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潮
第008章
從外面看，這「墨鯊號」也就是威武神聖，到了裏面才發現這船裏面裝飾的也極是精緻。而且不僅僅是外面看到的那麼大，這船吃水很深，水面上露出多高，水面下也就有多高。艙內分了三層，底層，一樓，還有二樓。
瑟瑟點點頭，淡笑道：「請代我謝過你家老爺。不知你們這船可是要經過東海——水龍島。」
青梅和雅子也隨後鑽了出來，對瑟瑟說道：「公子，這是個無賴，快收拾他。」
瑟瑟拿出那日從璇璣府盜來的「千里眼」，舉在眼前，極目遠望，透過銅管的晶片，隱隱看到前面的海域內，出現了幾個小黑點。
大船上有船手將幾隻救生小船放了過來，她們都被接到了大船上。
雅子輕聲道：「我是我們家小姐的侍女，怎能將我和小姐分開？」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馬躍是也。」年輕海盜大聲說道。
歐陽丐舉起「千里眼」，此刻瑟瑟正好面對他們，他盯著瑟瑟的唇，看了片刻，道：「那個青衣公子說，誰是你家娘子了？這明明是我的夫人！」
而夜晚的海，更有一種別樣的美麗。
瑟瑟微微凝眉，請澈的眸間劃過一絲冷意。
「我家主人在裏面恭候。」言罷，示意瑟瑟進去。
瑟瑟點點頭，唯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天幕黑如墨緞，繁星閃耀，亮晶晶的似寶石。月光和星光灑在海面上，銀白銀白的，讓幽藍的海也披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飄渺如仙境一般。
黑衣男子轉身對瑟瑟和她身後的十個船手，道：「你們隨我到底艙去吧。
明春水坐在卧榻上，若是沒有戴著面具，那張臉定是如風暴中的大海，壓抑而憤怒。
「小妞，我們要銀子，也要你這樣的美女，還要你們的船。等不及回程了，哈哈哈！」一陣邪惡刺耳的大笑聲。
「哎呀，看樣子那海盜要和青衣公子打起來了，那海盜真不識趣，這麼般配的天生一對他也要拆散。」歐陽丐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著。
「怎麼不說話？」明春水側頭看了看歐陽丐，只見他用手指連連點著自己的嘴。
兩人一交手，瑟瑟便覺得之前是小看了這個馬躍。沒想到這小子武藝倒是不錯，一招一式凌厲狠辣。尤其是他的力氣，極是驚人。瑟瑟的內力才到第四層，每每刀劍相格之時，都覺得虎口微麻。
瑟瑟手中用的兵器，只是一柄一般的劍，她腰間的新月彎刀並沒有出鞘。
青梅的爹爹原是娘親的陰陽師，會觀陰晴的，娘親說青梅已盡得她爹爹的真傳。可是，如此湛藍晴朗的天空，如何會有雨？
看來，這些海盜都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狂，和娘親做海盜王時，所管轄的海盜相差甚遠。
瑟瑟這才發覺異常，這歐陽丐，這海商奇才，不會是啞巴吧。
年輕海盜一邊鑽一邊嘴裏呼喊著：「小娘子，你莫跑。」
海風鼓盪，兩人
侍女點點頭帶著莫尋歡就要上樓，雅子也跟了迂去，被黑衣男子攔住，道：「你和這兩位姑娘在一樓。」竟是將青梅紫迷和雅子都分到了一樓。
瑟瑟冷冷笑了笑，將莫尋歡護在身後，冷冷說道：「誰是你家娘子了？這明明是我的夫人！」
瑟瑟愣了愣，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歐陽丐。
「你們日後就住在這裏吧！」黑衣男子吩咐道。
瑟瑟凝眉，心想，要她和那些船手住在一起，卻是萬萬不可。不如先這樣，待一會兒見到歐陽丐再和他說說。
瑟瑟震撼于這海的廣闊和寧靜。
明春水拿了「千里眼」，從卧榻上站起身來，向船舷走去。
底艙極大，那邊是一個倉庫，顯然是存放東西的，可能是貨物和食物淡水。
船上有人相應地搖了搖旗子，大船慢慢地靠了過來。
那些海盜早已經逼近小船，有的躍入水中，扒著船舷向船上爬來，有的功夫好的，直直從他們的海盜船向「銀蛟號」躍來。
而絲綿綿，落在碧海上，濺起一個個水泡。天上陰雲密密的，壓得很低。
話剛說完，就見從船艙里鑽出來一個年輕海盜。也不知這年輕的海盜是何時爬到船艙里去的，瑟瑟竟然沒發覺，很顯然，這人的武功也不弱。瑟瑟不敢小視。
明春水淡淡一笑，冷聲道：「在我面前可以說話，和別人不許說！」
「馬躍！名字倒是不錯。」瑟瑟抬眼輕笑道。
瑟瑟衝到底艙一看，底艙已經灌滿了水，這下子完了，此船必沉無疑了。
那侍女惶惶地住了手。
別的海盜都已經被瑟瑟蹤入海中，傷的傷，殘的殘。此時都站在他們的小船上，再也不敢上來了。只余這一個年輕的海盜，看同伴們都敗了，他倒絲毫沒有怯意，還惦記著擄女人，膽識倒是不小。
瑟瑟輕笑道：「既是歐陽老爺的安排，那就這樣吧。雅子，你和青梅紫迷在一起。」
一個藍衣男子從艙里緩步來到白衣公子身側，輕聲問道：「樓主，要不要出手去幫幫她們？」
該死的海盜！
那年輕的海盜望著瑟瑟，指著她身後的莫尋歡，篤定地說道：「或許在今日之前她是你的夫人，可是自今日之後，她便是我的娘子了。」
黑衣男子也眯眼笑道：「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這也是我家主人的安排。」
明春水聽到藍衣男子的話，冷聲說道：「不用！」
「歐陽，罰你一天不能說話！」明春水淡淡說道，聲音卻極是冷冽。
他生的倒是不醜，五官精緻，倒也是人模人樣，只是膚色微黑。大約是在海上曬得，唇上留了兩撇鬍鬚，看上去極是有趣。他的樣子倒也不似那些色迷迷的淫賊，看著莫尋歡的神色也不齷齪，一副痴情的模樣。
「多謝歐陽公子仗義相助。」瑟瑟抱拳說道。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海盜，武藝竟
瑟瑟忍不住眨了眨眼，竟要住在這種地方嗎？
歐陽丐抬眼瞧了瞧瑟瑟，輕輕笑了笑，搖了搖手。
「這位大哥，我可不可以也在一樓？她們都是我的侍女！」瑟瑟眯眼笑道。
忽然，手上一空，「千里眼」被明春水奪了過去。
瑟瑟和紫迷終於對青梅刮目相看。
海上的日子也不算寂寞，或觀海賞雲，或撫琴對弈，或叉魚作樂。
瑟瑟微微一笑，這莫尋歡也例真是會裝，那日遭遇刺殺時，明明是面不改色的，如今竟如此驚惶。
瑟瑟頓感迎戰這個馬躍，有些吃力。
瑟瑟眯眼打量著這年輕的海盜。
「好，一言為定。」馬躍從腰間抽出短刀，大笑道。
紫迷拿出求救的旗子，向歐陽府的那隻大船搖了搖。
大船二樓的望樓上，放著一個貴妃榻，榻上側卧著一個白衣公子。
莫非，忽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看樣子，樓主是看上那邊那個絕色的小娘子了。是方才自己說，那女子和青衣男子是天生一對，所以他才憤怒的。
「只是，那隻小船只能容幾個人，這船上還有船手呢！」瑟瑟凝眉道。
「用我們那隻小船吧。」莫尋歡淡淡地說道。
行了三四日，這日清晨，天明明是睛朗無雲的，青梅對著天空遙望片刻，道：「今日有雨。」
她原以為他是一個中年人，沒想到是一個年輕的公子。
「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歐陽公子可否從「水龍島」經過？，瑟瑟問道。
那些海盜沒有理會歐陽府的大海船，而是一字排開，擋住了「銀蛟號」的去路。
那邊有一個大屋，屋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條長長的草墊子鋪在地上。看樣子是要這些船員都睡在大通鋪上。
他正是春水樓的樓主明春水。
看來這次樓主不是開玩笑，不過，他真是不知自己錯在哪裡了。枉他一向精明，竟然不知到底哪裡惹毛了樓主。
歐陽丐也不開口，只是連連點頭，心想這可是不錯的主意。
瑟瑟她們乘坐的「銀蛟號」遭遇了海盜，那邊歐陽府的大船也不再行駛，泊在不遠處向這裏瞧熱鬧。
這船上，也只有瑟瑟和紫迷可以抵擋這些海盜。
瑟瑟慵懶地一笑，曼聲道：「青梅，你和莫王子還有雅子，都到船艙內躲著，不要出來。」
青梅慌道：「小姐，這可怎麼辦？」
瑟瑟和紫迷有些不信，但是，從午後開始，天空中便不斷有雲飄來，天色漸漸陰沉下來。雨，淅瀝瀝從天上撤了下來。
瑟瑟推門進去，只見一個藍衣公子正坐在一個卧榻上，看到瑟瑟進來，抬眼瞧了瞧她，示意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瑟瑟便沒說話，隨了黑衣男子到了底艙。
瑟瑟在做纖纖公子時，也不曾殺過人，對於眼前這些海盜，心中雖極是厭惡，但也沒有趕盡殺絕。刺傷后，便一腳將他們踹入海中。
瑟瑟心中一怒，心想，肯定是那伙海盜搗得鬼。這下可好，這艘小船若是沉了，可怎麼辦？
出了淺海處，「銀蛟號」來到了一望無垠的大海上。
他的身畔，侍立著幾個綵衣侍女，有的為他打著雨傘，有的為他捧著茶盞，還有一個侍女跪在他面前的琴案前，正在撫琴……清澈的琴音夾雜著雨聲，在風裡回蕩著。
「兄弟們，上！」海盜頭領大聲令下。
他手中也拿著一支「千里眼」，正舉著遙遙向瑟瑟這邊望著。
而那套「烈雲六十四式」，是要新月軟刀那樣的軟兵刃才能發揮到極致，用一般的刻，威力減半。
風雨漸漸大了些，海浪開始翻滾，小船在海面上顛簸著。
青梅歡喜雀躍道：「歐陽丐也是個好人啊！來救我們了。」
*
明春水聞言，深幽的眸光漸漸變得鐸銳複雜。
幾個船手將瑟瑟她們接到「墨鯊號」上。
莫尋歡美麗的黑眸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他倒是沒說話。
莫尋歡惶恐地躲到瑟瑟身後，扯著瑟瑟的衣襟，細聲細氣地說道：「誰是你的娘子。」
在海上，能有一條船作伴，也不是壞事。
歐陽丐雖說是海商，但是為人極是慷慨正義，在江湖上頗有好名。如今仗義出手，果然是名不虛傳。
大船慢慢靠攏，就見的船身上刻著三個字「墨鯊號」。
那海盜也不管別人如何說他，從船艙里一鑽出來，便對著莫尋歡，道：「小娘子，這就隨夫君回家吧！」
瑟瑟聞言，眯了眯眼，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還從未見過這麼有趣的海盜，或者說採花賊。
當年，據娘親說，她做海盜時，治下極嚴，從不劫色，從不枉殺人命，也從不將商船的財物搶光。當年，娘親定下了「什一之稅」，向來往船隻收取所載貨物的十分之一的銀兩，那些商船隻要交了稅，便為這些商船護航，防止別派海盜再來打劫這些船隻。
一個看上去精明能幹的黑衣男子走過來，說道：「我家主人看到你們遇到危難，特吩咐我們將你們接過來。我這就去安排住處，你們稍等。」
海盜船圍著沉沒的小船轉了轉，不敢惹歐陽府的大船，向前方逃逸而去。
白衣公子放下舉在眼前的「千里眼」，露出臉上白玉雕琢的面具，和隱在面具后波光瀲灧的眸光。
瑟瑟心中一沉，心中隱有不好的預感。
歐陽丐依舊是擺了擺手。
青梅和莫尋歡沒有武功，雅子的武功來自伊脈國，很容易露出身份來。
他的衣衫好似天上的雲朵一般潔白純凈，隨著海風，輕輕飄蕩著。
再次舉起「千里眼」，看了看，又放下來，將手中「千里眼」扔到藍衣男子手中，冷聲道：「歐陽丐，你會唇語，你看看她們在說什麼？」
「樓主，方才可是你讓我看他的唇形，問他說的什麼話的。我說了你反倒要罰我，這懲罰不公平啊！
船行的很平穩，內里看，就是一座小小的三層閣樓。
黑衣男子指著莫尋歡道。
馬躍拍了拍自己健壯的胸脯，對著莫尋歡哈哈笑道：「小娘子，你看看我，我不僅模樣英俊，還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比你這個文弱弱的夫君威武多了，小娘子還是跟了我吧。你那夫君中看不中用的。」
那黑衣男子點了點頭，對一個侍女道：「你帶這位姑娘到二樓雅室。「
「哎呀，公子救我！」船艙內發出一聲嬌柔的呼喊，莫尋歡從船艙內急急爬了出來，美麗的臉上一片驚惶之色。
瑟瑟一腳將最後一個海盜踹入海中，瀟洒地轉身，對莫尋歡淡淡笑道：「不用害怕，沒事了。」
瑟瑟點頭笑道：「一會兒還煩請這位兄台幫我們稟告你家老爺一聲。」
而現在這些海盜，竟然猖狂到這種地步，不僅要劫財還要劫色看樣子還要殺人。
茫茫雨絲籠罩，那一襲青衫在風雨中極是朦朧，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極其飄逸曼妙，似乎不是在打鬥，而是在翩舞。只是，那劍，卻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刺入海盜的身體。
他大聲應了一聲「是」，便頷命而去。
不一會那幾個小黑點便近在眼前，原來是六隻小船，每個小船上都站著三五個漢子。果然是強盜，不過人數不多，瑟瑟倒是沒放在心上。
瑟瑟輕笑道：「這位大哥，看了住處，我可以去見你家主人了嗎？」
青梅的話引得眾海盜一陣狂笑。
看樣子和這些海盜是說不通的，唯有狠狠教訓他們一頓了。
他身側的侍女慌忙舉著傘，跟了過去。撫琴的依然在奏樂，明春水冷冷道：「別彈了。」
黑衣男子沉聲道：「不經過，若是你們要去那裡，可以和我家主人說明，我家主人一向善心，或許可以送你們過去。」
歐陽丐長嘆一聲，怪不得樓主要和他一起出海，原來如此。
甲板上，瑟瑟紫迷已經和海盜纏鬥在一起。
樂音一停，天地間便只聞風雨聲和海浪聲。
「那好，讓我的夫人跟你也可以，我們來比一場如何？」瑟瑟挑了挑眉，「你若是勝了我，我的夫人就歸你，怎樣？」瑟瑟撫著劍，冷聲說道。
瑟瑟輕輕一揮，彎月形的刀光閃過，一招曼妙多姿的招式直直想前刺去，那海盜馬躍一怔間，剛剛揮劍擋了過去，彎刀卻從他背後的肩頭插入。
雅子無奈地和青梅紫迷一起隨另一個侍女去了。
瑟瑟隨了黑衣男子又上到一層，隨著他拐過一道長廊，來到一間雅室前。
她拋下手中寶劍，手從腰間一抽，新月彎刀出鞘，清光絕世，冷澈入骨。
莫尋歡望了望瑟瑟，漆黑的眸間，神色淡淡，眼眸深處，卻利過一絲暖色。緋紅的裙子一飄，他轉身鑽到船艙內。
那藍衣公子極是年輕，生的很俊美，修眉細
兩人戰得正酣，青梅忽然大驚失色地叫道：「不好了，船艙進水了！好幾處漏水之處，補都補不住。」
「你叫什麼名字？」瑟瑟淡笑著問道。
「新月彎刀！？莫非你用的就是新月彎刀？」馬躍驚異地問道。
瑟瑟冷冷咬牙，道：「馬躍，你真是卑鄙小人。」
「不如，我們向歐陽府的大船求救吧！」青梅眨眼道。她早就在睥睨那條大船了，那麼威武的大船，不知坐上去感覺怎樣？
「不錯！」瑟瑟邪邪一笑，一腳將他踢下了海。
歐陽丐繼續說道：「看那青衣公子這麼呵護那個女子，看樣子那女子真是他的娘子了。不過，看他娘子那嬌滴滴絕美的模樣，也怪不得他那麼呵護。那青衣公子長的真不錯唉，比他那娘子也不差，這兩人真是天生一對。」
歐陽丐之前是做乞丐的，為了生存，練就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每每一開口，就閘不住話頭。
這些小股的海盜，大約也就只能打劫她們這樣的小船了。對於歐陽府那樣的大船，他們怕是不敢動也動不了的。
那幾條小船便逐漸向「銀蛟號」靠攏。
歐陽府那艘大船總是不緊不慢地行駛在瑟瑟她們的船后，有時距離她們很遠，遠到只有一個小黑點，有時距離她們很近，近到能聽到從那船上傳來的絲竹之聲。
莫不是海盜？遂提醒大家戒備起來。
這雨不算大，好似江南的雨，淅淅瀝瀝的，沾不濕人的衣衫。也沒有多大的風，大海還算是平靜的。
瑟瑟的內功心法已習練到第四層境界，對付這些海盜，綽綽有餘。
明春水舉起「千里眼」，凝望片刻，冷聲吩咐道：「歐陽，你派幾個人潛下水去，把她們的船底打穿。」
瑟瑟凝眉，心想，不是吧，竟要安排她和這些船員們住在一起？不過她是女扮男裝，也怪不得人家這樣安排。
歐陽丐慌忙捂住嘴，俊美的臉上滿是鬱悶之色。罰他兩天不說話，還不把他憋死。
歐陽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副痛苦之色，這樣子還不如在樓主面前不說話，和別人可以說呢。
她本沒有心情和海盜們周旋，此時看馬躍猖狂的樣子，她倒是要殺殺他的銳氣，看他以後是不是還隨意搶女人。
*
這日天氣很好，大海很平靜，海面是琉璃色的，看上去通透無暇。風不大，微微拂過，海面便泛起粼粼波紋。海天空闊，天上有海鷗飛來飛去，發出清脆的歡鳴。海面上不時有飛魚躍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黑衣男子道：「這是我家主人的安排。」
唉……
黑衣男子道：「可以，請隨我來。」
「各位大哥，我們是做小本生意的商船，第一次做生意，這船上沒有值錢的東西，只有一些茶葉，請大哥們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吧。待回程換了銀子，再孝敬各位。」青梅扯開嗓子，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