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六十九章 步步緊逼
胖子要殺人！這是甘迪全身的感官都能夠體會到的訊息。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在庫伯歇斯底里地咆哮聲中，他手中的行動電話步酒杯的後塵，也變成了四濺地碎片。
從門羅的手被廢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泰流里將不再有他的位置——一個雙臂骨頭節節碎裂的機士，即使接好了骨頭，也永遠不可能再進行精妙的機甲操控了。
門羅暈了過去。
欺負誰都行，欺負這個跟著自己流落他鄉的勒雷女人就不行！
這個表面憨傻，認死理的胖子絕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渾人。他是一條毒蛇，一條勒住了自己的脖子，逼迫自己把他放進懷裡的響尾蛇！
「你……」眼見胖子甩著大步走上來，一個打手上前一步伸手去擋。說時遲那時快，大廳里數十名外圍弟子，保全人員，工作人員，前台小姐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怒獅般的胖子早掄圓了一巴掌擂在打手的臉上。
寂靜無聲地大廳中央，胖子扯著甘迪的頭髮，將尖銳地格鬥刺，輕鬆得如同捅破一張一般，自下而上地捅進了他的喉管，直至入腦。
遠超常人的力量集中在手掌，一點不少地全落在了這打手的臉上。
「暈了就算了。」胖子大度地拍了拍門羅地臉頰，站起身來：「吃一塹長一智，小孩子嘛，就該受點教訓。這是我寬宏大量，真要是換個心狠手辣的，嘿嘿……」
憐憫地看著地上的門羅等人，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里，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絕對，千萬別招惹這個胖子！這傢伙，比門羅和庫伯更狠！」
這樣的招數，是特種兵生死搏殺時慣用的。一膝蓋頂上去，絕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挨了個結實的打手在地上翻滾著，那撕破嗓子地慘叫聲刺得人耳朵發麻。叫了沒兩下，彎著腰蜷縮在地上地打手只一陣抽搐，旋即沒了動靜。
在這個世界上，勒雷已經受夠了欺負。自己這些人被逼著流落他鄉，每天給勒雷的末日倒計時，人不人鬼不鬼地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瘋子在這個瘋狂的世界廝混，在絕望中可笑地試圖只手擎
把那胖子引狼入室，自以為得計的丟去普羅分館，指望利用他做炮灰對抗其他流派——這絕對是自己這輩子乾的最大的蠢事！
這是甘迪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一想到這個，庫伯就恨得咬牙。他知道，無論怎麼樣，他都將面臨其他長老的趁勢逼宮。而他同時也知道，不殺掉這個胖子，自己寢食難安！
「那娘們被老子幾個耳光丟過去，當時就軟了，隨便怎麼弄。」這樣的話，老淫棍吹了不止一次。
沒等他跑兩步，胖子已經追了上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在聚集了總計上百名核心弟子，外圍弟子以及工作人員的注視下，胖子撩開衣服，抽出一柄格鬥刺。
「……」
庫伯的腸子都悔青了。
被點名地學員沒有絲毫地遲疑，七手八腳地把地上幾個人抬起來往外走。他們沒有選擇。胖子展現出的雷霆手段又讓所有人都明白——他敢廢掉門羅，他同樣敢廢掉這裏所有的人！
他用儘力氣轉身，踉蹌著想往大廳裏面跑。他的目光，在和他對面的學員，教練們看來，是那麼地驚恐萬狀。
「啪！」
被甘迪猛地一把抓住手，海倫只感覺如同被一條毒蛇舔了一口，渾身頓時起了無數雞皮疙瘩。忍不住叫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快要崩潰地學員剛要張口，忽然，胖子比了個噤聲地手勢。
整個大廳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臉都沒了血色。始作俑者甘迪，更是渾身顫抖，牙關亂碰。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剛才還在算計的這個外表老實富態人畜無害的胖子，竟然，是這麼一個殺神。
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離這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遠一些，再遠一些！
門羅雙手被廢，中川結重傷癱瘓，還有另外三個自己一系的核心弟子一死兩傷。而普羅分館的副館長甘迪，更是被那胖子當著整個機甲分館上百人的面，如同殺雞一般捅穿了喉嚨。
「不學了……嘿嘿。」甘迪將海倫
這一耳光，胖子咬著牙用盡了全力。
海倫不是自己的女人，可海倫是勒雷的女人。
「好了。」胖子用手指點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們幾個，把他們都抬出去。也別送什麼醫院了，節省開支，就丟門口好了。」
到現在庫伯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在自己盤算這一切的時候，那胖子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給自己留下任何從容部署的時間！在到達普羅鎮的第一天，他就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
甘迪大小便一下子就失禁了。
這些人是誰，沒人比大廳里的外圍學員和工作人員更了解的了。平日里，在他們眼睛中，這幾個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存在。他們的地位，是普通學員做夢都在嚮往的。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在這個機甲館都是聖旨，是真理，是指令。
「啪」的一聲脆響。
就在所有人都被剛剛發生的一切驚呆了的時候，樓道口，幾個畏畏縮縮地學員抬著門羅走了出來。跟在他們身後，是同樣如同死狗般被提著四肢拖出來的中川結等人。
可笑自己這邊還在盤算著慢慢收拾這胖子，計劃著過上一段時間，找個機會不聲不響地將幻影流和這個胖子一同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普羅分館已經變天了，現在，是這個大伙兒還不知道名字的胖子說了算。至於這些人一丟到門口，整個泰流和自由港，會發生什麼。他們連想都不敢去想。
在前台小姐的尖叫聲中，胖子的眼睛瞟也沒瞟這打手一下，一個大步衝上去，一把抓住海倫身邊另一個打手地手，劈柴般硬生生折斷了。隨即抓住頭髮往後一拉——在這打手仰頭挺胸地同時，一膝蓋撞在他的下陰上……
「早死早投胎！」
事情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他們還來不及體會隱藏在背後的意味——庫伯委任的館
是什麼消息，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庫伯如此震怒？
轉頭看去，加長車廂沙發的另一端，剛才還懶洋洋端著酒杯躺卧著的庫伯，已經直著身體坐了起來。
※※※
訓練場里，一片死寂。剛才還跟在門羅身後一臉挑釁的學員教練，此刻都只能獃獃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從幻影流大廳開始，自己就失去了對局面的控制。仔細想想當時，那胖子從進門，奚落，挑釁到動手，要挾，最後自己簽下和約，許諾其長老和分館長的地位，一切都在他的推動之下。
「你說什麼？！」
酒杯被狂怒地庫伯狠狠地砸在車載冷柜上。四處飛濺地碎渣，讓亞普不由自主地扭頭躲避。
「放開你？」甘迪臉上陰笑著，一雙三角眼閃著淫邪地光芒：「你不是要報名么，急著跑什麼？」
沒人想到，這個富態憨厚，看起來沒有一點威脅的胖子，竟然這麼恐怖。
豪華地黑色卡斯迪諾夫飛行車上，二長老亞普被庫伯忽然爆發地吼聲嚇了一跳。
那胖子不但廢了他在泰流中最得力的臂膀門羅，還將門羅丟到門口，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最可恨的是，這個人，偏偏是他動用館長特別許可權任命的！這是用他的手，打他自己的耳光。
更讓人發狂的是，被丟在普羅分館門口的門羅等人，已經成為了所有機甲流派的笑柄！
一聽見這個聲音，胖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轉過頭，淚眼朦朧中，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那個挨千刀的胖子又是誰？極度地恐懼、絕望、羞憤，還有忽如其來地狂喜，都化作無盡地委屈，打著轉地眼淚，在這一瞬間奪眶而出。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胖子出手如電當眾行兇，囂張猖狂得目中無人。
「我不在這裏學了！」海倫掙扎著，試圖丟開老淫棍那噁心的手：「你怎麼這樣！放開我的手。」
早已經對海倫虎視眈眈地打手立刻撲上去，如狼似虎地抓住已經完全獃滯
「哼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甘迪獰笑著給海倫扣上一個罪名：「想混進來探聽我們的技法機密，被我識破了就想跑！」說著，老淫棍沖兩個穿著保全制服，杵在大廳里嚇唬外人的打手一努嘴：「把她給我押到我的辦公室去，我要好好審一審！」
門羅就這麼完了。他從天堂到地獄的整個過程，如此清晰地展現在大家的眼前。這種殘酷的演變，讓人心悸。
「對了……」胖子忽然伸手攔下抬著門羅的學員，一臉困惑地道：「這裝逼的白痴，叫什麼名字？」
打手連哼都沒哼一聲出來，脖子一歪，整張臉直接變了形，身體被巨大地力量摜飛出去。當他撞在牆上滑落地面的時候，眼睛尖一點的，只要看看他軟軟耷拉著的頭就能知道，他的脖子已經斷了。
※※※
最無法置信的是甘迪。這時候的他，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空白。他無法知道訓練室里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恍惚之中，他看見那胖子似乎問了那女人一句什麼，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沖他伸手指了一指。隨著女人的哭訴，胖子的臉色越變越難看。
就在海倫已經被拖到了樓道口，幾乎絕望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看著捂住臉，不知所措的海倫，前台負責接待的幾個女孩子，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和學員都不禁心生憐憫：「這個女孩子，算是毀了。」
別說老淫蟲甘迪，就是這兩個低級打手也早看出來了——這號女人，最是天生尤物。白嫩如玉的肌膚，配上豐乳肥臀和盈盈一握地纖腰，放倒在床上，狂風暴雨中聽她咿咿呀呀地用那甜膩地嗓子浪叫，那簡直是絕妙的享受！
看著海倫的眼淚，看著她紅腫地臉頰，看著兩個依舊死死抓住海倫的打手以及跟在後面一臉淫笑的甘迪。一股怒火騰地一下從胖子的心底里竄上了腦門子，燒得他眼睛發紅。
他的
庫伯越想越心寒。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盤算來盤算去，竟然把自己盤算上了絕路！
要怪的話，那就怪這娘們的聲音實在太甜膩太好聽了。還有那大一號的休閑服也掩蓋不住的，鼓鼓的渾圓的豐腴雙乳，直讓人慾火升騰。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海倫極力地掙扎和呼叫，在這冷漠的大廳里卻顯得那麼地孤單無力。她忽然明白，這不是在勒雷，這是一個畸形而殘忍的世界。遠離了勒雷顯赫家庭保護的自己，在這個世界里，不過是一隻赤裸地羔羊。
可是現在，門羅的雙手連同整條胳膊已經變成了麵條，而另外幾個人，則面目全非。整個大廳里，只剩下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機甲館大廳一下子靜了下來。
寂靜中，從已經打開的訓練場大門外的樓道上，傳來了一個女人驚惶地叫聲。
雖然平時見得很少，可是大家都知道，這是老淫蟲慣用地招數，許多一開始還剛烈抵抗的女孩子，被幾個耳光打下去，立即就懵了。恍恍惚惚中，只能任這惡棍為所欲為。他打女人的事情，在普羅分館，並不是什麼秘密。
學員們面面相覷，各自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什麼才算心狠手辣，眼前這個也就二十多歲的胖子到底是怎麼長大的，還有人性沒有？
「放開她！」
「暈了？」胖子蹲下來，驚奇地撥弄了一下毫無知覺地門羅。
雖然，他拚命地搖著手竭力地張大嘴試圖解釋，可是，這時候的他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啊啊地叫著，搖著頭，在恐懼和絕望中，看見那個一臉猙獰的胖子走到自己的面前。
肆無忌憚，再殺一人。
話音剛落，甘迪斜著三角眼，咬牙啟齒地抬手給了海倫一記耳光。
從前途無限的一級機甲統領到一個廢人的變化，讓他又悔又恨。劇烈地痛楚和屈辱，直接摧毀了他的意志。
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海倫停止了掙扎。
他從來沒被自己安撫收買，相反，自己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