、背部和頭。
到比賽的最後十分鐘的時候，熱刺依然在圍攻梅斯。而且看台上的熱刺球迷們也依然在為自己的球隊加油助威。但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想要逆轉取勝晉級半決賽已經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是希望能夠攻進一個球，哪怕只是一個球，證明他們並不是毫無抵抗就輸掉了比賽的。最起碼為他們在這場比賽大部分時間里的糟糕表現完成一次救贖。
可是直到最後，這個願望也沒有能夠實現。
這種毫無配合可言的進攻，完全威脅不到梅斯的大門，除了偶爾會有幾腳高質量的遠射之外，更多的遠射都不過是在發泄熱刺球員他們多餘旺盛的精力而已。
「歡迎回到倫敦，楚！」
楚中天回來踢比賽，他昔日的朋友們
各國解說員都在對楚中天的這個進球發表看法，進行評論。幾乎是一面倒地稱讚楚中天。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熱刺的球員們顯然還沒有從第三個失球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在場上表現的形同夢遊。
「比賽結束！比賽結束！梅斯戰勝了熱刺，他們在客場3：0完勝托特納姆熱刺，從而以總比分5：2的比分晉級半決賽！」
約翰老闆看到楚中天朝他們所在的看台下方走來，突然將雨披脫了下來。
普羅芒上場的時候想楚中天豎起大拇指，楚中天對他笑笑。中場的老搭檔又回來了。雖然雅伊奧維也很努力，但是實力上的差距讓他在比賽中的表現並不是那麼好，況且他本身也不是一個專職的防守后腰，他自己踢起來也很彆扭。楚中天不得不在比賽中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幫助雅伊奧維。
他笑了起來——原來他們在這裏。
「這衣服還挺合身的嘛，哈哈！」
比賽結束之後的梅斯球員四處慶祝，但大多數人都集中在了梅斯球迷們所聚集的看台下方。
「嘿，瞧啊，是楚！他朝我們的看台來了！」溫布爾登人激動起來，他們的視線里只有楚中天，所以很容易就看到楚中天的動向。
藍色的球衣就這樣被看台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傳了下去。
迪福速度快，那麼梅斯就針對迪福的特點做出了調整。讓.費爾南德斯要求全隊收縮防線，邊後衛不許助攻，壓縮迪福這種球員拿球的空間，讓他無法衝刺起來，自然也就沒辦法發揮出他的特點來了。
在他的後面，是梅斯球迷聚集的看台。那裡的人正在蹦蹦跳跳，為進球歡呼。看著近在咫尺的羅賓遜，他們很幸災樂禍。
熱刺球員究竟是怎麼形同夢遊呢？看看他們的耶納斯竟然把足球直接傳到了雅伊奧維腳下，就可見一斑了。
「這個進球很關鍵，當兩球落後的時候，熱刺球員還有信心扳平比分，因為雙方第一回合交手的時候，梅斯也在上半場落後兩球的情況下做到了這一點。但是三個球嘛……徹底擊潰了熱刺球員的信心！連進四球？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完成！」
「耶！」只能在電腦前通過網路收看這場比賽直播的亢建波攥著拳頭揮了揮。梅斯隊晉級半決賽，楚中天有進球，亢建波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都能夠有好心情了。
本特這才明白約翰是要做什麼。
然後他當著他們的面，將球衣穿在身上。看台上的溫布爾登人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
於是熱刺展開了略帶悲壯的反撲，在熱刺球迷們的歌聲中
就這樣他一邊鼓掌一邊走。
那個人用力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楚中天。「上面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說著他還指了指自己的上方。
「楚打進了他在聯盟杯上的第二個球，雖然進球並不多，卻幫助球隊徹底鎖定了勝局。熱刺想要晉級，就必須在剩下的時間里連進四球，並且還不能讓梅斯再進球，我覺得就算是最鐵杆的熱刺球迷恐怕也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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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中天進球之前，白鹿巷球場都是熱刺球迷們的地盤，他們不斷唱歌和歡呼，以及發出噓聲，就像是狗都喜歡用撒尿的方法來表明這是他們的領地一樣，熱刺的球迷們也用這種方式來告訴遠道而來的梅斯球迷，這是他們的地盤，別想在這裏搞什麼花樣。
「下一步是去哪兒？格拉斯哥？」
楚中天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正好看到了光這上半身的約翰老闆和他身邊那些熟悉的面孔——本特老伯、傑克遜大叔、小菲爾……還有他在溫布爾登競技的隊友們，喬.希林、安迪.沙利文、凱文.庫珀……
太想進球，以至於熱刺的球員們沒有耐心去組織進攻，和隊友進行配合，誰腳下有球想到的第一個念頭永遠都是——射門！
和他們一樣在歡呼的還有從溫布爾登來的人們，他們唱完「Its_My_Chu」之後，就大聲呼喊著楚中天的名字。
可惜時間短暫，他沒有找出來。他只能衝著看台揮了揮手，又捶捶自己的心口，表示他們的這份情誼，自己收到了。
我可是狂幫出來的！
楚中天停下腳步，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
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啊哈！幹得漂亮，楚！你乾的真他媽的漂亮！你看到那些目瞪口呆的熱刺球員了嗎？我真喜歡他們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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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還沒結束！」那位熱刺球迷憤怒地大喊道。
「格拉斯哥！格拉斯哥！！」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卻比他更有雄心，他們高呼著決賽舉辦城市的名字，似乎他們的球隊已經晉級決賽了一樣。
「這下他們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希望，他們要在剩下的時間里打進四個球，可這絕對不可能！」
「兩個賽季以前，梅斯還是一支每個賽季都以保級為目標，名不見經傳的小球隊。四個賽季以前，他們還曾經在乙級聯賽掙扎沉浮。那個時候誰能夠想到梅斯隊如今能夠晉級聯盟杯的半決賽？」
可是當楚中天進球之後，他們對領地的保護失效了，白鹿巷球場成了梅斯球迷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