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沒那麼誇張……
不能參加決賽？那麼努力了一個賽季是為了什麼？
「大腿肌肉拉傷，先生……」楚中天無奈地回答道。在決賽前受傷，誰攤上這樣的事情都很失望和無奈。
「我？我在收拾行李……」
「不會吧？怪物一樣的楚也會受傷？」
如果他想要在球場上有更光明的未來，就必須改掉只靠身體踢球的毛病，特點太單一，不利於他的成長。
楚中天受傷的時候是在封閉的隊內比賽中，所以媒體們一開始並不知道。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對於媒體們來說，沒有他們挖不到的消息。所以很快媒體就知道梅斯的核心球員楚中天在訓練中拉上了大腿肌肉的事情。
「我明白了，先生……」楚中天挺無奈的，不能參加訓練怎麼保證狀態？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的身體如果繼續訓練的話，只會加重拉傷的病情，到時候可就真的沒有一絲希望能參加決賽了。
「呃……只是一點小傷啊，為什麼全世界都以為是很嚴重很嚴重的傷……」楚中天覺得艾米麗的反應過激了一點。
他只能老老實實說：「其實不嚴重，但是能不能參加決賽，我現在也不知道……」
各種各樣帶有悲觀色彩的標題出現在國內媒體上，令原本還在期待著聯盟杯決賽的中國球迷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因為之前已經聽說中國地方電視台抱團購買聯盟杯決賽轉播權的行動已經成功，他們將可以在各自省台上收看到這場比賽。
接下來的比賽里，楚中天和里貝里一直在嘗試他們之前想出來的配合，有些成功，有些則失敗了。
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大幫隊友，他們看著楚中天的背影議論紛紛。
「還記得我們在看錄像的時候總結出來的那些東西嗎？」
比賽踢了二十分鐘，紅隊發動進攻，身為黃隊后腰的楚中天回追防守，對上了奧貝坦。
還在慶祝進球的奧貝坦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停下了慶祝，疑惑地看著主教練和隊醫兩個人跑向楚中天和里貝里。
「受傷了嗎？」
「什麼？楚中天受傷？」中國記者的反應最為激烈。
楚中天很肯定地回答了約翰老闆：「放心，我一定會參加決賽的。」
楚中天沒有理他，只是原地蹬了蹬右腿，然後皺起了眉頭。
楚中天了解奧貝坦，奧貝坦也了解楚中天。他知道這一次簡單的急停變向是甩不開楚中天的，所以緊跟著又是一次急停變向加速。
如果楚中天不能參加決賽，那麼他們就沒有必要去格拉斯哥給梅斯加油了。畢竟他們只是楚中天的球迷，不是梅斯的支持
「我們今天進行一場隊內比賽，我會看看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在距離決賽還有三天的時候，讓.費爾南德斯主教練安排了這麼一場隊內的比賽。
楚中天沒有像唐基以為的那樣會笑起來，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當然歡迎了……只是這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嗎，艾米麗？」
奧貝坦發現自己的假動作起到了作用，很得意的沖了過去，然後起腳射門。
「我本來就為了看聯盟杯決賽而預留出了假期的。當然不影響。」
「哈？」楚中天愣住了。
遠在中國家鄉的父母給楚中天打電話過來。媽媽是純粹關心兒子的身體，因為中國媒體一開始把楚中天的傷情說的很嚴重很嚴重，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楚中天要就此退役了一樣。所以著實將周瀟湘嚇了一跳，連忙打電話過來詢問，聽到兒子親口對她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時才鬆了口氣。而爸爸楚左生除了關心兒子的身體之外，還關係他是否能夠參加決賽。
「笨蛋！我是來梅斯！」
一方面是為了檢驗球員們的訓練成功，另外一方面是觀察球員們的狀態，還有一個原因是希望通過接近於實戰的比賽可以把球員的身體逐漸調整到適應比賽的階段上來，畢竟大部分主力球員自從半決賽之後，就沒有怎麼踢過比賽了。
「該死，這傷……」
「事情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唐基連忙笑道，他生怕楚中天又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上去。
「就是剛才，我在防守奧貝坦的時候，做了一個動作，感到左大腿肌肉痛，就停了下來。」楚中天說道。
他看著楚中天在隊醫唐基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下訓練場，愣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紅隊的隊友們也在為他歡呼，能突破楚中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我現在問你，楚。你不許撒謊，不許騙我，也別以為我對足球運動一無所知。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的傷是否嚴重，對於決賽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能趕上決賽嗎？」
在場下看到這一幕的讓.費爾南德斯點點頭。楚中天的狀態不錯，這他就放心了。
里貝里也在旁邊，將三個人的對話完整地聽了下來。在聽到楚中天不確定是否可以參加決賽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其實如果楚中天不能上場比賽的話，受到損失最大的還是那些花了大價錢購買轉播權的電視台們……楚中天受傷的消息一出來，之前還熱火朝天的廣告時段出售馬上遭到了冷遇。那些之前還很熱情的贊
他的信心不是來自於傷情恢復順利，事實上他才剛剛受傷一天，恢復情況根本還不知道呢。他只是下定決心，不管傷情恢復成什麼樣子，到時候的決賽他都要上場。就像他對隊醫唐基說得那樣，哪怕是打封閉，他要參加決賽。
這句話是楚中天和讓.費爾南德斯異口同聲問出來的。
「見鬼……」里貝里低罵了一句。在距離決賽只有三天的時候，楚中天肌肉拉傷？
這個動作任何一個經常運動的人都不陌生，於是里貝里也皺起了眉頭。
楚中天在訓練中受傷讓大家都失去了談笑的心情，訓練中的氣氛稍顯沉悶。大家都知道楚中天對球隊的重要性，他是梅斯的核心，一切進攻防守都圍繞著他進行，如果他不能夠參加決賽的話……很多人已經開始覺得奪冠是沒希望的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別愁眉苦臉的，楚。」隊醫唐基看到楚中天一直板著臉，便安慰道。「只是輕微拉傷，只要在這三天內靜養按摩，趕上決賽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中國楚訓練中受傷，恐缺陣重要決賽？》
「就是不知道是否嚴重，能不能趕上決賽……」
西班牙媒體在報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則有些幸災樂禍。紛紛表示楚中天缺陣對梅斯影響巨大，塞維利亞將成功衛冕聯盟杯冠軍。
最關心的楚中天的人中怎麼能夠少了艾米麗.斯坦呢？
「好！」
在距離決賽只有三天的時候，任何一個小傷病都不能被忽視，也難怪他如此緊張。
里貝里聽到這話就哈哈大笑，純粹將妻子的話當作了玩笑——我怎麼可能和一個男人結婚嘛！
「楚怎麼了？」
門將溫比沒想到楚中天這麼輕易就被人過了，當奧貝坦射門的時候，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讓足球進了門。
球員們看到主教練帶著隊醫跑上場，也愣住了——誰受傷了嗎？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楚中天，因為楚中天在球隊這兩個多賽季，從來沒有受過傷，哪怕是最小的傷病都沒有。這讓大家都默認楚中天是不會受傷的怪物了。
進球之後的奧貝坦在盡情慶祝。
里貝里是最先注意到楚中天不對勁的人，他發現楚中天在本來可以攔下奧貝坦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就好像一架失去了全部動力的機甲，然後站在原地低著頭看不到任何表情。
和回答約翰老闆一樣，楚中天也
《傷病是運動員大敵，有多少英雄栽在傷病上！》
楚中天的傷情還牽動了其他人。
「在這次比賽中試驗試驗吧。」
同樣穿著黃背心的里貝里湊了上來：「楚。」
楚中天輕輕點了點頭：「可能是拉傷。」
「我靠！這太屎了啊！怎麼可以在決賽前受傷呢？是怎麼受的傷？」
「你做得很對，楚。」正在給楚中天檢查的隊醫唐基接上話道。「你選擇馬上停下來是正確的。如果你執意要做完那個動作，你現在的肌肉已經撕裂了。」然後他拍拍楚中天的大腿。「現在看，應該只是最輕微的拉傷。」
費爾南德斯對楚中天說：「訓練你就別參加了，現在跟著唐基去接受治療按摩。這幾天都不許碰球，安心靜養。聽到沒有，楚？」
在訓練中，楚中天也很拚命。這是自己經歷的第一場歐洲杯賽的決賽，他可不希望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所以要在訓練中將身體和狀態都調整到最佳。
「如果趕不上的話，我就打封閉。」這是他的回答。
「受傷了？」他低聲問。
楚中天抬起頭看著已經跑到自己面前的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先生和隊醫斯特凡.唐基。
楚中天理所當然地被分到了主力組中，穿著象徵主力球員的黃背心。
因此在奧貝坦急停的時候，楚中天也跟著急停，與奧貝坦同時做出了轉身的動作。
「怎麼回事？」讓.費爾南德斯一臉嚴肅地問。
比賽剛剛開始沒多久，楚中天就和里貝里做了一次精彩的配合。他當時拿球在中場中路，揮手讓邊後衛向前壓，自己則控著足球等待邊後衛壓上。然後他做出了要把足球傳給奧布拉尼亞克的假象，卻用腳後跟把足球磕給了里貝里。里貝里沒有接球突破，而是同樣用腳後跟傳給了插上的楚中天。接著楚中天起腳遠射，足球划門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左腿的大腿肌肉傳來一陣拉扯的疼痛感。那感覺很短暫，他大腿發力的時候傳來的，當他感到疼痛馬上就停止做動作，痛感又消失了。
楚中天點點頭。他們在看錄像的時候想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點子，但苦於沒有實戰的機會，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檢驗那些點子是否有效。
「在你受傷的時候，我當然要來陪你啦！這難道不是情侶之間很正常的事情嗎？你驚訝什麼？」艾米麗反問道。
好不容易盼到有一個中國球員出現在
林北瑤也專門給楚中天送了一束花，希望他能夠早日康復，踢上決賽。和瑪蒂爾德比起來，林北瑤就已經不算偽球迷了，最起碼她清楚楚中天是渴望參加決賽的。
艾米麗聽到楚中天這麼說，抬起頭看了一眼正無奈地看著她往箱子里放衣物的媽媽。然後笑道：「沒問題！」
他破天荒地收到了瑪蒂爾德發來的簡訊，詢問他有關受傷的情況，並且希望他能夠好好養傷，早日康復。是否能夠參加聯盟杯決賽，瑪蒂爾德並不關心，只要楚中天身體健康就行了。作為一個偽球迷，她是無法理解一場決賽對楚中天這樣的球員來說，意味著什麼的。
楚中天看到奧貝坦突然一個急停，就知道他要變向。奧貝坦的問題就是太仰仗自己這一個特點了，所以在比賽中很容易被對手研究透，一開始還能製造點威脅，隨著比賽時間的推移，他就會漸漸失去作用。
他跑了過去：「你這是怎麼了，楚？這麼輕易就讓奧貝坦過了，這可不像你啊……」
「你又要去哪兒拍戲了嗎？不是才結束了一部戲的拍攝嗎？」
楚中天可以對自己的父母撒謊，但是面對更了解他的艾米麗，他沒辦法撒謊。
※※※※
「和你的傷勢沒什麼關係。反正我要來，你歡不歡迎嘛？」
楚中天這幾天的生活除了訓練就是在里貝里家中，和他一起看比賽錄像。兩個人一起看，然後就他們的對手發表一些意見和看法，從中找到對手的弱點之後，就商量著要怎麼利用才好。
里貝里的心情也不好，但他不是因為覺得奪冠沒希望了，他是為楚中天感到可惜遺憾。大家都是努力了一個賽季的，到最後卻沒辦法參加決賽，那種心情里貝里完全可以想象和理解。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個更糟糕的嗎？他想不出來了。
雙方各出十一人，在訓練場中進行一場不對外公開的比賽。
除此之外，楚中天還接到了兩位經濟人打來的電話，關心他的傷情。楚中天不能參加決賽，對他們兩個人的影響也是很大的。如果他能夠順利參加決賽，在足球場上和場外的影響力都會得到進一步提升，這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
唐基被兩個人這表現嚇了一跳，然後才說：「我不能保證，要看這幾天的恢復情況。但是楚，你別想再訓練了。」
可他們忘記了，楚中天其實也是人類，並不是外星人。
「那你的媽媽……」
「聽說是
「啊……是這樣的啊……為什麼不小心一些呢？這……這……這也太……唉！」
楚中天聽說不確定是否能夠參加決賽，頓時變得非常沮喪，他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費爾南德斯繼續問。
法國媒體也為楚中天的受傷而感到可惜和遺憾，他們知道楚中天對梅斯的重要性。如果楚中天不能夠參加決賽的話，梅斯獲勝的希望會下降最少三十個百分點。
年輕的奧貝坦速度快，身體靈活，擅長加速變向過人。在面對楚中天的時候，他就使出了突然加速再突然加速，然後變向過人的招數。想要晃過楚中天。
兩個人說道興奮的地方還會出去，在草坪中現場示範。瓦希芭對自己的丈夫就這麼扔下自己和孩子不管，成天和楚泡在一起也很無奈。她只能用開玩笑的方式來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見：「弗蘭克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和你結婚的不是我，而是楚……」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他是否能夠參加更高水平的決賽，他是否會獲得更高的成就？這些他都不去想，他只想把握住現在。哪怕是付出一些身體上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說完他聽到電話那邊始終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奇怪地問道：「你在幹什麼呢，艾米麗？」
費爾南德斯的眉頭擰了起來，唐基則已經開始為楚中天做檢查了。
大多數中國記者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又有一個可供炒作的新聞了。而是可惜、遺憾，還有那麼點失望。
讓.費爾南德斯是第二個注意到楚中天不對勁的人。他看到楚中天和里貝里在一起，低著頭不斷做著蹬腿的動作，似乎在測試什麼。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於是他示意助理教練兼裁判的大衛.卡雷中止比賽，然後帶著隊醫跑了上去。
另外在英國的約翰老闆他們也知道了楚中天在訓練中拉傷了大腿肌肉的新聞，於是約翰老闆打電話過來問楚中天能不能參加決賽。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任由奧貝坦從他身邊突破，而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動作來。
楚中天也跟著急停轉身。
「嗯？」
對於一支關注著情人的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楚中天受傷的消息，於是她給楚中天打電話。
普通球迷肯定只會為楚中天不能參加決賽而感到惋惜和遺憾，絕對想不到楚中天不能參加決賽會有這麼廣泛的影響。他們或許可以理解為什麼羅納爾多在法國世界盃決賽前犯了癲癇還要堅持出場了，有些時候，就算是大明星，也是人不由己的。還好，在這方面還沒有人可以強迫楚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