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話 秘密

林子晏這廂終是深切體會到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然，與悠言親呢，他並不討厭，卻是——

還未及解開的謎，不久，卻已到了離開的時限。

那女孩扯扯嘴角，突然起步，未幾，整個身子撲進他的懷。

悠言笑笑，那一秘密的一幀便隱回心裏。

當悠言看到他的手攏上她的腰時，轉了身。

猜測顧社長的心思，想是恨極悠言的。楚可素來極得顧夜白關顧，豈不會觀顏察色？這話，即招來一片附和聲。那為懷安不平的鬈髮女子更是冷笑連連。

慣性地估量著去看他的老闆，那鬆鬆軟軟的聲音已道：「學長，你不同意沒關係，我喝酒就好。」

許晴欲言又止，悠言擦擦嘴角，已拿起酒瓶斟起酒來。

不知是誰，撲哧一聲而笑，轟動全場，笑聲遂徹整個大廳。

她笑道：「路學姐，瓶子里的酒還滿著，不急，慢慢喝就是。」

林子晏一聽，亟待倒地。S市的合約，是和政府合作的慈善義賣畫展。他好磨歹磨才磨得顧夜白親跑一趟，只為S市的那個女副市實在難纏。

他知道，顧夜白知道他知道。

他沒有推開的人，是她，她的同室寢友，許晴。

他似乎微微一怔，卻沒有推開她。

悠言緊鎖了眉，一杯見底，臉色殷紅，撫著胸口，便猛烈咳嗽起來。

玻璃片折射著眩迷的光彩，杯子的另一端，顧夜白暗沉了眸。

奔走間，撞翻了迎面而來的侍應的盆子，一身狼狽。

林子晏應了，忐忑，有蹲牆角的衝動。

悠言笑笑，手夠上那白酒瓶子。

他就在夕陽下靜靜站著，眉斂，目光若沉，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女生。

「學長。」悠言拍拍尚在石化的林子晏，道：「準備好了嗎。我借餐巾去。」

短髮齊耳，容顏俏麗。

「喝，喝，喝！」桌內外的人聲鼎沸，只等著這刻好戲。

悠言一愣，旋即只覺胸口窒悶難受，頭上細汗沁出，她急急捂住嘴，低低一聲抱歉，便匆匆往盥洗室的方向奔去。

悠言不會喝酒。林子晏突然想到這事，一下慌了。

現在——，他正想申訴，卻瞥見顧夜白眸光閑落悠言身上，只一眼，便離開，那麼不經意。

他頭皮有點發麻。顧夜白對悠言的感情，他不敢確定。四年來，也不曾多問。畢竟如有誰見過他當日的瘋狂，便不會開這個口。

「子晏。」正怔忪著，卻聽到顧夜白的聲音。

他一驚，卻又福靈心至，一把奪過悠言的酒瓶，笑道：「顧社長替紅顏知己喝酒可以，我林子晏替學妹喝個酒就不成么？」

顧夜白道：「子晏，待會遊戲散了，你也散了吧，別待太晚。明天S市的那個合約，還得你去簽。」

有些人卻想到一事，那是剛才顧夜白用過的杯子。楚可咬了咬牙，心道，好，又一個女人！

她動作竟飛快，已倒了一杯，閉了眼睛，吞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