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消失不見
第456章 獨闖虎穴
就抄起兩個板凳向彭遠征沖了過去。
剛才那光頭大漢冷笑：「管他幹嘛！在我們這裏，副縣長算個屁！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霍光明扯破嗓子吶喊，其實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暴露出他內心的真實情緒——面對老虎幫的窮凶極惡之徒，他要說沒有幾分畏懼那絕對是假的。
彭遠征輕輕曬然一笑，「怎麼，見見張大虎還要提前預約？架子不小嘛。」
那兩個痞子大咧咧地吃著餛飩，不時開口調戲那婦人幾句。其實這婦人一臉菜色蓬頭垢面，沒有什麼姿色可言，只是胸大屁股大，尤其是那對大奶子不住在胸前晃蕩著，煞是奪人眼球。
彭遠征的話剛說了半截，一個痞子就怒目圓睜罵了開去，「你tmd算是哪棵蔥啊？管老子的閑事，想死嗎？」
彭遠征飄然出了大華商貿的辦公樓，謝輝和仲修偉緊張地跑過來，身後的一群警察全副武裝，還帶上了槍械。
張大虎仰天打了個哈哈，「那我就等著那一天了！彭縣長慢走，咱不遠送了！」
「反過來說，有些道貌岸然的政府官員、公安幹部，乾的就一定是造福於民的好事？」張大虎嘴角掠過一絲嘲諷的笑容，「我也不瞞彭縣長，我張大虎能有今天，就是這些人保護的結果。他們看著碗里的，吃著鍋里的，玩著女人還要塞上鈔票，那種嘴臉比街面上那些地痞流氓噁心上千百倍了！」
「張大虎，我聽說你以前是縣紡織廠的
「人啊，還是要走正道的。任何歪門邪道，終歸會有暴露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坐擁一座金山，也沒有機會享受了。」
「過來！」一個痞子嘿嘿笑著，向婦人招了招手。
對於這些無法無天的馬仔而言，彭縣長這個官職和身份並不能帶給他們多大的威懾，遠不如張大虎的一句吆喝。只是這位主抓社會治安正在推進打黑除惡風暴、瞄準老虎幫開刀的常務副縣長大人，突然跑到老虎幫的「大本營」中來，所為何來？
另一個痞子猛然一拍桌子，揚手就將一碗餛飩撇了過來，如果不是彭遠征閃避了去，這碗熱混沌撇在他的頭上，肯定是要頭破血流的。
這一嗓子把張大虎給喊了出來。走廊盡頭，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踢開，發出砰地一聲。
「餛飩就不吃了，哥兩個想吃口奶。」痞子色迷迷地笑著，探手而上，肆意猖狂地抓了婦人的胸部一把，婦人驚叫一聲，慌不迭地後退。
「是嗎？張大虎，咱們不妨走著看！」彭遠征將手裡的煙頭掐滅，冷冷一笑，起身道：「別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在鄰縣，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我不會允許涉黑團伙逍遙法外！」
餛飩攤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見這兩個天天出沒在市場上索要保護費的惡棍出現，嚇得心驚肉跳，趕緊誠惶誠恐地端上
彭遠征皺了皺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沉聲道，「你們幹什麼？老老實實吃餛飩不好？人家一個大姐賣幾碗餛飩養家糊口多不容易……」
彭遠征慢慢走過去，神色平靜而坦然，絲毫沒有獨闖虎穴的警惕心。
「至於那些賭賭錢賣賣肉的勾當，沒有我張大虎做，也一樣會有其他人做！你們政府有本事，就把那些賣淫嫖娼的人都抓乾淨了！」
張大虎陪著彭遠征走了出來，嘲諷道，「彭縣長這麼興師動眾，是不是小題大做了？怎麼，弄這麼多人過來，要抓我？證據都搜集齊全了？其實彭縣長一個電話打過來，咱就乖乖去縣局接受調查，沒有必要動刀動槍的，怪嚇人的。」
彭遠征腳步輕盈地上了三樓，霍光明覺得不太妙，還是匆匆扭頭跑出了大華商貿公司辦公樓，跑到對面的公用電話亭給縣局打了電話。
「一雙拳頭打出一片天，短短兩年就成了遠近聞名的暴發戶，身價數百萬。如今更是縣政協常委，赫赫有名的大企業家。」彭遠征不疾不徐地說著，凝視著張大虎，眸光沉凝。
張大虎面子上自有一番偽裝出來的恭謹之色。一群馬仔目瞪口呆地看著彭遠征被張大虎迎進了辦公室，面面相覷。
「彭縣長，領導有什麼指示？」張大虎嘿嘿笑著遞過一根煙去，幫彭遠征
張大虎目光一凝，笑了笑，「沒錯，以前的日子苦啊！風餐露宿，一天就只能混個肚皮溫飽。」
張大虎出現在門口，陰冷的眸光投射過來，落在神色淡然平靜的彭遠征臉上，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這才滿臉堆笑走過來怒斥道：「滾！你們敢對彭縣長不禮貌，想造反嗎？」
彭遠征轉身拂袖而去。他今天來大華商貿公司，不過是臨時起意。這時，樓下警笛大作，十幾輛警車呼嘯而至。
彭遠征心裏火氣，飛起一腳就將左側的痞子踹翻，而還沒等另外一個痞子反應過來，猛然一記側勾拳，生生擊打在那人的腮幫子上，那廝慘叫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彭遠征的腳步剛踏上三樓，就聽見稀里嘩啦的聲響，像是打麻將的動靜。走得近了，幾個人吆五喝六的聲浪越加清晰。
而另一個痞子哈哈大笑，也順手抓了婦人豐腴的屁股一把。
第二天早上。彭遠征離開宿舍樓，去了馬路對面的小市場上，在一個餛飩攤上要了一碗餛飩慢條斯理地吃著。兩個胳膊上紋著刺青的痞子晃蕩著身子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旁邊，大喝道，「來兩碗混沌。」
那光頭勃然大怒，立即探手要去推搡彭遠征，彭遠征身形一閃避了過去。另外一些馬仔罵罵咧咧地都湧出門來，將彭遠征包圍在其中。
仲修偉和謝輝跳下車來，指揮著數十名特警和刑警在大華商
這個時候，正在打麻將或者圍觀的人都霍然起身圍了過來，目光不善極其兇惡地望著彭遠征，鼓噪道：「你幹嘛的？」
靠近樓梯口的一間大辦公室里，擺著麻將桌，四個彪形大漢正在激戰正酣。而周遭，還有幾個小痞子站著圍觀起鬨，手裡叼著煙，房中煙霧繚繞烏煙瘴氣。
彭遠征的話一出口，張大虎輕輕冷笑：「彭縣長，何為正何為邪？能說得清楚嗎？！」
「小姐遍地都是，何止鄰縣？這不是我張大虎的錯！」
「彭縣長，歡迎縣領導來我們公司檢查指導工作！彭縣長，這邊請！來人，給彭縣長上茶！」
那婦人紅著臉走過來，陪笑道：「大兄弟，是不是不合口味？要是不合口味，再給你們換一碗。」
張大虎哈哈狂笑一聲，「那我就等著看了！說實話，我張某人還真是不相信！」
「呵呵，我知道彭縣長最近抓了好多。但是——我不是看不起彭縣長，這種人你是抓不盡、抓不絕的！只要這些人還在，我張大虎就照樣逍遙自在！」
「張大虎，咱們不妨打個賭，不管誰當你的保護傘，我都會將你繩之於法！」
一個男子抬眼看見彭遠征，見是一個陌生人，立即一臉警惕地瞪著他，大喝一聲道：「什麼人？跑上來幹嘛？」
彭遠征突然笑了，停下腳步道，「張大虎，你不要著急，早晚有一天，咱們
彭遠征自恃身份不肯跟兩個小流氓打架，就後退了幾步。不成想，這兩個小流氓囂張慣了，在這一片無人敢惹，今天突然遇上一個「敢說不字」的人，那裡還肯善罷甘休。
……
……
「說句不客氣的話，鄰縣至今沒有毒品生意，就是我張大虎的功勞！如果沒有我，嘿嘿……」
其中一個光頭男子脖子上戴著粗粗的金項鏈，衝過來冷笑道，「你誰啊？找我們老大幹嘛？有預約沒有？」
「沒錯，用一般人的眼光來看，我確實是做了不少壞事，但是你彭縣長可以調查調查，我姓張的也是賺錢有道的人，有自己的原則！我從不沾毒！」
彭遠征皺了皺眉，「你們來幹嘛？都回去！回去！」
彭遠征停下腳步，淡然一笑。
果然如霍光明所言，這裏根本不是正常企業的辦公場所，而是老虎幫老大張大虎「發號施令」的指揮中樞，縣裡的流氓窩點和土匪巢穴。
「我找一下張大虎。」彭遠征淡淡道。
「這人膽子不小啊！他想幹嘛？」一個馬仔遲疑道。
霍光明一溜煙跑了上來，見彭遠征被一群老虎幫的馬仔圍住，大吃一驚，大喝道：「你們幹嘛？這是縣裡的彭縣長！」
張大虎摸不準彭遠征今天跑上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麼，聞言只是隨意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反正他也懶得掩飾了，他知道彭遠征既然以「除掉老虎幫為己任」，想必對自己有過深入的了解。
「走走走，繼續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