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八十一章 空中的較量
這個時候楚中天可顧不上前面是有一個人防守還是十個人防守了，他已經跳在了空中，就算要和前面的人相撞，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他的背後，是為他做背景的卡察爾和其他柏林赫塔球員。
「謝謝你的提醒，蒂默。」
跳在空中的楚中天看到了橫在他面前的西穆尼奇，對方也已經跳了起來，但是他顯然慢了半拍……
「看來柏林赫塔主教練法夫爾賽前所說的對付楚的武器就是犯規戰術啊……真是沒什麼創意，不過從目前來看卻很有用。楚中天這樣要把足球控在腳下發動進攻的球員，確實很討厭被不斷犯規。這場比賽的裁判看起來也挺嚴的，剛才楚還控著球，他就已經吹哨示意對方犯規了。對楚來說，這是一個好事情，避免了受傷的可能……」
這場關鍵之戰他能夠復出，對他的自信心建立倒是一件好事。
這場比賽沒有安排在周六周日，而是放在了周五晚上，是第二十九輪的首場比賽。
解說員卻哪裡知道楚中天並不領情呢……
二十九歲的他已經不再年輕，雖然說門將是一個比較長壽的位置，但總是頻繁受傷，依然會大大縮短他的職業壽命的。
楚中天已經通過他自己的表現贏得了所有霍芬海姆球迷們的心，大家都接受了他是球隊隊長核心，以及旗幟的形象。
但主裁判還是吹了哨子，判柏林赫塔犯規。
與此同時，薩利霍維奇的傳中球也到了，柏林赫塔的中後衛們都在盯防伊比舍維奇、奧巴西和登巴.巴這三個最恐怖的三叉戟，而防守楚中天的只有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卡察爾。
所以比賽開始之後，只要卡察爾拿球，看台上就會響起一陣噓聲。
球員們的情緒被瞬間調動了起來。這確實是一場復讎之戰，再加上賽前卡察爾那個混蛋大放厥詞，所以這場比賽無論如何不能輸，不，不僅僅是不能輸，還要贏，贏得柏林赫塔毫無脾氣！
卡察爾感到自己盯防的目標變得不老實起來，他似乎想要從左邊強行轉身，於是他連忙把身體頂上去，抵在了楚中天前進的路線上，同時為了防止他從另外一側逃脫，他的手還拉著楚中天的球衣。
「嘿，楚。在比賽中一定要小心那個卡察爾。」能夠首發的希爾德布蘭心情不錯，他用大手拍著楚中天的肩膀提醒道。
現實中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當比賽太重要的時候，有些主教練會因為壓力過大而失去
那場比賽是他們五連勝之後的比賽，原本球隊希望贏下柏林赫塔，拿到六連勝的。
伊比舍維奇在前點跳了起來，但是他沒有頂中皮球，防守他的柏林赫塔中後衛馮貝爾根（Steve_von_Bergen）跟著跳起來也沒有頂到球。
「是這樣的，小夥子們。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現在很後悔——我昨天不應該給你們看柏林赫塔最近幾輪聯賽的錄像集錦的，我應該給你們看看我們上一次和他們交手時的錄像。因為這會讓你們想起來這支球隊是怎麼在他們的主場拿走勝利的。」
他知道對方是怎麼打算的——利用頻繁的犯規來迫使他到底丟球，雖然他們也不可能拿到控球權，卻可以打亂霍芬海姆的進攻節奏，霍芬海姆的節奏是很快的，就像一列在軌道上高速行駛的列車，一旦開起來速度是很快的，可這個時候如果突然給它來個急剎車，可以想象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而一輛列車頻繁的加速、急剎車、再啟動加速，再急剎車的話，對車上的乘客和列車本身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頭槌！」
這場比賽一直受傷病困擾的希爾德布蘭終於可以首發出場了，冬歇期他自由轉會來霍芬海姆，原本希望獲得新生，哪想到來了之後就不斷受傷，多次缺席比賽。
「想想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所以這是一場復讎之戰！」
可是如果不丟球的話，對方的如意算盤最少要落空一半。
楚中天向主裁判抱怨了一句：「我還沒丟球……」
仰面朝天倒下去的西穆尼奇只看到楚中天在他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將他眼前的整個天空都遮蔽住了，到最後已經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剩下一大片黑影。
比賽一開始，霍芬海姆依照慣例發動了猛烈的攻勢，第四分鐘，楚中天回傳給薩利霍維奇，薩利霍維奇直接遠射，偏出了門柱。第七分鐘，又是薩利霍維奇接到了楚中天的傳球，橫向盤帶至禁區前沿之後射門偏出。
蘭尼克並非一個擅長心理調教的大師，但是
而在身體對抗上，在法甲他可以和有「殺人機器」稱號的卡納相對抗，而完全不落下風，就可以知道他在這方面上也是佔優勢的。
賽前卡察爾對楚中天發出的挑戰大家都知道了，隊內為此憤憤不平的人也不少，都認為卡察爾太狂了，一定要給這小子一點厲害瞧瞧。
其實那場比賽輸了之後，蘭尼克是覺得很開心的，因為這場在和拜仁慕尼黑比賽之前的失敗來的很及時，給球員們潑了盆冷水，讓他們都清醒了下來，這樣在對拜仁慕尼黑的時候他們才能夠有那麼出色的發揮。
這是賽前的最後一次講話機會，這個時候不宜做太多戰術上的說明，因為大家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些細節上，戰術已經在昨天晚上的戰術課上講過了，如今主教練要做的就是把球員們的戰鬥意志調動起來，將他們的情緒調動起來，讓他們充滿了鬥志。這才是一個優秀主教練所應該做的。一個在賽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胡言亂語的主教練只能讓球隊跟著他一起腦子糊塗，上場之後渾渾噩噩的。
「楚中天的頭槌攻門……球進了！！」
「GOOOOOOOOOOOOAL！！！」
很快兩個人就在空中相遇，楚中天向球門甩頭，西穆尼奇向禁區外甩頭。
更衣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很快主教練蘭尼克在另外一名助理教練蔡德勒的陪同下，走進了更衣室。
伊比舍維奇對楚中天卻充滿了信心，並不擔心楚中天會吃虧，他接過話頭：「放心了，蒂默。那小子贏不了楚的。第一次交手那是他們運氣好，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但他還是謝謝大家的好意。
那個卡察爾再厲害，對他來說，也不如殺人機器加業餘聯賽凶，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卡察爾還在驚訝于楚中天的那個傳球，就看到楚中天轉身向他身後跑去，他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楚中天打進了他本賽季的第七個進球！漂亮的頭槌！真漂亮！」段斌開心的在演播室裏手舞足蹈的。
一個人，輸給一架飛機……似乎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因為在賽前對楚中天有不敬之詞，所以卡察爾出場的時候聽到了來看萊茵-內卡球場看台上的噓聲。
但是楚中天並么有按照卡察爾設計好的劇本表演。
年齡大一些的隊友則提醒楚中天注意對方的小動作。
「薩利霍維奇的傳中……楚！」
第十五分鐘
有人攻擊楚中天，就等於攻擊了霍芬海姆，這一點霍芬海姆的球迷們是不會答應的。
比賽重新開始，卡察爾有些得意，他將頭仰起來，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向遠處的楚中天。這一回算是他勝利了。
這場二三名之爭的比賽又多了一條看點——面對卡察爾的挑釁，楚中天是否會迎戰，以及如何迎戰。
助理教練馬里奇走了進來，「都安靜，主教練來了。」
那一瞬間實在是太快了，誰也沒有看到究竟是誰先碰到了球。柏林赫塔的門將德羅布尼（Jaroslav_Drobny）只看到足球突然向他飛來，他條件反射般騰空而起，揮手去打，卻晚了一步……
球員們嗷嗷叫著從各自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關鍵比賽前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聲音，而在和柏林赫塔之前最引人注目的聲音就是卡察爾對楚中天所下的戰書了，說不清楚這究竟是卡察爾個人所為，還是柏林赫塔的心理戰術。但是卡察爾的這番話確實將他自己和楚中天兩個人都推倒了備受矚目的境地中。
空中的較量也剛剛結束，楚中天依然保持著甩頭攻門的動作，而西穆尼奇則被他撞翻了下來，失去重心。
楚中天向左的轉身意圖確實一個假動作，不過他也沒有想從另外一邊逃走，他只是給自己騰出活動的空間，當他感覺到背後的卡察爾也有所動之後，他猛地轉身，用一個難度很大的動作把足球傳向了自己之前背對的方向！
足球飛到了禁區中央，正對球門的位置，楚中天正在那一片。而此時橫在楚中天面前的僅有一個防守球員，柏林赫塔的中後衛西穆尼奇！
雖然嘴巴說這麼說，但是他的這番話卻讓所有人都瞬間想到了上半賽季的那場比賽，除了上半賽季沒在隊中的波加特茨和希爾德布蘭之外。
楚中天身體后傾倚住了卡察爾，腳下踩著足球，形成了一個直角三角形，卡察爾夠不到他的足球，直接踢支撐腳呢，又會給霍芬海姆一個在禁區前沿的直接自由球。在比賽前，主教練法夫爾就提醒了全體球員，雖然他們要使用犯規戰術，但也不是不分場合地點。在危險地帶就要盡量少的使用犯規戰術，避免給霍芬海姆自由
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就算自己沒丟球，也不能和對方在這裏耗得太久了。
對方對自己犯規，回擊的最好方式絕對不是也踢回去，或者說乾脆倒地做痛苦狀讓裁判給對方掏牌，而是在他的干擾下依然傳出妙傳，完成一次進攻，威脅到對方的球門，甚至乾脆進球。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驚恐地發現他們的犯規戰術其實根本不湊效！你犯規回去，只能讓你自己也吃到牌，倒地的話雖然對方受到了懲罰，可是自己的進攻也沒有完成。楚中天不喜歡那種對手一碰就倒地的踢法，這樣固然可以避免受傷，可在比賽中也未免過於軟弱了，只會讓對手覺得你好欺負。總是在倒地之後向裁判抱怨，也不是他楚中天的風格，那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只知道告家長告老師，希望躲在裁判的保護下踢球。但是足球場上哪可能事事如意，你可能碰上一個嚴格執法的裁判，也可能碰到一個哨子吹的偏軟的裁判，把希望寄托在裁判身上是本末倒置的行為。
楚中天在跑到接近點球點的位置時突然躍起，卡察爾沒有捉到楚中天的節奏，眼睜睜看著霍芬海姆的八號跳在空中，他再想跳起來去防守，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他只能站在地上，仰起頭來，看著楚中天在空中張開雙臂滑行，就像在飛……
段斌在解說比賽的時候，聽到這種聲音其實挺自豪的——能夠讓外國球迷為了他而去噓另外一個人，中國足球運動員在國外有這樣的影響力，怕只有楚中天一人了。
西穆尼奇當然也看到了楚中天，他也不會認為楚中天會出於禮貌讓開，這個球是誰也不能讓的！
柏林赫塔做的就是這種事情，讓霍芬海姆這列告訴火車不斷啟動加速再急剎車，多來幾次，這支球隊就找不到原有的節奏了。
有這樣的戰例，柏林赫塔堅信犯規戰術是用來對付霍芬海姆最好的武器也就不足為奇了。
雖然感謝他們的關心，但是楚中天並不懼怕和那個卡察爾對抗，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小動作上的。
柏林赫塔眼看霍芬海姆這場比賽氣勢很旺盛，就有祭出了他們的殺招——犯規戰術。
上一次他們在自己的主場這麼對付霍芬海姆，結果證明很管用，他們2：1獲勝，並且一度兩
「霍芬海姆！霍芬海姆！我們是霍芬海姆！！」
沒錯，在他眼中，那片遮住了天空的黑影已經化身成了巨大的飛機。
薩利霍維奇在邊路一開始並沒有對能夠接到傳球報什麼希望，但是當足球真的被傳過來的時候，他依然做出了很漂亮的停球動作，這完全是條件反射，是常年訓練的結果。
楚中天不怕受傷，甚至可以說他的身體素質讓他很少受傷。他的職業生涯這麼幾年，最嚴重的傷病還都是他自己弄的，一次是大腿肌肉拉傷一次是手臂骨折，都不是哪個人侵犯他造成的。
所以在這裏，卡察爾盯防楚中天並不敢犯規，只是卡住位置讓他無法輕易轉身，只要足球被傳到中場去，那麼柏林赫塔就可以盡情使用犯規戰術了。
「傳球！漂亮的背身傳球！楚她是怎麼看到那個位置的？」
連續兩次攻門表明霍芬海姆在自己的主場對這個三分勢在必得。
看台上響起了針對卡察爾的噓聲，楚中天卻對主裁判的這個判罰不太滿意，這無疑讓對方的如意算盤打成了——不管你倒不倒地，只要主裁判吹哨，這比賽就算中斷了，急剎車就算完成。
「第十五分鐘！霍芬海姆取得了一球領先！真是漂亮的開局！」
落地之後的楚中天徑直跑向了霍芬海姆球迷們聚集的看台，向他們揮舞著手臂，看台上的球迷們則用巨大的歡呼聲回應他。
楚中天再拿球的時候，四十四號卡察爾從側方沖了上來，然後上手直接推在了楚中天的肩膀上，他的手向前推，腳下卻在往後使勁勾，這分明就是一次犯規。
但是楚中天一直堅持著沒倒地，並且足球依然被他控在腳下。
不過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要看用在什麼地方了。現在球隊需要連續的勝利來鼓舞士氣，所以蘭尼克重新將這場比賽提及，並且賦予了它另外的意義——復讎。
小動作方面，在溫布爾登競技踢球的時候，英格蘭業餘聯賽的小動作可一點都不少，甚至由於裁判水平參差不齊，很多小動作非常惡劣。但他依然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了下來，並且基本上沒有受傷記錄。所以他並不懼怕任何對手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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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出去和他們決戰！」
他的耳邊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那是霍芬海姆球迷們在看台上發出的喧鬧聲，但在他聽來，就好像一架波音客機從他頭頂上起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