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吸血三世情
第二十七章 今日之後
君生我已老。
這次派出的是居莉莎。
沙克語氣中的溫柔能夠令到石頭都融化。
而安娜怎麼又肯不避前嫌，將自己性命交託晴川之手付諸實驗？
「因為沙克會轉生在那裡呀。有緣自會遇上的。」
接著又不放心：「男爵，你確認把石頭保管好了，魔王不會跑出來？」
由一世的主動放棄，到第二世的被迫放手，第三世該是團圓結局？
自該隱傳吸血族以來就一直流傳的傳說。
「這本來就是一個悲劇啊！」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嘆氣。
這兩人的關係，可真有點撲朔迷離。
每隔五百年，就會有魔王轉世，統率吸血族。據說他能力超常，智謀與戰鬥力都是當世最強。也有人說這個魔王就是吸血族始祖該隱本人。
她需要找到沙克和居莉莎，而我曾經與他們有一面之緣，她決定拉攏我這個人類，事情一度按她策劃的進行，我跟獵人也一度產生誤會，但冥冥之中，命運偏幫我們這一方。
而暫時也沒有人顧得上理我。
我恍然大悟，不禁失笑。
他喃喃自語：「又是這樣，老是用我的石頭搞這個。」一面將石頭放回聖經裏面。
阿諾與公主私奔，引發吸血族與獵人族百年來頭次大戰，已經忘記了是誰首先挑起了因頭，借故破壞了百年和約，這場大戰鬥得日月無光。
居莉莎：「我很高興認識大家，我也要走了，如果大家想見到我的話，我們可以約在紐約，十五年後再見。」
因為天性相剋的緣故，卧底的任務艱巨而複雜。
最後戰鬥最後以阿諾自殺，小公主吞銀殉情告終。
故事要由三十年前說起。
吸血族與人類和獵人族為敵，歷經千年始終不衰，在於他們有一個傳說。
「然後，我遇到了居莉莎。」
我忍不住：「那後來你怎麼會發生意外呢，你轉世后不是已經等到居莉莎了嗎？」
今日之後，沙克便要投入下一個輪迴之中。
但居莉莎與吸血族王子互相吸引，一見鍾情。
後來小黃偵探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原來這傢伙跑去度假，不過
不知怎地，我黯然得想哭。
與反對的勢力激烈的爭執后，沙克極度憤怒，喝得幾乎醉死。
「原來是這樣啊！」
居莉莎微微一笑：「他走了呀。」
他一愣，嘴硬：「死倒不怕，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比死更慘。」
「走了？」晴川跺腳，「我還有很多關於靈魂的事情要請教他呢，他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他的研究也做得數一數二的，那意外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
我忍不住打斷：「那個沙克是大好人是不？」
我答他：「在我發現自己不能等一個人等足三世之後。」
吸血族的歷史上，記載魔王統率過吸血族的年代只有兩次，一次是久遠的羅馬大戰，一次是近代的世界大戰，無一不是對世界力量影響巨大的時代。
他聽得呆了半響：「你何時變得如此哲學宿命？」
最後我怪忐忑地拿了封印了混世魔王的吸血鬼之石去還給尼古拉斯男爵。將故事經過當利息付與他。
他笑呵呵地說：「我是這塊地的守護靈，我被一個誓約束縛在這裏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呆在這裏，不能離開。開始因為寂寞，我歡迎人類和其他靈魂跟我一起玩，可是過了一些年，我就煩了，不再讓任何人進來，讓莊園荒蕪。然後睡了幾年，醒來的時候將莊園推倒了，自己蓋了房子庭院，就是這個樣子了。後來沙克先生在這裏出生，本來我是不讓人住進來的，就算是吸血鬼也是一樣，可是沙克不一樣，他是我的主人。」
沙克：「當然這在我開始著手做研究的時候，我就發現有問題了，我的循環系統有毛病，但並不需要輸入跟我血型相合的血液，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我終於知道我不是平常人，也開始懷疑自己不是人類。後來，想起的事情越來越多，我開始研究靈魂轉移，並且製造出實驗室這台機器，我覺得自己要用到，但不知道要做什麼用，我總是覺得自己在等一個人，但不是我的
沙克答我：「我再次有意識以來，就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情等著我去做，直到我十八歲那年，在一個雷電之夜，我才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也是那時候，我知道自己有使命在身，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盛世和平，可不需要他將功贖罪去取真經。
這個過程要比再等待五百年要短得多。
男爵笑嘻嘻對我說：「你說他是魔王，那麼他怕不怕聖經呢？」
但不幸的是，他愛上了吸血族的小公主，於是由一個出色的卧底變成一個叛徒，為愛情叛逃。
真是恩怨糾纏。
不然，晴川為什麼堅持要找安娜來參与實驗？
我奇怪：「又是？你似司空見慣。」
她雙目炯炯，散發出自信的神采，令人肅然起敬。
由一世的主動放棄，到第二世的被迫放手，第三世該是團圓結局？
而這些，都是下一個故事了。
魔王的存在也許就是造物主特意留在地球種族內作為平衡的一枚籌碼。
我忽然想起來：「那麼我的朋友小黃偵探呢？吸血鬼們一定是攻擊了他的拍檔，佔據了他的事務所，然後還裝成他的夫人，可是他人呢，給吸血鬼吃了？」
他怔了半晌，走了。
後來沙克更不顧皇室的反對，以及一早訂下的婚約，一意要娶居莉莎。
那夜暴風雨來臨，居莉莎目睹失去知覺的沙克身體發生異狀，終於得知魔王的寄寓體正是沙克。
最後反倒是居莉莎轉來安慰大家：「不要緊的，十五年，至多十八年之後，我們就會再次相遇，那時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居莉莎也看向語聲發出的方向，視線膠著，室內的空氣流動遲滯。
說起這個，甘靈忽然咬牙切齒起來，把手指板得喇喇響：「都是因為那個可惡的吸血鬼女人，她看見這個獵人來了，她嫉妒，就把沙克先生灌醉了送到儀器上，想把我的主人召喚出來，但是只把沙克先生的靈魂逼出來了。沙克先生的狗想救他，剛好經過他的身體旁邊，沙克先生的靈魂就跑到狗
但鋪在一個吸血鬼和一個獵人面前的道路，從來都不會是坦途。
「後來沙克先生娶了夫人，可是那是一個很討厭的吸血鬼，她使用了詭計，騙我訂下了另一個誓約，要我永遠服從吸血鬼的統治……這就是我討厭吸血鬼的緣故，他們都是很狡猾的……當然不是指沙克先生，沙克先生是大好人，他剛剛還說解放了我，他說魔王給他封印住了，不打開封印他就不能出來，在這之前，我不必再守那個誓約，我真感激他，從來沒有……」
旁邊有人呵呵笑，「我來補充。」
他沖我倒苦水：「這世界到底怎麼一回事，我不過去度了一個月的假，回來的時候拍檔出了意外，連生意都不知給誰燒了。」
他們都忙著安慰那對命運多蹇的情侶。
「普通人？」
但是沒有人能答我。
「早走早投胎呀，你們中國人不是這麼說的？」居莉莎蹲下身來，撫著那頭大狗的腦袋，大狗現在神情白痴，但非常友好，用舌頭去舔她的手。
他在應變能力和表演能力方面都是一流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選擇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聽任情正濃時的情侶們的快樂時光白白流逝，絕對是大損失。
但鋪在一個吸血鬼和一個獵人面前的道路，從來都不會是坦途。〗
「那自然，你們人類的悲歡離合，什麼爭鬥，最後都會因為一樣寶物結束，這次輪到我的石頭罷了。你們幾千年來都是這樣寫的啦。」
她走得真瀟洒。
居莉莎莞爾一笑，領著狗，翩然而去。
蘇眉忍不住：「為什麼在紐約，那麼大那麼亂，到時怎麼找？」
晴川問：「沙克呢，怎麼不出聲，我還有事情要問他。」
而離上一次的魔王轉世，其實不到百年。
潘微兒燒掉了他的軀殼，不讓他有機會還魂，充滿了「我得不到誰也不能得到」的氣魄。
可是居莉莎看了看我：「如果可以改變結局，那就不算悲劇。」
不過，他們兩人留給我的麻煩，卻是我們始料不及的。我在處理他們留下的麻煩
因為魔王的強大，作為平衡，他的轉世艱難重重，而魔王的壽命也非常短，遠比正常吸血族要短，大約只比一個正常地球人稍長几年。也正因為如此，吸血族的勢力也就不能過度擴張，而就算在魔王不能統御的大比數時間內，吸血族們因為信仰的存在，也使吸血族的生命力和戰鬥力維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
「真是偉大！」蘇眉插嘴：「我已經猜到了，現在聽見還是覺得他們偉大。」她眼睛有點紅。
「嘿，千萬別輕易說死，留得性命在才是最重要的，你所愛著的人和事，不見得會等你到下一世，地球分分鐘在轉，把握現下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溫柔的聲音這時再度響起：「不關乎偉大不偉大的事，換了在座各位，相信都會這樣做的。因為魔王順利轉生的話，就算對於吸血族，也並不是一件幸事。地球的勢力總是此消彼長，但總體總會保持一個平衡，就算吸血族能統御地球幾十年，最後還是會出現什麼事情令到我們衰落，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那麼還有什麼必要犧牲我們的現在呢，畢竟每一場戰爭，都需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我決定這樣做，其實是基於本身一種自私的做法而已。」
〖潘微兒燒掉了他的軀殼，不讓他有機會還魂，充滿了「我得不到誰也不能得到」的氣魄。
這囚禁在聖經裡頭的魔王靈體，怕不像我中國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沒有唐僧來救，壓個五百年，一千年也沒有問題。
正好在節骨眼上停住，緊張得我乾瞪眼，但又不好意思打斷。
但據傳，在世界大戰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暴君正是魔王轉世，他並不像史書記載那樣在地下室中服毒自殺，而是使用了一種遠古的巫術，將自己的靈魂抽離出來，寄寓到另一個生命體，就像冬眠一樣，積蓄能量，等待被喚醒。
我打斷他：「留得性命已經是大幸，你可知道這
獵人族不得不派出一個又一個的卧底潛入吸血族內部，探聽誰是魔王的寓體。
「沒錯，魔王就是給我誓約的人，我因為和他定下的誓約，我永遠都不能離開這塊土地。我敬畏地看著沙克先生長大，他身上不時散發出我主人的氣息。可是大部分時間他都對我很好，在他長大之後，我們還常常下棋，他不是主人的時候就是我的朋友。」
三世的故事到這裡是結束了，最後要交代的是晴川和我那死對頭安娜，他們兩個在居莉莎離開不久就不辭而別了。蘇眉跳著腳罵他們沒有義氣，我卻覺得他們早有預謀。
作為吸血族天敵的獵人族探知了這個吸血族內部最高機密時，異動已經萌生，魔王寄寓的生命體正在成長，魔王復活在即，情勢極度嚴峻。
我恍然，原來是推論。
「然後，我知道了我活著是為著什麼。」
況且蘇眉後來說，安娜同意來參加實驗，晴川起決定性的作用。
原來是啞奴，不，甘靈。
那麼接下來潘太作為一個嫉妒的吸血鬼所做的事情也就不難理解了。
獵人族不得不再次採取行動。
吸血族撤退時口宣惡言，魔王出世之日就是獵人族滅族之時。
居莉莎在旁邊答我：「吸血族們知道他的轉生意義重大，刻意隱瞞了他身為吸血族的身份。他們吩咐他的吸血族母親給他人類的教育，並且將所有跟人類不同的習慣都解釋為家族遺傳，而需定期攝入血漿則解釋為他的血液循環系統有毛病，需要定期輸血。他們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吸血族女子，就是潘微兒，她是他身為王子時的未婚妻，一直等了快二十年。」
甘靈一愣：「是啊，他是最好的好人。」
沙克王子突然終結自己的生命，居莉莎則決定要在來世將魔王驅逐走。
居莉莎的前任阿諾是之前最成功的一位卧底，他成功將自己血液里的綠色素去掉，使血液看上去非常近似吸血鬼的黑紅色。
沙克說他自己自私，可是現在他的計劃成功了，他卻失去了軀殼，他跟居莉莎的團聚又得留待下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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