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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與星的分歧（四）
Josephina點頭表示明白，她轉向自端：「或許，佟太有什麼特別的吩咐？」
「佟先生，裏面請。」她微笑。沒有直接的和自端打招呼，只是那笑容照顧到了自端，令自端感受到。這女子是職業的。對著客戶帶來的身份未明的女人，不會立時三刻顯出熱情來。其實現在的狀況也很罕見，自端知道佟鐵河一向是享受上門服務的。這樣一時興起帶人來挑禮服，怕是幾年也遇不到一回。
可是自端覺得那厚厚的地毯頗有些粘鞋。
VIP-Room顯得異常寬敞明亮，中央有一個粉色的帷幕遮起來的凸型平台，看起來這裏更像是一個小劇場。有兩位職員已經在等候。
佟鐵河看著，嘴角
Josephina請他們坐下，「佟生，是馬會的新春酒會？」
「是。」佟鐵河坐下來。
佟鐵河說：「大概還有不到一小時。」
「絕對不會。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是擔心，她可以配合我，我可配合不了她。」
「我太太。」佟鐵河介紹。
「久仰。佟太，我是JosephinaWong。」Josephina伸出手來。
自端隨後指了指一件珍珠灰的裙，「這件。」
職員敲門，推進來一個架子。Josephina過去，掀開綢布，架子上一排禮服，長短不一，多是素凈的顏色。Josephina示意自端來選。
「景
佟鐵河又笑，「你都不擔心爭取到我太太，反而失去我的生意？」
Josephina幾乎要大笑起來，道：「佟生，你那些女朋友，有幾個懂得欣賞我的設計？她們從來只關心包包上的logo不夠顯眼，生怕媒體拍照不夠清楚、價錢標少個零、或者根本認不出她們在替哪家宣傳。」
自端站起來，走到架子前。眼光在衣架上掃了一遍，說：「別人穿過的我是不穿的。」她知道名店的禮服時常出借給那些明星。
佟鐵河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難怪你生意差。」
職員替自端取了禮服，走進
走廊並不長。
「嘿……我才不要只認得C、P、G的人來穿我們的衣服好吧？」Josephina不依不饒。
Josephina輕聲問佟鐵河道：「佟太的禮服是哪家在打理？」
Josephina約莫時間差不多了，拍了拍手，職員將簾幕拉開。穿著禮服的自端立刻成為這小小劇場的主角。Josephina看著佟鐵河，笑道：「我在這行可混了快30年了。走寶的時候或許有，但絕對不會是這回。」她轉眼看著展示台上的景自端。
「不會忘。」Josephina笑起來，「佟生真細心。」
「那你今兒可以見識一個不挑的貴客。」
「我當然知道啊。
「你當心走寶。」佟鐵河笑。
「沒關係，我們很快的。這邊請。」Josephina微笑。
「怎麼，考試過關了？」佟鐵河反問。
佟鐵河笑，「Jose，我最喜歡你的一點，就是你痛快。」
Josephina撇嘴，「考我？」
Josephina笑道：「我的意思也是先試這件。佟太好眼光。」
Josephina點頭，將裏面一件紫色和一件白色的禮服取下來。旁邊的職員忙收了。
佟鐵河點頭，「那你今天算是找對人了。」
「哪兒敢班門弄斧。」
「怎樣？」Josephina很有興趣的樣子。
Josephina一笑
佟鐵河啞然失笑，道：「她那雙可不值錢，用不著刮一條痕，就往義大利寄。」他開著玩笑。
Josephina於是回頭對職員交代了幾句，職員轉身出去。
聽佟鐵河調侃她，Josephina笑道：「您可真會說笑。從來都是貴客挑我們。」
Josephina笑：「說真的，佟生，若是有可能，我希望能爭取佟太的禮服生意。」
漂亮的店堂里只陳設著象徵性的幾件商品。兩名店員臉上是矜持的笑容。一會兒的工夫，從裏面出來一位年紀在四十上下的女子。
「顏色不要太艷。」
Josephina在時尚圈內是出了名的臭脾氣，毒眼兼毒舌。
「Jose，我的禮服是灰色的。」佟鐵河說。
佟鐵河走在她身前，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