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 聯盟杯上的第一次
接下來的四月二十二日，聯賽第三十三輪，梅斯又在客場1：2不敵馬賽。遭遇了球隊本賽季最長的連敗——五連敗。排名也從原先的第三一路下滑到了第九。但梅斯全隊上下依然沒把這個糟糕的成績放在心上。
和法國不一樣，西班牙媒體對這場比賽的關注度不是特別高，因為現在國內聯賽冠軍的爭奪已經日趨白熱化。冬歇期之後，聯賽領頭羊巴塞羅那曾經領先皇家馬德里多達六分，但是在聯賽第三十一輪之後，兩隊分差已經只有兩分了。西班牙足球甲級聯賽的冠軍爭奪目前是有六支球隊都具備奪冠的可能，而競爭最激烈的就是分列聯賽積分榜頭三名的巴塞羅那、塞維利亞和皇家馬德里。
比他更失望的是梅斯的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他看到球隊丟球之後，在場邊憤怒地揮動手臂。
「得了吧，楚！」里貝里笑道，「在這裏輸掉比賽總比在決賽輸掉比賽好！好了，別愁眉苦臉的，否則讓你的隊友以為你在抱怨他們。好了，好了，微笑微笑！下場比賽讓我們贏回來就是了，輸一場比賽算什麼？」
比賽中雙方的火藥味也不如以往，梅斯這場比賽心不在焉，派上的也只有一半主力，大家都還沉浸在聯盟杯打進半決賽的興奮中。而南錫在發現沒有太大的壓力之後，也踢的好似閑庭信步。
西班牙人的球迷們大聲發出歡呼，讓來到客場為球隊加油的三千名梅斯球迷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響。
球員們的照片和名字頻繁出現在各大媒體上，成為許多青少年崇拜的對象。身穿楚中天球衣的少年甚至出現在了遙遠的馬賽，可見梅斯的影響力接著聯盟杯上的成功已經擴大了什麼地步。
西班牙人的主球場蒙胡伊奇球場可以容納五萬多人，但並不是每一場比賽都會滿座。和巴塞羅那的同城德比肯定會是滿座，和皇家馬德里的比賽也會滿座。但如果將「你最討厭的對手」拋給西班牙人球迷，要讓西班牙人球迷在皇馬和巴薩這兩個答案之間做出選擇的話，所有西班牙人球迷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巴塞羅那。
四月二十五日，梅斯一大早就起程前往巴塞羅那，備戰第二天晚上的比賽。
中國記者本來還打算等法國記者問完了，就湊上去問幾個問題。但是楚中天在回答完法國記者的問題之後，就徑直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頂多會給其中幾個比較熟悉的記者擺擺手，低聲說：「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
「誰知道呢？
南錫媒體為球隊終於戰勝了死敵而感到高興，梅斯的球迷和媒體卻第一次顯得很寬容——我們要去追求聯盟杯，一場聯賽的勝負不重要。
在他身後不遠處，梅斯的球員們正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我們本來可以贏得，只要再認真一點……」隨後他意識到在面對記者的時候最好不要多說對球隊團結不利的話，便換了話題。「回到主場我們必須全力以赴，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當足球過線的那一刻，整個蒙胡伊奇球場就好像地震了一樣，震顫起來。
只有楚中天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對這個結果表示不滿。
「西班牙人隊中有幾個人需要注意，首先是他們的隊長勞爾.塔穆多（Raul_Tamudo），其次就是德拉佩納（Ivan_De_la_Pena），這個光頭曾經被認為是羅納爾多接班人的。最後一個人是他們的門將卡梅尼（Carlos_Idriss_Kameni）。這三個人是西班牙人最出色的球員……」
又是德拉佩納在中場帶球過人，就在梅斯球員都在提防他傳球的時候，他卻突然起腳遠射，足球劃出一道弧線，越過了門將溫比的十指關，一頭撞進了球網。
丟球深深刺激到了西班牙人的球員們，他們在隨後的比賽中向梅斯的大門發動了猛烈的攻勢，一波接一波，似乎想要將梅斯的球門打成篩子。
楚中天一個人埋頭向更衣室走去，里貝里從後面趕上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上去很煩惱，楚。是因為比賽結果嗎？」
法國媒體則是因為國內聯賽已經基本上沒懸念了，里昂一馬當先遙遙領先，沒什麼新聞。如果說里昂最終丟掉了聯賽冠軍，那才叫最大的新聞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將更多的目光投向歐洲賽場，梅斯在聯盟杯上的強勢表現是吸引法國球迷關注的最佳題材。
但是哪想到下半場比賽才開始了五分鐘，梅斯就扳平了比分。
「距離比賽沒幾天了，從聖山福里安訓練基地傳來的消息是梅斯隊全隊上下都狀況良好，沒有什麼傷病，體能也不存在問題。梅斯隊將拿出最好的狀態出征西班牙！」
因此在梅斯出場的時候，西班牙人的球迷並沒有對這支球隊報以極大的噓聲。在他們看來，梅斯的檔次比不上巴塞羅那，也比不上皇家馬德里。梅斯這樣的對手，很快就會讓他們知道蒙
「該死……梅斯的後防線也出現了一點問題，他們的注意力不夠集中……這種情況怎麼能夠讓德拉佩納一直在中路帶球長驅直入，而不上去逼搶，只是退守呢？」法國解說員對於這個丟球感到很失望。
里貝裡邊路突破之後傳中。西班牙人的後衛丹尼爾.哈爾克（Daniel_Jarque）解圍沒有頂遠，足球落在了伊比舍維奇的腳下，機敏的伊比舍維奇伸腳就捅，足球滾入了網窩。
球隊究竟能不能夠進入決賽，去蘇格蘭格拉斯哥的漢普頓公園球場，就全看這兩場比賽了。
本賽季的聯盟杯，梅斯隊還沒有輸過一場比賽，這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要在蒙胡伊奇球場被終結了。
提到巴塞羅那，和足球有關的名字大多數人只會想到那個同名球隊——巴塞羅那足球俱樂部。卻不知道這裏還有一支球隊。就算有人知道這麼一支球隊，也會以為這支球隊在巴塞羅那一定不怎麼受歡迎，以為支持他們的都是西班牙人，從球隊的名字上來看似乎確實如此。可實際上，支持他們同城死敵巴塞羅那的人倒是有不少非加泰羅尼亞人，因為巴塞羅那足球俱樂部的影響力遍布全球，所以有很多亞洲、歐洲、美洲的球迷喜歡這支打法漂亮的球隊。
哈爾克知道卡梅尼是個急脾氣，所以他也沒有為自己辯解，那樣只能引來這位喀麥隆國門更大聲的抨擊。
小小的梅斯現在成了全法國的大明星。
梅斯打進聯盟杯半決賽，這是一個星期以來法國足壇最大的一樁新聞，更是洛林地區的頭號新聞，以至於緊接著的洛林德比都沒人在乎了。
目前這支球隊奪冠無望，保級無憂，就算下賽季繼續參加歐洲賽事的可能也不高。所以他們將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本賽季的聯盟杯上，這一點和梅斯挺相似的。
只不過不是所有支持兩隊的球迷都是狂熱的民族主義分子，或者極端分裂分子，更多的時候他們只是因為喜歡足球，支持自己喜歡的球隊，而看不慣任何一個對方球迷。就像所有同城德比那樣，死敵的支持者們總是互相看不慣的。但不是每一個同城德比都會向蘇格蘭的格拉斯哥那麼危險——你穿著凱爾特人的球衣在街上行走，很可能會被人從背後來上一槍……
「太遺憾了……西班牙人的一次防守失誤，導致了梅斯的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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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漂亮！真漂亮！伊比舍維奇又進球了！真難以想象這是上賽季那個半個賽季只在最後打進了一個球的廢物中鋒！如今的他已經為梅斯在所有比賽中打進了十四個球！」
而球隊南征北戰，疲憊不堪，讓.費爾南德斯決定繼續放棄聯賽。
西班牙人的門將卡梅尼對此很不滿，他衝著自己的隊友哈爾克咆哮：「你是怎麼解的圍？見高不見遠！」
每一個人都沉浸在球隊獲得歷史性突破的興奮當中。梅斯建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打進歐洲賽事的半決賽。
上半場結束的時候，西班牙人帶著1：0的比分走進休息室，這個結果讓西班牙人的球迷們很高興。球隊的表現令人充滿信心，他們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心情也可以很愉快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二十八輪，他們贏了瓦朗謝納。那時候是……是三月十日。然後梅斯就再也沒有在聯賽中拿過一分了。」
全法國媒體都在報道梅斯和西班牙人的比賽。
「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L！！德拉佩納——GOOOOOOOOOOOOOOOOOOL！！GOLGOLGOLGOLGOLGOLGOLGOL！GOL！！！」西班牙解說員頓時激情四溢地吼叫起來。他們的解說風格和法國、英國、德國迥然不同，喜歡在進球之後拉長了音高喊西班牙語中的「進球」——GOL，並且以用一口氣吼的時間更長為傲。不少人認為這樣就是充滿了激情的解說，其實這隻是充滿了激情的解說中的一種而已。
「喔——世界波！來自德拉佩納！」
但是比賽結束之後大多數梅斯球員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因為有一個客場進球，並且只落後一球，回到主場大有作為。
「看樣子輸了比賽讓楚心情不好……」熟識的法國記者對這麼不配合採訪的楚中天也無能為力，要知道這樣的楚中天可不常見。
「……最重要的是客場進球，我們在客場一定要進球，要拿到客場進球。所以進攻是第一位的。防守？就算我們丟了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們有進球！0：0有什麼好的？我們沒有一個客場進球，而回到聖山福里安球場，西班牙人只要打進一個球，我們就得進兩個球，這樣的帳傻子都會算——
四月二十六日晚，就是聯盟杯半決賽的第一回合比賽了。梅斯將去客場挑戰西班牙人，隨後在五月三日，回到主場迎戰對手。
巴塞羅那是一個充滿了陽光與活力的旅遊勝地，這裡有許許多多著名的風景名勝，還有吸引全世界遊客的海灘。但是梅斯的球員們卻沒有一個有心思來這裏逛街購物，或者去天體浴場欣賞美女的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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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努力在全場比賽的第七十三分鐘收到了回報。
相比較之下，西班牙人和梅斯的聯盟杯，只在巴塞羅那當地媒體中有所提及，也只是表達了一個美好的願望——希望西班牙球隊可以會師聯盟杯決賽，如果真的那樣，也可以撫慰一下因為西班牙軍隊被全部淘汰出冠軍聯賽而倍感失望的西班牙球迷們。
但是在加泰羅尼亞大區的首府巴塞羅那市裡，支持西班牙人的球迷同樣不少，並且絕大多數都是加泰羅尼亞人。只不過兩支球隊的恩怨確實和民族政治爭端是分不開的，西班牙人俱樂部的成立也是為了和巴塞羅那相抗衡，因為這座總是想著鬧獨立的城市必須要有西班牙的烙印。比如市中心有加泰羅尼亞廣場，就一定會在四公里不到的地方有一座西班牙廣場；有加泰羅尼亞歌劇院就一定還有皇家歌劇院。因此有一家代表加泰羅尼亞的巴塞羅那俱樂部，一家代表西班牙的西班牙人俱樂部在一年之後的成立也就順理成章了。
梅斯也一樣。
西班牙的媒體都在關注這場激烈的追逐戰，在賽季結束的時候，究竟是巴塞羅那笑到最後，還是皇家馬德里後來居上？或者是塞維利亞不聲不響地打破兩巨頭的冠軍壟斷呢？
「我認為讓.費爾南德斯在客場應該求穩。和熱刺的那場客場比賽不能作為參考，因為那是梅斯被逼到沒有退路情況下的比賽。我可不希望和西班牙人的第二回合有時我們被逼到絕境，然後全隊爆發……說老實話，我對這樣的比賽感到厭倦，而且我相信沒有多少梅斯球迷會樂於看到那樣的比賽。一場驚心動魄到最後才贏下來的比賽可比不上一場四平八穩，但是我們早早就確立了勝利結果的比賽。……所以我們應該穩守反擊，0：0是個很不錯的結果……」
梅里先生之前為了這兩個人的商業開發費盡心思，效果卻很一般。現在不
丟球之後梅斯試圖反撲，但是這一次西班牙人的後防線沒有繼續犯錯，所以一直到比賽結束，梅斯都沒有取得一個進球。就這樣輸掉了他們本賽季在聯盟杯中的第一場比賽。
2：1！
「希望賽季結束的時候，梅斯不要兩手空空……」
他只是無奈地擺擺手。
這樣的待遇往年只有參加了冠軍聯賽的球隊才能夠得到。
在比賽中進了球的楚中天、里貝里、梅內茲都受到了球迷們的追捧。還有法國商家看到了商機，來找他們代言廣告的企業一下子多了起來。
媒體們不關心梅斯剛剛輸給了馬賽，因此排名下滑到了第九的事實，而開始為梅斯的巴塞羅那之行出謀劃策。
將全部精力都投入了聯盟杯中的西班牙人派上了他們所能夠派上的最強陣容。
為了這場比賽，讓.費爾南德斯在和馬賽的聯賽中雪藏了全部主力，以替補陣容出戰的梅斯怎麼可能是馬賽的對手呢？輸球自然就是情理之中了。
接下來一直到上半場結束，西班牙人都趁著這股氣勢牢牢掌握了場上主動，多次威脅到梅斯的球門，如果不是梅斯全隊上下在防守上很用心的話，估計早就被多次洞穿了。於是梅斯打起了防守反擊，並且也獲得了兩次機會，可惜都沒有能夠把握住。
「還能是因為什麼？」楚中天攤開手對自己的好朋友說。「我們輸掉了在聯盟杯中的第一場比賽，而實際上我們是能夠不輸掉這場比賽的……」
他們只想比賽。
他反越位成功，接到德拉佩納的傳球，小角度推射，足球從出擊的門將溫比腋下劃過，滾入了球門遠端。
「也許是最近的梅斯在聯賽中輸掉了太多的比賽。他們上一次贏球是什麼時候？」其他記者紛紛搭腔。
說完他就匆匆離開了混合區。
和馬賽比起來，他們更關心球隊半決賽的對手西班牙人。
「讓.費爾南德斯在賭博啊……把全部賭注都壓到了聯盟杯上，如果不是上半賽季梅斯表現出色，這會兒只怕他們已經滑落到降級區了。」
「弗蘭克.里貝里的突破真是犀利！比賽中我們一直在說西班牙人的後防線會成為一個關鍵。相比他們的攻擊線來說，西班牙人的後防線一直都不太穩定……」
於是在五月十五日的聯賽第三十二輪中，梅斯以0：2的比分在主場輸給了德比對手南錫，也沒有引起什麼口誅筆伐。
比賽剛剛開始十一分鐘，西班牙人就取得了進球。進球的人正是他們的隊長勞爾.塔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