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九十章 無言的結局
一想到四個球的巨大差距，所有人就覺得泄氣。
就算楚中天復出，也未必可以幫助梅斯完成驚天大逆轉。如果他們真的做到了，估計衛冕聯盟杯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楚中天被罰下場堅定了梅斯全隊防守的決心，費爾南德斯在最後時刻用雅伊奧維換下了梅內茲。梅斯隊改打「無鋒」戰術，不要前鋒，全線回防，在後半場三十米區域內收縮防線，讓拜仁慕尼黑就算想強攻也找不到合適的路徑。
更雪上加霜的是，球隊的前鋒梅內茲在隨後的比賽中受傷，無法堅持比賽。於是費爾南德斯不得不在比賽進行到四十五分鐘的時候用雷諾德換下了梅內茲。
這樣的情緒一直帶到了聯賽中。
梅斯的球員們也在瘋狂慶祝，同樣沒有人顧得上他。
還有記者問他下回合怎麼辦。
伊比舍維奇也表達了相同的觀點：「我可不是說楚不重要，相反楚相當重要。不過在他沒法出場比賽的時候，我們也不會舉手投降。我們會贏下比賽，然後等著楚歸隊的！」
楚中天看到比賽結束，才覺得鬆了口氣，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將缺席半決賽的第一回合比賽。
「下回合……我們會儘力爭取晉級，現在還不是說放棄的時候……」
讓.費爾南德斯在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也被問及楚中天的紅牌事件。
楚中天沒有回到更衣室里去，他就站在甬道口，探頭向里張望，看比賽進行的情況。他要等到比賽結束才能真正放心。
四月二十四日，雙方第一回合比賽，梅斯去客場挑戰澤尼特隊。
澤尼特在筆份上3：0領先！
但是既沒有楚中天，也沒有皮亞尼奇，梅斯的中前場脫節，後面的球無法準確送到前面去，伊比舍維奇空有本領卻施展不出來。
他一個人再努力也沒用。
是該去一個地方重新開始，迎接新挑戰的時候了。
里貝里一個人站在場地中央，低著頭，默然無語。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人噓他了，梅斯的球迷們在忙著慶祝勝利，沒有人顧得上他。
可是沒想到，送給楚中天的卻是一場乾淨利落的失利。
誰都知道，如果楚中天不犯規的話，里貝里就可能順利擺脫，然後單獨一個人面對門將溫比。溫比在一對一上可不擅長，他出色的是門線技術。
這世界上，沒有哪支球隊敢說他們能夠輕易攻破一心死守的球隊。
主隊1：0領先！
在賽後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普羅芒提到了楚中天的紅牌和比賽的勝利：「我們要把這場比賽的勝利獻給楚！是他的自我犧牲為球隊帶來了一場勝利，如果沒有他，我們
但是在這一刻，聖山福里安球場的所有梅斯球迷，以及那些坐在媒體席和轉播襲上的媒體人員們沒有一個人想到這一點。他們都被當時的氣氛所感染，起立為楚中天的離場而鼓掌。
事實也是如此，五月一日，梅斯在主場迎來了他們聯盟杯半決賽第二回合的對手聖彼得堡澤尼特。
對於澤尼特這支球隊，梅斯球員此前了解不多，還是到得知他們聯盟杯半決賽的對手是澤尼特的時候，才去看了一些有關他們的資料。
當主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音時，澤尼特球員們歡呼起來，而梅斯的球員則紛紛倒在地上，痛苦又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衛冕冠軍被淘汰了！
每一個梅斯球員在比賽后都拒絕接受採訪，但是費爾南德斯是主教練，他必須出席賽后的新聞發布會。當媒體們讓他評價一下這場比賽的時候，費爾南德斯顯得很無奈：「我們曾經設想過很多可能，但是我沒有想到開賽剛剛四分鐘我們就能丟球，這打亂了我們的全部安排，也讓球員們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
前黑馬與現黑馬之間的較量，前任黑馬憑藉上賽季一黑到底的表現，最終捧走了聯盟杯，成了大贏家，那麼現任黑馬也能夠效仿嗎？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球隊在客場被羞辱。對於剛剛淘汰了強敵拜仁慕尼黑的梅斯來說，這就好像是一場噩夢。
在第六十一分鐘，梅斯又再遭打擊。羅德里格茲在防守中忙中出錯，將阿爾沙文的傳中頂進了自家球門……
這場比賽楚中天回到了首發陣容中。
沒有了楚中天在中后場進行串聯，他們的進攻也失去了威脅。
僅僅上半場，阿爾沙文和里克森（Fernando_Ricksen）就在楚中天身上分別吃到了一張黃牌。
當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梅斯的球員們幾乎已經放棄了比賽。楚中天也被費爾南德斯換了下來。雖然球隊輸了球，但是他還是得到了全場球迷的掌聲。在球迷們心目中，被淘汰不是楚中天的責任。
不過這戰術確實很有用，梅斯大部分球員在比賽中都受到了澤尼特球員的嚴密盯防，他們動作粗野，讓梅斯隊無法適應，頻頻犯規也打亂了梅斯的比賽節奏。
這支球隊有兩個人最引人注意，一個是他們的前場進攻核心阿爾沙文（Andery_Arshavin），另外一個則是他們的隊長兼防守核心，后腰季莫什丘克（Ana
比賽距離九十分鐘結束還有一分鐘，傷停補時頂多四分鐘，也就是說還有五分鐘。拜仁慕尼黑要在這五分鐘內想盡辦法打進一球，可是面對決定死守不出的梅斯，拜仁慕尼黑恐怕不會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比賽剛剛開始四分鐘，聖彼得堡澤尼特的前鋒波格列布尼亞克（Pavel_Pogrebnyak）就用一腳二十五碼外的自由球攻破了溫比把守的大門。
那麼關於楚中天的紅牌……
楚中天的紅牌成了賽后新聞媒體報道的焦點，主要集中在他和里貝里的那次對決，以及這張紅牌會帶來的影響上。媒體們都紛紛不看好梅斯隊在半決賽第一回合中的前途。
大多數球員都表示那張紅牌沒什麼問題，如果換作他們，他們估計也會和楚中天做相同的事情。
「你幹得不錯，楚。現在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他拍了拍楚中天的背。
※※※※
在場邊接受完球迷們的掌聲之後，費爾南德斯走了上來，與他擁抱。
下半場剛剛開始十分鐘，第五十五分鐘，澤尼特又利用梅斯後防線上的失誤，再下一城。
烏龍球！
回到了聖山福里安訓練基地，輸了球的梅斯全體球員都沒什麼好心情，在訓練中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不願意多談和澤尼特的比賽。
所以在那個時候，犯規是最佳選擇，儘管這會導致楚中天缺席接下來的比賽。
就算是巴塞羅那也不行。
現在如果他們還想要參加下賽季的聯盟杯，就必須在聯盟杯中衛冕冠軍，可是在衛冕之前他們還要完成一次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大逆轉……
拜仁慕尼黑的球員站在原地，呆若木雞，有些沒想到自己的球隊竟然真的被一支法甲無名小卒所淘汰。
比分被扳成了1：1，總比分也變成了5：1，這下子澤尼特擁有了一個客場進球，在總比分上還領先梅斯四個球。現在對於梅斯來說，已經不存在「加時賽」這個可能了：他們打進四個球，將總比分扳成5：5，仍將以客場進球劣勢被淘汰。只有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鐘內，連入五球，將總比分變成6：5，才能夠晉級。
※※※※
比賽開始十八分鐘，就利用一腳直傳為伊比舍維奇創造了機會，波黑射手將足球打進球門，率先扳回一球！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全隊陷入了急躁的情緒中。
賽前他們信誓旦旦表示會將這場比賽的勝利送給因為停賽而無法來聖彼得堡的楚中天。
里貝里依然很活躍，只是他的突破卻總是陷入到梅斯球員的包圍圈中。
在第三十八分鐘
這之後梅斯開始了絕望的反擊，他們不求贏下比賽的勝利，而是在努力追求一個或者兩個客場進球。
大家對他寄予厚望，他也沒有讓球迷們失望。
楚中天站在場邊，接受球迷們的掌聲，這個時候的他也沒有去考慮自己會缺席半決賽。如果他不犯規，那麼他連缺席半決賽的資格都沒有了。
「……那張紅牌沒什麼疑問，楚確實是犯規了……不過我要說的是，那不是一次故意傷人的犯規，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里貝里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楚是一個很有職業道德的球員，他從不故意侵犯對方球員……他的缺席？他缺席半決賽第一回合，當然對我們有影響，不過我希望這種影響被降至最低。我們還有其他很多優秀的球員，我們有信心。」
當時澤尼特的右後衛安尤科夫（Alexandr_Anyukov）插上助攻，傳中到門前。中後衛特勞雷盯人不緊，法伊朱林（Victor_Faizulin）門前六碼處頭槌破門。
「他們闖進了聯盟杯四強！距離他們的衛冕之路只有三場比賽了！」
費爾南德斯面對這樣的比賽，也無能為力。
費爾南德斯點頭很乾脆地承認道：「是的，我們在中場缺乏一個能夠串聯組織的球員。原本我們認為楚的紅牌不是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從這場比賽來看，他的缺席確實影響很大……」
第七十三分鐘，整場比賽都表現活躍的阿爾沙文，帶球在右邊路突破了梅斯的左邊後衛弗蘭克.西格諾里諾，然後傳中。在中路接應的中鋒波格列布尼亞克第一時間在十六碼處推射右下角入網。這是他在本屆聯盟杯十三場比賽中的第十個球，澤尼特在主場4：0領先！
也有梅斯球員被問及缺了楚中天要怎麼辦。
※※※※
賽前針對這兩個人，費爾南德斯也有布置。
在比賽結束之後，楚中天作為第二隊長，走上球場去安慰隊友，尤其是在比賽中打入烏龍球，導致全隊努力付諸東流的羅德里格斯。
楚中天是一個攻守平衡的球員，有他在，進可攻退可守。皮亞尼奇顯然還不能夠完美替代楚中天。
楚中天走下了甬道，進入
每一個在球場上的梅斯球員都眼神空洞，神情迷茫，不知道他們應該做什麼。
但是梅斯和他的噩夢都還沒有結束。
安慰完了羅德里格斯之後，他一個人站在場地中央，看著周圍歡呼雀躍的澤尼特球員，再看看或坐或躺的隊友們。
輸球對他們來說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在如此重要的比賽中以這麼大的比分告負，還真是一時接受不了。
他知道自己在梅斯的周期已經結束。
在比賽中受傷的梅內茲在賽后被確診患上了恥骨聯合腱炎症，必須動手術。他將最少缺戰三個月，本賽季徹底報銷。本來以為梅內茲只是簡單的肌肉拉傷，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病症。讓費爾南德斯十分頭疼。
對此，梅內茲給出了他的答案：「楚對球隊當然很重要，可是足球不是一個人踢的，其他十個人也很重要。我希望新球隊能夠挺過半決賽第一回合的，到時候我們會等著楚回來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費爾南德斯深感球隊中場一團糟的情況，決定穩固防守，重新奪回控制權。
可是這對梅斯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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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防守要比皮亞尼奇強，於是可憐的皮亞尼奇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次機會，卻只打了半場比賽。
於是皮亞尼奇被雅伊奧維換下。雅伊奧維和楚中天一樣是攻守兼備的后腰，只不過在更方面來講他都要比楚中天差很多。
也許賽後會有人認為楚中天的那一次犯規是不理智的，因為他會因為這張紅牌而缺席聯盟杯半決賽，而半決賽關係到他們是否能夠進入決賽。想要衛冕冠軍？先進了決賽再說衛冕的事情吧。
其中里克森還因為這種黃牌卻將缺席決賽——如果他們能夠殺入決賽的話。
為了阻止楚中天和梅斯的發揮，澤尼特不得不使用殺傷戰術。
這個比分意味著很多東西，首先他們沒有能夠拿到一個客場進球，這讓他們第二回合翻盤的幾率大大降低。其次凈輸四球已經基本上提前宣告了半決賽的終結，除非他們回到主場以同樣的比分回敬對方，還有希望將比賽拖入加時賽。但是這實在是太難了……
楚中天點點頭。
楚中天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自己的解釋是這樣的：「當時我沒想那麼多？紅牌？停賽？缺席半決賽？這些都沒想，我就想不能讓他從我面前跑過去，就這樣。後悔嗎？嗯……缺席一場半決賽當然不好，可如果我不犯規的話，恐怕連缺席一場半決賽的資格都沒有。所以談不
有記者問：「楚的缺席是否對球隊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這個進球讓聖山福里安球場歡聲雷動。現在距離加時賽還有三個球，還有七十二分鐘，來得及。
過早失球打亂了梅斯賽前的所有安排，面對這麼早的丟球，梅斯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踢接下來的比賽了……
所謂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通常就是用在這個時候的——0：4輸給了澤尼特之外，還有更倒霉的。
費爾南德斯的換人調整並沒有為他帶來好運，球隊的情況也並沒有扭轉。儘管中場休息費爾南德斯對球員們說了很多，還在出場之後拉著幾位關鍵球員面授機宜。可是澤尼特的全場緊逼又打斷了他的戰術安排，因為缺乏了楚中天這個能夠在中場控住足球，再轉移調度的球員，局面難有改觀。
全隊上下都瀰漫著一股悲觀情緒。
楚中天依然很努力，無奈全隊都已經幾乎放棄比賽。
比賽的時間過得很快，只是拜仁的球員不知道而已。當他們還在尋找著梅斯防線的漏洞時，主裁判吹響了他嘴中的哨子。
在聯賽中的梅斯都還沒從聯盟杯大比分失利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們在主場0：1輸給了聖埃蒂安，自從聯盟杯進入淘汰賽以來，雙線作戰的梅斯就在聯賽中發揮不穩，截止到聯賽第三十五輪，距離聯賽結束還有三輪的情況下，他們積四十七分，排名聯賽第十二。距離聯賽第六的雷恩有十一分差距，已經徹底失去了靠著聯賽排名參加下賽季歐洲比賽的希望了。
楚中天缺陣，皮亞尼奇首發，皮亞尼奇是一個專職前腰，並不擅長防守。於是澤尼特就針對這一點輪番衝擊中路，讓梅斯手忙腳亂。
雖然梅斯上下都在說沒了楚中天他們也能夠戰勝對手，可是真到了比賽那天，情況可不像他們說的這樣。
只是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現在不過是強撐罷了。
還好只是缺席一場比賽，而不是兩場，否則球隊能不能進入聯盟杯決賽可真不好說了。
第二天梅斯在半決賽的對手新鮮出爐——來自俄羅斯的黑馬聖彼得堡澤尼特隊。如果說梅斯是上賽季聯盟杯中的黑馬，那麼本賽季的聖彼得堡澤尼特隊就是這屆聯盟杯中的大黑馬。
這個丟球徹底摧毀了梅斯球員的鬥志。
※※※※
「一聲……兩聲……三聲！比賽結束！比賽結束！梅斯以3：2的總比分淘汰了拜仁慕尼黑！」
最終，梅斯只能夠在客場無奈地接受這個痛苦的比分——0：4。
他沒有進去參与球隊的慶祝，而是轉身返回了更衣室。
實際比賽中，他的布置卻都沒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