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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風與水的痕迹（二十二）
「有什麼高興事兒？」
自颯哼了一聲，「你地庫里七間酒窖，我知道打哪兒開始找？」
「阿端會喜歡那裡。她喜歡法國南部的氣候。」自颯說。
「此話怎講？」鐵河想起來，前陣子跟力昭一起運動，他也提過一嘴。
「不是這個。」自颯知道鐵河與「少爺」董亞寧素來是不對盤的，兩個人明裡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暗地裡都死盯著對方呢。
「你可真行。前天我還和莓果通電話，她說你把Coorte-Camerani酒庄的改建工程交給她了？」
「今天特地叫了Invinto的大廚過來。」鐵河從酒窖出來，將一瓶葡萄酒擱在自颯面前，「算你有口福。」
「那是什
「你當心些就是。」
他不語。
「她若是肯聽，你自管跟她說。」
自颯笑了笑。抬腕看了看表，晚上七點半，自端還沒有回來。
「佟鐵河，你丫夠狠啊。」自颯咬牙。
「也是。阿端從不管你這些爛賬。我多事，替她看著你。」自颯想了想，說，「541那個丫頭，你倒是不能小視。」
自颯琢磨著，晃著著手裡的玻璃杯，問道：「這陣子少見你出來喝酒了。」
「才過了年，忙個鬼。別是最近身邊的小妖精們輪番發功，你應付不過來了吧。」
自颯笑。
她是來蹭飯的。沒想到一向乖乖呆在家裡的自端不在，反而是甚少回家吃飯的鐵河在。她有些
「不就是少爺盯上她了？」鐵河不在乎的說。他和自颯之間，就是這點兒好，可以一起喝酒，也可以一起聊天，還什麼都能說。
自颯哼了一聲，「你不怕我轉給阿端聽？」
鐵河聽見她說，笑道：「忙啊。」
「嗯？」鐵河看自颯。
「不是少爺的女人，而是少爺的妹子。你懂了？」自颯笑了。佟鐵河心細如髮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忽略這些。或許是董亞寧的表現讓他的理解偏離了方向。
「541那個丫頭四處放話，要跟著你呢。」她審視著鐵河。
「沒過明路的那個？不是說在瑞士？」鐵河皺眉。
鐵河點了點頭，道：「算是吧。」最近的事情，雖說一樁接一樁，可是事事順利。就連最棘手的那件，夏家的，也以伊甸取得夏氏實際控制權結束。他還真有點兒「牛氣衝天」的牛年感覺。
「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兒。」
迷你酒窖里，自颯正坐在橡木椅上，看鐵河選酒。他雙手叉腰，眯著眼睛，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掃著格子架上的酒，神態悠閑而專註。
「打哪兒開始找，都是精品。」
「哦……」鐵河拿起醒酒器，替她斟了酒，笑微微的，「那就讓人家說去。你就當笑話聽聽好了。反正，一年裡，這樣的笑話，沒有十回也有八回。橫豎我的名
這些日子，自颯也有耳聞。鐵河這會兒臉上平靜，眼睛里卻有一種不想掩飾的光彩——讓她想起不久前的那次聚會上，自端沒有去，他平靜的表面下，幾乎要迸發出來的不滿——她能看出來，多少是因為鐵河在她面前，極少掩飾。她是真覺得鐵河越來越像自己那個狐狸精二叔景和仰了。所以她如今，彼此間有些話，三分酒氣蓋著臉，說得；正經八百的，反而出不了口。
「你也信。」
自颯看鐵河一時發了愣，說：「我可聽說了件事。」
「這年頭，還興將人收在深宅大院？
心情好是一方面，肯回家享受二人世界？自颯看著鐵河。
鐵河這樣子，她還沒怎麼見過。
鐵河笑著聳聳肩，彈了下面前的酒，「Dalmau，味道能饞死人。要是這個不滿意，你去地庫里自己找。」
鐵河晃著酒杯，若有所思。
鐵河笑笑，應了句：「是嘛？」他們倆新婚，他正好去法國公幹，她也一起去了——名義上是度蜜月——印象里，他一直開會，她多數時間呆在酒店裡。好像只出去購過一次物，卻僅僅捏了兩支香水回來。那是一直很讓他疑惑的東西。他留意過，是情侶香。但她不用，給他準備的，都是特製品……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