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左右為難
第26章 商業間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可是我也不能當孫子，因為我畢竟沒有啥事兒，你說今天這事兒絕對是誤會，我也就是一個即興表演。
警察說，這事兒還沒有完呢，現在是調查階段，如果有問題了，隨時隨地把你帶回來。電腦放在這裏吧，我們還要調查。
另一個警察說，你要是不知道，我們可難辦了。你最好配合點。這樣吧，你把你覺得什麼事兒犯在我們手裡，說一下，我們聽聽。
另一個警察說，我們說了也不算，人民法院說了算。
警察說，你犯法沒犯法不是你說了算，是我們說了算。
我點了點頭，心卻沉到了底，難道也不是這事兒？那是什麼事兒？
你跟你最好的哥們去酒吧，你受過良好教育，你懂法，精通各種法律法規。但你朋友喝多了跟人吵架，然後讓人打了。而且你們就兩個人，對方四五個還都是彪形大漢。
我作為這件事兒的總導演，真要是出事兒了估摸著也跑不了。問題就是天天都有人炒作，你看網路上一百條娛樂新聞，裏面九十九條都是炒作，剩下一條還是假新聞。
廢話，這是我的老公司啊，就是賣日本印表機的那個。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兒，但不是這兩件事兒，我就感覺到事情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
警察說，哦，鬧著玩？玩什麼呢？
夏瑤說，你看，屁股痛了吧。師傅，有沒有周杰倫的菊花台？放一首。
警察說，別裝了，R星公司已經報警了，要不然我們能找你？那個名單是在你的IP地址下來的，你黑進了公司內部網，對吧。問題是，你到底為了什麼？報複原來的公司么？
肯定有，男人都有一個不能見人的文件夾。
我說，好，好。但是我真的沒問題，我是被冤枉的。
上了警車老老實實地，一句廢話都不敢說。
我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今天就這事兒。
我電腦里是不是有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
其實一個很簡單的比方，我們在生活種就算沒有親身經歷也會聽過碰過。
我說，沒有人帶我走啊。
你去打架，你也違法，你那麼多個法律法規都算是白學了，而且你一定會挨揍，上前夜討不到任何便宜。
我說，是這樣，那個妹妹叫夏瑤，她老跟姐姐吵架。今天看我跟姐姐說話說得多了，就想要氣她姐，然後就跑到我房間，假裝我們兩個那事兒……就那事兒。
像我這樣莫名其妙別塞入警車中的，那更是孫子了。
那麼我幹什麼了？
但我不敢亂問。
其實我知道我應該把他說出來，因為這對我最有利
我說，真的就是開玩笑呢，跟我沒關係，我是冤枉的啊，警察叔叔。
警察說，啥事兒？
二十分鐘到了警局，第一次來這地方，覺得氣氛很壓抑。
警察說，行啊，有人來接你來了，你出去吧。
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會不會是你們的技術人員看錯了？要不然這樣，給我看一看，我也是程序員。
夏瑤吐了吐舌頭，然後說，不用謝，以後你乖點就行了。
我支吾了一下，雖然心裏害怕，但是也沒有被嚇傻，我的得知道自己犯什麼事兒了，否則讓我從小時候偷看女同學洗澡說起么？
我說，我家裡的IP，警察同志，這個玩笑可不能開啊。
難道是為了不讓我說出最美女孩兒的奧秘而打算殺人滅口？
我說，啥？我絕對不是網上逃犯。這一點你們放心，我一直都遵紀守法，現在是沒有車，有了車我連紅燈都不闖。警察同志，你們也別在這裏讓我交待了，你們告訴我是什麼事兒吧。到底是誰報警的？
說我是皮包公司騙人？
眼看著不說不行，我只能挑最輕的說了。
警察說，你們這些人啊，一直都是避重就輕，進來看似態度誠懇，什麼都交待，結果也就是點風流韻事。明明知道我們警察管不著，是不是。你這個態度更說明你是慣犯了，一會兒我們去查查網上通緝令去。你現在說出來，算你坦白從寬。
老宋不會這麼狠吧，過河拆橋？
「囚徒困境」，心理學上面一個極其有趣的研究，衍生出無數種分支，但每一個分支到最後都指向了一個結果，那就是人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
警察說，對啊，你也是程序員，你刪東西怎麼那麼不注意呢？為什麼留下小尾巴呢？
這面我算是被保釋出去了，走出去之後雪筠跟一旁的中年男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那面夏瑤跑過來前前後後看了我一圈，對我低聲說，讓沒讓大哥給……走後門啊。
我差點吐血，我說，你文明點可以么？
這個技術最開始是放在小電影上的，你也知道男人都有聖人模式，每當這個模式降臨，我總是懊惱自己沉迷於五姑娘之中，沉迷於日本人的糖衣炮彈中，我決定好好學習，所有不好的東西都刪除，一點也不留。
沒等我客套客套，另一個說，趕快交代吧，交待清楚了，說不上還能讓你走。
我記得那天的情景，當時陳坤坐在我電腦上，然後我出去賣西瓜，想著他應該是保存在自
警察笑了，他說，呦，沒看出來你還是人生贏家啊。老劉，你分析一下，這是啥事兒。
我想要說話，不過看了看警察同志都很嚴肅，我也識相地閉嘴了。
我是程序員，對於電腦多精通說不上，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刪除的東西都是徹徹底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一點小尾巴都不會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警察回來了，他說，我們的技術人員發現了殘餘，你那個電腦的確是下載了那個表格，也就是R星公司的商業機密，然後你又刪除了。
警察哼了一聲，兩個人不再理我，轉身出去。我獨自坐在審訊室里，很難受，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這次真老實了。
一來二去，留下了一個習慣，電腦裏面自備的軟體可以隨時隨地讓我把東西刪得一乾二淨。
陳坤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真的對他為我做的一切都很感激，你讓我這個時候把他丟出來，那麼我的良心不是餵了狗了么？
警察說，你再想一想，到底有沒有。
為啥就這麼讓警察叔叔把我給帶走了啊。
我愣了半天，再然後搖了搖頭，我說，警察同志，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什麼也沒有干，你們不會是抓錯認了吧。
我說，不可能，我絕對沒有下那個什麼表格。而且，既然你們有技術人員，那麼可以查一查。IP不是可以偽裝的么，為什麼那麼肯定就是我的？
當然這事兒我也沒幹過，真的。
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你上去只能吃虧，你最理智的做法就是裝成不認識你的朋友，然後報警，讓警察叔叔給你主持公道。
雪筠說，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有朋友么，自己去問吧。
我說，不住了？
雖然我們都是程序員，算是技術人員，可是程序員跟黑客是兩個概念。陳坤我了解，技術方面無可挑剔，問題就是他也不是黑客，平時也沒有哪方面的愛好。
我說，不是，不是。她們兩個就是相互之間爭強好勝，跟我沒關係。而且沒有真的那事兒，就是假的。
我一聽這是擺明了打算把這污水扣在我的腦袋上，我咬死都不能承認，當時就不出聲了，低下頭開始玩手指。
這事兒出了，如果我自己頂下來，那麼說不上要坐牢，如果我出賣了陳坤，那麼他工作是肯定沒了。
我不想坐牢，可是也不想連累陳坤。
雪筠說，別胡鬧，也不分分場合。沒事兒的啊，小丁丁，這事兒我們以後都不提，就當是人生的
他當然可以在這方面學習一下，但黑一個網站可是系統的工程，他不可能在我上下樓買西瓜的時間就把網站給黑了吧。
我說，往前數？啊，你說的是那個最美女孩兒的事兒吧。
難道陳坤真的是在我家裡黑的公司網站？不過這不太可能吧。
這面警察也真不客氣，二話不說給我扔進了審訊室，兩個警察走進來，一個對我倒是客氣，他說，找你過來有點晚了，今天恐怕要住在這裏了。
我愣頭愣腦地跟著警察走了出去，一轉彎就看到雪筠穿著一件白色毛衫，夏瑤套著一件黑色夾克，兩個人都在遠處伸著脖子等著我。看到我出來了，兩個人一起揮手。
但我在椅子上又做了幾個小時，感覺屁股都疼了，也沒有人理我。我實在是太難受了，被鎖在椅子上還不能亂動，扭動了半天，又喊了幾嗓子。
夏瑤說，我老聽說，所以很好奇。
雪筠擰了一把夏瑤說，胡說什麼呢？是誰急的在屋裡亂轉，一定要誣賴我說我報警了，差點沒有把房子給掀了？你以為我是為了他啊，我是為了讓你消停點。
另外那個稍微和藹點的警察也笑了，他說，我聽出來了。和著人家兩姐妹都喜歡你，是吧。一個跟你說話說多了，另一個就吃醋，然後就跟你那事兒，讓另一個吃醋。
警察說，不是今天的，往前數，什麼事兒。
警察說，R星公司，你知道吧。
沒跟警察打過交道，這麼多年別說讓警察抓了，連受害者都沒有當過。
雪筠一拍夏瑤的肩膀，說，別胡扯了，趕快走吧，都幾點了。
我的生意就做成過一件，還是給老宋的，而且我也給他貨品了，也沒有多要他的錢。
警察什麼時候開始查這事兒了？
夏瑤吐了吐舌頭，然後小聲說，你到底為了啥，你自己心裏清楚。
這面警察估計也沒有直接證據，跟我耗了一會兒，反正我就是下了那個表格，但是隨即就刪除了，我不認為會給公司造成什麼損失，自己有錯，可是這時候還真不是拍胸脯認錯的時候。
我不能出賣陳坤，那個名單他給了我，可以說是冒著極大地風險在幫我，我這個時候如果出賣他，那麼我還是人么？
現在R星公司報警，那麼我是什麼罪名？
這一次夏瑤算是玩大了，而雪筠也真的是夠狠的。
覺得我說的不對？覺得人總是按照理智跟利益來衡量問題？
我說，就是男人女人那點事兒。
但無論如何選擇，所選擇的必然是這個人認為有利的道路。
最近啥都沒幹，不過時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我似乎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兒吧。難道說我走私？如果海淘也算走私的話，那麼我無能為力。
夏瑤說，你可得感謝我姐姐，她都去找老爸了，要是我可不敢去找老爸。沒看出來啊，我姐姐對你挺上心的啊。
警察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么？
另一個警察說，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是不是網路上那個。
我這面心裏暖洋洋的，身後的警察說，不錯啊，人生贏家。
那份我刪除的名單！
你看我平時貧嘴犯賤，那也分跟誰，跟警察我就不敢。這世界上能吹的人多，一個個說起來警察看到他都跟見到爺爺一樣，但實際上，大多數人見到了警察都當不起大爺。
我說，啥？你問道什麼了？
提起陳坤我就內心泛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他會犯這麼簡單的錯誤？
警察說，呦，你這桃花運不淺啊，還有最美女孩兒？
警察說，你也別廢話了。不是這事兒，說別的。
而此時此刻，我也如此。
警察說，沒有證據我們會亂說么？
我轉著頭看著姐妹倆，感覺眼眶有點濕，我低聲說，謝謝你們了，真的，謝謝你們。
這事兒我沒搞清楚，但既然警察沒有證據，我這方面肯定是咬死都不承認。
我知道不是這事兒，雪筠再狠也就是用菜刀砍我幾下，絕對不可能報警抓我。畢竟關上門的都是家務事，她不會如此絕情的。
這面沒等我想明白，那面警察說了，他說，現在R星公司報警說你是商業間諜，竊取公司機密。我們找你過來協助調查，你有什麼要說的？
對，還有我的電腦！
但是我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除非他已經黑過了網站，然後拿著管理員的賬號密碼，在我家裡登陸下載了表格。
走出去，打了計程車，坐上去就覺得屁股疼，左右搖了幾下。
這也算犯法？我聽說以前可以有人被罰過幾千塊，但是警察同志後來道歉了啊。
雪筠說，我簡單了解一下，R星公司內部鬥爭，你們部門的老一估計是鬥爭的犧牲品，這一次要倒霉。所以把你給挖出來了。
我一聲也不吭，兩個警察估計也沒意思了，對我說，行啊，那你住一夜吧，明天再說吧。
我說，請問找我來做什麼？我好想沒有犯法吧。
警察說，你呀，也別跟我們講故事了。你的背景我們調查清楚了，現在還失業呢吧。那兩個姐妹花是雙胞胎，我們也看到了，放在那裡都是男人追逐的對象。就憑你還……哈哈。
雪筠說，你閉
雪筠說，總不能真讓你在警局過夜吧。多大點事兒啊，我問了，根本就不是你的事兒。
我說，沒有，真的沒有。
難怪他們要我的電腦。
我差點沒有氣死，我說，你們兩個也真夠……謝謝你們來接我。
而且手都沒有碰到，也就是言語上交流一下，最關鍵的是我剛剛還讓人拿刀追殺。
我對雪筠說，你找誰了啊，這麼好用。你還認識公安系統的人呢？
問題就在於，多少人會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挨揍而轉身就走？
話說警察這句話一說，我一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怎麼看我都是受害者啊，為什麼把我抓起來？
警察說，你最好坦白吧。我真已經發現了殘餘。
我有什麼選擇？
我說，是這樣的，你們去也聽到了，那兩個女孩是我朋友，我們鬧著玩呢。沒有想到怎麼就報警了。
說完兩個人走了，我本來還想著可以去拘留室呢，那裡躺著也比這裏坐著強，就是不知道裏面的大哥生猛不生猛……
問題就在於，有利是一個廣泛的意義，並不僅僅代表著維護自身的利益，或者說並不是可以用金錢跟理智可以衡量的。很多時候人做選擇是個環境有關，跟自身的脾氣秉性有光，並不存在唯一的一條有利的道路。
這麼說，老宋也出事兒了？
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份名單我當時就刪除了，在我的電腦中殘留不過幾分鐘，我後來沒有動那份心思，也就沒有想起來是怎麼回事兒。
我對警察說，我不知道什麼名單啊。
我說，問題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啊。
畢竟那份名單是他提供給我的。
問題就是，這也太幼稚了吧。想做這個之前，至少給我的IP隱藏一下啊，為啥如此簡單粗暴？
那份名單！
我說，警察叔叔，我不想要寬大處理，我只想要一個公正公平。
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這個既不理智又吃虧的選項。
發生了什麼？
我說，我朋友，我朋友。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半夜兩點了，難怪我覺得要困死了。
我說，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
當然這是廢話，任何人任何時候做任何事兒，都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但既然查到了我，說不上陳坤已經被抓起來了。
警察說，你的電腦我們可拿來了，如果你現在坦白，還能撈個寬大處理。
警察說，住啥？你小子面子還不小呢，走吧。
一會兒警察來了，對我說，你怎麼還在這裏？
我說，不會吧，到底是什麼事兒？
我搖了搖頭說，我真不知道。
因為有的時候你挨揍反倒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