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九州為棋
第800章 故弄玄虛
牛仁大喜過望，對岳小安驟然刮目相看，如此小的年紀便能有如此智慧，這孩子長大了覺得不是凡人。
牛仁依照道炎的方法，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回報到了宋師城，並將那特殊的風箏多次測試，每次的風向風力和飛行距離全部都做了詳細的記錄。
小傢伙似乎也很惱怒牛仁對自己的小看，小眉頭緊鎖著，道：「牛叔叔，這個很簡單嘛。讓你的人點上蠟燭，拿一張紙來。」
道炎捏著鬍鬚看了看岳小安，笑而不語。
他一直在等岳少安的消息。但是，岳少安現在好似也被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難倒了。半個月過去了，宋師城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任何指示。
牛仁面對著這一對極品師徒，只能是無語問蒼天，心裏已經有些後悔請道炎過來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再請示岳少安的好。
永昌府中的段易明相比牛仁更是度日如年，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當初出主意那人卻已經消失不見，段易明確定他還在城中，因為宋軍戰敗的消息傳來之時，永昌府城已經被圍
牛仁已經打算放棄從高空入城的計劃了，畢竟，在他看來，山與城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想要飛進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牛仁聽了這話，眉頭微蹙，仔細地觀察了起來，看了一會兒，忽然，他恍然大悟，道：「是了，火堆的位置都布在山與成的中間，是載人風箏的必經之所。」
就在牛仁已經寫好第二封請戰書之時，岳少安的消息終於姍姍來遲，而這個時候，距離岳少安當初的時間已經過去一月有餘。
每每想起宋朝那個皇帝，他就苦不堪言，當初他以為抱住大宋這條大腿遠比與岳少安這個侄女婿要穩固的多。然而，一步錯，步步錯，當初只帶著幾萬人，守著一個小城的岳少安能發展到現在這般實力，這讓他如何也想不到。
永昌府已經是大理最邊的位置，與宋師城距離頗遠，消息傳回去再傳過來所需的時間很長，這些時日，牛仁一直
好在宋師軍還算厚道，這幾日一直沒有什麼舉動，能讓他略微安心一些，但起先的一兩日還好，時日稍久，段易明便有些坐不住了，整天都擔心宋師軍在搞什麼陰謀，不時派人各處查看，深怕宋師軍挖地道進入城中。
牛仁聽言，立刻便命人去辦。
「牛將軍先莫著急，待我與你解釋一番，你便明白了。」道炎說著，將那圖鋪平了些，道：「你沒發現這些火堆的位置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道炎寵溺地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道：「你爹費了這麼多力氣把你送來，又如此故弄玄虛，不就是想讓你能在軍中建有威信嗎？我怎能破壞他的計劃……」
「我？」小傢伙有些不明白。
道炎察覺到了牛仁的反應，微微一笑，道：「牛將軍似乎有些信不過小徒。」
難道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段易明搖了搖頭，自己的楚兒多年不肯回來，現在為了幫自己也生死不明，國破家亡，自己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步。
道
牛仁眉頭緊皺著，等了半晌不見岳小安說話，還以為岳小安是在玩弄自己，但是，無意中他順著岳小安的目光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燒過的紙屑在蠟燭的火苗上一直向上飄去，久久不落，而沒有掉落在蠟燭火苗之上的紙屑卻很快就落地了……
「你以後自然會明白的。」道炎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忖，看來岳少安無心稱帝啊……
牛仁激動的展開了岳少安送來的指示圖。
牛仁乾笑了兩聲，言不由衷，道：「不敢，不敢……」
當道炎看到圖后，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就微笑了起來，將岳小安叫了過來，道：「好徒兒，今日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道炎笑了笑，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他現在已經徹底的絕望了，若不是在位這麼多年，讓他放不下那份做皇帝的尊嚴，在如此之大的心理壓力下，他早就投降了。
岳小安盯著圖看了看，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牛仁聽了這話，真想一頭撞死在牆上。這說了不是等於沒說嗎，道炎這老道莫不是成心戲弄自己，即便岳小安再聰明伶俐，他也只是個圍滿十歲的孩子，讓一個孩子來解答關係到幾萬將士性命的問題，若道炎沒瘋，便是自己瘋了。
想起因失去女兒而悲傷絕望的弟弟，他的心便好似被猛地揪了一下一般。
兩人走出了老遠，快到自己的營帳之時，小傢伙才抬起頭，問道：「師傅，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牛叔叔，而讓我說呢？」
牛仁搖了搖頭，道：「還請道長指教。」
不一會兒，紙張和蠟燭到位，岳小安提著紙在蠟燭上點燃，知道一張紙全部燒光之後，這才放手，一雙眼睛盯著燒過的紙屑，不再言語。
自己的失敗，似乎已經註定，但他依舊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失敗，他本來是想讓大理中興，可以擺脫做大宋附屬國的命運，卻沒想到大理竟是毀在了他的手裡。
「多謝道長！」牛仁對著道
道炎輕聲一笑，道：「小孩子有一些小聰明而已，牛將軍既然已經明白，那麼便加緊安排吧。這仗該如何打，具體還要你來計劃……」
結果，卻弄得他一頭霧水，只見那圖和自己營帳中掛著的永昌府地形圖沒有什麼具體的區別。只是在一些地方多畫了幾個火堆的形狀。當然，在左下角也有著註解，但只有一個字「火」。
牛仁有些糊塗了，思索良久不敢確定，只好又把道炎請了過來。
「那便不打擾將軍了。先行告辭……」道炎說罷，不等牛仁回話，便拉著岳小安像外面走去。
牛仁有陰謀這是真的，但是，地道他是不考慮的，畢竟永昌府城不是普通的小城，不單城牆厚實，護城河也頗為壯觀。自己挖地道，很容易將護城河裡的水引出來，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就不好了。
現在的段易明，每夜都會被噩夢驚醒。蒼老的速度與日俱增，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堅持到城破之日都是一個問題。
恭敬地給岳小安行了一禮后，牛仁這才由衷地說道：「多謝世子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