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點球加紅牌
見主教練訓斥起來，楚中天連忙點頭答應。
「還能有比這更好的消息嗎？不……等等……」
只有楚中天在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鮑爾森和阿爾維斯，兩個人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這兩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敵人。
里貝里都進了球，他自己也不想甘於人後。
納瓦斯接到球之後，向前快速帶球，吸引了西格諾里諾和特勞雷的注意。接著，他並沒有繼續突破，而是選擇了傳球！
塞維利亞的球員則只有法比亞諾和納瓦斯兩個人，人數上來說是塞維利亞處於劣勢，但是他們的進攻很突然。當納瓦斯接到球的時候，梅斯的幾位防守球員都還沒有擺好防守陣型呢，很隨意地站在場上，漏洞百出。
總體來說，梅斯的中場休息氣氛是很輕鬆的，因為他們上半場從結果到場面都佔優，這給了他們極強的信心。
普羅芒則沖了進去。
費爾南德斯滿意地點點頭。
「普羅芒撞倒了法比亞諾！」
這讓他心裏不是滋味。
他現在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點球的進球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楚中天的眼角餘光瞥到了鮑爾森這反常的舉動，一開始他並沒有反應過來，但當他看到鮑爾森雙手扶著足球的時候，就突然明白過來這小子要做什麼了——自由球快發！
「拿到了獎金，我可要好好瀟洒一下！」
主裁判不聽他的，對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他沒興趣。
同樣知道這一點的還有球隊的隊長普羅芒，他跪在地上，看到主裁判向他亮出紅牌，就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或許當初他應該再冷靜點？
他將隊長袖標戴到了楚中天的胳膊上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走向了場邊。
兩隊球員在甬道中相遇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誰也沒理會誰。塞維利亞和梅斯畢竟沒什麼交集，兩支球隊的球員也沒什麼交情，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互相摟著彼此的脖子，拉家常，以表示什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梅斯的球員們不再向主裁判抗議申訴，只是愣愣地看著普羅芒的背影。
足球橫著傳給了從外面插入禁區的法比亞諾！
他們認為塞維利亞肯定會等他們都回防到位了才開球，因為要等主裁判的哨音。而主裁判不可能不等梅斯的人還有一半在前場的情況下就鳴哨。
對方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狠狠瞪了楚中天一眼，就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如果對方兩個人走上來和自己握手寒暄，他才會意外呢。
不顧梅斯球員的重重阻撓，他還是掏出
回到更衣室里的梅斯球員們很開心，上半場了中間有一點小麻煩之外，比賽都在他們的掌握中。如果不是運氣差的話，上半場他們最起碼應該是2：0領先了。
球迷們憤怒地聲討著主裁判。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主裁判跑到了自己的身前，同時手伸向屁股口袋。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職業球員，他知道那個動作意味著什麼，因為他不是第一次見。
「沒有任何複發的跡象。」他對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說。
下半場是梅斯開球，利用開球機會，楚中天原本打算好好組織一次進攻的。結果剛剛過了中線，他就被鮑爾森盯上了。
楚中天等梅斯球員還在拚命回防，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們也阻止不了法比亞諾了。
中場休息的時間很短暫，楚中天解開了冷敷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然後蹬蹬腿，看看自己的大腿肌肉還有什麼感覺沒有。
後來他們看到楚中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紛紛鬆口氣，知道楚中天的傷沒問題了。於是大家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即將到手的冠軍獎盃上。
能夠打進決賽中的球隊沒有弱隊，就算他們是走了狗屎運，最起碼在運氣這方面他們很強。
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四十四分鐘的時候，他們被判點球，並且將以十人應戰。
胡安德.拉莫斯沒有罵人，他也不是那種習慣在更衣室里大聲喝罵隊員的主教練。實際上他也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生氣，因為對於球隊目前的處境，他早就有所預料。
「上半場你有件事情做的很好，楚。」訓完了楚中天，費爾南德斯有不失時機地誇獎道。「利用我們的邊路進攻來壓制他們的邊路進攻，這一點做的不錯。」
費爾南德斯聳聳肩：「比賽還沒結束，說放心為時尚早。你要小心，那個鮑爾森在吃到了一張黃牌之後少有收斂，所以你的壓力不大。可是下半場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相信他不會一直對你客氣下去。到時候盡量避免和他硬碰硬。」
馬爾蒂雖然是一個后腰，但是偶爾也可以客串一下右邊前衛，讓他更靠近邊路，就是為了利用他的技術來支援納瓦斯，分擔一下阿爾維斯的任務，避免巴西人頻繁插上助攻，導致身後空虛。
楚中天從地上跳起來為想要為自己爭辯一下——我的鏟斷非常精確漂亮，你們不能因為是來
「……看來對於塞維利亞來說，還有比那更好的消息……他們不僅僅獲得了一個點球，梅斯的防守型中場，隊長普羅芒還被紅牌罰下！」
現在再去想假如當初是沒有用的。
鮑爾森突然從後面欺身上來，伸腿捅掉了楚中天腳下的足球！
他也顧不上向主裁判申訴了，扔下裁判就撲向鮑爾森。
羅德里格斯橫在法比亞諾前面，巴西射手已經停下了來球，同時掄起腳準備射門。而墨西哥後衛只能作出側身阻擋的動作，除此之外，他什麼辦法都沒有。
其他的梅斯球員們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距離最近的中後衛羅德里格斯連忙衝上去，按住主裁判的手臂，希望他不要把那顏色的牌子掏出來。
楚中天對他們用帶著敵意的目光看自己，一點都不意外。
本來看到楚中天丟球，梅斯的球員們是緊張的，都一個個準備回防。但緊跟著楚中天又用一次犯規阻止了對方的反擊，他們有跟著放鬆下來，原本還在拚命往回衝刺的球員也放慢速度，慢慢溜達回來，沒有著急了。
※※※※
「見鬼……這是一次犯規……」
見楚中天沒回答，他又道：「難道你一個賽季以來所做的練習都是白費功夫嗎？不要遇到強硬的對手總想著和他正面碰撞，用你的技術去對付他們！」
「黑哨！黑哨！」
上賽季的聯盟杯決賽，塞維利亞能夠以4：0的比分輕鬆戰勝米德爾斯堡，就是因為來自英超的米德爾斯堡輕視了塞維利亞。他不想讓自己的球隊成為輕敵的犧牲品。所以他一直就很重視梅斯，尤其是重視他們的核心楚中天。
楚中天則在一邊接受隊醫唐基的檢查，唐基要看看經過了一個四十五分鐘的比賽楚中天的拉傷是否加重了，檢查的結果讓他很滿意。
楚中天也圍住了主裁判，向他申訴，當然他不是說普羅芒的那個犯規不該是點球，而是說主裁判在之前的判罰中出現的問題：「你應該先去看一看在此之前的那個自由球，我根本沒有犯規！我絕對沒有犯規！從那個球開始這就是一次錯誤的進攻！是不應該存在的！」
阿爾維斯一直攥著拳頭，他對上半場的表現感到不甘心。他是一個很好強的球員，自己和納瓦斯兩個人輪番衝擊都只是和那個梅斯的八號斗個旗鼓相當，這讓他十分不爽。他承認自己之前有些輕視對手，因為對手身上有傷。但是他在心中暗暗保證，下半場他一定會認真起來的。
納瓦斯和其
費爾南德斯知道他除了抱怨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梅內茲沒領情，他繼續坐在那兒生自己的悶氣。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糟的事情了嗎？
在塞維利亞那邊，可就是另外一種氣氛了。
楚中天帶球中一個變向，作出要繼續帶球的架勢，同時卻在觀察周遭的情況。就趁這個機會，鮑爾森貼了上來。楚中天只能轉過身背對著進攻方向，護住足球，但同時他也失去了向前傳球的機會。
鮑爾森舉起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上半場那個八號總是躲在他們的后場，我不可能一直跑到那個地方去防守他啊，教練。」
「楚的那次絕對不是犯規！你的眼睛怎麼長的？」
楚中天看到主教練如釋重負的樣子笑了起來：「先生，這下您放心了吧？」
和上半場剩下的那段時間不同，下半場的鮑爾森重新恢復了侵略性和活力。
※※※※
讓.費爾南德斯有些憤怒地找到了第四官員，向他抗議：「從楚的那次犯規開始就是一次錯判！這個點球本來就不應該發生！那不是一次犯規，控球的應該是我們！」
「好了，好了。」他拍拍巴掌。「這樣的情況我們事先都有預計的。賽前我就告訴你們決賽不是一場普通的比賽，現在我想沒有人會懷疑我的說法了吧？難道還有人認為梅斯很好對付嗎？」
梅內茲也在懊悔自己那球沒有打進。當時他看到自己身邊沒有一個防守球員，前面就是偌大的球門，只有帕洛普一個人，他就放鬆了下來，想著這球還不是隨便一伸腳就進了的事情嗎？
已經晚了，足球被鮑爾森踢到了邊路，接球的人正好就是納瓦斯！
球場上，梅斯的禁區內，法比亞諾躺在地上，高舉雙拳，他已經知道是什麼結果了。雖然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進足球，但是撈到了一個點球，距離扳平比分也就是一步之遙了。
比如這一次。
主裁判的哨音終於響了起來，但是這次不是示意塞維利亞可以主罰自由球的哨音，而是一種對梅斯的死刑宣判。
楚中天猜對了，下半場的他確實不輕鬆。
他沉默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就在他準備這麼做的時候，剛才還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鮑爾森突然從地上麻利的爬了起來。
特勞雷則雙手抱頭，感到了一絲絕望。
一個點球，還要加上一張紅牌……
「但是我們要做一些調整。馬爾蒂，下半場你的位置向邊
現在距離他加盟球隊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賽季，他和里貝里的關係早就不像最初那麼緊張了，可要說兩個人是朋友那也是不正確的。準確的說法是——他們更像是互相競爭關係。誰也不想比誰表現的差了。
「是啊是啊，傑雷米。那獎金支票要到手了哦！」
第四官員聳聳肩，他已經可以很熟練地應付各種各樣情緒激動的主教練了。他並沒有把費爾南德斯的咆哮放在心中，反正場上的一切判罰都是主裁判做出的，他這個第四官員是無權干涉的。
下一秒，足球並沒有被法比亞諾射出去，因為他被從後面趕上來的普羅芒猛地撞倒在地！
而塞維利亞的這一次自由球快發也打了梅斯一個措手不及。
「點球！看主裁判……他吹響了哨子，然後跑向禁區，手指向點球點！」
「上半場我們對他們的核心防守有些鬆懈。」拉莫斯看了一眼鮑爾森。「鮑爾森，下半場你在防守楚的時候要更有侵略性，別去想黃牌的事情。」
當鮑爾森把自由球快發給納瓦斯的時候，留在禁區附近的梅斯球員只有三個後衛一個后腰——中後衛薩米.特勞雷和羅德里格斯，一個邊後衛西格諾里諾，以及一個后腰普羅芒。
費爾南德斯主教練，隊醫唐基和楚中天在一旁討論他傷情，自然也吸引了其他隊友們的注意。大家其實也都很關心楚中天的傷，希望他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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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貝里在聯盟杯決賽中進了球，那球還是梅內茲給傳的。後來里貝里還了他一個助攻，他卻沒有把握住。
所有的梅斯球員和球迷們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看台上有一些梅斯球迷發出了刺耳的噓聲，他們對著球場豎起了中指，然後大喊：「去你媽的混賬裁判！小心晚上我去干你老婆！」
只是主裁判的哨音也響了——楚中天犯規，塞維利亞獲得前場自由球。
他回頭看到了普羅芒，那傢伙正在往自己的胳膊上套隊長袖標！
塞維利亞球迷則歡呼起來。一個點球扳平比分，還在人數上取得了優勢，這下子比賽的天平朝著有利於他們的方向傾斜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胳臂被人拉了一下。
拉莫斯沒有因為球隊上半場在這裏所遭到的挫折而放棄自己的戰術。
然後用一腳非常精確地鏟斷從背後把足球斷了下來。
楚中天還在回追。
大多數球員們都在談論著上半場
他心裏這麼一想，腳腕也就沒綳起來，推射出去的足球速度差了一籌，而且也太正。被守在門口的帕洛普撲了個正著。
其他的隊友們也都紛紛起身，走向更衣室外面。
聽到哨音，楚中天還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呢。他這次鏟斷分明乾淨利落，無可挑剔，憑什麼要判我犯規？
普羅芒在撞到了法比亞諾之後，也趴倒在地上，現在他跪坐著，已經知道了自己給了對方一個點球。他一個勁兒地搖頭，有些無奈和懊惱。
可是他們都忽略了有些時候主裁判是不用鳴哨的。
球員們不吭聲。
楚中天聳聳肩。
「另外，下半場我們繼續對他們的左邊路進行突擊，施壓。」
「好的，教練。」
楚中天一個疏忽，就讓對方斷了球。他的反應也很快，沒有停在原地舉手向裁判示意對方犯規，也沒有倒在地上裝傷，他同樣如獵豹一樣竄了出去，追上了鮑爾森。
里貝里是法國國腳，打了世界盃，這已經讓梅內茲很受刺激了，在俱樂部如果再事事都被比下去了的話，他可接受不了。所以在俱樂部里只要里貝里有出色發揮，他梅內茲就也想要出色發揮，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其他的球員們不知道梅內茲心中的那些想法，看他默不做聲，只當他是單純為沒有進球而懊惱，有人上來安慰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們一直有這樣的發揮，拿下這場比賽應該就不是問題了！」
「如果他在後場不上來，你就不用管他。只要他過了中線，你就頂上去。」拉莫斯吩咐道。距離禁區越遠的楚中天威脅也就越小，這是拉莫斯的看法。所以如果楚中天一直在後場，只能靠長傳發動進攻的話，球隊就不用太在意他。只有當他打算親自前插參与更進一步的進攻組織時，他對塞維利亞的防線才能夠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同時他想到了下半場自己可能會面臨的情況，從鮑爾森的表情來看，自己下半場真的不會輕鬆。
楚中天距離納瓦斯足有十幾米，除非他是會瞬間移動的特異功能人士，否則他是追不上納瓦斯的。
楚中天還在和隊友們一起圍著主裁判申訴抗議。球隊的場上的隊長是普羅芒，但是普羅芒什麼表示都沒有，作為球隊的三號隊長，他有必要站出來為球隊爭取利益。
「是點球無疑！對於落後的塞維利亞來說，這真是最好的消息了！」
尤其是看到里貝里因為打進了球隊在聯盟杯決賽中的第一球，而得意洋洋，他就更對自己剛才如此輕易浪費了那個得分機會而感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