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仙路》第七卷 天凈沙

第九十五章 論功行賞

第七卷 天凈沙

第九十五章 論功行賞

多年夙願一朝如願,二人喜不自禁,納頭便拜。靈空呵呵一笑,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以後不在靈霄寶殿之上,虛禮全免。天仙之境也是你二人自身修為已到,天福已齊,本帝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其實並未行賞。真要說到賞賜的話,他日靈霄寶殿之上,定有天官之職相授。」
靈動不過地仙之境,與靈空差距何止千里,匍匐在地小聲說道:「回玉皇大帝,翼軫即便高為玄仙,也只是隨意之身。而玉帝身為天庭萬仙之尊,天地之主,身份高貴,我等怎敢與玉皇大帝稱為同門,所敬的也是萬仙之尊罷了,畢竟事關天地倫常,禮節不可偏廢。」
傾北一聽頓時嚇得癱倒在地,聲音顫抖:「臣……死罪!」
靈空此言一出,張翼軫立時明白靈空心意,應龍也是連連點頭,贊道:「好一個玉皇大帝,比起天帝之名更順應民心。四海閣成立於玉皇頂之上,而天帝因此改名為玉皇大帝,天下修道之士怎不對四海閣心生無比敬意,修仙慕道之心更勝以前。靈空老兒,不想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精明。」
不過傾北卻與三海龍王不同,心中忐忑不安,無比擔憂。一想到先前九靈命他將靈空綁到北海之事,竟是聽從魔尊之命,將玉皇大帝擒拿,若是追究起來,將他綁上剮龍台也是應當。傾北越想越是后怕,眼巴巴看著張翼軫在人群之中與眾人一一招呼,直想飛身向前向張翼軫求情,讓他在玉皇大帝面前替他說些好話,以免被天規所罰。
微微一頓,靈空上下打量七天官幾眼,點頭說道:「今日之事,爾等順應天道,不與張子名同流合污,也算是大功一件。既然九天官已然身死,其位現今無人擔任,可在你七人之中提升一人為九天官之職,可好?」
不提二人鬥嘴,但說任平素降落到玉皇頂之上,早有戴嬋兒和傾穎二人向前,盈盈大禮參拜。任平素雖未見過二人,不過心思剔透之間早已猜到七八,與二女執手談笑,其情融融。
靈空一臉訝色,伸手扶起傾北:「小北何出此言,你何罪之有?說來本帝與你還算交往最多,還曾在你北海住了一些時日,再說你也待我不薄,不但讓女兒認翼軫為師,且還尊我三分,允許我對你以小北相稱,此事也是大為有趣,哈哈!」
傾北正胡思亂想之時,忽聽耳邊傳來一人說話之聲:「諸位龍王,如今四海昇平,普天同慶,各位功不可沒。四海有諸位龍王治理,本帝大為心安。」
七人一聽大喜過望,九天官之職在天庭之上位高權重,僅位於玉皇大帝以下,高居百官之首,若得此職,可謂一步登天。七人得靈空金口一諾,頓時異口同聲作答:「玉皇大帝聖明!」
靈空佯怒:「應龍老兒,你的言外之意便是我借翼軫之名,行籠絡人心之事?翼軫乃是我的親傳弟子,我師徒二人情意深重,即便借他之名又有何妨?再者,玉皇大帝不過是虛名,你當我真是貪戀帝位權勢不成?要不我將帝位傳於翼軫,或是傳於你應龍也可,你可是答應?」
應龍一聽急忙跳到一邊,連連擺手:「莫提此事,我自由懶散慣了,當什麼玉皇大帝,簡直是大受活罪。我寧願在四海閣擔當供奉,嘿嘿,也好過天天高坐靈霄寶殿之上,被人拜來拜去,太不自在。」
四海龍王不敢怠慢,急忙跪拜在地,拜見玉皇大帝。靈空也不推脫,端正而立,受了幾人大禮,才說:「龍王不必多禮,平身!說來本帝與四海多有交集,與東海是親家,南海傾景是翼軫徒弟,自然與我也有干係。西海傾巍是四海閣弟子,本帝身為四海閣供奉,也是關係不遠。至於北海么……」
戴風站立四海龍王身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知如何面對靈空。見靈空與四海龍王說完,轉身離去,心中不免大為失落。正於心難安之際,忽見靈空又轉回頭來,古怪一笑,說道:「戴風,莫要以為我會忘記你這位堂堂的金王!」
靈空話音一落,忽然天樂齊鳴,天花亂墜,無數花瓣圍繞簫羽竹和王文上二人盤旋而飛,須臾間七片花瓣組成一頂花冠,落在二人頭上。只見二人頭上黃光一閃,立時天仙大成。
正是靈空不知何時來到四海龍王面前,主動開口說話。
四海龍王喜形於色,急忙叩謝天恩。
靈空此舉可謂用心高深,一是天帝之名留給眾人太多誤解,令人仙帝魔帝不分,更何況張子名以魔帝之身假扮天帝千年之久,天帝之名已毀,不可再用。二是無數應緣之事皆發生在玉皇頂之上,且也是因張翼軫的四海閣成立所引發一系列天地變化,再者說來,四海閣在玉皇頂之上成立,且閣主張翼軫為其嫡傳弟子,以玉皇大帝為名,也可以顯示與張翼軫親近之意。
靈空情知靈動等人乃是道門正統的修道之士,于禮節觀念之上一向固守,當下也不過於強求,交待幾句便又來到簫羽竹和王文上面前。
靈空見七天官亦步亦趨,大為不滿:「爾等即刻返回天庭,理清一應事宜,等本帝迴轉之時,且看靈霄寶殿是否一切井然有序……」
應龍嘿嘿一笑:「玉帝息怒,應龍不過是隨口一說,有口無心,不必非要與我一般見識。莫怪,莫怪!」
玉皇大帝一禮何人敢受?直驚得靈動等人急忙跪拜在地,不敢抬頭。靈空嘆息一聲:「諸位師兄,說來翼軫成就玄仙,比我這個玉皇大帝還要強上百倍,為何不見各位對翼軫敬而遠之?難不成我擔負玉皇大帝這個虛名,便無同門之誼了么?」
二人自靈空現出天帝真身之後,心中驚喜交加,也是百般滋味,不知該從何說起。見靈空親自來到近前,二人不敢怠慢,急忙大禮參拜。
靈空提及此事,哈哈一笑,在傾北聽來不啻于天音悅耳,當即心花怒放,卻又不敢過於表露出來,只是連稱不敢。靈空笑完,依次打量四海龍王一番,語重心長地說道:「諸位龍王也是識大體之人,助翼軫成就大事,也為本帝歸位立下大功,因此本帝特賜天命,各位龍王日後可自行突破天地界限,飛升天庭面聖,不必再等候天命相召!」
簫羽竹和王文上雖然暗中與張子名假扮的天帝對抗多年,其實在內心之中,還是對天官之職無比嚮往。現今玉皇大帝重歸帝位,不但上應天道,且還下應民心,如此大好形勢之下,二人自然有輔佐明帝之心。眼下得玉皇大帝金口一諾,當即大喜過望,躊躇滿志。
七天官感應到危機已除,去而復返,圍繞靈空左右,不肯稍離。靈空雖然恢復帝身,不過在世間千年以來,性情大變,於人情世故之上頗為老到,與七天官以前印象中的冷漠淡然大相徑庭,更願與人交往,舉止談吐之間再無一絲威嚴之意,反而多了熱情和親近。
靈空化身為玉皇大帝,與靈空相識之人的震驚自不在話下,四海龍王之中,傾東與靈空交往不多,對此事雖然也在意料之外,不過因為張翼軫之故,倒也心中坦然,並沒有太多想法。傾西和傾南先是心中震蕩不安,稍後各自想到與張翼軫還算交好,且靈空不但名為張翼軫之師,且還身為四海閣供奉,傾巍和傾景皆為四海閣弟子,有此等關係,料想他也不會對四海龍王有何不滿之處。
靈空見佔了上風,頓時笑道:「怎能如何輕易饒過你,要不你來擔任玉皇大帝一些時日,看看是否自由自在,如何?我正好得此機會,與翼軫把手同游,同時與他探討玄仙之道才為正事。」
靈空揮手讓七人先行離開,轉身來到靈動、靈性、靈悟和靈靜等人面前,施禮說道:「諸位師兄,靈空有禮了!」
而且在場所有人等親身經歷新任天帝更名之事,所有人等又全與四海閣淵源頗深,如此一來,無人不心生親近之意,認定玉皇大帝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帝形象,而是與天地同在與萬民同往之人!更深一層來說,靈空也是認為天帝之名過於託大,自詡為天地之主,實則天地亘古不變,人生於天地之間,怎能自抬身份自以為是自認為天地之主?天帝之名,過於自大且有以已心擬天心之意,天心不變,人心善變,是以天帝之名大大不妥。
四海閣大殿一成,一眾地仙及人仙紛紛入住四海閣之內,各自忙碌起來。青丘和商鶴羽身為四海閣主力,自然要身體力行,親身而為。其餘四海龍子龍孫也是無比歡喜,各司其職。自天雷之下得以倖存的木石化形及一眾妖類,在燭龍的引領之下,也先在四海閣之內尋得一處樓閣先行住下。
靈空親手扶起二人,贊道:「二位雖然不過是飛仙之境,卻識大體知天機,順應天道而行,不明魔帝身份卻能與其疏遠,有此等遠見卓識,尚在無數天官天仙之上。如此才華卻屈居飛仙,也是機緣未到。今日本帝重掌帝位,二人有功于天,當論功行賞,可得天福七份,即刻晉身為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