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今夜白》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話 獨白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話 獨白

唐璜說,他冷漠絕情。他並不否認。愛與不愛,本來便很簡單。他只為他愛的人,其他的,花開花落,與他又有什麼干係。
很好。燒吧。顧騰宇。瘋狂嗎,也許。
當然,你什麼也不會找到。但是,你心慌了。因為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在暗地裡已交手多次,儘管表面上你贏了,但實際只是慘勝。慘勝,不啻于敗。數重壓力下,你害怕了,早前,你找人去砍辰意農的手,便證明你的心怯。
你與你人該早已離開,現在與我一樣,必定在附近一個地方欣賞著這場大火。
眉凝輕漠,靜靜看著在這靜吧喝酒談笑的男女,杯中酒紅,顧夜白一啖而盡。周懷安在剛才便走了。他沒有與她碰面,只是冷眼看她離開。
所以,我不等了,也因此,有了這場大火。
你聰明,卻單算漏了一點,如果我有了這樣的證據,還會讓你來找嗎?你會讓你的手下來做這事么。不會。甚至,你的兒子,你也未必全然信任。這便是你的可悲之處。你會親自帶著人降臨我的90層。
這個人,他再也不想看到。如果說往日還有幾分知己之誼,分手后存了幾分抱疚之情,但只要想起她對他的言的傷害,他便恨她之極。
一層?不!你的性子,怎會舍下那有可疑的也可用來存放證據的藝詢社的十多層物業。你的火必定一層不漏。
那也不是我最終的目的。
用兵貴在神速。你知道了,還會等得及嗎?以你的性子,當晚便會行動。只是,你知道嗎?那兒什麼也沒有!
這世上沒有人會愚蠢到去拒絕這不必付出的好處。
社裡所有重要的文件早被秘密轉移。造成的損失不過是表面的損失,當然這筆損失也昂貴得無以復加。
這個時候,前方的舞池,咒罵聲響起,有人急促通過,打擾了昏暗中的熱舞。
「章磊?」顧夜白斂眉,五指微松,擱下酒杯。
一拳揮出,狠狠把章磊撂翻,人已側身奔出了酒吧。
你們盯上了我的女人。你害怕她的天賦會在繼我之後會成為你在東賞大賽中最大的障礙。
我怎麼能讓你們碰她?想,也不行。她,是只有我能碰的人。
只是,這盜竊,縱火而導致藝詢社財產重大損失的罪,卻一點也不輕,更何逞,當你深陷囫圇,你往日的罪證還能不被搜出么?
本要讓你放下戒心,再在東賞賽把你打敗,這也是顧瀾的願望,他要看你在你最得意的地方落寞。然後,一步一步,把你建立的王國也分崩離析。讓你,一無所有。
你的兒子我的好四弟甚至對她起了齷齪的心思。
明天,便會有人上門請你回去接受調查。真是值得讓人喝一杯的事情。不是么。
當時,她的任性,讓你有了可乘之機,她是我的徒弟,我不能不救。可是,你以為,我的二指就這樣沒有了嗎。當時,我確是受傷了,可是,要拿去我的指頭,也不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
「你來這裏找周懷安,你知道言出來找你了嗎?她聽到一二零大火,便慌了,跑去尋你,現在不見了蹤影——」章磊怒極冷笑。
來人,徑直來到他面前,低沉一喝,「你果然在這裏!」
當你搜索過所有的地方,卻找不到證據的時候,你必定越發的慌亂。人,在慌怯下做出的舉動往往不智。而最好湮滅證據的辦法,便是一把火把它燒光。你以為你的人早在入夜前便把所有的監控設備毀掉,實際上,他們毀壞的不過是我願意讓他們毀壞。還有更嚴密的紅外監控早已為你而設。
最後一次。那是他最後的容忍。
並非不相信,只是,往往,多一人知道,便多了一分泄漏消息的可能。所以,我手套下的秘密除了顧瀾和我,再也無人知道。
早在數年前,便在你身邊埋了暗棋,讓你知道有這事,但當然,那人很小心,你不會知道他是誰。有意把搜集而來的你的罪證泄露給你埋在顧瀾身邊的棋子知道,只是,那些不足以把你推上最重的刑罰。
手機。突然,傳來一陣急遽的鈴聲。皺眉,掂起一看,卻是並不認識的號碼。沉默了一下,剛按下接聽,對方卻已掐斷了。
只是,用幾近二十層來埋葬你,你也不冤枉了。在東京如此迅速的崛起,有多少是能上得檯面的勾當。
再有一次,他知道,他必定不會放過她。
你不是不聰明的,但聰明的人往往多疑。而你,是疑心特別重的人。再把一些消息透露給你的棋子知道,最能讓你授人權柄可以把你釘死的證據在我的90層社長辦公室里。
可是,我的小豬卻自己跑上了檯面。早已料到她疼惜我必定會去參賽,不意的卻是Linda出手幫她拿到了入場券。
那抹不安在心頭愈加囂張!顧夜白心下一沉,倏地站起,修長的指翻上章磊的領子,咬牙道:「言過來了?而你居然把她弄丟了?!」
人心,有時很複雜,有時卻很簡單。所謂替你賣命的人,誰會管顧夜白是不是真的掉了手指。我放出的消息說是,他們自然,巴不得是。得到的酬勞更多,不好么。
一陣不安,莫名的襲上心。
我們只管,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