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葉落歸根
第三章 這是最終決定
「啊？」
艾米麗還沒忘記給他們帶上門。
齊達內並沒有太吃驚，因為這樣的結果他已經預料到了，但是他認為佛羅倫蒂諾的做法不合適。
梅里知道這就意味著這個問題沒什麼好商量了，他只需要照著去做就行了。
梅里心想你倒是看得開啊，但不清楚你知道了齊達內的話之後又會是什麼反應呢……他咳嗽了一聲：「我今天上午接到了齊達內的電話，他……」
「你是認真的？」艾米麗在旁邊也有些驚訝。
房間中再次只剩下兩個男人。
楚媽媽遞過蘋果問他：「梅里先生，要吃蘋果嗎？」
梅里禮貌地擺了擺手，拒絕了楚媽媽的好意：「謝謝您，我不吃。」然後他又和艾米麗打了聲招呼，再走到楚中天面前：「德國的事情總是比不上你的事情的，楚。你可是我旗下的頭號球星。」
「哦，意料之中了。他們就是不想給我兩年一千兩百萬的合同，否則我們也不會扯到現在還沒續約了。」楚中天說。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齊祖。我的職業生涯都是我一個人作出的選擇，我相信這次選擇也是無比正確的。就像我當初選擇轉會霍芬海姆和皇家馬德里一樣，無比正確。」
「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們提出我們的條件，他們提出他們的條件，看雙方誰能夠接受得了，能接受就簽約，不能就繼續談。如果談到合同到期了都無法達成一致，那就只有走人了嘛。」楚中天攤開手。「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合則來不合則去。」
楚中天在皇家馬德里效力了七個賽季，這是他的第八個賽季，在這七個多賽季中，他總共為皇家馬德里的贏得了兩座歐洲冠軍杯，三個西甲聯賽冠軍，三個西班國王杯冠軍，三個西班牙超級盃冠軍，兩個歐洲超級盃冠軍，兩個世界俱樂部杯冠軍。他創下的紀錄是只要自己進入了決賽，皇家馬德里就肯定是冠軍，不管是國王杯，還是歐冠。
「嗯，三個腳趾的趾骨骨折。」
佛羅倫蒂諾皺眉頭：「那就不續約。反正就這兩種選擇，他必須選一個。另外不和他續約的話，我們可以給他安排一個非常隆重的告別儀式，畢竟她是幫助我們拿到了第十座歐洲冠軍杯的球員，我想他配得上這麼一個告別儀式。」
齊達內告辭之後，梅里才跟著艾米麗他們一起走進病房。
齊達內擔心楚中天這是為了報復皇家馬德里，才故意做出的選擇。要知道一個三十四歲高齡的球員，又剛剛收了如此嚴重的傷
說完他狠狠地掛掉了電話。
齊達內搖頭：「我看他不會接受的，佩雷斯先生……」
越是看到楚中天這樣子，梅里就越是不忍心把皇家馬德里的反應告訴他。但如果不告訴他的話，自己的工作也無法繼續下去，而且這事情很快就會通過媒體被捅出來，楚中天遲早是要知道的。
「嗯……皇家馬德里打算和你重新開始續約談判，不過他們提出的條件還是一年一簽約，並且他們還要降薪。」
齊達內沒想到楚中天的經紀人也在這裏，上午他才剛剛和這個人通了電話，大家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下午又在病房看到他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並不受人家歡迎。他有些尷尬得笑了笑，然後將自己受傷的花束遞給了楚中天：「希望你早日康復，楚。」
佛羅倫蒂諾是一個支配慾望非常強的人，這一點從他第一次擔任皇家馬德里俱樂部主席的時候就能夠看的出來，任何敢於挑戰他權威的人都只能離開俱樂部。如果不是皇家馬德里急切的渴望一個歐冠冠軍，急切的想要壓倒巴塞羅那的話，佛羅倫蒂諾是絕對不會把那麼多權力下發給穆里尼奧的。
他想勸楚中天改變這個決定，楚中天卻搖頭拒絕了。
楚中天也放下了女兒，扭過頭來問梅里：「你不是應該在德國嗎？」
楚中天不續約了，他和皇家馬德里扯了一年的皮也就算徹底結束了。但是不再續約，也意味著明年這個時候在伯納烏將看不到楚中天了。這樣對於這位皇家馬德里的傳奇球員，是否有些太殘酷？
他考慮了一會兒說：「但我們不可能為一個三十四歲的球員提供兩年待遇如此優厚的合同……兩年一千兩百萬歐元的年薪，這個太高了。而且他還受了傷，醫生和主教練都說對他未來的職業生涯會有非常嚴重的影響……這樣吧，續約談判繼續，但是他必須接受一年一續約的條件，並且降薪。」
這樣功勛卓著的球員，如今卻面對皇家馬德里這樣的對待，詹姆斯.梅里如果不是心想對面的是齊達內，他早就破口大罵甩髒話了。
梅里不想和齊達內共處一室，他走了出去，逗楚中天的小女兒玩去了。
梅里看著登機口排著隊的人龍，罵了一句：「該死的！」
不管是哪一種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男人了。
現在當穆里尼奧離開球隊之後，他又把這些權力都收了回來。
「現在楚剛剛受傷，我們就這麼做，傳出去會怎麼樣？」齊達內對佛羅倫蒂諾說。「外界媒體會說我們太過無情。」
他看了看艾米麗，欲言又止。
「媒體們總是習慣亂說話……」佛羅倫蒂諾每當回事。
齊達內剛剛到皇馬體育城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時，他就被佛羅倫蒂諾叫去了俱樂部主席的辦公室。
就在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梅里說了：「真抱歉，我該登機了，齊達內先生。我很快就會到西班牙來，我想到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坐下來面談……」
「我勸了佛羅倫蒂諾很久，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你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但楚是皇家馬德里獲得了第十座歐洲冠軍杯的重要成員，球迷們也會有意見的……」齊達內想要儘力勸說佛羅倫蒂諾放棄這個想法。
正說著呢，響起了敲門聲。楚中天和梅里都以為是醫生或者是護士什麼的，要不然就是艾米麗和楚媽媽，楚中天喊了一聲：「請進。」
「你倒是看得開喲，楚……」梅里無奈地坐在了楚中天的床邊，眼光落在了他打著石膏的腳上：「究竟是什麼傷，讓皇家馬德里這麼做？」
「你難道不生氣？」梅里驚訝于楚中天語氣的平靜。
梅里臉上的笑容沒了，有些不友好地看著齊達內。別人當齊達內是大師，尊重得不得了，他可不吃那一套。
艾米麗在旁邊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女兒玩耍。而楚媽媽則在給楚中天削蘋果。
「你給楚的經紀人打個電話，告訴他們皇家馬德里決定暫時中止續約工作的談判。」弗洛倫蒂諾對齊達內這麼說。
※※※※
其實皇家馬德里俱樂部和楚中天的續約從去年夏天就開始了，到現在一年多了，斷斷續續談了好幾次都沒有能夠達成協議。最初楚中天要求的年限還是三年呢，但是皇家馬德里放賣弄堅決不能接受這個年限，後來修改成了兩年，他們依然堅持要一年一簽。年薪什麼的也做過幾次調整。
楚中天的話讓齊達內十分吃驚。
可直到現在依然沒有達成協議，眼看著距離楚中天呃合同到期日子越來越近，過了明年一月一日，按照規則，楚中天就可以自由接觸其他的球隊了，雖然說到時候已經三十四歲的他實在是沒什麼好接觸的了，但也卡達、美國職業大聯盟還是有些
推門而入的卻是齊達內……
齊達內沒想到楚中天竟然作出了一個這樣的決定，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鬆一口氣呢，還是感到遺憾。
梅里有些驚訝，他沒打算這麼快就告訴楚中天這件事情的。「你怎麼知道？」
「另外醫生說我腳踝和膝部的韌帶磨損的厲害，將無法承受激烈的足球比賽所帶來的壓力了。換言之，在俱樂部看來，我的職業生涯未來是沒有保證的。而且我已經三十四歲了，他們不想給我長約也合情合理，不過嘛……」楚中天笑了。「我也有我自己的堅持。我不會改變我自己想法的，不管他們說什麼。」
齊達內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俱樂部主席，只能奉命行事，給詹姆斯.梅里打個電話過去。
「我不和皇馬談續約了，明年六月三十日一過，我就不再是皇家馬德里的球員。但是我也不會退役。」
楚中天也不在意梅里相不相信，他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梅里。
「我覺得我還能再踢兩到三年高水準的足球。這一點我之前就說過了，現在就算我受了傷，就算醫生說我膝蓋和腳踝韌帶存在隱患，我也堅持這麼認為。我還能繼續踢，而且還可以踢的不錯。所以我不會退役的。我會另外尋找一家球隊……」他看到齊達內欲言又止，知道他要說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去什麼卡達、美國職業大聯盟這樣的聯賽中淘金。我不需要淘金。」
梅里在醫院中看到楚中天的時候，他整躺在病床上，逗自己的小女兒玩。滿臉笑容的樣子，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受到傷病的影響。
楚中天笑了：「就在剛才，我已經做了決定，齊祖。」
其實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皇家馬德里談，他得回去見了楚中天才知道究竟會怎麼樣。
梅里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對齊達內說：「這是不可能的，齊達內先生。我想經過這麼多次的接觸，你們應該很明白我們的立場了。一年一續約絕對不行，楚是一名優秀的球員，直到現在他也很優秀，他完全應該享受一份有尊嚴的合同。」
「咦？」梅里沒搞明白這是怎麼了。
齊達內在電話那頭苦笑，佛羅倫蒂諾的決定，卻要自己來做惡人，背黑鍋。
這個時候宣布中止和楚中天的續約談判，真的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齊達內在電話里向梅里表示希望雙方能夠儘快開始續約談判。
楚中天臉上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展現出來，他甚至還帶著微笑在聆聽梅里的話。
不過接下來齊達內的話卻讓他的心涼了半截：「俱樂部方面希望楚能夠接受一年一續約的條件，同時接受降薪……」
艾米麗從楚中天那兒抱過了女兒楚艾艾，然後叫上楚媽媽：「媽媽，該給艾艾餵奶了。」
他站在門口輕輕咳嗽了一聲。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門口有人。
楚中天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擺擺手：「你沒必要道歉，我知道你只是傳話的。」
楚中天點點頭：「是的，我知道。」
梅里哼了一聲，他不相信楚中天的話。
所以這樣的行為無疑是當著大家的面打楚中天的臉，楚中天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皇家馬德里俱樂部肯定是堅持一年一續約不會改變的，而且還會要求你降薪。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但是皇家馬德里也肯定不會給你兩年合同的，楚……要不然我覺得你乾脆直接宣布退役吧？這樣俱樂部還會給你提供一場隆重的告別儀式……」齊達內想來想去，對於楚中天這個要強的人來說，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當眾既沒有失了面子，皇家馬德里俱樂部方面也能夠接受。
他點點頭：「好的，好的，我會通知他們的。不過我其實很期待他們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嘿！」
齊達內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同時還有些歉意：「呃，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楚。」
「哈？」梅里被嚇到了。
楚中天說：「讓我猜猜，俱樂部給你打電話了對吧？」
「但是您也知道，梅里先生。楚現在受了傷……」
楚中天指了指纏著繃帶打了石膏的右腳：「頭號受傷球星，哈！」
到時候楚中天要是真走了，皇家馬德里將一分錢都撈不到。
※※※※
其實楚中天堅持兩年合同，並不是說貪那兩年一千兩百萬歐元的年薪，他不差這麼點錢，他就是要爭著口氣。
「我在電視上看了那場比賽，馬上就訂了機票。」
球迷們顯然比媒體的力量更大，佛羅倫蒂諾沉默了。
「他說了什麼？」楚中天問。
梅里是在機場等待登機接到齊達內這個電話的。
不過他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擔心說出來，看著表情認真的楚中天，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佛羅倫蒂諾說了算。
「啊，你們不說這個倒也罷了。你們說這個我就更有話說了。我覺得皇
楚中天點點頭。「反正我在這支球隊中拿到了一切能拿到的冠軍，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我在皇家馬德里的周期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他看著梅里說，「這是最終決定，詹姆斯，麻煩你了。」
「正常人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了，我們之前的續約談判工作因為一些原因被暫停了，如果皇家馬德里想要取得什麼突破的話，就得抓住這個事情。」楚中天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梅里還有些奇怪——他原本以為皇家馬德里方面會借口楚中天受傷情況不明而中止續約談判呢，沒想到確實要儘快開始續約談判……難道皇家馬德里良心發現了？
「他是來給佛羅倫蒂諾做說客的吧？」梅里問。
可惜佛羅倫蒂諾不明白。
齊達內面對詹姆斯.梅里的質問無言以對，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告訴他這都是佛羅倫蒂諾的主意，自己無意如此嗎？
齊達內臉上的表情更尷尬了，一個體育經理連這和一個球員續約的決定都做不了，還要聽俱樂部主席的，這確實挺尷尬的。今天這事兒讓他覺得自己其實只是一個挂名的塑像而已，就像迪.斯蒂法諾一樣，俱樂部平時花錢供著，在需要的時候搬出來展示一番，和那些掛在牆上的皇馬名人們沒什麼本質區別。
齊達內覺得以他對楚中天的了解，降薪他無所謂，但是一年一續約，他是肯定無法接受的。這是一個非常非常驕傲的人，他對自己很有自信，你在球場上瞧不起他，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回擊，更不要說在續約問題上。楚中天此前一直說他還可以保持好狀態踢最少兩年高水平的足球，如果皇家馬德里只肯給他一年的合同，那就證明皇家馬德里根本不相信楚中天所說的話，也不相信楚中天還能保持兩年的狀態，現在他已經三十三歲了，兩年之後三十五歲半，鬼知道他的狀態會是什麼樣子。
「我決定不和皇馬進行續約談判了，合同到期就到期吧。到期了我自由身，另外去找球隊。」
艾米麗看到了詹姆斯，向他打招呼：「嗨，詹姆斯。你好啊。」
說著兩個人女人抱著小孩子走了出去。
「詹姆斯，明天就打電話通知皇家馬德里俱樂部，告訴他們徹底終止續約談判。」
楚中天搖頭：「只是一個老朋友的關心和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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