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點球
而楚中天也毫不客氣，既沒有傳球也沒有射門，把足球向前一趟，就往禁區里抹。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按照自己的那一套來踢咯。
楚中天在前場拿球，他沒有往前帶球，而是把足球踩住，停在了原地。
由於沒有聽到主裁判的哨音，義大利的解說員還很得意地說：「卡拉澤的這次鏟斷非常乾淨，絕對不犯規！那個中國球員倒是有假摔的嫌疑……」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主裁判跑進了禁區，同時手指向……指向點球點！「呃……點球？主裁判判了點球？！」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疑問。
楚中天並不以技術細膩腳法花哨見長，但是經過這麼幾年的磨練，在兩到三個人的防守下，還是能夠確保足球不輕易丟掉的。剛才他擺脫防守用的技術動作都是最基本的，拉球、扣球和撥球，看起來不花哨，卻很實用。
看到球員們都這副樣子，義大利解說員也不得不感嘆：「看起來五奪歐洲超級盃的記錄要等上一等了……」
梅內茲把球射進了迪達把守的球門時，AC米蘭的球員們還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足球真的滾進了自己的球門，而不是撞在什麼邊網上嗎？
正因為了解楚中天的這一特點，所以當卡拉澤發現楚中天突破的如此堅決的時候，有些沒反應過來。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斷球的時機。可他依然做出了鏟球的動作。
AC米蘭的球員在賽前都經過安切洛蒂「洗腦」的，他們仔細研究過楚中天的特點，知道他體能好，善於奔跑和傳球組織，防守也還不錯，但是在他所擅長的東西裏面絕對不包括帶球突破過人。米蘭的球探體系很完善，他們連楚中天在之前所參加的十場比賽的數據統計都拿到了，分析指出楚中天在禁區里活動的次數很少，在禁區里通常是一腳傳球或者射門，其中傳球佔了百分之八十，射門只有百分之二十。在禁區裡帶球突破？那是什麼？
「噢……噢……噢！梅內茲進球了，梅斯扳平了比分……」義大利的解說員有氣無力地說道。「這真是太糟糕了！」
不僅僅是點球這麼簡單，主裁判還向犯規的卡拉澤出示了一張黃牌。
因為AC米蘭的防線出現了鬆動，內斯塔們完全沒有想到楚中天竟然在三個人的包圍圈中鑽了出來，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防守楚中天。
倒在地上的楚中天翻身起來看到主裁判指向點球點，就知道他成功了！他不是故意騙點球，但是在感覺到卡拉澤鏟
當楚中天越過了大禁區線，AC米蘭的後衛們才反應過來，卡拉澤側側面沖了上來，楚中天並不減速，把足球向底線一撥，繼續向里突破！
就在他要鏟到足球的前一秒鐘，楚中天的左腳把足球撥了出去，卡拉澤鏟到了他的左腳！
場下的梅斯球員十分激動，場上的梅斯球員也控制不住情緒，他們湧向楚中天和梅內茲，將他們兩個人團團圍住，盡情慶祝。
AC米蘭的防線已經在之前的比賽中形成了一種共識——楚中天在什麼地方控球，他們的防守重心就轉移到什麼地方。一方面防他的傳球，一方面防他遠射或者直接向禁區里突破。
雙方的球員也不遑多讓。
「只是單從這個擺脫上來看，楚中天的技術已經完全超越了中國國內的那些球員……」央視的解說員也沒忘記利用這個機會小小嘲笑一下中國男足。「在國外踢球果然是正確的，我們的球員就應該多出去踢球，看看楚中天的表現就知道了！」
倒是AC米蘭的球員們與他們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義大利球隊全體球員都獃獃地站在原地，對這個失球缺乏心理準備。
「我沒有鏟到他！我沒有鏟到他！」首先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鏟到了楚中天，卡拉澤一定要咬緊自己沒犯規不鬆口。
※※※※
一連串漂亮的閃轉騰挪，在極小的範圍內，相繼躲開了加圖索、卡卡和安布羅西尼的搶斷，同時還把足球從三個人的包圍圈中帶了出來，他的表現引得看台上的梅斯球迷陣陣喝彩和熱烈的掌聲。
加圖索本來在場邊準備上場的，隊醫正在為他進行最後的處理——包紮繃帶，將他的頭纏得好像印度阿三。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楚中天，看著他加速突破了安布羅西尼，就攥起了拳頭。他知道因為自己不在，讓那小子的壓力小了很多。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在場上的話，一定不會讓他輕易從自己身邊突破的。
解說員也對楚中天的表現歡呼：「漂亮的擺脫！真是漂亮！想想楚初到梅斯是什麼樣子，再看看他現在的表現，不得不讓人佩服費爾南德斯調教球員的能力！」
費爾南德斯看了看路易二世球場的大屏幕，距離九十分鐘比賽結束還有五分鐘，傷停補時大約會有四分鐘，就是九分鐘的時間。
隊友們也欣喜若狂，紛紛向他撲來，與他擁抱慶祝。
「突破！突破！他突破了！」
而AC米蘭的球員則圍住了主
楚中天扭頭看了看站在場邊的費爾南德斯教練，主教練並沒有向自己打手勢，也沒有喊些什麼。
「難不成還是自由人嗎？」楚中天開玩笑地反問道。
他們一直覺得最終獲勝的球隊毫無疑問會是他們，雖然只領先一個球，可只要稍微努把力，就能夠再進球。因扎吉可是很善於把握機會的前鋒，而卡卡也是一個具備超強得分能力的前腰，還有皮爾洛、古爾庫夫……他們只要第八十五分鐘之後打進一球就可以徹底熄滅梅斯的希望之火。
梅內茲和隊友們慶祝完進球之後，面朝梅斯球迷所在的看台，用力向上揮舞著雙臂，鼓動大家歡呼的再大聲一點。
回應他們的則是AC米蘭球迷們的噓聲：「這是他媽的假摔！」
「先生沒說讓你打什麼位置。」雅伊奧維上場之後向楚中天傳達費爾南德斯主教練的最新指示。
※※※※
「楚中天突了進去！卡拉澤……他摔倒了！他摔倒了！誒？是點球！是點球無誤！」雖然黃健翔已經離開了央視，但是這位央視解說員在這幾嗓子上還真不遑多讓。「太漂亮了！楚中天被卡拉澤鏟倒！這是點球！」
坐在包廂中的薩基有看了楚中天的表現之後，眼前一亮，隨後笑了。他已經可以想象出加圖索無所適從的樣子了。
比賽重新開始，加圖索跑上了球場。米蘭球迷為他送上了掌聲，不過加圖索現在可沒心思去享受球迷們對他的愛戴，他一上場就盯上了楚中天。這次他可不允許那個梅斯八號再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了。
加圖索放低重心，盯著被楚中天踩在腳下的球，同時他的眼角餘光也在留意卡卡的動向，他在等待那個最合適合圍的時機。
他想著只要自己重返球場，楚中天一定不足為慮。哪想到就在自己上場前這次進攻中，梅斯竟然就進了球！而為梅內茲助攻的人正是楚中天！
所以雖然AC米蘭很強大，可梅斯也想要掀翻這頭大象。
被鏟中的楚中天一頭栽了下去……
但是今天不一樣，楚中天像著了魔一樣，瘋狂突破。
卡卡正在從他的身後跑上來，還有安布羅西尼也在一旁伺機而動。等時機成熟了，卡卡在身後干擾，加圖索上前斷球，迫使楚中天出現控球失誤，那個時候安布羅西尼就可以撿漏了。
由於扳平了比分，現在梅斯士氣正旺，相比較一下AC米蘭就弱勢許
雅伊奧維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讓自己看著辦。」
安布羅西尼一個人顯然是防不住兩個人的。
「梅斯萬歲！是的，梅斯萬歲！！」
他的動作得到了梅斯球迷們的積極響應，路易二世球場幾乎成了梅斯球迷的舞台。
比賽能夠打到這份上，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可是誰不希望拿冠軍？誰願意在距離終點僅一步之遙的地方放棄呢？
那意思就是說你們別解釋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點球！！」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發出了巨大的吼聲。
哪想到，他們沒有等到第八十五分鐘，在第八十一分鐘就讓對手打進了扳平比分的一球。
加圖索確實有些無所適從，雅伊奧維是八十二分鐘被換上場的，這之後一直到八十五分鐘，他都覺得比賽踢得很彆扭。因為楚中天突然一下子變得不好防守起來。
可惜這一套沒什麼用，主裁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比起我的耳朵，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點球的判罰不可更改。
安布羅西尼在沖向了足球，打算斷球。
「其實這不是楚中天復出之後的第一場比賽，但我更願意把這場比賽當作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復出，因為他在這場比賽中表現了高水準的一面，他又重新恢復到了受傷前我們所熟悉的那個楚中天了！只要有他在，梅斯就很強！」
楚中天愣了一下。沒有固定位置？他原本還以為會讓自己打前腰的，現在看來不是前腰，也不是后腰，那是什麼？
「啊哈！是點球！真的是點球！比賽第八十八分鐘，楚為梅斯贏得了一個點球！」
加圖索橫在他面前，並沒偶貿然撲上前斷球。他在拖延時間，讓自己的隊友們可以完成對楚中天的合圍。
加圖索只能咬牙跟上，就算這樣，還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他也是跑了快九十分鐘的人了，而且和楚中天的對抗讓他體能消耗比平時還大。要知道加圖索已經二十九歲了，而楚中天才二十三歲。加圖索的個人經驗、技術、意識都在職業球員的巔峰期，可是體能正在慢慢走下坡路，楚中天的身體素質則正在一個上升期中。
在梅斯的替補席和教練席上，梅斯的替補球員和教練們也紛紛從各自的位置上沖了出來，衝著球場、看台，甚至是AC米蘭的替補席那邊揮舞著拳頭大叫著。「來呀！來贏我們啊！」
梅斯的球員們就這樣在AC米蘭的禁區里慶祝他們本場比賽
哪想到楚中天的左腳猛地橫在他和足球面前，將扣過去的足球向前輕輕一磕，右腳跳起來，躲開了加圖索的鏟斷，左腳作支撐用力前蹬！
猛地擺脫三人包圍圈，這對於楚中天和梅斯來說都是最好的機會。
其次自然是其他隊友們上來幫腔，身為隊長的安布羅西尼出面和主裁判交涉：「我的人說他沒有犯規，為什麼不會是梅斯的人假摔？」
但是現在他們沒辦法這麼做了，因為楚中天的位置太多變了，毫無規律可言。因為有了雅伊奧維和普羅芒在身後做保護，楚中天不用再頻頻回防，他現在就卡在AC米蘭後衛線和前衛線之間的區域來回活動，隨心所欲。
AC米蘭的球迷們也很快回過神來，他們不甘示弱唱歌反擊。
「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歐洲超級盃。是的，本來超級盃已經淪落為表演性質的熱身賽了，但是梅斯用他們頑強的表現告訴了我們，一場賽季前的熱身賽也可以如此熱血沸騰！」
進球的梅內茲轉身跑向楚中天，和他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路易二世球場只能容納兩萬人，梅斯球迷有將近一萬，這時候他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本來以為能夠打進AC米蘭一個球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希望贏。這可是以前的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那麼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梅斯擁有了這樣的實力，他們也敢做這樣的夢了呢？
楚中天埋頭想了想，似乎和他現在正在做的沒什麼區別。他的場上位置雖然是后腰，可是真的踢起比賽來，他的位置很不固定。他會出現在邊路參与防守，也會衝到對方禁區里去爭搶頭槌，有些時候他則化身為中後衛，后腰、前腰也都可以打……
雖然創造了點球，楚中天卻沒有去親自主罰，隊內的第一點球手是普羅芒。他和大家慶祝完這個點球，就退出了禁區，讓普羅芒上來罰點球。
自由發揮？
這樣的楚中天可是很少在球場上看到的，更多的時候他都會選擇傳球或者直接射門，在禁區里他很少會自己帶球突破的。他並不擅長盤帶過人，在過人的方法是除了簡單的撥球扣球變向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高招了，面對經驗豐富的後衛，吃虧的一般都是他。
而AC米蘭的球員們也跟著無
而梅斯的球員們倒是放棄了比賽，他們紛紛舉起雙手向主裁判示意卡拉澤犯規。
安切洛蒂還在考慮為加時賽留一個換人名額，這邊讓.費爾南德斯已經破釜沉舟了，他用掉了自己手中全部三個換人名額。雅伊奧維上場，換下了伊比舍維奇，改打單前鋒。雅伊奧維上場之後和普羅芒組成雙后腰，而楚中天則徹底得到了解放。
安切洛蒂也做出了換人，他用吉拉迪諾換下了跑不動的因扎吉。因扎吉一直都是很努力的球員，他在場上總是不惜體力的奔跑，尋求著進球的機會。可是他畢竟也已經三十三歲了，體能不允許他這麼一直不停的跑下去。眼看著在比賽的最後階段，他已經跟不上節奏，安切洛蒂不得不用吉拉迪諾將他換下。
楚中天感受到了危險，按理說是不能夠讓足球在他腳下停留太長時間的。於是他將足球向後一拉，正好加圖索也伸腳前來斷球，這一下躲開了加圖索。緊跟著順著這個動作，楚中天右腳把足球向左一扣，閃開了從後面逼上來的卡卡，不過他正好把足球扣到了安布羅西尼所在的方向。
雙方的球迷在看台上激戰正酣。
普羅芒也不客氣，親自主罰，一蹴而就，將足球射進了迪達把守的球門。迪達是很擅長撲點球的，但是這次他完全判斷錯了方向。進球之後的普羅芒仰起頭來振臂高呼，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
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用這種方式來給楚中天加油，而AC米蘭的球迷自然是瘋狂地噓著楚中天，詛咒他球被斷。
由於AC米蘭的後防線組織的很好，梅斯的進攻球員們一旦攻入三十米區域，可供活動的範圍就減小了，只能停下來，站著等球，這加大了楚中天組織進攻的難度。
現在他還剩一個換人名額。看起來這場比賽要踢加時賽的可能性很大，他決定這個換人名額留到比賽的最後時刻才用。
他的位置太靈活了，以前還只是在中軸線上活動，不是上就是下的，主要固守中路就行了，現在他中路左路右路肋部……所有位置都頻頻出現，而一旦自己被引出了原來的位置，楚中天馬上就向中間傳球，給前插的雅伊奧維，或者是後撤的梅內茲。
「他說給你充分的自由度，讓你自由發揮。」
主裁判的在這樣喧鬧的環境中聽起來有些不太真切，以至於趕過來補位的內斯塔並沒有停止比賽，他大腳將球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