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逆流而上
第104章 宋炳南父子登門
「遠征在新安，你幫我多管著他一些，不要讓他走上邪路。」馮伯濤轉頭望著彭遠征，沉聲道，「不要因為他是我們馮家的孫子，就縱容他，發現他有歪門邪道的苗頭，馬上給我打電話。他在新安，我可是交給你了。」
「老領導您就放心吧，遠征同志的工作能力很強，現在是我們市裡有名的筆杆子，剛被破格提拔了正科級，將來的前途無量啊！」宋炳南笑道，「遠征同志，準備在家裡呆幾天啊？」
「呵呵，吃過飯再走吧？」宋予珍笑著又道。她當然就是客氣一句，自不會真留宋炳南父子吃飯。
「這是我妹妹——鶯鶯，過來，見過彭少！」黃大龍向黃鶯鶯招呼道。
黃大龍哈哈笑著迎了過來，「彭少，過年好啊！」
「嗯，還可以，不過，人啊，上了年紀不比你們年輕同志，年富力強，精力感覺跟不上。」馮伯濤淡淡笑道。
「好了，都坐吧。」馮伯濤在一旁淡然一笑。
那女子姿容秀美，雖然比不上馮倩茹的國色天姿，但也算是千里挑一的美女了。
彭遠征嘴角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回頭狠狠地擂了宋果一拳，「你小子擺明了是要泡人家的妹妹，還把我拖上。我看這黃大龍，都快成了你牽著的木偶了——我說你喜歡人家妹妹，就追唄，何必拿人家哥哥當猴耍！」
宋炳南父子來了？彭遠征吃了一驚。
宋果目光閃爍了一下，立即笑道，「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啊，要不然
初四上午八點。彭遠征離開馮伯濤家，乘坐馮伯林派來的那輛軍用越野車返回新安。
宋予珍能有這種態度就很不錯了，宋炳南不可能真會留下來吃飯。他趕緊恭謹一笑，「宋大姐，您太客氣了，我就是趁回家過年來看看老領導，給馮部長拜拜年！您快別忙了，我們一會就走！」
彭遠征笑笑，「走吧，不管是什麼意思，人家美女都親自來接你了，你還能架子這麼大，不下去打個招呼？」
說話間，越野車靠路邊停下。這個時候，黃大龍和一個穿著米黃色長呢子大衣的清秀女子下了車，笑吟吟地迎了上來。
「你好，彭——」黃鶯鶯笑著話還沒有說出口，彭遠征就笑笑道，「叫我彭遠征就好，什麼彭少宋少的，搞得我們好像是舊社會的惡少一樣！」
電話那頭，王彪大呼小叫，「太不仗義了啊，我可是在飯店都訂好了房間了，還約了我堂姐，我們兩個等了你一個下午，結果你卻跑了！」
見彭遠征和宋炳南的兒子宋果似乎很熟悉，馮伯濤眉眼間掠過一絲光彩。他雖然口口聲聲拜託宋炳南管好彭遠征，但實際上是讓宋炳南在下邊時時關照著自己的侄子，免得彭遠征在下面吃了暗虧。
宋予珍居然開口留客了。這本身就是對宋炳南的一種看重，當然這種看重無非還是為了彭遠征。
黃
宋果嘿嘿笑道，「大過年的，他要請我們吃飯，那就請吧。今天晚上，我們乾脆就不回家了，聚一聚喝點酒唱唱歌，然後去新安大酒店開個房住一晚！」
彭遠征哈哈一笑，「好，我正覺得路上一個人很悶，咱們做做伴。」
彭遠征吩咐越野車回去，然後和宋果上了黃大龍的美洲豹。剛上車不久，他的傳呼機就叫了起來，掏出一看，居然是王彪家的電話號碼，他腦袋嗡地一聲，暗暗汗顏。他本來跟王彪約好初四也就是今天碰面聚餐，可因為馮倩茹半路里「鬧」了一場，他因為「避嫌」而提前離開，竟然忘記了這茬了。
下午四點，車就進了新安市。在進入市區的第一個十字路口處，彭遠征一眼就看到了停靠在路邊的屬於信傑企業少老闆黃大龍的那輛扎眼的美洲豹。
宋炳南再三道謝。
「哥們，抱歉抱歉啊，我忙糊塗了，給忘記了。你幫我向王總道個歉啊，下回——我正月十五還要回京，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兩位吃飯，當面賠罪！」
回到馮伯濤家，彭遠征在孟霖房裡陪母親說話，宋予珍笑著走進來道，「遠征，新安市的宋炳南父子過來給你大伯拜年，你出去陪陪吧。」
「遠征！」雖然在來之前從父親嘴裏知道了彭遠征的真實身份，心裏早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在馮家真正見到彭遠征，宋果還是覺得心
「宋部長，我準備明天一早就趕回去。我剛上任，科里年前積攢了很多工作，年後需要趕緊梳理出來，要不然就耽誤工作了。」彭遠征笑著走過去給宋炳南倒了杯水，「宋果，你準備啥時候回去？」
宋炳南心裏狂喜，馮伯濤肯跟他說這些話，顯然是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了。他對彭遠征的「投資」和「關照」，終於開始初見成效。
官場險惡，人心如棋，彭遠征再怎麼能幹，也畢竟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讓他一個人跌倒一個人爬，馮伯濤是絕對不會放心的。但是如果要正大光明地利用家族力量幫助彭遠征，不要說彭遠征自己堅決抵制，馮老也不會同意。
彭遠征坐車去另外一個小區接上宋果，然後越野車就出了京城，沿著國道向江北省賓士而去。
彭遠征馬上就猜測，這大概就是聞名已久的黃大龍的妹妹——江北藝術學院大四學生黃鶯鶯了，據說已經出演過某部電視連續劇的一個女配角。黃鶯鶯有先天的身體條件不錯，頗具明星氣質，憑藉黃家巨大的財力，將來說不定可以大紅大紫起來。
彭遠征在電話里道歉，他跟王彪是鐵杆老八，知道只要說清楚王彪也不會真生氣，他確實是把這事兒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彭遠征推門而下。
不過他旋即想起宋炳南是京城人，回家過年，趁機過來給老領導馮伯濤拜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宋果也來了，他微微覺得
彭遠徵收拾好了東西，乘坐馮伯濤的專車去了大紅門內一趟，向爺爺奶奶當面道別。馮老也沒有說什麼，就是勉勵了他幾句，然後馮老太太又拽住他的胳膊，再三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
他走到客廳，宋炳南和宋果父子看到他，一起笑著站起身來主動招呼道，「遠征同志！」
「小宋，你們難得來一趟，今天晚上就留在家裡吃晚飯。」宋予珍走過來笑了笑，「伯濤，遠征，你陪客人說說話，我這就去準備飯！」
不過，在老爺子心裏，他相信馮倩茹會轉變過來的，他始終認為，馮倩茹才是彭遠征的良配。在這一點上，這個掌握共和國高層權力的老人，跟普通老人也沒啥太大的不同，一樣的固執和堅持。
老太太再也沒提他和馮倩茹的事情，應該是感覺現在暫時不合適了，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哥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單位有點急事，趕回來了，忘記跟你打個招呼了……」
她一直在問黃大龍，這彭遠征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連宋果這種官宦公子哥兒都跟在他身邊像個跟班一樣。而且，宋果家在京城回家過年情理之中，可這彭遠征據說就是新安機械廠的，怎麼也跑到京里去過年？
從大紅門內回來，彭遠征又給馮伯霞夫妻和馮伯林夫妻打了一個電話，表示要回新安。馮伯林當即提出派車送他，彭遠征也
但彭遠征還是出去了。不管怎麼說，宋炳南都是新安市的領導，宋果還是他的朋友，人家登門拜訪，自己避而不見，太不禮貌。
宋果輕嘆了一聲，「遠征，你以為我沒追過啊，我當初見了她，真可是一見鍾情啊……我這輩子，是非她不娶了。可是這丫頭對我一直不冷不熱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彭遠征皺了皺眉，輕輕道，「宋果，你通知黃大龍我們今天回來？」
「哼，狗日的，十五回來請我吃大餐！」王彪憤憤地掛了電話。當然不是真生氣，憑兩人之間的關係，這點小誤會其實也不算什麼。
臨走的時候，馮倩茹沒有出面送他，似乎還沒有起身。
「宋部長過年好！」彭遠征笑著迎了上去，又跟宋果握手笑道，「宋果，你怎麼也來了？」
「過年好，黃總。」彭遠征笑著跟黃大龍握了握手，眼角的餘光卻在觀察著也正在握手的黃鶯鶯和宋果。
如果不是因為侄子遠征在新安，宋炳南父子來馮家拜年也未必能見到馮伯濤，更遑論是親自陪著說話了。
「呵呵，你好，彭科長，我聽我哥說起你很多次了，你們這是剛從京城過年回來啊？」黃鶯鶯跟彭遠征握了握手，眉眼間閃爍著一絲奇光。
「老領導最近身體還不錯吧？」宋炳南跟宋予珍客套完，就畢恭畢敬地向馮伯濤主動笑道，其實也就是沒話找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