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園》第二卷

第183章 佟府求助(2)

第二卷

第183章 佟府求助(2)

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有衙役過來,將佟維安與佟富鎖了去。不過,因潘府的狀子現在還未遞來,所以是暫時收押,尚未開審。
賀永年又問了與佟維安交易那戶人家的詳細情況,佟維安詫異,「怎麼,這位方老闆也有問題么?」
李海歆悶頭悶了一會兒,「不去。咱們幫著他們,只是照著年哥兒的情面,又不要他們承咱們這個人情。」
賀永年笑了下,搖頭,「舅舅何必跟我說這個?你是我娘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親人,舅舅有事兒我如何能不來?」
賀永年搖了搖頭,「先不急。二姐夫說的對,咱們愈急,他們愈高興。明兒我去探探再再說。」
李薇和春杏從家裡出去后,先去春蘭那裡,找個了去過望遠縣的小夥計帶路,便直奔望遠縣而去。
佟維安沒說話,佟富接過食盒,向賀永年行禮道,「多謝表少爺!」
賀永年拱手謝過,與大山和秋生三人進了牢房。
佟維安早已看清來人是他,臉上浮現一絲苦笑,向牢門方向走去,「年哥兒,怎麼來得這麼般快?」
賀永年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舅舅,你不覺得衙役們來得太快了?」
春杏高聲一嘆,「是啊,一個月往望遠縣跑兩趟,便能省出二百兩銀子來,一年下來,光這個就兩千多兩了,他不富誰富?!」
他笑意更濃,向身後其中一人一揮手,「帶這幾位去探佟維安。」又向賀永年笑道,「這位公子可別怪我們,差點出了人命的案子,縣尊大人也頭痛著呢,若不是你們與吳老爺有些親戚關係,便是再多的銀子咱也不敢讓你去探監,這潘家可盯著呢。」
秋生也點頭,「借宋府的手,比咱們直接面對潘府要好的多。」
一邊說一邊引著人往院中走。春杏扯著李薇咕噥,「二姐夫在這裏省了住客棧的錢,又省了在外面吃飯的錢,這一趟便能省出一百兩銀子來!」
第一天行到將近傍晚,吳府的小夥計領著他們在吳旭慣常住宿的地方打尖住宿,春杏一下馬車,便叫起來,「就知道二姐夫一向摳門!」
賀永年笑了下,「我進縣城時,稍做了打探,望遠縣這位縣太爺也是個貪財的,二姐夫替我打點,銀子定然也是送了的。」
每每這個時候,武睿便將馬車趕得飛快,車廂顛簸,將兩人摔得七葷八素的,春杏便掐起腰,挑起車簾,大喝,武睿你找死!
不多會獄卒過來催促,賀永年又安撫這主僕二人一番,便與大山秋生出了牢房。吳旭表哥仍在外面與牢頭閑話,見三人出來,便笑道,「見過佟家老爺了?」
佟維安點頭,「這倒是……」
吳府的小夥計賠笑道,「四小姐五小姐,咱們今兒走的是近路,這一帶沒有什麼象樣的客棧,只能住這裏了。再說,這家就是門臉看著破些,裏面還算乾淨。住這裏,明兒只要半天便能到九山,能趕上吃午飯呢。」
何氏一嘆,「行,那便不送了。」
賀永年微微點頭,「好,這便好辦些。等我去見過舅舅,問清實情,再做打算。」
李薇一笑,「你別編排二姐夫,要論有錢,過了今年秋上,天荒湖裡的魚都變了現錢,你怕是還比不上他呢!」
李薇下了馬車,也跟著一笑,這間根本不是什麼客棧,而是一個農家小院,房子已是半舊,院牆是草泥壘成的,有些地方已坍塌。院牆外面堆著麥秸垛子,還有一個小小的漚肥坑。
賀永年又搖了搖頭,「現在我也不知。不過,舅舅,你若有心來望遠開鋪子,該早些與我透個信兒,二姐夫在這裏也有近一年,望遠縣城裡的情況他多少了解一些……」
賀永年立時起身,向吳旭拜謝,吳旭閃身躲過,笑道,「你這是做什麼?自家人幫個忙而已。對了,縣尊大人那邊我也透了信兒過去,還有主薄大人。不過,因這潘家人死咬著潘大少昏迷不醒,給縣衙門施加壓力,一時他們也不能放人。」
賀永年眉尖緊蹙起,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二姐夫,在望遠縣吃這一路的,只有潘家么?他們家沒有對頭之類的?」
兩人又敘了些閑話,吳旭便讓他先歇著,這事兒也急不得。
賀永年點頭,待吳旭出去后,大山才道,「年哥兒,不若我現在就去宋家探探他們的態度?」
賀永年點頭,「多虧二姐夫從中幫忙,不然我舅舅在牢中也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佟維安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不算吧。這次麻煩你了。」
在一排牢房的最裡間兒,獄卒停了下來,將牢門拍得咣咣作響,呼呼喝喝的道,「佟維安、佟富,有人來看你們!」
賀永年點頭,大山正要掏銀子,吳旭表哥趕忙一手拉他,不動聲色的將他手中的銀子推了回去,向牢頭道,「多謝王大哥了,我們先回去了。」
縣衙大牢內陰暗潮濕,一般嗆人的腐朽之氣迎面補來,賀永年輕嘆一聲,隨著獄卒往裡面走。
而此時被春杏編排的吳旭,在望遠縣正與賀永年說著與佟維安發生爭執這家人的情況,「這家人姓潘,是望遠縣的一霸,在望遠雖然錢財上不撥尖,一般的老百姓甚至於有些大戶,也太敢惹他們。他們手下有一群幫閑漢子,連帶那些靠衙門吃飯的三教九流訟師等都與他們有些關係,這幫人別說有理,便是沒理也要辯三分,被打傷是這潘家的大少爺,據說是昏迷著,可是真是假,這個便不好說了。」
李薇一行三人走了后,何氏跟李海歆商量,「要不要派個人去給年哥兒舅母送個信兒?」
望遠縣在宜陽西南方向,約有八十來里的路程,還好的是,沒有父母長輩的隨行,都放鬆不少,李薇和春杏一路走一路鬥嘴,吵到激烈處,春杏撲過去搔她痒痒,李薇也不甘示弱,兩人在車廂里扭作一團,笑得幾乎岔了氣兒。
賀永年道,「得了小九送的信兒,我便連夜動身了。舅舅,你可有受苦?」
佟維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舅母一時心氣不平,說了些中傷你的話,你莫放在心上。」
吳旭便笑是舉手之勞,讓他歇息一下,想想下面該如何辦,這潘家是求財,獅子大張口,要一萬兩銀子,不然就一直上告。
賀永年蹲下身子,向裏面輕喊,「舅舅,是我,年哥兒!」
菊香幾個在她身後笑起來。李薇也笑。
吳旭呵呵一笑,「是送了些。不過,縣太爺即然求財,你這事兒便好辦了。」
李薇則趁機躲到一旁,揉著自己笑酸的臉頰,順著氣兒。
吳旭點頭,「嗯,也好。衙門那邊兒自我聽到消息,就一直打點著,佟家老爺在裏面應該沒受什麼苦。」
清晨金黃的陽光透過小小的窗子,灑在昏暗的牢房裡,隨著角落處兩個人影的動作,灰塵湧起,在光線中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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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維安沉默了一會兒,便將事情來攏去脈說與賀永年聽。事情倒也不複雜,起因是因佟維安想在望遠盤下個鋪子,已與原鋪主談好價錢,雙方正要簽契約之時,潘家少爺帶人到雙方簽契的茶樓,非說這鋪子買賣他一向有份,要佟維安交二百兩的所謂過戶費,雙方當場便起了衝突,混亂中,不知道是誰將潘大少爺推了一下,他便順著樓梯滾了下來,當場便昏了過去,頭破血流。
次日一早,賀永年起身,用過早飯後,由吳旭表哥陪著去縣衙門探監。吳旭表哥因早先吳旭賃下天荒湖時,佃農們鬧事兒,與縣衙門打過交道,平時過年過節,這些人也均由吳旭表哥代為打點,倒也相熟,牢頭見了他,笑呵呵的迎上前,敘了兩句,大山悄悄塞給牢頭一錠銀子。
吳旭笑起來,往他肩上一拍,「我就知道你會這般問。要說對頭,還真一家,這家人姓宋,原是與這姓潘是結過把子的兄弟,後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兒鬧翻了臉,便分開了,現在兩家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
賀永年沉默片刻,從大山手裡接過食盒,遞過去,「舅舅先莫心急,潘府沒遞狀子,便是在等。這與我們來說正好也是個機會,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去辦吧。牢頭那裡我打點一下,你想吃什麼只管開口。」
牢頭遙遙一拱手,便轉入牢房之中。
佟維安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真有些巧了。莫非這賣鋪子是他們合夥的騙局?」
待幾人上了馬車,吳旭表哥才笑道,「那牢頭我已打點過了,虧不著佟家老爺。」
賀永年點頭,「好。舅舅,我們先不說這個。你和那潘家大少爺究竟怎麼起的衝突?他又是怎麼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的,舅舅你好好與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