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葉落歸根
第五章 下一站是哪裡？
楚中天現在想要找新東家還真不好找。
楚中天是一個驕傲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拒絕皇家馬德里提出的一年一簽的合同了。
溫布爾登競技自從成立之後的發展勢頭非常迅猛，在功勛教練特瑞.布朗的帶領下，球隊連續升級成功，如今已經從當初那支第九級別聯賽的業餘球隊變成了英冠聯賽的職業球隊，這之間的變化可不是簡單的用「從第九級到第二級」就能夠講得清地。
「你怎麼會想到讓楚來我們這裏？你知道嗎？我們是英冠球隊，楚是皇家馬德里的球員，他怎麼可能來我們這種球隊？另外楚的年薪是八百五十萬歐元，就算降薪一半，我們怎麼付得起他四百萬的年薪？」薩繆爾森確實認為拉塞爾在說胡話，這簡直是正常人用腦子一想就能想明白地事情，為什麼拉塞爾卻如此糊塗呢？
「嗨，還不是佛羅倫蒂諾想要趁著楚受傷的手逼迫他接受俱樂部提供的續約合同嗎？」
球員們的議論聲繼續傳來。
※※※※
齊達內突然覺得楚中天說番話讓人感到心酸。
這不是在公交車上兩個球迷之間的議論，這是在英冠球隊溫布爾登競技的訓練場上發生的對話。
另外意甲本賽季的升班馬那不勒斯也對楚中天表示了興趣。不過楚中天對那不勒斯不太感興趣，鬼知道那不勒斯在一個賽季之後還能不能留在意甲呢……過了冬歇期把合同簽了，到時候那不勒斯降級了，難道自己要去踢意乙聯賽？
於是他決定自己給楚中天打電話。
拉塞爾眉頭一皺：「我當然沒有！」
就在楚中天憧憬著球隊升入英超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那麼好吧……你就當這是一個好朋友的請求……當然了，如果不行也沒什麼，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冒昧……嗯，是這樣的……你是否、是否、呃……是否有興趣回溫布爾登競技來踢球，楚？」
他突然有些感觸——有朝一日這支球隊真的重回英超了，那該是什麼樣的情形呢？國王牧場的人一定都會沖進球場，將球員們高高拋棄歡慶的吧？楚中天看過很多球隊升級成功的照片，但他覺得不管是哪一次都無法和重回英超相提並論。
可是對於很多球隊來說，四五百萬歐元的年薪來說都算是高薪了，他們恐怕都負擔不起。能負擔得起這樣薪水的球隊也不需要一個三十四歲的球員了。
曾經皇家馬德里的功臣，將自己的名字永遠鐫刻在皇家馬德里榮譽牆上的人，如今已經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楚中天對霍芬海姆的邀請倒是有那麼一點動心……霍芬海姆在德甲聯賽中，雖然不
隨後皇家馬德里趕緊出了一個新聞，宣稱經過和楚中天的友好協商，雙方決定不再續約，明年六月三十日之後，楚中天就將以一名自由球員的身份離開球隊。
更多的媒體開始猜測楚中天離開皇家馬德里之後會去哪兒。
楚中天現在在皇家馬德里的年薪是八百五十萬歐元，這不是當今世界足壇最高的年薪，考慮到楚中天並不怎麼在意薪水的漲幅，所以也能理解。現在如果有球隊要簽他，當然不能給八百五十萬的高薪，可怎麼也不能太低了吧？一兩百萬歐元的年薪是根本拿不出手的。
楚中天的前東家霍芬海姆也希望楚中天能夠在讓他成長為世界足球先生的地方退役，霍芬海姆表示願意提供楚中天兩年，甚至是三年的合同，讓他在霍芬海姆退役。如今的霍芬海姆已經不歸霍普先生管了，這支霍芬海姆是一支自負盈虧的球隊。楚中天作為霍芬海姆俱樂部歷史上最出名的球星，現在他和皇家馬德里的合同即將到期，霍芬海姆當然希望能夠讓這位傳奇人物回到霍芬海姆來咯。
但總有一條應該是不變的，是所有溫布爾登競技人心目中的終極目標。
他以溫布爾登競技主教練的身份邀請楚中天。
楚中天覺得這事兒挺諷刺的，球隊的主場都還達不到英超聯賽的要求呢，這些人竟然不先尋求球場的解決之道，而跑去搞訓練場……
「楚現在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不能排除到最後一家願意和他簽約的球隊都沒找到，雖然不是退役，卻實際上是退役的情況出現……」電視新聞中，主持人正在這麼說。
老頭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拉塞爾，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沒吃錯藥吧，阿萊？」
接起電話，發現是阿萊.拉塞爾。
溫布爾登競技雖然是會員制的俱樂部，但是他們同樣有董事會。由會員們投票選出的代表全體會員的機構，會定期召開會議商討球隊的運營方陣，以及其他政策。這比一年一次的全體會員大會有效率多了，也是真正管理球隊的機構。
「是的啊。」
※※※※
他和楚中天是很多年前的朋友，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知道楚中天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他覺得不管怎麼說，應該試一試。
「喂，聽說了嘛？楚和皇家馬德里不再續約了啊！這就意味著他即將成為自由球員！」
楚中天笑了：「巴塞羅那不可能對一名三十四歲的球員感興趣的，齊祖。實際上不會有多少一線豪門對我感興
霍芬海姆的球迷們也非常希望楚中天能夠回到這裏來。
作為從溫布爾登競技走出去的世界級巨星，楚中天始終是溫布爾登競技關注的對象。比如他在比賽中表現出色了啊，第二天就會在球隊內成為討論的話題。楚中天是不少溫布爾登競技球員的偶像和奮鬥目標，而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也以培養了楚中天這樣的球星而感到自豪。楚中天捧起冠軍杯的照片現在還掛在溫布爾登競技的榮譽室牆上呢。按理說榮譽室陳列的應該是俱樂部的榮譽，而不是某一個球員的榮譽，楚中天算是特例了。
他想試試自己對楚中天的信任還沒有變質，當初的那個楚中天還在不在。
楚中天和皇家馬德里的分手他一開始覺得是件挺普通的事情——球員合同到期之後，和俱樂部分手確實非常普通，難道要強迫自己接受不喜歡的合同嗎？不過他沒怎麼關心楚中天的下一站是哪兒。他覺得這和自己沒什麼關係，楚中天這種等級和水平的球員還會缺乏要他的球隊嗎？
然後他順便點進了溫布爾登競技的官方網站。這個網站始終是放在他的瀏覽器收藏夾中的。
「有什麼事情嗎，阿萊？有你就直接說，我們是朋友。」楚中天覺察到拉塞爾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另外隨著溫布爾登競技的步步升級，有關他們的新聞也多了起來，楚中天現在可以非常輕而易舉的在英格蘭的媒體中了解到溫布爾登競技的新聞。
「我理解你，齊祖。」楚中天坐在病床上，微笑著對齊達內說。「實際上我從來沒有後悔來過這支球隊，在過去的七個賽季中，我在這裏過的都很愉快，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
他的四川全興正奮戰在中國的甲級足球聯賽中，他倒是沒給球隊定下要多少年沖超的目標，反正每年投入一筆錢，慢慢養這支球隊，先從俱樂部的梯級隊抓起。這十年的投入已經有了回報，四川全興的青年隊已經為中國的國青隊和國奧隊輸送過好幾名優秀苗子了，另外通過他和梅里在歐洲足壇的關係和人脈，優秀的四川全興年輕人也都紛紛走出了國門，留洋海外，接受歐洲先進的足球文化的熏陶。如果不是溫布爾登競技是英格蘭球隊，要受勞工證的限制，楚中天真想讓兩傢俱樂部進行合作，將四川全興的球員送到溫布爾登競技來踢球，鍛煉鍛煉……
楚中天撇撇嘴。
「聽說霍芬海姆在邀請他呢，楚曾經在霍芬海姆拿到過歐洲冠軍杯，回去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他從來都不
溫布爾登競技前幾年將錢都投入到了新訓練基地的修建中。其實當初楚中天是不同意俱樂部這麼做的，首先球隊不是沒有訓練的地方，所以對於訓練基地的要求不是那麼迫切。其次，他認為與其先修訓練基地，不如修一個新球場，而不是始終在國王牧場上修修補補，打補丁。這個老球場不管花多少錢去修補，也不可能擴建成能夠容納三萬名球迷的球場，所以在這座球場上浪費錢是划不來的。但是俱樂部的董事會認為擴建球場花費不多，還能增加座位數，增加門票收入，是一舉多得，同時還經濟實惠的事情。
齊達內點了點頭。
那就是在球隊成立之日時，第一任俱樂部主席克里斯.斯圖爾特先生的宣言。
「對不起，楚。」齊達內向楚中天道歉，他覺得這是在代表自己，也是在代表皇家馬德里。
「阿萊？你可是一個大忙人了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了！」楚中天對於能夠接到拉塞爾的電話很高興。他還在想著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自己正好在看和溫布爾登競技有關的東西，就接到了溫布爾登競技主教練的電話……
「那個……」這句話真的要說出口的時候，拉塞爾反而有些猶豫了。薩繆爾森的不屑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擔心事實真的會像是薩繆爾森這個老頭子所說的那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楚中天已經不再是當年連他都比不過的留學生業餘球員了，他如今身為世界巨星……如果真的像薩繆爾森所說的那樣，自己豈不是很丟臉？
楚中天對溫布爾登競技的情況很了解。
他主要是通過網路來關注溫布爾登競技，這個最方便快捷。另外溫布爾登競技建立之初就有自己的官方網站，球隊從建立到如今的每一步都有詳細的記錄，詳細到俱樂部歷史上的第一場比賽的首發陣容和比賽過程，以及誰進的球都寫得清清楚楚，現在去查都還能查的到。
溫布爾登競技目前在英冠聯賽中排名倒數第四，距離降級區也就是一步之遙的事情。看樣子拉塞爾的球隊處境不妙啊……
就像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很關係他一樣，他也很關心這支自己出道的球隊。
球隊在不斷發展變化，思想和理念也在不斷發展變化，包括俱樂部的人緣都在不斷變化。
「你在說什麼話，我們當然是朋友。」楚中天越發覺得拉塞爾今天很奇怪。
「真好啊，如果我們在英超的話，我們肯定也會邀請他回來的吧？畢竟也是我們狂幫
如果我們擁有了楚的話，在英冠保級還需要如此費事，絞盡腦汁嗎？
楚中天自然也是董事會的一員，不過由於他還身兼皇家馬德里球員的身份，所以董事會他一次也沒參加過，到時他的妻子，另外一名董事會經常抽空去參加參加。在修建訓練基地一事上，艾米麗投地是反對票。不過這沒什麼用，絕大多數的董事們都被「一個全新的、現代化的、漂亮的訓練基地」這樣的字眼給吸引了，完全顧不上其他了。這幾年，銀行貸款和贊助商們的贊助都投進了這項工程，總算是要在明年夏天竣工交付使用了……
楚中天愣了，他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一句話。
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可能的。
阿萊.拉塞爾在旁邊監督球員們熱身，這些議論聲都落入了他的耳朵。球員們並沒有要背著主教練討論的意思。
作為已經擁有了一支球隊的他來說，雖然沒有戰鬥在經營俱樂部的第一線，但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東西的，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不是？
這次這麼大的新聞，自然也逃不了被大家拿出來議論紛紛的命運。
「所以啊，我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你們有你們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必須遵循一個立場。我覺得挺好的，過去七年我很滿意，未來是屬於我自己的，得有我自己來書寫。你不用感到愧疚。」楚中天對齊達內說。「這是真心話，我很滿意在皇家馬德里的七個賽季，哪怕是這第八個賽季，我也很滿意。至於我會去哪兒的問題，我現在也不知道，但我相信我肯定會作出一個最合我心意的選擇。」
訓練結束之後，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俱樂部主席埃里克.薩繆爾森，把自己的想法對他說了。
要說皇家馬德里還是有能量的，很快馬德里的媒體就不再討論楚中天離開背後的東西了，只有加泰羅尼亞媒體還在糾纏不休，但是皇家馬德里本來就不鳥加泰羅尼亞媒體的。
※※※※
「呃，我們是朋友？」拉塞爾問。
實際上現在確實有幾家球隊對楚中天感興趣，包括卡達聯賽，以及美國職業大聯盟的球隊。都希望能夠讓這位曾經獲得過三次世界足球先生的球員去他們那裡效力。
就像中國隊打入世界盃決賽圈一樣，那種場景是楚中天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是所有人永恆的記憶。
拉塞爾是真的不服氣。
另外還有些俱樂部雖然對楚中天這樣水平的球員很感興趣，但是他的高薪卻成了不少人望而卻步的原因。
「我覺得以我對她的了解，只要我們對他發出邀請，他肯定願意來！
薩繆爾森搖頭：「年輕人啊……」然後扔下了拉塞爾走開了。
他只是要一個有尊嚴的結束，卻連這一點，皇家馬德里都不給他……
皇家馬德里俱樂部有些沒想到楚中天會突然召開一個宣布不再和皇家馬德里續約的新聞發布會。雖然皇家馬德里也有計劃公布這個消息，但是被楚中天給搶了先。這讓皇家馬德里覺得很被動，一時間他們成了在這次事件中的大反派被口誅筆伐。
之前有加泰羅尼亞媒體宣布巴塞羅那對楚中天感興趣，這讓皇家馬德里不得不以防萬一。齊達內再次奉命前來探望楚中天，關照他千萬不能和巴塞羅那簽約。
楚中天並不願意去踢低級別的聯賽。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皇家馬德里的球員，是拿過三個歐冠冠軍，三次世界足球先生的明星球員，怎麼能夠去那種低級別的賽事呢？
他相信楚中天對溫布爾登競技的感情，直到現在楚中天都還是溫布爾登競技最早一批的會員，並且每年和自己的妻子艾米麗都會一共繳納一百萬英鎊的會員費。
簡單的寒暄之後，拉塞爾問：「聽說你現在的經紀人正在給你尋找你的下一站，是嗎，楚？」
總之，他已經把霍芬海姆列為了備選目標。
這幾句話突然提醒了拉塞爾——為什麼我們不可以邀請楚中天回溫布爾登競技呢？
當初溫布爾登競技升上英冠的時候，還曾經被媒體大肆報道過呢。因為他們是一支由球迷們自發組織起來的年輕球隊，二十年時間不到就從最底級打到了英冠，非常了不起。他們的前世今生吸引了不少人關注的目光。
所有人都是在為了這一個目標而努力著，不管是球員們，還是俱樂部的管理層，還是普通的球迷們。
「是啊，我看了新聞。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我以為他肯定會在皇家馬德里退役的呢，他和皇馬一直都很默契的……怎麼會？」
新聞中皇家馬德里俱樂部還感謝了楚中天在效力八個賽季期間為球隊所帶來的一切，並稱不管楚中天會去哪兒，皇家馬德里都永遠感謝他，並且歡迎他再次回來……
「哎，不知道他會去哪兒踢球呢？」
俱樂部希望以這樣的方式來沖淡不利影響。
楚中天正在上網瀏覽新聞，自從出了那些謠言之後，楚中天發現自己得密切注意這些新聞媒體們，誰知道他們又拿著什麼借口製造幺蛾子呢。如果及時發現了的話，就能馬上得到糾正。
這新聞拉塞爾自然也是看了的。作為自己的朋友，他也是非常關心楚中天的。
另外在歐洲足壇也有球隊對楚中天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