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一百八十九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發生衝突的人群被驅散了，但是地上那些被踩髒的雙方旗幟、球衣、圍巾，以及失落的鞋子，和一些「作案工具」還是能夠告訴其他人，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麼。
「很顯然，那些警察都是多特蒙德的球迷，他們希望霍芬海姆在多遭受一些干擾，這樣當沒有休息好的霍芬海姆球員在比賽中就無法發揮出正常的水準了，多特蒙德自然就會取得勝利了！這種做法是不道德的！如果多特蒙德需要靠這樣的做法來戰勝霍芬海姆，這樣的多特蒙德不值得我們悲哀嗎？」
蘭尼克見到了楚中天，覺得很意外。
當所有球員都沉沉進入夢鄉的時候，酒店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極大的音樂聲和歌聲，緊接著還伴隨著汽車喇叭聲和引擎的轟鳴聲。
新聞發布會就在剛剛結束了，在新聞發布會上蘭尼克向大家講述了今天凌晨他和他的球隊所遇到的事情，他對多特蒙德球迷這種有違體育道德的做法表達了憤怒。
「我覺得多特蒙德和霍芬海姆的比賽就快趕上魯爾區德比了……」有記者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感嘆道。
被這麼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霍芬海姆球員重新回到了床上，卻還有多少人是睡得著的呢？不是所有人在睡覺中途被驚醒一個半小時之後還能重新安然入睡的？有些人倒在床上就能呼呼睡著，有些人本身就很難入睡，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吵醒，那種難熬的滋味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沒有經歷過的人真的很難體會。
「我沒說今天還要這麼早起床啊，楚。你們可以繼續休息，我知道昨天……」
※※※※
※※※※
巨大的噪音、刺眼的燈光，還有諸多不堪入耳的辱罵聲，這一切都讓霍芬海姆的球員頭昏腦脹。
其他的球員可就沒有楚中天這麼好的精力了，不少人頂著外面越來與吵鬧的聲音，想盡辦法繼續睡。有人用枕頭蒙住了頭，有人乾脆整個人縮進了被子里。還有人戴著耳機聽著音樂如睡。但更多的人其實是處在半睡半醒狀態中的，似乎在睡覺，可他們又能夠清晰地聽到外面傳來的各種聲音……
「熱身！熱身！」楚中天也拍著巴掌沖隊友們喊道。所有的球員里，看起來就他的精神最好。
有球員被驚醒了，他們從床上跳下來，來到窗口，才發現酒店外面的馬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停了幾輛汽車，車頂上安放著一個音響，裏面正在播放多特蒙德的隊歌，那些人很明顯都是多特蒙德的球迷，因為他們全都穿著多特蒙德的球衣。此外還
「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報復他們，等下賽季我們主場的時候，讓球迷去大鬧一番！」
這當然是在推卸責任。正是多特蒙德俱樂部在克制雙方仇恨方面的消極做法甚至是煽風點火，導致兩支球隊互相仇視到現在，以至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放眼望去，看台上全是黃黑色的海洋，多特蒙德球迷不斷發出各種歌聲和呼喊聲，有支持多特蒙德的，但更多的都是辱罵霍芬海姆的。
「今早，蘭尼克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他的球隊在今天凌晨受到了一批多特蒙德球迷的騷擾。球員們足足有兩個小時完全沒有睡成覺。這給霍芬海姆的客場之旅蒙上了一層陰影。大家都知道多特蒙德是一支不弱的球隊，同時兩支球隊有很深的恩怨，這場比賽絕對不會輕鬆和平。那麼目前還沒有休息好的霍芬海姆，又要怎麼在客場應付多特蒙德呢？」
博彩公司在賽前調整了賠率，霍芬海姆進一步不被看好。
還有些人則在抓緊時間休息，哪怕只能睡十五分鐘，也可以。
至於什麼「婊子軍團」和「霍普你怎麼還不去死」「歡迎來到威斯特法倫地獄！」這樣的標語更是滿場都是，隨處可見。只要你抬頭，一條辱罵你的標語說不定就會映入眼帘。
「婊子軍團霍芬海姆，你們的那個有錢老闆怎麼不敢來了啊？」
今天有一場新聞發布會，本來賽前新聞發布會是安排在昨天的，但是昨天開新聞發布會德時候，霍芬海姆全隊還在擁擠的火車上，所以對霍芬海姆主教練的採訪被安排在了上午。
看到這樣的球員，蘭尼克眉頭皺得更緊了。
下車之後，球員們進入了客隊更衣室。助理教練馬里奇對他們喊道：「我知道你們現在沒什麼精神！但越是這樣，你們就越需要更加努力的熱身！否則在場上受了傷，我們的隊醫再好也救不了你們！」
儘管如此，天亮之後，這下面的大街變得非常喧鬧和嘈雜，真正能夠休息好的球員並不多。
而在他們來到之前，那些搗亂的多特蒙德球迷早就逃之夭夭，找不到了。
於是不少球員都在這種折磨中捱到幾乎快天亮才睡著。
不少人都認為霍芬海姆只要少輸幾個球就不錯了。
球員們陸續換好了訓練服，走出更衣室，跑上球場去熱身。
吃過中午飯，稍做休息，球隊就趕赴威斯特法倫球場，備戰下午進行的比賽。
大家都這麼想也挺正常
「呵——欠——我現在還是想睡覺，這可怎麼辦啊……」伊比舍維奇打完呵欠說，這已經是他在一分鐘內連續打的第三個呵欠了，眼淚都被擠了出來。
蘭尼克有些驚訝：「啊……這樣……可真好……」
當威斯特法倫球場的看台上掛滿了對霍普的人身威脅，對霍芬海姆球員的辱罵的標語時，多特蒙德俱樂部從來沒有進行過勸解和警告。而是任由球迷們這麼做。
電視上主持人正在給大家分析稍候進行的比賽。總的來說，經過這一連串的折騰，大家都不看好霍芬海姆能夠在威斯特法倫球場全身而退了。
稍後，多特蒙德的俱樂部經理瓦茨克對球迷的這種做法進行了譴責，但是否認俱樂部應該承擔責任：「球迷們決定做什麼是他們的自由，我們當然也不支持他們這麼做，但俱樂部是無辜的。一群球迷凌晨兩點所做的事情，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進行約束和管教……」
「對於馬加特的沙爾克04來說，這倒是個好消息。霍芬海姆目前咬的很緊，給馬加特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媽的！」被從沒夢中驚醒的霍芬海姆球員一肚子火，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他們這麼做，只會讓下面的多特蒙德球迷們更來勁而已。他們不僅放音樂，按喇叭，他們還高呼各種侮辱霍芬海姆的口號，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要讓霍芬海姆的球員休息不好，還要影響到霍芬海姆球員的情緒，讓他們失去冷靜，心裏煩躁再加上休息不好，到時候在比賽中他們的狀態可想而知了……
「呃，我知道現在外面很吵……」蘭尼克聽著外面傳來的車來車往和人聲，表示理解。
一路上都有多特蒙德的球迷追逐著他們的大巴車，向他們作出很多挑釁的手勢，比如比中指。這個倒是國際通用的手勢……
雙方這麼一對比，自然不少人都不看好霍芬海姆了。
天亮之後，考慮到很多人晚上都沒有休息好，蘭尼克決定不叫球員們起來吃早餐，而是讓他們繼續睡，睡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
這樣的一支球
還有人拉開窗戶衝下面大喊。
其他記者也都表示不理解。
不過多特蒙德本地媒體對這件事隻字不提。霍芬海姆方面的媒體倒是大肆批評。認為多特蒙德為了勝利已經不擇手段了，警察一個半小時才來顯然是故意的，當時是凌晨，絕對不會出現堵車堵到一個半小時才姍姍來遲吧？
不過現在不是打口水仗的時候，距離兩支球隊的比賽已經很近了。
蘭尼克和教練組的其他成員也紛紛被驚醒，發現了原來是霍芬海姆球迷在搗亂的蘭尼克格外憤怒，他打電話報警。
警察們來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作案者」，反而還和蘭尼克等教練組成員了解了半個小時的案情，導致霍芬海姆的教練員們休息的時間又少了半個小時。
「我們要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哈哈！」
「討厭一支球隊或許並不需要理由……」
「婊子！你們就是一群婊子！一群不知廉恥的外國婊子！！」
休息不好，自然就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打完哈欠，他趕緊低罵了一句：「該死的！」
更要命的是他緊跟著作出第二反應，再去撲球，竟然也脫手了……
伊比舍維奇又打了一個呵欠，回答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好……」
漢諾威96成了冰島火山灰的第一個犧牲者，他們客場0：7輸給拜仁也讓不少人都覺得很吃驚。看起來冰島火山灰的威力比大家以為的還要大……
楚中天搖搖頭：「我睡不著了。」
大家還在為今天凌晨所受到的待遇而憤憤不平。本來在火車上擠了一下午，就讓他們很疲憊了。如果不是楚中天在車上給他們講故事，他們的心情還要更糟糕。原以為到了多特蒙德，可以好生休息一番了，哪想到多特蒙德球迷又玩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讓他們睡不好覺。
但在火車上的遭遇還只是霍芬海姆受到的第一個折磨。
而在去球場的路上，還有球員在不斷打呵欠，真是沒有休息好。
這次多特蒙德的警察們沒有再等上一個半小時才趕到現場，他們很快就沖入了戰團，揮舞著警棍和盾牌，驅散了鬧事的人群，同時還逮捕了十幾名參与鬧事的雙方球迷。不過從被逮捕球迷所穿的球衣顏色來看，霍芬海姆的球迷占多數……
當霍芬海姆的大巴車來到威斯特法倫球場外面的時候，騷亂早就結束了，而且球隊的巴士也沒有從事發地點附近經過，他們完全不知道雙方球迷為了支持各自的球隊，已經在球場外激戰一場了。
「
楚中天反正是八點就起床了，魏斯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似睡非睡。
「霍芬海姆做了一下午的火車，據說那趟火車還挺擠的。要我預測這場比賽，我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結果，但是我可以給大家一個例子作參考——就在昨天，同樣是乘火車，站了一路的漢諾威96在客場挑戰拜仁慕尼黑，疲憊不堪的漢諾威96被拜仁慕尼黑灌了七個球，7：0，拜仁慕尼黑製造了一場血腥的大屠殺！多特蒙德能不能抓住這樣的機會，同樣展開一場屠殺呢？當然了，霍芬海姆的實力要比漢諾威高出不止一個檔次，不過足球場上的事情，是沒有邏輯可言的……」
多特蒙德球迷對霍芬海姆的仇恨真是有夠深的，為了干擾霍芬海姆真是什麼手段都使盡了。
※※※※
「你們這群暴發戶！暴發戶！」
他們可不是單用嘴巴罵，他們是藉助了高音喇叭，聲音更大，所有人都聽得到，甚至還有人搬出了探照燈，一旦有霍芬海姆的球員探身出現在窗口，他們就將刺眼的燈光打過去。顯然這群人是經過精心策劃和周密組織的，絕不是喝多了臨時起意跑來大鬧，他們甚至在一個多星期之前就開始策劃和組織了，否則怎麼可能搬出這麼多專業的設備來？
而且讓霍芬海姆球員和教練員很憤怒的是就在警察來前十分鐘，多特蒙德的球迷們還在肆意用高音喇叭播放音樂，按著汽車喇叭，一點都看不出要撤退的跡象。就在警察來的前五分鐘，他們突然收拾東西，看著車子跑掉了，非常迅速。就像提前接到了什麼通知一樣，而警察也很有默契的等多特蒙德球迷跑掉之後，才趕來。球迷前腳走，警察後腳就到，很讓人懷疑他們根本就躲在某個地方，等著球迷走了才出來收拾殘局的。
他的失誤一下子讓正在熱身的球員們和霍芬海姆的教練員們都瞬間緊張起來——這樣的狀態真的可以從威斯特法倫球場完好無損地走出來嗎？
一般來說，報警之後五到十分鐘，警察就應該趕到了。但這一次，多特蒙德的警察足足讓霍芬海姆全隊等了一個半小時，才姍姍來遲。
「……剛剛發生了一些騷亂，給這場比賽增添了更多的火藥味。霍芬海姆面臨的比賽會愈發艱難。種種跡象表明，霍芬海姆想要在客場贏得比賽是不可能的！」
楚中天射出一腳球，為了給希爾德布蘭熱身，他這
「鬼才知道他們之間的仇恨是怎麼起來的。」
哪想到這麼一腳普通的射門，希爾德布蘭竟然撲球脫手！
「我認為，他們能夠拿到一分，就很值得慶幸了……」被電話採訪的專家說道。
霍芬海姆球員一路舟車勞頓，在擁擠的火車上被折騰的筋疲力盡，晚上才到多特蒙德，完全沒有時間去多特蒙德的威斯特法倫球場做適應場地的訓練。在酒店裡用過晚餐，開了一個簡單的戰術會議之後，球員們就被教練們趕上了床，他們累了一天，必須提前休息，否則第二天起來難免缺乏精力。
霍芬海姆來多特蒙德打過一次比賽，不過那時候他們還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在他旁邊是憤怒不已的魏斯：「媽的！這群混蛋！太卑鄙了！」
「被從歐冠淘汰的滋味怎麼樣啊，鄉巴佬們！別以為有錢就可以在冠軍杯上放肆了！你們和我們可不一樣！我們可是拿過歐冠冠軍的球隊！你們一輩子都別想擁有它！！」
※※※※
「啊……抱歉，楚……」連續兩次撲球脫手的希爾德布蘭也覺得很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楚中天知道自己的主教練理解錯了，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不管多晚睡，睡多久，都是七點過八點的樣子起床，生物鍾已經形成了。」
被他們這麼一折騰，所有的霍芬海姆球員們都水不著了。就連楚中天都被驚醒了起來，他走到窗戶邊上，皺著眉頭看向下面的那群折騰不停的多特蒙德球迷。
一直到中午十一點左右，大家才陸續起床。但是看看他們的樣子，一眼都看得出來是沒有睡好的。打招呼的時候有氣無力，就算洗漱了之後都那個樣子。還有人走路的時候步伐都不穩。
「說起來真是莫名其妙，老牌強隊多特蒙德為什麼會對一支新興球隊抱有如此大的敵意呢？霍芬海姆剛剛出現在德甲的時候，確實沒有多少人喜歡他們，但如今喜歡他們的人絕對比討厭他們的人多得多。只有多特蒙德的球迷是強硬分子，直到現在還拿霍普來說事……」
這也讓不少人對霍芬海姆客場挑戰多特蒙德的前景產生了懷疑。
由於多特蒙德的球迷在凌晨所做的那一切，還導致雙方球迷在球場外圍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衝突。雙方從口角到動手，很快就混戰在了一起。首先是霍芬海姆的球迷為自己的球隊打抱不平，對多特蒙德球迷口出惡言，接著就是多特蒙德球迷衝上來毆打霍芬海姆的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