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艱難處境
在第七十分鐘的時候，就連看台上的球迷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都能夠看得出來梅斯全隊的體能消耗非常大。梅斯球員總是抓緊一切時間在場上進行自我休息和恢復，他們俯下身子，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紅色的梅斯球衣完全濕透，顏色變得更深了。
他相信只要繼續施加壓力下去，楚中天一定會崩潰的，可惜球隊內最有威脅的邊路球員赫蘇斯.納瓦斯體力不支了……
梅斯的進攻只能抽空進行，比如利用里貝里和梅內茲的速度打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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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貝里利用自己的個人技術突破了普埃爾塔之後傳中，伊比舍維奇在納瓦羅和埃斯庫德兩個人的夾擊下，依然奮力搶到了點，只可惜他的頭槌攻門在塞維利亞兩名中後衛的夾擊下，頂偏了。
梅內茲可左可右，有速度有技術，左右腳全能，邊前衛、邊鋒、影子前鋒、前腰、中鋒都可以打，這種時候正好就用上他的萬金油屬性了。
連塞維利亞的邊後衛都能夠在梅斯的禁區里起腳射門了，可見塞維利亞這段時間的攻勢有多猛烈了。
坐在貴賓包廂中的艾米麗也皺起了眉頭。她知道比賽將變得很艱難，她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的愛人還能不能如願以償捧起冠軍獎盃……
全場比賽的第六十五分鐘，法比亞諾突入禁區面對兩位梅斯球員的防守，把足球巧妙地傳給了卡努特。
伊比舍維奇更多的時候只能撤回來擔任中後衛，他沒速度，打反擊的時候作用不大。
楚中天見到大家都有些情緒低落，連忙拍了拍巴掌，給大家鼓勁：「其實這也是我們的機會啊，夥計們。」
這樣的休息狀況，怎麼還能夠在比賽中保持充沛的體力呢？
西班牙的解說員倒是不依不饒：「這是一次誤判！這應該是點球！布薩卡這個瑞士裁判一定是因為之前罰下了普羅芒，現在在這上面找平衡！」
解說員不斷提到納瓦斯、阿爾維斯和馬爾蒂的名字，這三個人都是主攻楚中天這邊的塞維利亞球員。
大家都抬頭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里貝里聽完了主教練的話之後重新跑了上來。他對楚中天做了一個手勢：「老頭子說先穩固防守，頂住塞維利亞接下來的猛攻。」
讓.費爾南德斯正拉著里貝里，對他說著什麼，里貝里一邊聽一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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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重要的決賽，卻輕易掏出紅牌，我真不知道布薩卡是怎麼想的。之前他對楚的那次誤判我們就不說了，單說這個點球。只就普羅芒的犯規來說，點球是沒有疑問的，但是紅牌的判罰實在是值得商
足球從球門的右下角鑽進了球門，溫比徹底撲錯了方向。
「他應該嘗試繼續過人的……」法國解說員對梅內茲這麼倉促起腳射門，感到可惜。
有一個數據可以看得出梅斯現在所面臨的處境有多不利。
溫比是因為他不需要大範圍跑動和來回衝刺，楚中天呢？他的跑動距離是全隊最多的，他全身上下的球衣早就濕透了，頭髮梢上不斷往下滴著汗珠，脖子上一條條汗水滑過的痕迹在夜晚的燈光下閃閃發亮。
在控球率上塞維利亞從原來的百分之四十七躥升到了如今的百分之七十二。
「犯規！」
在另外一邊，塞維利亞人的慶祝結束了。他們的前鋒法比亞諾抱著足球走到了點球點前，準備主罰點球。
塞維利亞扳平了比分，而且還比對手多一個人，勝利的天平已經向這支西班牙球隊傾斜了。
納瓦斯本來打算突破楚中天的，但是當他把球磕出去之後，才發現無法發力的是自己，而不是對手。相反，楚中天倒是猛地一下蹬出去，將位置卡住，把球斷了下來。
雅伊奧維和楚中天也不是第一次搭檔了，以前在普羅芒受傷的時候，他和楚中天搭檔踢了兩個月的比賽，聯盟杯也打過，聯賽也打過，經驗上沒什麼問題。
同時楚中天還注意到雅伊奧維正在被助理教練大衛.卡雷叫起來去熱身。
阿爾維斯現在則肆無忌憚地插上助攻，並且處理完足球之後並沒有回撤，而是繼續留在前場，等待二次機會。
在他面前則是埃斯庫德，旁邊還有納瓦羅，只是塞維利亞的兩位中後衛，同時鮑爾森和阿爾維斯還在回防。
接下來要怎麼辦？
梅斯的球迷們在不停地罵這位瑞士籍的主裁判，朝他豎中指，親切問候他一家老小，尤其是女性親屬。
「路易斯.法比亞諾！路易斯.法比亞諾！法比亞諾！！GOOOOOOOOOOL！！GOOOOOOOOOOOL！！塞維利亞——！」西班牙的解說員用他們特有的解說方式充滿激情地喊道。
在如此大的壓力下，楚中天依然見縫插針地傳
胡安德.拉莫斯在下面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感到可惜。
汗水順著額頭滑下來，掛在眉梢，隨時會流進眼睛里。納瓦斯抹了把眼睛，結果眼睛里還是進水了，因為他的手臂上也全是汗水。
看台上的塞維利亞球迷再次發出了「點球！」的吼聲，雅伊奧維則從地上一躍而起，不停搖著手指頭，示意自己沒犯規。梅斯的球迷認為卡努特是假摔騙點球，紛紛發出了刺耳的噓聲。
現在看來如果繼續讓納瓦斯留在場上，對球隊的進攻貢獻會非常小。
至此，梅斯完成了他們的進攻，接下來的時間屬於塞維利亞。他們圍著梅斯的半場狂轟濫炸。梅斯想要把足球踢出自己的半場都很困難，塞維利亞利用人數上的優勢牢牢掌控了梅斯三十米區域的外圍陣地，不斷組織起二次攻勢。
納瓦斯的大腿沒發上力，晚了半拍就被楚中天擠在了身後，反搶的他動作過大從後面踢倒了楚中天，主裁判的哨音隨之響起。
楚中天點點頭：「如果有必要，還可能打點球呢。」
梅斯球員和塞維利亞球員則都退出了禁區。如果溫比能夠將足球撲出來，梅斯球員就打算第一時間衝進去解圍。塞維利亞球員則是準備萬一法比亞諾沒有踢進去，就進去補射。
看來，只有把他換下去了。
梅內茲帶球之後看了看左右兩邊，沒有一個他的隊友，只能自己帶球突破了。
「對呀！」里貝里一拳捶在自己的手掌心中。「他們肯定會輕敵，我們就抓住這樣的機會打他們的反擊！」
被楚中天和里貝里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覺得情況還沒有糟糕到隨時都要失敗的地步。只要他們齊心協力，穩守反擊，這場比賽的懸念還在。
看到這一幕的梅斯球迷在看台上不停發出噓聲和罵聲，來干擾法比亞諾。
「那個判罰太嚴厲了一點啊，按理說給個點球也就是了，為什麼要把人家罰下去呢？這樣一來，比賽的優勢就全都到了塞維利亞這邊……」
……
梅斯全面處於下風。
第六十九分鐘，梅斯終於又獲得了一次反擊的機會。
趁著塞維利亞球員在慶祝進球的時候，楚中天把懊惱的隊友們召集到了一起。普羅芒下場，他現在臂戴隊長袖標，就要履行一個隊長的職責。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果然就像楚中天和費爾南德斯所預料的那樣，塞維利亞對梅斯的禁區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打算趁
很快塞維利亞有捲土重來，納瓦斯輕鬆突破了西格諾里諾之後起腳傳中。特勞雷和羅德里格斯對身高一米九二的卡努特重點盯防，儘管如此卡努特依然在人群中爭到了球，他頭槌擺渡給了在後點的普埃爾塔，普埃爾塔起腳凌空抽射。足球打在了卡博的身上，彈出了底線。
「打他們的防守反擊！！」在開球之前，楚中天沖自己的隊友們大聲喊道。「少一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多跑一點，大家配合我！」
卡努特停球之後和雅伊奧維發生身體接觸，摔倒在禁區里。足球則讓跟上來的後衛特勞雷大腳踢了出去。
「納瓦斯面對著楚變向突破！漂亮！楚鏟掉了他的球！並不犯規！」
球隊被判點球，比分很可能被扳平。而且在還有半場比賽的情況下少一個人……這比賽可就難踢了。
楚中天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看樣子是在交待戰術變化。球隊少了一個人，比分還即將被扳平，之前制定的戰術肯定要做一些調整。
法比亞諾沒有給他們這麼做的機會。他聽到了主裁判的哨音之後，衝刺助跑然後起腳射門！
這球射得很突然，但是距離太遠，足球又是貼著草皮向前滾動的，等到了門前速度和力量全都減弱了，帕洛普輕鬆將足球按在身下。
「好的，隊長。」雅伊奧維點點頭。
「納瓦斯傳給阿爾維斯……阿爾維斯帶球向前突破，跟在他身邊的人是楚！傳中！被楚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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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當起了場上隊長，他一點都不為此感到興奮。反而皺起了眉頭。
聽到他這麼說，大家都沉默了。
就算是下半場才會上來的雅伊奧維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平時的耐力很好的，可是在對手猛烈到令人窒息的攻勢下，他的體能也飛速消耗著，並且由於他位置的特殊性，消耗掉的體力還完全得不到補充。
卡努特雖然是馬里國家隊的球員，但是他曾經在法國里昂效力過三個賽季，出生地也是里昂，所以法語對他來說就是母語。他當然聽得懂雅伊奧維的話了。
一方面梅斯收縮了防線，納瓦斯乃以生存的突破空間沒了，他的作用就小了很多。其次他的體力也沒辦法再支撐下去了。
現在距離加時賽還有四十四分鐘，距離點球決戰還有七十四分鐘……在這麼漫長的時間里，他們能夠保證一球不失嗎？
普羅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甬道口，楚中天的視線收了回來，他瞥到了自己左臂上的隊長袖標，紅色的梅斯球衣打底，隊長袖標是黃白色的，
趁著埃斯庫德重心不穩的機會，他變向加速，甩開了對方。接下來納瓦羅全神貫注提防梅內茲的突破，沒想到梅內茲在距離球門還有二十五六米的地方突然起腳遠射！
「塞維利亞現在一定認為我們已經沒有抵抗能力了，他們勝券在握。兩個邊後衛會更頻繁的壓上助攻，這樣他們身後的空當也就比以前還要多……只要我們能夠抓住這樣的機會，打他們的反擊，我們也不是沒有再進球的希望。」
「費爾南德斯先生讓我們先穩固防守。」楚中天對他的隊友們說。「塞維利亞扳平了比分，而且還比我們多一個人，他們肯定會想趁勢一鼓作氣反超比分的。我們不能讓他們如願，必須守住這一分。」
聽到雅伊奧維的話，他對這個年輕人怒目而視。
儘管如此，這還是他第一次打決賽，楚中天擔心他過於緊張或者過於興奮，導致發揮失常。在他上來之後，還特意關照了一下：「按照正常水平去踢，你的主要任務是防守，阿赫梅德。」
儘管如此，他依然精力充沛地奔跑著，依然在承受著納瓦斯、阿爾維斯和馬爾蒂的輪番衝擊。
對方身上也全是汗水，胳膊上都被塗了一層汗水，亮晶晶的。可為什麼他依然這麼有力？相反，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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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全隊還有誰的體能沒問題的話，就只有門將溫比和隊長楚中天了。
門將撲救次數上半場帕洛普有五次，溫比有三次，現在則是溫比九次，帕洛普六次。角球方面梅斯五個，塞維利亞九個。犯規梅斯十五次，塞維利亞十次。
上半場的時候楚中天還會偶爾去想一想自己的肌肉拉傷，現在他完全忘了自己曾經在賽前受過傷，每一次防守都拼盡全力，確保自己所負責的區域不會被對手當作突破口——塞維利亞依然在猛攻他這一邊，想要將他壓垮。
很快他就換上了熱身完畢的雅伊奧維。他替下的人是費利西奧，他上場之後帶來了主教練的最新指示。梅內茲去左邊路打左邊前衛，前鋒位置上只留伊比舍維奇一個人。
他將目光投向了場邊的教練席。
「馬爾蒂面對著楚……他把球傳了出去，這次是邊路的阿爾維斯！沒有人防守他，漂亮的傳球！」
「是不是可能打加時賽？」伊比舍維奇問道。
塞維利亞擲出界外球，阿德里亞諾接球之後橫向盤帶然後遠射，但是足球偏得離譜。
雅伊奧維沒有和卡努特糾纏不休，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跑了。
梅斯只有在開球的時候利用控球權在自己這邊的機會發起了一次進攻，因為人數少
讓.費爾南德斯當然不可能讓楚中天一個人多跑，而且在後腰的位置上少了一個人，實在是無法令人放心。
電視轉播給了布薩卡一個特寫鏡頭，在這一刻他成了比賽中的主角。布薩卡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他是否金行了。
楚中天和西格諾里諾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們還不能請求支援，因為其他位置的隊友壓力並不比他們小多少。另外本來邊前衛也是需要參与防守的，但因為普羅芒被罰下，球隊少了人，戰術策略也做了相應的調整。球隊的反擊全都要依靠兩個速度快的邊前衛，自然不能讓他們在防守中投入太多精力，否則一旦有反擊機會，里貝里和梅內茲卻因為在後半場參与防守，沒有辦法及時跑上去而白白浪費了，那可就慘了。
在上半場梅斯佔優的時候，他們的射門次數是九次，塞維利亞只有六次。現在下半場進行了快一半，塞維利亞的射門次數已經達到了十六次之多，而梅斯則只有十一次。
解說員感嘆阿爾維斯現在已經不是右後衛了，而是右邊鋒，他最常出現的地方也不是己方底線附近，是梅斯底線附近。
「還想要點球？」雅伊奧維回身對卡努特嚷嚷道，「是你自己絆倒了我！」
主裁判布薩卡也沒有要吹罰點球的意思，他只是勾手示意兩個人從地上爬起來，別耽誤了比賽。見狀，卡努特憤怒地拍了一下地。
「比分被扳平，人數還少了一個，這比賽要怎麼踢？」看台上身穿藍色T恤的溫布爾登球迷們抱怨著。
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楚中天。
這群英格蘭球迷的看法和法國解說員是一樣的，在塞維利亞進球之後，他就開始猛烈抨擊起主裁判來。
其實費爾南德斯的想法不是這個，他還是希望球隊能夠在頂過這幾分鐘的攻勢之後攻出去尋求進球的。畢竟現在就防守的話，是鐵定守不住的，塞維利亞的攻擊力可不弱。
納瓦斯有思鄉病，一離開家就會渾身不適應，吃不好也休息不好。在決賽前他就沒有睡好覺，據他的室友普埃爾塔反應，納瓦斯幾乎是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以一宿。
楚中天和西格諾里諾以及特勞雷三個人聯手將納瓦斯和阿爾維斯之間的配合掐斷，特勞雷把足球斷下來之後交給了楚中天，楚中天再長傳找前面的梅內茲。
梅內茲也不猶豫，面對著自己的法國同胞埃斯庫德使出了踩單車的假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