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六十五章 再見，曼海姆
「喔喔喔喔！楚！楚！」看到他這麼慷慨大方，看台上的球迷們興奮地大喊起來。
再次領先又人數佔優的霍芬海姆則士氣大振。第八十分鐘，魏斯在禁區前沿右側凌空抽射，結果足球稍稍高出，將沙爾克04的球員驚出一身冷汗。
楚中天從隊友身上爬起來之後，向看台上揮了揮拳頭。他也很興奮。霍芬海姆的這個上半賽季太神奇了，一直到這最後一場比賽神奇都還在延續，戰勝了沙爾克04，他們和拜仁慕尼黑的積分差距重新被拉到了三分，三分不算多，但是能夠在聯賽中領先拜仁慕尼黑三分拿到冬季冠軍，還是能夠極大的鼓舞球隊的士氣。
「哇塞！」伊比舍維奇等一眾隊友看的是目瞪口呆。一開始他們看到楚中天將球衣扔給球迷，都覺得這是好主意。也準備效仿，但是很快他們就看到楚中天跟跳脫衣舞一樣脫了上衣脫球鞋，脫了球鞋脫襪子，最後連短褲都脫了，只剩一條內褲的時候，都驚呆了——楚也太瘋狂了……
在賽季之初，還經常能聽到詛咒霍芬海姆的言論，媒體評論起這支升班馬球隊的時候也總泛著酸水。
少了一個人，沙爾克04都覺得很吃力，更不要說少兩個人了。霍芬海姆的打法也很容易讓對手感覺到人手不足，處處捉襟見肘。
特貝爾也上來安慰自己的前隊友阿爾滕托普：「那確實是一次犯規，哈利勒。你們今天踢得實在是……我覺得你們不是來踢球的，而是來踢人和拉拽球衣的。」
「GOOOOOOOOOOOAL——！霍芬海姆再次取得領先！沙爾克04的犯規給了霍芬海姆太多的自由球，薩利霍維奇浪費了很多，這一次替補登場的特貝爾終於抓住了這樣的機會！」
所以這些之前被批評的因素根本就是細枝末節，不值得擔心。足球其實很簡單，就是勝負的遊戲，你能贏球還能踢的好看，那麼就不愁沒人喜歡。非要把足球搞的那麼複雜，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埃芬博格在解說中不無得意地說：「我就說了這場比賽如果換我來吹，六十分鐘的時候比賽就應該結束了！加格爾曼太軟了，到現在才罰下沙爾克兩個人……呂滕執教沙爾克以來成績一直不太好，我認為這和他過多地關注對手的腳踝有關。」
楚中天聽到他這句話，回頭看過去。在夜色中，卡爾-賓士球場看台頂部的照明燈已經完全熄滅，球迷們正在漸漸散去，還有一些人看到霍芬海姆的大巴車，便又揮舞著手中的藍色圍巾和霍芬海
哈利勒.阿爾滕托普還上來和楚中天進行交流，詢問他這次犯規是否夠得上一張黃牌。
楚中天扯著自己的球衣告訴他：「球衣都被扯成這樣子了，如果他不拉我，我就直接面對後衛線了……」
搶到了球衣的人歡天喜地，沒搶到的人則十分遺憾。見此情況，楚中天乾脆連身上穿的那件「萊茵-內卡歡迎你們！」的T恤都脫下來扔了上去！
楚中天環視球場看台，除了客隊球迷所在的看台已經空了之外，大部分都留了下來，陪他們一起告別曼海姆。
就像阿森納和切爾西一樣，這兩支球隊都是以國際球員多著名的，但依然有大量的支持者。
蘭尼克就曾經在接受記者採訪地時候說：「有了楚，我們在場上就永遠比對方多一個人！」
良好的主場氣氛是球隊能夠在主場取得九場不敗的重要原因之一。
卡爾-賓士球場越來越小，漸漸被拋在了視野之外。霍芬海姆的大巴車駛向了他們下榻的酒店，「霍芬海姆」這個德語單詞拆開來是「希望家園」的意思，這輛大巴車似乎也正承載著希望駛向前方。
第八十六分鐘，邊後衛貝克都壓上來助攻了，他右路橫傳。伊比舍維奇禁區右路接球之後轉身抽射，被諾伊爾再次倒地封出，跟上補射的登巴.巴直接一腳把足球射上了天，沙爾克04再次逃過一劫。
進球之後的特貝爾沖向了替補席，但是半路上他就被魏斯拉倒在地，然後一大群人壓了上去。
楚中天奮力前沖，發現自己速度變慢了，身後的恩格拉爾正在拉他的球衣。
這座球場的主人正深陷丁級聯賽，並且面臨破產的窘境，目前完全看不到升級的跡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除非打德國杯，否則霍芬海姆在一段時間內是不會再回到這座球場來比賽了。
實際上他們就算這場比賽打平也穩拿冬季冠軍了，但是沙爾克04踢的如此粗野，讓所有人心裏都有一股火，這股火必須通過正確的途徑發泄出來，這個進球和一個勝利就成了大家宣洩內心憤怒的方式。
越是來為霍芬海姆加油的球迷們越來越多，這之後霍芬海姆的每一個主場比賽可以容納兩萬六千三百人的卡爾-賓士球場更是場場爆滿。
他們正在朝著聯賽冠軍的目標一步步邁進，每一步都踩得很踏實。
沙爾克04的球員再一次激動的圍住了主裁判，他們認為只是拉拽球衣就給黃牌有些量刑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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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罰下兩個人，比分落後，現在球隊更是只能被動挨打，完全沒有扳平比分的希望……如此狼狽讓沙爾克04的教練們對主裁判的判罰始終耿耿於懷，在場邊對當值主裁判加格爾曼一直喋喋不休，有不敬之詞。
霍芬海姆比賽的時候跑動積極，尤其是楚中天，從后場跑到前場，從左邊跑到右邊。看他們的比賽總是會讓觀眾以為霍芬海姆始終比對手多一個人。
這次他們很體貼的沒有讓楚中天繼續脫了，不過從緊身內褲的凸起來看，楚中天那地方可不小……不少女球迷已經暗中流口水了……
「哇喔！四張紅牌，兩張給了沙爾克04的球員，兩張給了沙爾克04的教練……」
當霍芬海姆的這次進攻結束之後，主裁判也隨之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
而霍芬海姆的進攻依然在繼續，他們並沒有隨著比賽結束的臨近就收縮防守。一直到傷停補時他們其實都還有進球的機會，只可惜第九十分鐘才替補登巴.巴出場的威靈頓（Welington）把貝克的傳中給頂高了。
「比賽結束！啊哈！比賽結束了！霍芬海姆在一場肉搏戰中2：1擊敗了『礦工』沙爾克04！他們拿到了冬季冠軍，並且領先拜仁慕尼黑三分！不是平分，不是靠凈勝球，而是靠的積分上的差距，這個冬季冠軍，霍芬海姆拿的當之無愧，就算是拜仁慕尼黑在這支球隊面前也不得不低頭！」
如果是其他球員，被拉拽了球衣，肯定會停下來，張開雙臂向裁判示意。但是楚中天沒有這麼做，他繼續奮力往前，拉著恩格拉爾往前跑……
霍芬海姆的球員們顯得十分激動，也都為特貝爾感到高興。
恩格拉爾被罰下，霍芬海姆進攻的更犀利了。
楚中天赤裸裸地告別了卡爾-賓士球場，而霍芬海姆則用一個冬季冠軍和主場不敗告別了曼海姆。德甲賽季上半程結束了，拜仁慕尼黑最終還是沒有拿到冬季冠軍，但是他們還有希望，已經只落後三分。可不管怎麼說，霍芬海姆這半個賽季的表現已經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他們征服了挑剔不已的媒體和球迷。
阿爾滕托普和特貝爾曾經同在凱澤斯勞滕效力，又都有土耳其血統，阿爾滕托普是土耳其人，特貝爾則是土耳其裔的德國人，所以兩個人是朋友。阿爾滕托普面對自己的朋友，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是主教練的安排……」特貝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各。被罰下兩個人，九人應戰的沙爾克04已經大
「塞利姆.特貝爾！！漂亮的直接自由球！死角！」
但是半個賽季過去了，一切都變了。大家談論起霍芬海姆的時候只會為他們的表現而驚嘆，喜歡他們所踢出來的足球。大家已經不在乎他們的老闆有多少錢，或者這支球隊有多少是國際球員，又有多少是本土球員了。對於球迷們來說，老闆有錢與他們無關，就算上場的是十一個國際球員又怎麼樣？只要能贏球只要踢的好看，他們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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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看台就這樣被楚中天帶動的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蘭尼克扭頭看著那裡，然後笑了起來。
直到主裁判的哨音響了起來。
「沙爾克04的球員心態已經完全失衡，這場比賽他們輸給霍芬海姆並不奇怪。他們的注意力在下半場完全沒在比賽中，而只放在了犯規和與裁判爭執上。比斯肯斯和米爾德身為教練，也沒有給球員們做出良好的榜樣！」埃芬博格批評起沙爾克04來可是毫不留情。
「你讓他們都閉了嘴！」
霍芬海姆發自由球，薩利霍維奇沒有直接把球射向球門，而是傳給了斜前方的楚中天。楚中天接球之後，因為沙爾克04現在只剩下兩個防守型中場，所以沒有對他進行緊逼，而是在防他傳球給其他人。他在距離球門大約二十五米的地方突然起腳遠射！
現在新球場已經落成，球隊要離開曼海姆，自然也要感謝這裏熱情的球迷和城市咯。
現在沙爾克04全隊上下都面臨著一個兩難——不犯規的話，霍芬海姆的進攻球員們可以在他們面前隨意做出各種各樣的配合來，然後威脅到他們的球門。犯規的話，又會給對方太多的自由球，看看特貝爾的這個自由球，說不定他還能進球呢？
「半程十七輪聯賽，霍芬海姆贏了十二場，平兩場，輸三場。打進四十八個球，丟二十四個球，凈勝二十四球，積分三十八分，排名德甲第一。隊內的最佳射手伊比舍維奇同時也是德甲到目前的最佳射手，十七輪聯賽進了二十個球！除此之外，他們的射門次數全德甲最多，他們創造的得分機會全德甲最多！這樣的霍芬海姆拿到冬季冠軍，實至名歸！」對於勝利者，大家總是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的。
但所有霍芬海姆的球員在很久以後都一定還會記得在這座球場征戰的那半個賽季……簡直就像童話一樣，不那麼真實，卻又確確實實發生了。
一分鐘之後，霍芬海姆捲土重來。楚中天在中路帶球突進，恩格拉
「恩格拉爾拉拽了楚的球衣，他要小心了，他身上已經……噢！天哪！」解說員驚呼起來。「主裁判加格爾曼再一次掏出了黃牌！第二張了！紅牌！恩格拉爾被紅牌罰下！沙爾克04被罰下了兩名球員！另外還有一個助理教練……這場比賽可真夠激烈的……」
於是在第八十七分鐘的時候，主裁判加格爾曼再次得到了第四官員的通知，特意暫停了比賽，跑了六十米，來到沙爾克04的教練席前，這一次他向另外一名助理教練比斯肯斯（Michael_Buskens）出示紅牌，將他趕出了球場！
將短褲也扔上去之後，楚中天只穿一條內褲，在寒冷的冬夜裡卻一點都不覺得冷，一想到日後球隊的前景，他只覺得熱血沸騰，怎麼可能還會冷呢？他站在看台前，隔著鐵絲網和球迷們互動，他揮舞著拳頭，而球迷們就跟著他的節奏一起高呼：「霍芬海姆！霍芬海姆！我們是霍芬海姆！！我們是冬季冠軍！」
霍芬海姆的大巴車緩緩駛出了卡爾-賓士球場的停車場。
因為球場容量不夠，新球場又沒有建好，所以球隊新賽季的德甲聯賽是借用的曼海姆的球場，在這座球場里，他們創造了八勝一平的主場不敗紀錄。這座球場給他們帶來了好運。
「幹得好啊，塞利姆！」
幸好諾伊爾的注意力還算集中，奮力倒地將足球撲了出去。
德國的球迷來勁了，他們指著楚中天的短褲高呼：「還有那個！還有那個！！」
慶祝完勝利之後，霍芬海姆的球員們跑回了更衣室，再出來的時候每個人上身都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那上面寫著「萊茵-內卡歡迎你們！」這是在為新建成的球場做宣傳。
冬歇期之後自己就要去新球場比賽了，我們還能主場不敗嗎？我們還能一直贏嗎？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很確定——只要霍芬海姆能夠一直踢這種吸引人的足球，能夠一直贏下去，可以容納三人的萊茵-內卡球場很快就該考慮擴建增容了……
隨後呂滕換下了前鋒阿爾滕托普，換上了後衛博爾東（Bordon）。他想要穩固防守。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呂滕似乎已經不打算追求勝利了。他擔心的是在霍芬海姆的瘋狂進攻下，球隊再丟球。一球小負給這支本賽季德甲……不，也許是全歐洲最黑的黑
看台上的沙爾克04球迷很快就離開了，但是霍芬海姆的球迷們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場內霍芬海姆的球員們正在慶祝他們的冬季冠軍，雖然這個冠軍沒有任何獎牌和獎盤，但是獲得了冬季冠軍的球隊最後有百分之七十都獲得了當賽季冠軍。
現在楚中天身上除了短褲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蔽身體了。但是他受到主場氣氛的感染，腦子一熱就將短褲也脫了下來！
「這絕對是霍芬海姆這支建隊一百一十年的球隊歷史上最輝煌的時刻，但只是截止到目前為止而已！他們還能創造什麼樣的奇迹呢？真是令人充滿了期待！本賽季的德甲聯賽因為有了霍芬海姆而變得好看起來，謝謝你們，來自村莊的小夥子們！」
當主裁判吹響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時，卡爾-賓士球場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霍芬海姆的球迷們在現場見證了這支鄉村球隊登上冬季冠軍寶座的一幕，他們見證了歷史！
最開始他們在這座球場比賽的時候，看台上還經常出現辱罵他們的標語，這可不全是來自客隊，有一部分人是對霍芬海姆看不順眼的曼海姆本地球迷。但是隨著賽季的進行，當霍芬海姆越踢越好的時候，曼海姆本地居民發現這支球隊並沒有那麼面目可憎，他們也喜歡這樣具有激情的攻勢足球。
他在看台上看到了有人舉著他的畫像，還用中文寫著：「加油，楚！」他跑了過去，將脫下來的球衣扔上了看台。就好像在一大群魚兒中間投下食物一樣，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爭搶。
伊比舍維奇在車內向側後方的球場揮了揮手：「再見，曼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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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則已經準備好了一條橫幅，讓球員們牽著繞場一周，橫幅上的文字是「DANKE_Mannheim！」這是德語，翻譯過來就是「謝謝曼海姆！」
博爾東上場之後並沒有穩住局面，霍芬海姆的進攻依然向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似乎沒完沒了。
拿到冬季冠軍，就意味著他們離聯賽冠軍很近了。
後來楚中天把兩雙鞋也脫下來，一邊一隻扔了上去。球鞋扔完之後是球襪，球襪扔上去之後則是護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