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海翻騰雲水怒
第374章 風雲再起
「這是要用投石機攻城嗎？」王謐情不自禁地搖搖頭，在他的認知中，投石車都是用來守城的。
雙方發生戰鬥的地方，離北府軍駐地京口並沒有多遠，所以宗愨取得戰鬥的勝利后並未對他們趕盡殺絕，而是在匆忙間繼續前進了。
「快速投射，目標，二十球！」傳令兵隨即下達了第三道命令。
這座新城在半個時辰內建成，但僅僅只是一刻的功夫，它便在投石車與火箭的配合下化作了火海，而它離土崩瓦解也只是轉眼間的事。
「放！」隨著甘純的令棋一擺，二百輛投石車同時向新城投出了泥球。
或許正是為了回應王謐和姚崇心中的質疑，甘純此刻正在對傳令兵冷靜地喊道，「弓箭手，準備！」
只是半盞茶的功夫，一萬五千虎狼之師已是圍住了三個城門，攻城之戰一觸即發。
就在范二江陵頻繁調動各路大軍時，范二要對朝廷動兵的謠言，也很快傳到了健康城。
後燕目前只能是偏安，近兩年間一直為生存而戰，倒是西蜀王國有些野心，它雖向後秦稱臣，卻在一年間統一了四川盆地，目前正在向南擴張。
三天之後，范二的船隊沿江而下，一路匯合著各路黎民隊伍，到達尋陽時已集合了兩萬大軍並百余艘戰船。
「效果不錯！」范二看著滾滾遮天的濃煙，笑著對站在一邊的劉穆之點頭笑道。
由此也可看出，後秦雖于去年在柴壁之戰中敗
後秦國連年征戰，去年又在柴壁被北魏大敗，現在也是最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
事實上，剛才的投石車投出的泥球並非真正的泥球，而是沾了動物油脂的油球，新城中的城牆上站立的守衛也都是用泥糊住表面的稻草人，許多建築材料也都是易燃物，所以此刻的城中已是濃煙滾滾燒成了一片。
投石車已經離開了戰場，工兵卻在床弩的掩護下用木頭箱子在城牆與地面間玩起了積木遊戲，僅僅片刻的功夫，一個楔形斜坡已在他們密切的配合下搭上了城頭。
第一時間沖向城頭的便是揮刀持盾的騎兵，他們衝進城后第一時間搶佔了城門，而後長矛手和陌刀營長驅直入，直接從城門碾壓了進去。
就這麼攻城？
也是在這一天，范二正式對江左朝廷宣戰，並開始集結隊伍。
處於第二梯隊的就是范二的勢力和南燕了，這兩個勢力的人口都大概在二百五十萬人左右，但南燕的領土面積卻連江州都不如！
排在第一梯隊國家包括東晉、北魏和後秦，東晉的領土面積最大，北魏和後秦則差別不大，但這三個國家的人口總數相差不多，都在三百五十萬左右。——若是算上未入籍和野人的數量，或許會超過四百萬口。
這三個國家中，北魏在前兩年與後燕進行了一年的大戰，去
拿到通行證的第二日，雷恩加爾就在宗愨、甘絛、陳通以及以前三千將士的護衛下，從此踏上了歸途。
這麼說來，東晉現在最適合的鄭策依然是近百前年由王導提出、由謝安繼承和發揚光大的「鎮之以靜」鄭策，東晉同樣沒有太大的可能去侵略別人。
鼓聲才止，轟隆隆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卻是在剛才的閱兵方陣中出現過的兩百輛投石車首先登場了。
王謐看著新城內漫天火起，一時也有些緩不過勁來。
由於當晚正值天空中下起磅礴大雨之故，一千多北府軍將士並沒有看清出海船隊的旗號，但他們卻改不了偷腥的本性，竟悍然對這支船隊發起了攻擊。
范二目前並沒有撼動後秦江湖地位的實力，畢竟西蜀和東晉的勢力都不容小覷，他們隨時都會向自己出兵的。
「投石車手注意了，現在統一標尺，二尺二寸，校準后準備發射。」傳令兵用令棋打著旗語，投石車手則快速校準標尺。
隨著這一聲命令，數千支火箭同時射向新城中，而工兵則在弓箭的掩護下用木板在護城河上架起了浮橋；因為這個城池原本是演習之用，所以護城河中並沒有灌水，架浮橋只是瞬息間的事。
這些投石車，在兩千餘步兵的拖曳和拱衛下緩緩向新城靠近，
值得一提的是，西蜀王國、南燕、北涼、南涼和西涼這幾個小國都已向後秦稱臣。
戰鬥結束之後，黎民軍損失了二十餘人，北府軍卻損失了半數。
當看到二百輛投石車緩緩後退，離開戰場時，姚崇和王謐都愕然了，他們的內心中顯然充滿著各種不屑。
而在幾輪火箭之後，新城內已經是黑煙滾滾。
新的旗幟，已經在戰火中冉冉升起……
在范二的等待中，軍演的餘波漸漸平靜了下來，時間也進入了四月。
而東晉則在前年和去年遭受了孫恩之亂，以及罕見的飢荒，今年入春以來又被南燕侵略；在這侵略中被掠去了兩千餘人，其中還包括一個太守。
隨著不斷落入城中的泥彈，城內的房屋和泥陶被砸得塵土飛揚，但這樣的結果並不足以說明投石車的戰鬥力，畢竟在實際操作中沒有誰會甘願當靶子。
接下來的半盞茶的功夫，四千個泥球被投了出去，其中絕大多數都落入了新城中。
用投石車去砸敵人的場子，還不如放火箭呢！
第三梯隊的就是後燕、西蜀了，這兩個國家的人口都差不多有一百萬。
目前存在的十國中，無論是從國土面積還是從人口數量而言，後秦國是屬於第一梯隊的，而范二的勢力則是第二梯隊的老大。
只用了七八日，
如果有這樣一支部隊攻打自己國家的城池，又會如何？
令人范二感覺興奮的是，在王謐離開尋陽的半個月後，江左朝廷終於送來了一張通行證，允許出海的船隊通過健康城。
四月二十五，在尋陽軍演結束整整一個月之後，范二在江陵收到了宗愨放出的飛鴿。
投石車的絞索聲，泥球的破空聲，以及泥球砸中目標后的發出的炸裂和目標的破碎聲，響成了一片。
甘純此刻所要展示的，正是一場教科書般的火攻！
相比于石彈而言，這些泥球造成的直接殺傷力肯定有所不如。
正常人都用投石車守城，他們卻用投石機攻城。
「看來大局已定了啊，諸位以為這攻城之戲如何？」范二哈哈一笑，又似乎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後秦國的勢力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在近兩年間連滅西秦和後涼，使得後秦版圖和人口數量增加的同時，也使得他們的領土多了幾個接壤國。
事實上，這一場毀滅戰也的確無損於他的評價。
正常人的投石車上裝的都是石彈，可他們卻用的是泥球，如果僅僅是為了節約成本，就別說這是實戰演習啊！
事實上，這也只是既定程序罷了，他們無論懂不懂旗語都無礙於裝模作樣，畢竟今天的表演已經經過了無數次的訓練。
得到這樣的消
可惜姚崇並不能完全做主，盟約的一部分至少需要後秦的國主姚興過目才行，這就需要范二派出傅弘之親往長安了。
其周邊包括南涼、北涼、北魏、東晉、南燕、范二的勢力，還有吐谷渾、后仇池和西蜀王國……
「這投石車上使用的是泥球，而非石球。」姚崇則在看到投石車砸到城牆之上卻迅速裂開時，終於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無論是王謐還是姚崇，他們看到黎民軍在軍演中的表現時，心情都是興奮莫名的，但同時又有些后怕。
但范二希望，姚興答應簽訂盟約的消息早一點傳來。
「行雲流水一樣的攻擊節奏，簡直可以用目不暇接來形容啊，今兒可算是大開眼界了。」爨龍顏看著大家都吝於發言，便接過了范二的話頭，他顯然早已做好了腹稿，早就想要巴結後者呢。
就算用投石車攻城是出奇制勝，就算用泥球代替石球是別具一格，可剛才砸這麼一輪，然後就鎩羽而歸，這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麼？
對於這樣的消息，黎民軍眾將自是義憤填膺的，於是原本是打算為進攻益州做準備的隊伍，開始將矛頭對準了江左朝廷。
緊接著又繼續命令，「點火，壓制射擊！」
軍演算是就此結束，爨龍顏和王謐又在尋陽呆了一天後便先後離開了，倒是姚崇又呆了三天，期間當然是與范二、傅弘之等人商議結盟的具體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