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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鳥與魚的距離（八）
佟夫人笑道：「算了！你們醫院，我們露個臉，有的沒的，明兒五湖四海就傳遍了。」
「什麼事？」她順手關了房門，問道。
這算是什麼評語？
自端這才站起來，跟著佟鐵河上樓去了。
佟夫人笑道：「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做主。」
佟夫人笑眯眯的。
「會不會是阿端身體不好？」六姨聽到這兒介面道，「大姐，不如你帶她來我們醫院查一下。」
六姨看著自端的背影，笑道：「看阿端的體型，是好生養的。怎麼還沒消息？他們結婚都五六年了……」
「阿端，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七姨忽
「還有我媽！」
說笑了一會兒，佟鐵河借故上樓去，「你來一下。」站起來時，他對自端說。
她默默的，把衣服抱出來給他換。
「哼，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七姨笑。
六姨像只發報機，姐姐妹妹的問題像是觸點，一碰，她便嘰嘰呱呱的說個不停。東家短西家長、飛短流長，本來應該是又瑣碎又無聊，可是被六姨一講，就像是一段又一段的評彈，變得有趣而且有韻味。
佟夫人笑，「攪和的我半宿沒睡。」
自端暗暗嘆了口氣。
自端看婆婆。
「哦
六姨哈哈大笑，道：「怕什麼，大姐不早盼著添個孫子了嘛。」
「我可鬆了口氣。前幾天擔心。昨晚上還跟大姐吐苦水。」
佟鐵河看她一眼，一邊解著領帶，一邊說：「聽她們東家長西家短的，你不悶？」
「他說什麼？」
晚飯前佟鐵河的六姨七姨一起來了。吃過飯，姐妹三個坐在廳里喝茶聊天。自端坐在一邊，給這個遞水果，給那個斟茶。
她接過他的外套，進去給他找出家常的衣服來。
「哪兒有那麼嚴重。」六姨也笑了。
那邊自端跟著
「哦。」冷不防的話題里提到自己，自端毫無準備，臉上忽然有些發燒，她看了婆婆一眼。佟夫人正低頭喝茶。
佟鐵河的這個表弟季家同今年25歲，一年前娶了頗有名氣的新聞主播楊丹。季家上上下下都反對這門婚事。原因不外乎兩個：其一，楊丹是娛樂圈子裡的人；其二，楊丹比家同足足大了五歲。家同認定了楊丹，他九牛拉不轉的架勢一出來，逼得季家長輩讓了步。誰知道，當初愛的痴狂的兩個人，才一年的工夫，就鬧到要離婚了？
佟夫人笑道：「上去吧。媽媽跟姨媽說會兒私房話。」
「我倒是跟小鐵提了一下。」
他難道不知道，她就是這樣的？
「什麼不著急！我看他是不想。」七姨撇撇嘴。
六姨笑道：「今兒早上才查出來的，哪兒能滿世界都知道？要不是我有內線，你就等著吧。」
他回來的這麼早，讓自端有些意外。他倒自然，脫了外套，徑自過來坐在母親身邊，跟姨媽們說話。自端給他倒了杯茶，他笑著看她，說：「今兒晚上吃的涮，正想喝杯茶。」
「我以為你愛清靜。」他脫的只剩下背心，露出健壯的上身。
這會兒他們又說起了七姨的兒子家同的婚姻問題。
真有她的？
六姨哈哈一笑，打
她答的那麼乾脆，他倒是愣了一下，嘴角一抽，道：「真有你的。」
「他能說什麼。還不是不著急。」佟夫人笑著搖頭。
家裡忽然間熱鬧起來了。自端覺得很舒服。
「不。」
好在七姨似乎並不真的想知道答案，自顧自的轉過臉去，對姐姐們說：「我想著為了孩子，也不至於……阿端，我們丹丹懷孕了你知道嗎？」
「噓！」佟夫人瞪她，「你小點兒聲。」
這可是件大事。自端琢磨著。
門鈴響，陳阿姨去開門，進來的是佟鐵河。
哦……這個人，能指望他了解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