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們是天生一對
「剛剛打烊，他們都走了。」
楚中天重新盯上了電視屏幕。
「比賽結束！霍芬海姆3：2在客場非常艱難的拿到了三分，沒了楚，他們似乎就變成了二流球隊。蘭尼克可以長出一口氣了，他既維護了紀律的權威，又沒有因此失分，這真是最好的結果了。好消息是，霍芬海姆的核心下場比賽就將復出……」
約翰老闆點點頭，面帶微笑。「代我問候楚，告訴他大家都很想他。你們有空的話，歡迎隨時來。」
「謝謝。」艾米麗接過水杯，一口飲盡。她將被子放回去，又被約翰老闆拿起，重新給她倒了杯水。
還有人沖她吹口哨。
艾米麗也跟著他們大聲笑，在這裏她又找到了從前的感覺，這麼多天一直都不太好的心情終於真正歡暢起來。她不是什麼好萊塢影星，不是時刻都被狗仔隊糾纏的焦點，不是粉絲們心目中的女神、偶像。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溫布爾登女孩兒，在最常去的一家酒吧里，喝著啤酒，與大家聊天，聊到開心的地方就盡情歡笑。
※※※※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卻突然安靜了下來，那裡的人甚至讓開了一條路出來。
就在他將吧台擦完之後，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
「怎麼？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還是說太累了？」約翰老闆問完就看到艾米麗身邊已經湊上了兩個年輕的酒保，於是他向他們介紹道：「夥計們，這就是我們溫布爾人酒吧兩個驕傲之一——大影星艾米麗.斯坦！」
※※※※
約翰老闆打電話去了，艾米麗的腿終於恢復了知覺，她從凳子上跳下來，目光被那面掛滿了相框的牆壁吸引了。
「夥計，快給我一拳！我看看我究竟暈了沒有！」
「好……謝謝。」
※※※※
瑪蒂爾德看著電視機，她關了燈，整個房間就只有電視機屏幕的光源，光映在她的臉上，一閃一閃。
他們聊到了艾米麗還沒成名時的歲月，主要集中在了溫布爾登競技足球俱樂部成立之後的那段日子。
楚遲到，顯然是因為他和自己……這事情說起來真是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呢……
沒想到果真禁賽……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可沒想到你們倆最終會走到一起去。」約翰老闆的聲音從背後突然傳來，把艾米麗嚇了一跳。
「今天晚上有楚的比賽，你看嗎？」
他們一起去看溫布爾登競技的比賽，去給楚加油。
她和楚在一起交往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提過什麼結婚。她總覺得結婚是很遠的事情，現在無需考慮。
一直到比賽的最後時刻，波鴻的後衛送了一個烏龍大禮，霍芬海姆才艱難地取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
約翰老闆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屬於人家的隱私，他可沒資格指手畫腳。
※※※※
暫時將視線從電視屏幕上挪開，楚中天看向了手機。
這消息媒體此前一直都不知道，直到比賽都要開始了，他們才從拿到的名單中發現沒了楚中天。
第七十六分鐘，波鴻卻又領先了。
「艾，艾米麗！！」大家紛紛嚷了起來。
美女扭過去對他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那酒保就呆在了當場，完全忘了自己的職責。
她一口將杯中剛剛倒滿的黑啤全都灌進了肚子里。
「他可真受歡迎……」艾米麗撇嘴道。
他轉身走進去對約翰老闆說：「那個妞是誰？說實話，科林，我在你這裏十幾年了，除了艾米麗，還沒看到過會有美麗的小女孩來的。」
「你的下一站是德國嗎？」約翰老闆問。
「您、您好……」兩個人看到之前只能子啊大銀幕、電視和雜誌報紙上看到的明星，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已經傻了。
「笨蛋傑克遜！」
她將帽子也摘了下來，放在一邊，露出了一頭漂亮的金髮。
「啊……啊……」剛才還出言調戲的人瞠目結舌。
艾米麗從趴著的吧台上醒來的時候，那喧鬧的聲音都沒了，酒吧里空蕩蕩的，她的背上搭著一件厚實的大衣。
「是啊，是啊，薩納那個傢伙應該多往前去，他在馬賽和巴黎聖日耳曼的時候不也經常這麼做嗎？」楚中天接著電視里解說員的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
大家笑罵道。
「楚沒有出場，對霍芬海姆的影響很大……具體到他沒出場的原因，是因為他在訓練中遲到了十五分鐘，正好這段時間是霍芬海姆隊內整風的時候，楚算是撞到了槍口上，儘管是隊長，儘管過去記錄優良，這次也必須被停賽了……」
艾米麗想了想，然後點頭：「好的，我來。不過我現在也要回去睡覺了，我剛到倫敦——呵。」艾米麗肆無忌憚地打了一個呵欠。她沒有對約翰老闆說楚因為隊內禁賽，無法出場的消息。
艾米麗又是那副打扮來了。大家並沒有認出她來，沉默只是因為他們在紛紛猜測這個美女來這裏做什麼
這個女人也沒有繼續理會這個可憐蟲，而是徑直走到了吧台前，然後坐在了高腳凳上，等一直盯著她看的科林.約翰說：「來杯健力士黑啤，老闆。」
關於蘭尼克將要如何處罰楚中天的爭論和猜測可以休矣。他被隊內禁賽了，也算是最嚴厲的懲罰了，很多人以為頂多也就是罰罰款，然後口頭警告，再向全隊道個歉，就算完事。
電視機里的解說員正在給觀眾們介紹一些關於球員和球隊的小八卦。
「哦！我眼睛沒花吧？」
或許……擺脫這種煩惱的最好方法就是把注意力集中到足球上去？
「可惜我們沒給你的酒吧帶來一大群新客人。」
照片中的自己和楚看起來都還有些青澀，自己只比楚大一歲，那時候也還不到二十。
一群人聒噪起來。
「哈哈哈哈！」
「果真是艾米麗，真是好久不見了……嗚，我好感動，艾米麗還記得我們這些老夥計……不行，來擁抱一個，艾米麗……」傑克遜張開了雙臂擠向艾米麗，最後卻抱住了老本特。
約翰老闆正要低頭去倒酒，突然反應過來，他驚呼道：「艾米麗？！」
「呃，沒有，沒什麼事情……約翰老闆。」艾米麗接過水杯，卻沒有一口喝乾，而是握在手中，看著水杯中的清水說。
低頭看看腕上的百達翡麗新款Nautilus女士表。快十二點了。
艾米麗將目光從兩個人的身上收了回來：「他們挺有趣的。」
艾米麗點點頭。楚上不了場，她早就知道了，就在電話里，楚親口告訴她的。
「你們好。」艾米麗微笑著向兩個年輕人打招呼。
「不是吧？霍芬海姆的主教練真的因為楚遲到而禁他賽了？」
好遙遠的事情……
美女拉下了墨鏡，發出了清脆的笑聲：「約翰大叔，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胖！」
「再來一杯！」喝完，她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在了吧台上。
「好了，你們去忙吧。另外不許把見到斯坦小姐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媒體，聽到了沒有！」約翰老闆瞪起眼睛說道。
「你們沒喝多，艾米麗來看大家了。」吼完，他指著艾米麗說。
將門重新關上，他又走到了牆邊，歪著頭端詳起那張照片來。
「那你來看嗎？到時候大家都會在的。現在嘛，他們可能都在睡覺。」
「要我幫你叫計程車嗎，艾米麗？」
下半場，霍芬海姆很快就扳平了比分，進球的人是伊比舍維奇，愛德華多的傳中，伊比舍維奇門前六米掃
楚中天沒有聽解說員啰里啰嗦說上那麼多，直接關了電視機。
這大清早就來喝黑啤的美女正是艾米麗.斯坦，她已經到了倫敦，去酒店放了行李之後，就徑直找到了溫布爾人酒吧來。
「一個小時？大約吧。」約翰老闆走過來，遞了杯清水給她。
第八十分鐘，霍芬海姆再次扳平比分。進球的是薩利霍維奇，一腳直接自由球。實際上能夠扳平比分霍芬海姆是很僥倖的，他們的進攻毫無質量可言，完全找不到方向。也只能靠這種定位球來尋找機會了。
「大家好啊，好久不見了！」艾米麗向大家笑道。
「什麼感覺？」艾米麗看著他問。
艾米麗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到了吧台前，對約翰老闆說：「來杯健力士黑啤，老闆。」說完，她轉過來，摘下帽子和墨鏡，沖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笑：「我為什麼不該來呢？」
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情，結婚還在被考慮的範圍內嗎？
「您好，請問要喝點什麼嗎？」旁邊的年輕酒保看到美女就趕緊湊了上來。
「唔……」
「和楚比起來怎麼樣？」
「不過後來越看這張照片越覺得拍的好，把該有的感覺都拍出來了。」約翰老闆捏著下巴，湊了上來，盯著照片說。
「呃……」
「沒關係，我不需要，只要你們還能想起來溫布爾人酒吧和我科林.約翰就行了，哈！」
科林.約翰正在擦拭吧台，其他兩個酒保則忙著擺弄桌椅，酒吧已經開門了，不過準備工作還有點尾巴沒做完。反正也不會有人這麼早就來喝酒什麼的，今天是周末，大多數人恐怕還在睡懶覺呢。
「霍芬海姆的表現有些不太順暢，他們的中場運轉不靈。薩納和沃薩都是防守型中場，愛德華多和薩利霍維奇更靠近邊路，中路缺人，一味邊路只會讓波鴻的防守球員更好守……」
「沒楚的話，這比賽還看什麼看？約翰老闆，換台吧！」
「又一次離家出走？」約翰老闆對艾米麗的古靈精怪已經不感到意外了。
「我今天沒喝幾杯啊……」
不用去應付媒體，不用考慮面對鏡頭要用什麼表情才合適，不用從這個地方趕場到另外一個地方，不用出席那些討人厭的舞會，和那些只想和你上床的名流們虛與委蛇。
那是在溫布爾登唯一的一張合影，楚第一次代表溫布爾登參加聯賽的那天，他、還有自己，以及約翰老闆他們在停車場合的影。
看來波鴻這次要高興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報紙上不是說你……你身體狀況不
「謝謝。」艾米麗接過來一一戴上，然後向約翰老闆揮手作別。「再見，我一定會再回來看你們大家的，約翰大叔。」
艾米麗驚訝地抬起頭：「在這裏看？」
「我這個酒吧出了兩個名人！」約翰老闆得意地說。「一個是你，艾米麗，一個就是楚，哈哈！」
正笑著，門外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那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做什麼呢？
「還真快，車來了，艾米麗。」約翰老闆將鴨舌帽和墨鏡遞給艾米麗。
※※※※
她坐起來，還有些迷惑。
將杯中的啤酒一口氣全都灌入肚子中之後，艾米麗向約翰老闆揮手作別，她將那些掩飾偽裝重新戴好，低著頭離開了酒吧。
他沒有進入十八人大名單，因為他在之前的訓練中吃到了十五分鐘，為此他被隊內禁賽一輪。
他有些苦惱，這幾天感情的問題困擾著他，讓他幾乎都沒心思踢球了。所以這次禁賽其實挺及時的，最起碼可以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免得在一場全國直播的比賽中丟人現眼。
似乎沒睡多長時間？
「你醒了，艾米麗？」約翰老闆的聲音傳來，艾米麗這才發現約翰老闆就在吧台的那一端。
她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後喝醉了，喝醉了就直接趴在吧台上睡著了。那麼現在是幾點？
二月十三日，情人節的前一天，楚中天一個人在家中，吃了晚飯之後打開電視，準備看比賽。
「好、好的。」
解說員正在重述剛才的進球。霍芬海姆在客場0：1落後于主隊。
她很快就從中找到了自己與楚合影的照片。
「別想趁機佔便宜，傑克遜。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嗎？」老本特盯著他說，艾米麗在他的身後，沖他扮鬼臉。
「記得把楚也帶上！回來一個我們很高興，回來兩個，我們是很高興乘以二！哈哈！」約翰老闆將她送上車，再目送計程車開走，才回去。
艾米麗盯著手中的酒杯出神。
「啊，沒有。」艾米麗連忙低頭喝酒，以此掩飾。
「你們是天生一對的感覺，哈哈！」
「我不該打聽你的隱私，艾米麗。不過我覺得你的精神狀態不對勁。出什麼事情了嗎？」
※※※※
那女人帶著鴨舌帽，將帽檐壓的很低。帽檐下是一副大的能將半張臉遮沒的墨鏡。從這個女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很時髦很漂亮，這一身價格估計也不低。這樣的人一般去得地方都是那種充滿了狂歡音樂的夜總會，從不會來自己這間傳統的球迷酒吧。而且還是一個人，她是來問路的嗎？
「楚？」艾米麗
今天在網上看到了艾米麗要休息一段時間的消息，對外說是身體不好。
「你可真敢說啊，傑克遜！」
約翰老闆注意到了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看來你和楚之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今天你不就見到了嗎？」約翰老闆眼皮子都不抬的回答道。
「知、知道了，知道了……」兩個人點著頭，有些戀戀不捨地去干被分配的活了。
「好了！都給我安靜一點！」約翰老闆中氣十足地吼道，酒吧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自從那天通過電話之後，他們又沒有再聯繫了。今天楚中天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關機。
楚中天坐在電視機前，他剛才已經拍大腿遺憾過了。
艾米麗注意到掛在天花板上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著波鴻對霍芬海姆的比賽，在美國也是能夠看到霍芬海姆比賽的，所以她對霍芬海姆非常熟悉。
「是……是德國。」
傑克遜在酒吧門口碰到了艾米麗，但他沒認出來，只是扭頭奇怪地看著這麼衣服打扮的女人。
楚中天穿著溫布爾登的八號球衣，表情看起來有點怪，像笑又不像笑的。自己就站在他旁邊，歪著頭靠在他身上，兩隻手摟住了楚中天的胳膊。後面則是挺著個大肚子的約翰老闆和其他人，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那是騙人的，嘿嘿！」艾米麗沖驚訝的約翰老闆扮了個鬼臉。
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楚今天沒上場，波鴻似乎有機可趁。康珀的攔截失誤給了謝斯塔克機會，他獲得了單刀的機會，這樣的球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抱歉，我睡著了，約翰大叔……」艾米麗想跳下來，卻發現坐得太久了，腿都麻了，另外她的聲音也都沙啞了。「我睡了多久？」
這一天是德甲聯賽第二十二輪，霍芬海姆客場挑戰波鴻的比賽。
艾米麗端著啤酒杯想。
「是呀！只要你們結婚的時候請我們去就好了，哇哈哈！」喝多了的傑克遜滿臉通紅，大笑道。
「不，這次可是得到了媽媽批准的，我要出來度假，散散心。」
約翰老闆點點頭：「這可是固定節目，除了溫布爾登的比賽，我們還會看直播有楚參加的一切比賽。」
當霍芬海姆和波鴻的比賽結束的時候，艾米麗還在酒吧里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們敘舊。電視依然在播放著那場比賽，不過已經沒人關心了。
「嘿，小妞，你走錯地方了。這裏可不是你這樣的美人兒該來的地方……」
「楚沒上場，連大名單都沒進。我們本來還期待的呢……」約翰老闆向她解釋道。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