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沙場烽火連胡月
第三百五十六章 小別勝新婚
喧囂的大街忽然安靜下來，整整半條街變得鴉雀無聲，氣氛非常詭異。
「……二婚！」
方錚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長平的身旁，嫣然，小綠和鳳姐小心的扶著她，她們也都欣喜的注視著方錚，一邊笑，一邊悄悄拭去眼角喜悅的淚水。
長平說著忽然住了嘴，神色頗有些驚懼。
「……」
「那我就不客氣了……老婆，接爪！」
「……行！」
路人跺腳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方太歲是什麼人？你就算挑擔大糞他都得嘗嘗鹹淡，你就不怕他把你攤子都搬了？」
他心情不太好，原本打算回了京便向胖子辭官，然後輕輕鬆鬆帶著老婆家人周遊天下，遠離朝堂是非紛爭，簡簡單單過完這一生。
方錚快馬奔到家門前，翻身下馬，飛快的朝門口跑了幾步，還未跨上門口的台階，便見府內走出一大群人來，黑壓壓的一大片，有管家，有雜役，快步走在最前面的，竟是小腹微微隆起的長平。
「那是當然，你老公我是個精壯的男人……」
長平聞言緊張道：「你真認識別的狐狸精了？」
「你敢！再娶老娘一把火把這小院給燒了！」
大街上的眾人回過神來，紛紛沒命的朝自己家跑去，一時間大街上雞飛狗跳，擺攤的，閑逛的，特別是長得稍微俊俏一點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聽到「太歲」之名，盡皆大驚失色，一陣忙亂之後，大街已空蕩蕩的，原本喧鬧的街面比水洗過還乾淨……
經過一夜的滋潤，二女顯得容光煥發，俏臉紅潤，愈發動人。
酒宴吃到月兒初上才告終，方錚打著酒嗝回了小院，推開柳木門，長平正坐在房內與嫣然聊天，嫣然文靜的坐在長平身旁，不時看看她隆起的小腹，美目中掠過幾分羡慕和期望，然後她又微微垂下頭，彷彿想到什麼羞人的事情，俏臉很快變得嫣紅，在搖曳的燭光下，更添了幾分嫵媚之色。
「這位兄弟，你幹嘛不跑啊？」路人很奇怪。
見到站在台階下的方錚，長平微微板著的俏臉不由一喜，然後提起裙邊，一路飛快的向方錚跑去。
「哎呀！」
「你鹹菜多少錢一斤？」
方錚明白，這一切都建立在他們布衣患難之交的基礎上，可是，世事多變，人慾如壑，若想與胖子一輩子保持這種親似兄弟的關係，二人之間就必須有一個人退出權力的頂峰，這是為了大家好，現在或許一切都很完美，可時日久了，自己難免與胖子在政見上有相悖之處，再加上人的野心是無窮盡的，今日與我情
※※※
「……」
長平噗嗤一笑，然後恨恨的點了點方錚的腦袋，嗔道：「你還好意思說！下江南這麼些日子，也不說給家裡捎個口信回來，泰王謀反之時，你可知道我們在京城裡聽說后多擔心嗎？那些日子全家人愁得吃不下飯，生怕你……」
方府大門依舊，門楣頂上高高懸挂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書四個大字：「忠國公府」。
隨即長平忽然伸出縴手，一把揪住方錚的耳朵，兇巴巴的道：「說！你在江南是不是認識別的狐狸精了？不然為何連封信都沒有？」
再然後……
黑暗之中，方錚急切的喘息聲特別清晰。
「這誰呀？大白天的在街上就這麼騎馬亂闖，京城的衙役們也不說管管……」一名百姓不滿的道，他是在路邊擺攤賣鹹菜的，群馬駛過，落下不少灰塵在鹹菜上，讓他有點憤慨。
「我給你六文，你賣我兩斤，我再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方錚醒來時，長平和嫣然已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妝，見方錚醒了，二女在他臉頰邊分別親了一口。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方錚慢鏡頭奔跑，跑得很帥，很深情……
至於辭官以後無官無權，會不會被人欺負，方錚卻絲毫不擔心，有個當皇帝的鐵哥們，有個公主老婆，就算自己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權力，天下誰敢惹自己？
結果很令人失望，死胖子居然說話不算數，這讓方錚很生氣，不都說君無戲言嗎？怎麼到我這兒就變大忽悠了呢？最丟臉的是，自己還真的被他忽悠了……
寂靜很快被打破，一位買菜的大嬸忽然掉頭就跑，身手那叫一個矯健，大嬸邊跑還邊喊：「大伙兒看牢自己家的妹妹女兒，別再讓她們出門啦！好日子到頭了，方太歲回京了！」
進了家門，在眾人的簇擁下，方錚先入內院拜見了多日未見的父母，方家二老很高興，方老爺欣喜的看著方錚，不時哈哈大笑，老懷堪慰。江南平亂的事，方家二老已聽長平說過，當時自是為方錚捏了把冷汗，好在兒子安然無恙回來，二老心中怎能不暢快？
方錚哀哀叫道：「撒手，撒手！別老狐狸精狐狸精的叫，
這是我的家人，我在這個時代全力呵護，竭力保護的家人，她們都在幸福的微笑著，這才是一個男人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官居一品又怎樣？爵至王爺又如何？這些虛無的東西，抵得過妻子們淡淡的一笑嗎？
不管是被人欺還是被人騎，方錚總結出一個真理：自己是個善良的人。
「是嗎？被人騎的是什麼？」
方錚試探道：「要不……我私人掏銀子再蓋一間？」
長平的態度如此堅決，韓亦真進門的事兒愈發艱難了，這可如何是好？
「五文一斤……」
方錚推門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望著如花似玉，欲語還休的兩位老婆，方錚嘿嘿笑了起來，笑容很放蕩。
想到自己還要繼續在這個令他不喜歡的朝堂里做官兒，方錚就感到鬱悶，仰頭望著艷陽高照的天空，不由重重哼了一聲，「死胖子，貌似憨厚，實則奸詐，不是個好東西！」
長平輕輕呻吟道：「啊——夫君，你……你又要我們一起……服侍你么？」
※※※
「嘻嘻，你和我是新婚，那你和嫣然又怎麼說？莫非也是新婚？」
遠離朝堂，才是維持他和胖子友誼的唯一方法。
都說那個方面滿足了的女人總是特別寬容，乾脆，今晚我便使一出美男計，把這倆老婆餵飽，然後趁她們意亂情迷之時，趁機把韓亦真進門的事說一說，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沒準她們一滿足就點頭答應了呢……
「沒……沒事……御醫說過，三個月後，房事……房事無礙……」
數百人騎著馬在京城的大街上招搖過市，雜亂的馬蹄聲呼嘯而過，路旁的百姓紛紛避讓一旁，眼含好奇的盯著這群有些囂張的侍衛策馬駛過，然後大家又聚集在路中間，不住仰著脖子張望著方錚等人的背影，人群中議論紛紛。
人善不但被人欺，也被人騎，比如說長平，她就老喜歡騎在自己身上，嬌喘著用力的蠕動……
侍衛指了指方錚胯下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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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想法，方錚已經想得很透徹，胖子呢？難道他就從未想過嗎？
賣鹹菜的淡定的笑了笑：「我就一賣鹹菜的，既沒女兒也沒妹妹，我跑什麼？」
長平一楞，獃獃的站住了，跟在長平身後的眾人也都停住了腳步，面帶微笑的看著方府內的男女主人久別重逢的場景，沒有驚天動地，沒有轟轟烈烈，但那種淡淡的溫馨，卻更讓人覺得感動莫名。
隔著數丈，方錚深情的注視著長平，兩個月不
方錚輕輕給嫣然拭了淚，然後笑道：「你們的老公我是什麼角色，別人不知道，莫非你們還不知道么？論打仗，我當然差了點兒火候，可論逃跑嘛……不謙虛的說，全天下還沒有比我跑得更快的，這得多大本事呀……」
五間房，五個老婆，意思很明顯，沒多餘的名額了。
「夫君，你剛回京，且在家歇息兩日，不用每日上朝了……哎呀，嫣然，來不及了，今兒約了西域的鬍子掌柜談買賣，可別去晚了，收拾好了嗎？快走快走！」
長平嬌俏的皺了皺小鼻子，哼道：「我可告訴你，咱們府里的小院內可只有五間房，而且不打算蓋新房了，知道啥意思了吧？」
出了宮門，方錚悻悻抱著兩壇西域番邦進貢的葡萄酒，往家中趕去。
二女破涕為笑，長平哭笑不得道：「你……你竟然把逃跑當成了本事，天吶！這世上怎會有你這種人？」
「好象是……太歲……」
我真他媽是個天才！方錚忍不住在心底讚歎道。
二女又在方錚頰邊親了一口，然後便匆匆忙忙出門去了。
方錚不願歷史重演，而且他根本對當官毫無興趣，有句話叫「距離產生美」，這話不僅僅適用於男女之情，也適用於他和胖子的關係。
「宓兒，嫣然，這麼久不見，你們難道……就不想么？」方錚擠眉弄眼，表情很淫蕩。
「正是。」
再說了，自己在外兩個月，除了摸了一回韓亦真，就沒沾過女色了，憋了這麼久，今晚非得與老婆們好好盡興一回，她們好，我更好，順便還能把韓亦真的事兒解決，一舉兩得……
方錚苦笑，胖子必然是想過的，他並不像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他一直留方錚在朝堂，不肯放他走，其根本原因是，他已看穿了方錚的本性，方錚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對權力爭奪沒有絲毫的興趣。
忽然，方錚猛的一激靈，靠！韓亦真！完了完了！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現在她們滿足的勁頭已過，也不知還會不會同意……
二女見方錚進來，急忙站起身，一左一右攙著方錚，嫣然體貼的給方錚沏了一杯濃茶，雙手遞給了方錚，然後朝著他微微一笑，目光滿是化不開的思念和濃情。
賣鹹菜的吃了一驚
另一名路人仰著脖子看了許久，有些不確定地道：「騎在最前面那人……好眼熟啊……」
嫣然在旁默默點了點頭，美目眨了兩下，晶瑩的淚珠兒滑落臉龐。
坐在二女中間，方錚的色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們身上摸索，用低沉性感的聲音道：「我在江南的時候，可是很想你們的，每天晚上我都默默仰頭看著月亮，想你們想得睡不著，想到情動時，忍不住對月嗷叫，用情至深吶……」
「嘔……」眾人互相扶著肩膀，吐了一地，接著大伙兒互相抱在一起取暖，每個人都在不停的打著冷顫……
方錚俊臉一垮，心中哀嘆數聲。
這真是個壞消息……
敢這樣罵當今皇上的，天下也只有方大少爺一個人有這膽量了，方錚渾然不覺這有什麼不對，在他心裏，胖子依舊是那個與他在書院里打打鬧鬧，喜歡屁顛兒屁顛兒跟著他，兩人一起闖禍害人逛窯子的胖子，時隔兩年，二人身份已是高高在上，立於天下人盡皆仰望的頂峰，可二人之間的情誼卻絲毫未變，可謂古往今來君臣相得之典範。
抽了抽鼻子，方錚顯得很悲憤：「回來……我再給你們獻一回身，然後我有正事跟你們說……」
看到她們，方錚的心底不由浮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他深情的看著長平，深情的看著嫣然小綠，深情的看著府里每一個熟悉的下人，半晌，他伸出雙手，用一種深情到肉麻的聲音大聲道：「宓兒！你大著肚子不方便，就站在那兒不要動！讓我飛奔過來，我跑得比較快……」
「聽著，這位方太歲呀……可是咱京城，不，咱華朝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哎，八文錢三斤怎樣？我家這段日子跟鹹菜杠上了！」
「是誰？」旁邊的路人紛紛問道。
二女一聽，再看方錚的淫蕩表情，哪能不知他話里的意思？聞言頓時雙雙羞紅了俏臉，低垂著頭坐在床沿，一言不發。
長平俏臉上仍然洋溢著欣喜的微笑，眼眶微微泛紅，看得出，在下人面前，她在努力維持著主母的儀容，盡量不讓自己失態。
咳，閨房之樂，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拋開二人患難的交情不提，當權者誰不喜歡方錚這樣的本性？一個真心信任，用得順手，卻沒有絲毫野心的臣子，哪個皇帝不喜歡？轉念想想，若自己是皇帝，也不願放這樣的臣子辭官，不用白不用。
賣鹹菜地笑道：「我只聽過皇宮裡住著萬歲，可從沒聽過什麼太歲……」
寬闊的門前廣場上站著
軟綿綿的情話一說，二女頓時渾身失了力氣，柔柔的倚在他懷裡，閉上美目，俏臉羞紅的任方錚在她們身上摸索，撫慰……
方錚一馬當先，數百侍衛緊跟其後，出了西宮門便直駛方府，都說近鄉情怯，方錚這回可算體會到滋味兒了，越是離家門近，便越感到胸腔中有一股似要炸開的感覺，巨大的喜悅之中彷彿又帶了幾分莫名的懼意，很奇妙的感覺。
方錚眾妻的俏臉飛速變幻，由微笑，到發獃，最後鐵青……
他不懂，可別人都懂了。
方錚見狀大驚失色：「別跑！宓兒，你就站在那兒不要動！」
「人善被人騎啊！」方錚騎在馬上，悲憤的發出哀嘆。
方錚低笑一聲，輕聲道：「老婆們，都說小別勝新婚，今日咱們便重溫一下洞房花燭夜吧……」
「大人……應該是人善被人欺，不是被人騎……」策馬跟在他身側的侍衛小心翼翼道。
不知是誰吹熄了房內搖曳的紅燭，滿室的春光被黑暗遮掩，只聽得此起彼伏的嬌喘呻吟，在房內回揚，蕩漾……
一名路人驚道：「你說的，莫非是……方太歲？」
方錚坐在床沿，然後一邊一個摟住了她們，笑道：「老婆們，倆月不見，想我了沒？想我就親我一下，不想我就親我兩下……」
一夜顛鸞倒鳳，旖旎春光到天明。
「哎呀！你要死啦！」
方錚搖搖頭，頗不贊同。
手忙腳亂穿好褻褲，方錚衝出房們大喊道：「老婆們，回來！回來呀！」
「砰！」
「這……行！我初來京城做買賣，就當拜碼頭了……」賣鹹菜的咬牙切齒，一臉決然。
「沒有！絕對沒有！」方錚一本正經道：「你們知道的，我的生活作風一直很正派，怎會背著老婆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得多大罪過呀……」
方錚眨了眨睡意朦朧的眼睛，然後敲了敲腦袋，喃喃道：「昨兒好象有件什麼事兒要說的，怎麼忘記了？到底是什麼事呢？」
賣鹹菜的仍舊老神在在的擺著鹹菜攤兒。
方夫人眉目含喜，不停的在方錚身上左捏一把，右掐一把，仔細核對，終於確認兒子身上沒少任何東西后，方夫人手一揮，擺宴！闔府上下，不分貴賤，全部上桌大吃大喝，慶祝方家少爺平安回府。
「宓兒，你懷著孩子……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