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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二十八）
耒「上車吧。」蘇婷抬眼瞅了一下鄧力昭，低聲對自端說。
最後，陳北說：「佟總，太太今早去上班了。」
……
踹車門。
「那你自便。我可要吃好點兒。」鐵河翻著餐牌，「我可不像四少你這麼好命，一群顧命大臣由你差遣，我做死做活的拼了一天，肚子早在唱空城計了。Waiter！」他揶揄鄧力昭，向來是不遺餘力，可是今天揶揄起來，臉上半點兒笑都沒有。鄧力昭也沒笑。
陳北敲門進來。
自端沒有再說什麼。她轉了身。
「是。」陳北答應著。見他沒有別的吩咐，告退了。
自端看清楚他的笑，止不住手抖，她攥緊拳，「別這樣了……這兒，難得乾淨、難得清凈……」
這還真是巧。
「出什麼事了？」力昭只看著鐵河，比劃了一下下巴。
晚上七點，LaPiero餐廳，鄧力昭一早已經在等。見鐵河進來，鄧力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鐵河不動聲色的坐下來。
waiter過來
從早上佟鐵河的眼皮在不停的跳。一會兒這個眼睛，一會兒那個眼睛。跳的他有點兒心慌。以至於上午開會的時候，他甚至幾次都想打斷CFO冗長的報告，一堆繁贅的數字。讓他愈加心煩。
「你打電話給我的。」鐵河吸了口煙，眼睛眯了一下。
「對方車子擋道，太太車子鳴笛不見效，下車……踹了人家車門。」
「阿端！阿端你沒事吧？」鄧力昭想追上去，可又覺得尷尬，只是站在當地，看著自端的背影。
陳北於是接著道：「太太中午，在學校里和人起了衝突。」
他大約能猜到鄧力昭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也就能猜到，為什麼自端會激動。
「說說吧，怎麼回事。」鐵河拿煙的手抬起來
陳北看著老闆，說：「那車……您有輛同款的。。」
蘇婷急忙扶住自端，自端觸電一般，下意識的要甩開她，等到看清楚人，她才停住。
「你就說中午是怎麼回事吧。」鐵河說。
「什麼事？」佟鐵河一推文件，問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撤了吧。」他說。
「阿端啊，不是……」鄧力昭被她弄的一愣，她說的話，實在是……像抽他耳光。
佟鐵河的眼皮又開始跳。他輕輕的按摩著。想著剛剛陳北彙報的事兒……電話一響，他瞟一眼，接起來，沒等對方開口，就說：「晚上一起吃飯吧，老地方見。有話見面說。」
力昭見狀，忙回到車上去，將車子移了位子。他剛剛將車子停穩，就聽到「嗚」的一聲，自端的車加速沖了過去。力昭愣了片刻，搖頭。他琢磨著，自端剛剛乘的車……忽然想起來什麼，他探出頭來，往車身上看了一眼，他咧了一下嘴。
鐵河這下倒笑了
「哪一款？」佟鐵河挑了挑眉，「你是說……」
「容家的司機，非常警覺，在中關園那兒他們就跟丟了。所以……」
力昭哼了一聲，將中午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兒說：「我說，我認識她三十年了，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子。你是沒看到……我那車……她抬腳就踹！」
力昭看著他：「這話是不是該我問你？」
陳北又說：「另外，佟總。」
「踹就踹了，我也不是心疼這個……你真該看看阿端的樣子，看的我……」鄧力昭臉上的肌肉有點兒抽，擺著手，形容著中午自端的樣子，「就像是……我給你形容一下……我就算是她踩到的一坨屎，也不該是那麼厭惡的表情吧？看的我心裏直發涼……」
「點什麼點？一肚子氣，不吃都飽了。」鄧力昭看著鐵河，不禁眉頭一皺。
「怎樣？」不就踹了車門。他又哼了一聲，「什麼了不得的車？」
佟鐵河將手中的筆
力昭點著煙，吐了個眼圈兒，故意的噴到鐵河面前。
他沉默著。
「嗯。」他點頭。她一定會去上班。要不然，也不會一早回家取東西——佟鐵河下巴抽緊。他看著陳北，陳北顯然有話沒說完。他便示意陳北繼續。
「嗯。」
鄧力昭看他嘴角淤青，手掌上的傷，掏出煙來。鐵河說：「這兒不行。」鄧力昭翻了個白眼，沒管他。他們坐的位置是半封閉包廂，並不禁煙。只是佟鐵河自己在公共場合不太抽煙，更討厭自己不抽煙的時候，抽別人的二手煙。
佟鐵河哼了一聲。
他想著那個場景。自端嘛？她連狠話都不會說……生氣了，就只會咬自己的嘴唇。
冰的。他皺了皺眉。放下杯子。他忘了，一般，他是不喝外面的水的。
鄧力昭抹了一下下巴——這種事。鄧力昭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忍著，看自端，乾笑一下。
鐵河嘴角一牽。力昭眉頭的傷也不過才剛剛拆線。他們倆，這樣面對面坐著…
佟鐵河皺眉，「為什麼？」
佟鐵河又撓了下眉頭。
佟鐵河點頭。那是自然的。容芷雲數年前曾經在從公司回家的途中遭到過劫持。那以後，她身邊用的人，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這麼一想，他倒是覺得放心了。只是，容阿姨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卻引而不發……他琢磨著。
佟鐵河猛吸了一口煙。
「點餐了沒？」鐵河解開西裝紐扣，脫下來，將衣服搭在了一邊。繼續解著袖鈕和領扣。
「鄧先生。」
他丟下電話。心情突然的煩躁起來。盯住桌上的水晶相框——這是他整間辦公室里，最私人的東西。定定的瞅了一會兒，伸手過去，把相框扣了下來。
陳北剛從外面回來。他彙報了一堆事情。佟鐵河只是聽著，偶爾應一聲表示知道了。都是大事，聽起來，陳北處理得當。他略覺得鬆快些。
均對著鄧力昭，這是鄧力昭，不是他。可是她知道自己是顧不得那些，心裏有些什麼，就是要衝出來……她知道她真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