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園》番外

一家團聚(4)

番外

一家團聚(4)

春杏一聽她說到正事兒,連忙道,「好,今兒便去看看。你們先付了多少定錢?」
幾天後春杏一家趕到安吉時,趙昱森將要啟程去京城,看到他們來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兒。何氏與李海歆在鄉村裡養成的老思想近些年來愈發的明顯,總覺得春杏武睿不與趙昱森見上一面,不圓滿似的。又不願誤了趙昱森的行程,便議定今日他們再不到,明日一早趙昱森便啟程。
吉祥許是感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官威,停了半聲,才小聲的叫,「大姨父!」
正說著,趙昱森走過來,逗在春桃懷裡的吉祥,「叫大姨父,有好東西給你!」
李薇抱著她的胳膊道,「四姐,別鬱悶了。今兒沒事了,我們去瞧瞧上次給你們說的那塊兒地吧。」
目送春桃的馬車消失在街角,何氏回身與春蘭春柳道,「你們兩個也家去吧。你大姐這一來,十來天你們都不著家的,別誤了什麼事兒。」
不過,將那官鹽脫手之後,賀永年便再不肯去碰那東西。商人逐利是不錯,但這等官賣生意與官府交往過於密切,他並不喜歡。
小吉祥被她一喝,小嘴撇拉著,低頭不出聲。
聲音甚是委屈,又惹得眾人笑了起來。趙昱森忙把春桃給她準備的兩隻白玉小猴子塞到她的小胖手裡,又拍拍她的頭,誇讚幾句。
眾人進了正廳,四喜與趙瑜來給春杏見禮,春杏自是將這二人誇了又誇,一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敘寒問暖。
吉祥縮了一下,往春桃懷裡拱,大聲補充到,「還,還有,小姨父!小舅舅!」
李薇笑著點頭,知道春杏最近擴張鋪子手頭緊些。姐妹兩人相攜到何氏那裡坐了會兒,說了原由,便各去換了衣衫,叫上賀永年與武睿兩個,趕著馬車,向那城郊奔去……
這大宅子里,除了東西跨院之外可以做客院之外,主宅內還有兩個客院。虎子住西跨院,春桃一家便暫時住在東跨院中,這也是何氏有意為他們一家留的。春蘭春柳兩個沒搬來安吉時,偶爾來看何氏,都是在主院中的小客院里住著,自她們都在安吉安了家,那後面的小院兒,便被春杏便獨佔了一個,每回來必住那裡。菊香幾個都是熟悉的,也不消人帶,領著丫頭婆子們將帶來的禮物搬進來,去收拾房間。
雲石縣在安吉州府東南四十里處,與春杏說的那塊田產,正好在府城與縣城之間,與李薇一年半前買的那塊地兒相鄰。她的那塊地面積也不大,約有八百,聽賀永年說是京城哪個官員的祖上留下的土地,因什麼事兒四處籌錢,便差家人來安吉發賣。沈卓得了消息,知道他們一直想置買一田產,便說與他們知道。賀永年正正好剛將手中的五千鹽引托周濂走了關係,換成官鹽,由幾個承賣官鹽的大商號將貨接了手。那五千的鹽引,除去走門路的花費以及與大商號的讓利,每引還能獲利三兩多點的銀子,買那塊田產足足有餘了。
一家人又笑起來。春杏也笑了,與何氏道,「一路上反來複去的教她,總算記住咱家有多少人了。」
走過去伸手拍她一下,「我和你爹走時,把你留下吧?你和大姨二姨三姨還有小姨姥娘姥爺一塊兒住著吧!」
李薇笑道,「我這裡能動的銀子還是上次賣鹽剩下的,一共有四千兩,與你準備著呢。先付了一千兩的定銀。」
吉祥最喜歡聽旁人誇她好看,忙把小臉板得正正的,小嘴抿了起來,現出她的小酒窩來,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讓春桃看。
春杏還要再說,賀永年從一旁走過來,伸手將吉祥接到懷裡,看了看春杏,才轉向春桃,柔聲逗著吉祥,「這個是給你捎來一對小鸚鵡的大姨,吉祥不記得了?」
她這小模樣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春杏先是被賀永年撇了一眼,又見吉祥這死丫頭不給她這個親娘面子,一路上嘴皮子都磨破了,教她大姨如何如何,沒進府前還答應得好好的,一轉眼就辦她難堪。
這點與李薇想到一處了,兩人仍然安安穩穩的經營著自己家的幾間鋪子。
「哎!」春桃甜甜的應了一聲,伸手去接她,又捏她的小胖臉蛋,誇讚,「吉祥真乖,吉祥長得真好看,來,讓大姨好好看看。」
男人們仍舊去一邊說話兒,春杏返身將小武壽從菊香懷裡接過來,讓她們自去將行李安置到以往她住的房間里。
春蘭春柳都稱是,不顧春杏的苦留,各家回家去了。
吉祥伸長小腦袋,越過賀永年的肩頭,看了眼她娘,速迅縮了回去,轉頭向春桃露出甜甜的笑臉,脆生生的叫道,「大姨!」
好巧的是到了。
春杏極其鬱悶,「我緊趕慢趕好容易才趕到的,就見了大姐這麼兩三天兒,早知道我去宜陽等著她了!」
春杏只是笑,待走到春桃跟前,先叫一聲大姐,又拍拍小吉祥的後背,教她,「快叫大姨!」春杏這年本性顯露,極少柔聲說話。這一聲與其說是教,不如說是命令。
春杏進了院子,一眼便瞧見立在何氏身邊的春桃,一把將吉祥抱起,飛快向這邊走來。春桃看她急惶惶的模樣,遙遙的說道,「你慢些,顛著孩子了。」
春杏咯咯咯的笑起來,「還是梨花和我最親。銀子的事兒我本來正要與你說呢。這下省得費我的口舌了。你那銀子我們也用不完,我們在家湊了近六千兩,你再借我三千兩,或明年這時,或後年這時還你!」
第二日一大早,趙昱森啟程去京城,這幾年來他自己也培植了幾個得力可用之人,陪與他一同上京。因周濂每月都要進京一兩回,那邊的信兒能時時知曉,家人倒也不太牽挂,送走趙昱森,春桃又住了一兩日,也要動身去看望石頭爹娘,春杏苦留她又住了一日,直到第四日早上,這一家人才動了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