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八十五章 手術
楚中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有一個故事，你想聽聽嗎，伊比？」
「可是現在是奪冠的衝刺階段，非常關鍵……」
楚中天沒有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他知道該說的已經說了，伊比會怎麼想他是控制不了的。
是呀，今天的事情讓他突然又想起了拉塞爾，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做什麼呢……在美國還是回了英國呢？接手他父親的生意了嗎？或者是在某個美女如雲的地方逍遙自在？他是否徹底告別足球了呢？
儘管德甲聯賽冠軍的爭奪正如火如荼，他的2008-2009賽季德甲聯賽卻已經提前結束了。
林海聽濤誠懇致歉！
在這種氣勢下，伊比舍維奇甚至都不敢和楚中天對視，他垂下眼皮：「我爭取在和拜仁的比賽前……」
「後來他在一場比賽中受傷了，挺嚴重的傷病。我和他的朋友一起去醫院看他，就像今天來看你一樣，伊比。我送了他最喜歡吃的巧克力，那時候我以為他恢復好了就可以重回球場。沒想到後來再見到他是來給我們告別的，因為他的傷勢讓他無法繼續踢球了。」
伊比舍維奇強顏歡笑：「還不錯，我覺得也許我下個星期就能夠參加比賽了。」
薩利霍維奇聽到楚中天這麼說，急得在旁邊使勁向楚中天使眼色，這種話怎麼可以說呢？這不是給伊比舍維奇糟糕的心情上火上澆油嗎？
「我們是訓練的時候說起要來看你的，來的匆忙，所以就買了束花。感覺怎麼樣？」楚中天繼續撒謊。
楚中天笑了：「這有什麼需要確定的。反正我們都要去，不如一起去好了。明天下午訓練結束之後去怎麼樣？」
好了，不廢話了，我已經做出了修改，請諸位息怒！
「好吧，我肯定能夠趕上和拜仁以及沙爾克的比賽……」伊比舍維奇改了口。
而伊比舍維奇的手術也意味著他本賽季將肯定無法為霍芬海姆出戰了，作為球隊內部的頭號射手，也是目前德甲射手榜第一的球員，他的缺席將對霍芬海姆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目前外界還不清楚。
從蘭尼克的辦公室里出來，楚中天對薩利霍維奇說：「我說我們乾脆一起去看伊比好了。」
「不，是一個球員受了傷之後被告知他將無法再繼續踢球的故事。」楚中天面無表情地說。「我以前在業餘球隊踢球，這你們都知道。」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病床對面的薩利霍維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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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裡有一個好朋友，他技術非常出色，就算以職業足球的水平來衡量，也算出色了。但是
一推門，兩個人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伊比舍維奇。
下一輪聯賽是德甲本賽季的第三十一輪，霍芬海姆主場迎戰不算強敵的科隆，而沃爾夫斯堡客場挑戰目前排名第五，並且極有希望獲得歐冠資格賽資格的斯圖加特。
「四輪聯賽之後，等我們的好消息，伊比。」臨走的時候，楚中天向伊比舍維奇告辭。
「就這樣了？」伊比舍維奇似乎還在期待下文。
在醫院外面，薩利霍維奇就下了車，楚中天徑直開車去停車場，然後兩個人在醫院大樓的門口匯合，薩利霍維奇手裡多了一束花。
伊比舍維奇知道這個時期有多關鍵，所以他不想做手術。
伊比舍維奇所在的醫院是海德堡大學醫院，海德堡大學的醫學專業是全德國第一的。而緊挨海德堡的霍芬海姆就有近水樓台的便利，他們的球員如果受了傷，一定會被送到這裏來接受治療。十字韌帶撕裂的威靈頓就在這裏接受手術，如果伊比舍維奇要做手術的話，也會在這裏做。
果然，聽到楚中天這麼說，伊比舍維奇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了，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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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一旦確定做手術的話，就意味著本賽季剩下的所有比賽，伊比舍維奇都參加不了，因為手術之後他將最少休息三個月。
下一輪和科隆的比賽是一個觀察的好機會。在缺少了火力最強大的球員之後，霍芬海姆是不是真的會像某些媒體猜測的那樣，在伊比舍維奇傷停之後就陷入泥沼，甚至是全面崩盤呢？
現在卻是球隊爭奪聯賽冠軍的關鍵時刻，隊內最強火力點的缺席必將極大的影響球隊的實力，對球隊的未來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現在並不清楚。
他在想，就算下賽季要打歐冠，他也不這樣埋著頭往前沖了，他要充分享受自己的人生。
伊比舍維奇看到進來的不是醫生護士，而是楚中天和薩利霍維奇的時候，也吃了一驚。
「不還有我們嗎？」楚中天指了指自己和一直沒吭聲的薩利霍維奇。「霍芬海姆是一個整體，你這麼想讓其他隊友怎麼辦啊，伊比？」
楚中天說的很平靜，薩利霍維奇和伊比舍維奇因為聽的投入，卻驚訝地「啊」了一聲。
霍芬海姆的隊醫建議蘭尼克和伊比舍維奇，這種傷病最好做手術，徹底根治。
薩利霍維奇扭頭看著他：「你確定？」
成都往年夏天都不像今年，所以新家一直都沒有裝空調，今年失算了……
歌聲中，楚中天的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向辛斯海姆的方向駛去。
抱歉：這幾天成都悶熱高溫天氣持續不退，我被熱暈頭了，把已經發布的章節當作還沒發布的更新出去了。已經作出了修改，價錢都是一樣的，沒有讓大家多掏錢，大家請放心……另外請大家原諒！
車廂內陷入了一陣沉默，楚中天打開了印象。一首德語歌響了起來。
在樓下大廳里問清楚了伊比舍維奇的病房號之後，兩個人乘坐電梯抵達了相應樓層。
「……有些人踐踏你，有些人喜愛你，也有些人為了你而放棄自己，還有些人祝福你。當暴風在海上咆哮的時候，不要降下你前進的風帆……這並不是一條容易的路，路途上將會困難重重，瓦礫遍布。不會有人與你同行，你將獨自上路，然而正是這樣，生活會更加豐富……這條路，這樣的一條路，路途上將會困難重重，瓦礫遍布。不會有人與你同行，你將獨自上路，然而正是這樣，生活會更加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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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一件六年前的往事。
楚中天搖了搖頭：「不知道，已經沒有聯繫了……」
在回家的路上薩利霍維奇問：「你的那個告別足球的好朋友現在在做什麼？」
「是你們？」
不過昨天開始家裡已經有了空調，創作環境大為改善，再也不用開著風扇還揮汗如雨身上黏糊糊的碼字了……之前我身上那是一抹一層水啊……一天洗四次澡都還熱，晚上覺也睡不好。
「不。」楚中天扭過臉來，給了薩利霍維奇一個笑容：「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開過玩笑，不管是在那個電視節目上還是在德國年度體育大獎的頒獎典禮上，或者是在今天伊比舍維奇的病床前。」
「難道還要打草稿？到時候現場發揮唄。」楚中天聳聳肩。「跟我走吧，都交給我。」
薩利霍維奇聽到楚中天這麼說，還扭頭看了他一眼。真實情況可是和這個完全不一樣，大家確實也關心伊比舍維奇的傷勢，但沒有讓他們代表全隊。
楚中天回頭看著薩利霍維奇：「就那樣勸唄。」
而蘭尼克考慮了很久之後覺得還是讓伊比舍維奇做手術比較好，因為伊比舍維奇又不是只在霍芬海姆效力一個賽季，不出太大的意外的話，球隊將肯定獲得歐冠的參賽資
伊比舍維奇聽到楚中天這麼說之後，不吭聲了。
「大家都很想你，但他們不可能全都來，那樣醫院方面一定會很困擾的。所以就讓我們兩個代表了。」楚中天坐在床邊，對伊比舍維奇說道。
薩利霍維奇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楚中天則繼續哼他的歌。
伊比舍維奇和薩利霍維奇從來沒有聽過拉塞爾的故事，他們很快就聽得津津有味了。
伊比舍維奇的傷勢很快確診了出來，是腹股溝受傷，而且還挺嚴重的，並不是那種靜養兩到三周就能夠痊癒的。這玩意兒是慢性病，一旦被纏上就很麻煩了，如果處理不當，將陪伴球員整個職業生涯。
「我走在這漫漫長路上，而這條路通向我自己。那支你昨夜唱過的歌，扔回蕩在我心裏。只需幾步，我就能到達那裡。打開這扇門的鑰匙，在我手裡……」
第二天訓練之後，楚中天和薩利霍維奇在給球迷們簽完名之後，就匆匆趕回了更衣室，換好衣服他們來到了停車場。
「我們一會兒要怎麼勸他？」
楚中天裝作沒看到薩利霍維奇的眼色，他問伊比舍維奇：「你自己怎麼看？」
下了電梯，楚中天就要往伊比舍維奇所在的病房走去，卻被薩利霍維奇叫住了。
「不萊梅和斯圖加特對於沃爾夫斯堡來說也不好打啊。機會大家都有，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
伊比舍維奇一聽說要做手術，就不幹了。他希望保守治療，最起碼讓他趕上聯賽最後兩輪對拜仁慕尼黑和沙爾克04的比賽，在打完沃爾夫斯堡之後，霍芬海姆所能遇到的最強對手就是這兩支球隊了，第三十一輪霍芬海姆主場的對手是科隆，第三十二輪，霍芬海姆客場挑戰比勒費爾德，這兩支球隊都不強，按照霍芬海姆的實力來推算，他們應該輕鬆取勝。如果到那時候沃爾夫斯堡都還沒輸球的話，雙方依然只差一分，那麼最後兩輪聯賽就是決戰。
實際上就算沒有蘭尼克來拜託他，楚中天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來看望伊比舍維奇，陪他聊聊天，給他講講拉塞爾的故事。
「我以為你是安慰維多才那麼說的……」
「關於一個球員受了傷之後卻堅持比賽，最終提前結束職業生涯的故事嗎？」伊比舍維奇是聰明人，他猜到了楚中天講故事的用意何在。
三天之後伊比舍維奇在海德堡大學醫院接受了腹股溝的手術。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接
楚中天也跟著笑：「別逗了，伊比。現在外面媒體都在傳你可能報銷這個賽季呢。」
這是德國的歌唱巨星哈維爾.納多（Xavier_Naidoo）的《這條路》（Dieser_Weg）。這首歌是楚中天來德國之後，被隊內的貝克推薦的。一聽之後就喜歡上了，所以這首歌的專輯一直放在他的車載音響中，是保留節目。
「嗯。」楚中天點點頭。「還能怎麼樣？他無法踢球了，所以他選擇了走另外一條路，這樣的事情很多，尤其是在業餘聯賽里，我當初的那些隊友，如今又很多人現在除了每個星期日下午去踢踢周日聯賽，都已經找了份工作，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我的那個好朋友當時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伊比，但是你有。別為了一個賽季而傷害了你的整個職業生涯。」
楚中天繼續講，他也跟著自己的講述一起回到了六年前的那段時光，那是一個很單純很美好的時光，雖然沒什麼錢，但很純粹。
隨後他們看著彼此，楚中天笑，薩利霍維奇則撇撇嘴。
「放心做手術，然後養好了傷，我們等著你。這個賽季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只需要考慮下個賽季以後的事情，到時候我們會去歐洲，這一次可不是聯盟杯了，伊比。是歐洲冠軍聯賽，會有更強的對手，到時候我們可缺不了你。和歐洲的那些強隊比起來，德甲的對手，我們就足夠應付了，哈哈！」
兩個人走到病房門口，楚中天抬手敲門，然後聽到裏面傳來了伊比舍維奇的聲音：「請進，門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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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來，狂幫的那群朋友，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這個賽季他過的很忙碌，為了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他一直很拚命，以至於都忘了聯繫昔日的朋友。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罵薄情寡義……
蘭尼克希望兩個人能夠勸說伊比舍維奇接受手術，哪怕這個賽季最終拿不到聯賽冠軍，對於升班馬霍芬海姆來說已經算是成功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再折損一員大將。
他和薩利霍維奇又坐了一會兒，然後就起身告辭了，窗外已經是一片金黃，夕陽正掛在西邊的天空。
「怎麼勸？」
「你確定？」楚中天緊緊盯著伊比舍維奇，突然散發出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伊比舍維奇也意識到了他總覺得球隊沒了他就玩不轉的想法是不對的，他低下了頭。
作為追趕者，霍芬海姆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不掉隊，只有一直贏球才能夠給沃爾夫斯堡保持壓力，然後期待他
薩利霍維奇想了想，並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好吧。」
楚中天一邊開車一邊跟著音樂輕聲哼唱，聽到薩利霍維奇的問題，他點點頭：「能。」回答的很乾脆。
這個時候蘭尼克只能求助於楚中天與薩利霍維奇，因為這兩個人是伊比舍維奇的好朋友，楚中天認識伊比舍維奇是在梅斯，兩個人幾乎一見面就成了朋友，而薩利霍維奇則是伊比舍維奇在國家隊的隊友，如今又在霍芬海姆衝鋒，自然關係不一般。
「沃爾夫斯堡還領先我們一份，拜仁和沙爾克04也不好打。」
任何一個球員的履歷都不是什麼秘密，踢業餘足球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霍芬海姆的隊友都知道。
只是做手術這種事情還得球員自己點頭才行，否則主教練也沒有權力強行要求伊比舍維奇接受腹股溝手術的。
這一個賽季一路往前趕，到距離聯賽冠軍只剩下四輪聯賽之際，他才發現這一路錯過了好多風景。他在梅斯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足球精彩，生活一樣精彩。
「還是坐我的車吧。」楚中天來開了車門，他的車就在旁邊。薩利霍維奇也沒有推辭，走到副駕駛席那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他以前是某個職業足球俱樂部青年隊的球員，現在卻只能踢業餘足球。他很愛足球，夢想就是有朝一日成為一名職業球員。然後有一天，因為表現出色，他被一支第五級別聯賽的球隊看上了，在英格蘭，第五級別聯賽的球隊距離職業聯賽僅有一級了，升級的話就算踢上職業聯賽了，他也算是成為職業球員了。他和那支球隊的主教練達成了協議，踢完這個賽季最後幾場比賽之後就轉會。」
「我們真的能夠拿到聯賽冠軍嗎？」聽著音樂的薩利霍維奇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
楚中天拍了拍伊比舍維奇的肩膀。
當時他還在溫布爾登競技隊踢業餘足球的時候，他有一個不打不相識的朋友拉塞爾。拉塞爾是當時隊中技術最出色的球員，最早教自己技術的教練，自己有今天，拉塞爾功不可沒。可就是這麼一個球員，卻因為傷病而永遠的告別了綠茵場。
「坐我的車……」兩個人異口同聲。
現在賺的錢多了，名頭也更響亮了，但是卻疏於和昔日的朋友聯繫，就算真的被人這麼認為，他也無法反駁。
「後來他去了美國念書，我則去了梅斯。」楚中天攤開手。「故事講完了。」
「怎麼，不歡迎嗎？」楚中天笑著向伊比舍維奇打招呼，而薩利霍維奇則把花束插到了花瓶中。
納多靈歌一樣的歌聲在封閉的車廂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