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左上角的心跳》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二十九)

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二十九)

Dona把佟鐵河帶走了。
Waiter給他上牛排。鄧力昭哧的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這邊,讓waiter把牛排放自己面前。Waiter看了鐵河一眼,鐵河點頭。示意他開酒。
「鐵子你別TM死撐,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鄧力昭將手裡的煙蒂摔出去,「我,你看看我。」他指著自己的眉,陰惻惻的說。
「那本來該是他的。」他腦子有點兒發木。胃裡空的,酒好像直接灌進了大腦里似的。
他就想說狗屁。你就是捨不得。但是舌頭太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說沒說出來這句話。就聽到鐵河又說了一句。
「我真不是說你……當初我就說,你和Dona,簡單一點兒、簡單一點兒、再簡單一點兒。你不聽。我就知道這Dona的事,一旦出來,阿端沒那麼容易原諒你。」鄧力昭說。
「力昭!」鐵河喝止他。
鐵河將杯子里的酒一氣兒飲盡。
他忽然抬起手來,抓住她的手,手心滾燙,令她戰慄。
「已經決定了的事。別再提了。」鐵河站了起來。他面前的食物,一口沒動。「還有,你,別碰顧惟仁——沒意思。別讓人回頭再笑話我,拿得起,放不下。」他把外套穿上,先出去了。
「我什麼不知道?」鄧力昭盯住鐵河,「這些年,任你怎麼折騰,她都守著你了……你收了心,好好兒待她,你們倆這日子錯不了!我看得出來你現在和我不一樣了。我更知道你TM現在這個死樣子,是捨不得她!捨不得你還裝什麼大方?不擇手段也要給她斷了這念頭!」鄧力昭的眼睛里竟透出一股寒光。
「…… 阿端……」聲音低沉而嘶啞,無奈,又隱隱的包裹著無限的痛苦,自他的身體里,緩緩的送出來的呼喚。
鄧力昭記得自己最後是趴在吧台上了,恍惚中有人拖著佟鐵河走,衣袍帶香,應該是女人。他心裏還想樂——有陣子沒來PJ了啊,這兒的妞兒還是這麼辣,不過這風水也沒轉過來,他鄧力昭和佟鐵河擺在一處,永遠是先挑佟鐵河……TMD這輩子他鄧力昭大概是只贏過佟鐵河一回,就那一回,最後,他還是沒抓住……眉骨那兒疼。疼的他都想哭了。
一直想要這麼做的。
他不知道?
鐵河說我不是捨不得她。
「我不能那麼做。」
力昭還是忍不住,低聲道:「你老婆的脾氣這一發作,我才真信她是景家的女兒。」那一瞬間爆發怒火的樣子,像極了自颯。只是平時隱忍、乖巧的像只小白兔的女子,突然的爆發,那模樣,還是讓他心有餘悸。他不由得又看鐵河一眼,「其實,她那麼失態,我倒是想……」
「你說你TM到底是長情呢還是無情?一個 Dona你能留在身邊這麼多年。鐵子我真是服了你。這下呢?」鄧力昭點了煙,「你們總不至於因為個把女人看不開吧?要因為這個,你們也挺不了這麼些年。」
依舊是沒有說話。看了眼酒瓶,已經空了。Waiter把力昭點的石斑送來,這回是放在了鐵河面前。他卻不著急吃,另叫了一瓶酒。
怎麼會。
鄧力昭張了張嘴。
鐵河看到他們倆的車子被車童開過來了,說了句「等下只喝酒,別提她」便上了車。力昭心裏一驚——佟鐵河喝了酒是從來不開車的——他急忙拉住了鐵河,缺被鐵河甩開了手。力昭見已經攔不住,忙上了自己的車,跟上去了。
只是他從未在自己面前無狀。她不能,也不敢少越雷池。
我是捨不得她人在我身邊,受罪。
那就算是他真醉了之前吧,他好像是聽到佟鐵河說了幾句話。
「你知道什麼呀!」
他就想說丫的你變文青了說話這麼酸,你腦子有病啊對著我說這種屁話,你還不快去跟阿端說,換個準確點兒的詞兒,她就是想跑都被你酸的腿軟跑不掉了。
「什麼叫別問了!」鄧力昭火了,「要是TM真的是這麼回事兒……咱爺們兒的女人,他都敢動!他活膩歪了吧?!」
她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是的。她沒那麼容易原諒他……佟鐵河看著空空的酒杯。
力昭停下來。
鐵河覺得剛剛下去的酒頂在胸口,有一種酸意,在胸腔和喉嚨處肆虐。
現在,多麼的好……
「我少你那點兒修車費?」鄧力昭切開牛排,往嘴巴里送。
佟鐵河握著酒杯的手,不由得用力——她是那麼說的?P大泡妞?他咬了咬牙。
不管了,都不管了,愛誰誰吧……
不過鐵河那狀態,也說不準是真醉還是假醉——這廝就是能裝,喝多少酒,大面兒上都挺得住。
他氣的罵,鐵河也不理。
鐵河給自己倒了酒,這回,握在手裡,卻喝不下去。
鄧力昭,你才能知道幾分?
鄧力昭半天沒返過神兒來。等他反應過來,佟鐵河已經走出去老遠了。鄧力昭忙追了上去。鐵河站在餐廳前等車子送過來,他站到了鐵河身邊,有一會兒,兩個人誰都不說話。
「不是邱瀟瀟……」力昭放下刀叉,「不是邱瀟瀟,那必定是顧惟仁。」
「我TM 的不就是泡了個妞兒?那妞兒是她學生?我又不是第一回……她那激動勁兒,趕上郭曉慶了!」力昭揮著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而且,她氣的……氣的渾身發抖你知道嗎?我去扶她,她躲開,那手冰的,像是冰塊似的。」
「怎麼著!」鄧力昭丟下餐巾,「我今兒還把這話就說透了,就算是你們過不下去了,這也不能說是讓顧惟仁這小子給拆的!」他臉色漲紅,指著佟鐵河,「我還就告訴你,這回你一手軟,後患無窮……甭管怎樣,憑咱們,掐斷顧惟仁小命根兒還不是隨手的事兒,就算是阿端她后媽那兒有什麼話,那也是啞巴吃黃連……」
「也不像啊……阿端不是從來不管你這些事的?要是說……不會是給她捉姦在床了吧?不過啊,我看她現在的樣子,可不是真的不管你,要不也不至於,我又想起來她那個激動樣子了……丫的你不是真的吧?我猜中了?」力昭看著鐵河,臉上就垮下來了,「Dona,對不對?541那個事兒你沒整真了,那不算。阿端今天罵我去P大泡妞,我就覺得這話不對。」
力昭慢慢的咀嚼,看著鐵河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半晌才說:「我是覺得,這裏面有點兒什麼事不對勁。我得見見你。」
Dona坐在地毯上,手肘撐在他身邊,直勾勾的瞅著他。不知不覺的,她伸出手去,輕柔的按住他的眉心,輕柔的按摩著。想要撫平的眉心的皺褶,撫平他內心的褶皺。
佟鐵河「咣」的一下把酒杯摜了出去,眼裡閃著怕人的光, 「鄧力昭!」
力昭阻止了,說:「吃飯。要喝,等下咱們另找地兒。」他看了鐵河一會兒,問,「你們到底怎麼了?」
他是醉了,在鐵河醉了之前。
她PJ和朋友喝酒,他和鄧力昭進來的時候,心無旁騖。她坐的位置在角落裡,光線暗的很。她躲在暗角里,偷偷的看著他 ——酒喝的太凶了。她看著,他每喝一杯酒,她的心就被扯一下。一直到,看到鄧力昭趴在了吧台上,他,一動也不動了……Dona知道,他完全醉了。她便不再猶豫,起身走過去。
他記得她的眼神……
鄧力昭被他一喝,頓時更加火冒三丈,「你TM是不是瘋了?你難道要被顧惟仁翻盤?別說你了,你們家幾輩子的臉還要不要了?還有阿端,阿端是不是也瘋了?我瞅著今兒她那狀態就是不正常的,合著……」
他只知道進了酒吧,佟鐵河就開始喝,那喝酒的架勢,頗有點兒嚇人了——其實他早幾日在他女兒的百日宴上,已經覺得有些什麼不對,那天,鐵河喝酒,就沒有平時乾脆豪爽中最後留一點兒節制的意思;今天,就更不必說了。他叫了點兒吃的,鐵河卻只管喝酒。
鐵河哼了一聲。
「……」
均「修車子的費用,我給你。」鐵河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悶悶的說。
「狗屁!嫁了你,就是你的!」鄧力昭眼睛都要紅了,「阿端她是東西嗎?讓來讓去的?她就是你的!」鄧力昭拍著桌子,「你勸我的時候,我以為你收了心,和她好好兒過,誰知道你們這樣?鐵子我告訴你,不能夠!說什麼也不能!」
他鄧力昭算是完了,趟上這樣的兄弟了。死心眼兒。死要面子。還死不悔改。死定了……
他陪著喝酒。倒是知道在這兒喝酒就算是醉也沒什麼,熟地方熟人,總不會落著個橫屍街頭的地步……這是他還清醒的時候的念頭。
「說吧。」
「別問了。」
「還有別的事吧?邱瀟瀟?」
「力昭,」佟鐵河吐了一口氣,「別說了,轉場子喝酒。」
耒鐵河端起酒杯來,沒換氣,一飲而盡。Waiter給他添了酒,把酒瓶放下。鐵河拿著杯子,晃了一下,又喝了。
這一晚他們喝了多少酒,鄧力昭是不記得了。
鐵河不語,只抿了口酒。
「你和阿端吵架啊?」力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開始陰鬱,知道自己料得不錯,「她寵你就怕寵不上天,還會給你氣受?你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了吧?Dona?541?還是有新紀錄?」
此時他躺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像是一把萬年打不開的銅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