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左右為難
第28章 報應
但是我真的很委屈啊，我這個人平時胡說八道也不留神，結果那一次她就當真了，認準我喜歡她，誤會越鬧越大，鬧到最後我都不敢見她了。
麗薩說，這事兒吧，如果你不坑我，那麼就好辦了。你不能承認，懂么？你要是承認了，那麼事情就鬧大了，你會坐牢的。
說完轉身進衛生間了。
夏瑤的眼睛豎了起來，我急忙說，妹子啊，這事兒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之前辭職，那是有隱情的，上次不過跟你說了么。這一次她找我來，是因為我被警察帶走那事兒。
麗薩急忙擦了一下眼淚，然後站起來說，那我告辭了，事情就拜託你了。
我說，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你問我陳坤怎麼樣了？你們兩個……
麗薩剛剛說我會坐牢的時候，身體都是僵硬的，好像是一把鋼槍。我這面說完，我感覺她立刻軟了，靠在沙發上，似乎很委屈地望著陽台，我看到她眼圈一紅，然後眼淚掉下來了。
麗薩說，我也不想嚇唬你。問題是我現在孤零零一個弱女子，我真的不知道能夠依靠誰。我不確定你到底會不會幫我，如果你不幫我，那麼我真的完了。
我們兩個沉默地去了餐廳，點好了一條烤魚，給熙熙要了一杯果汁，我自己也不想喝酒，弄了一聽可樂。
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真的，現在我恨不得一頭扎進烤魚的油鍋里。
這一次的事情我決定當做一場贖罪，不管陳坤最終想要對我做什麼，我都默默地承受。
雖然是這種想法，可是好久未見突然約了出來，我還真的覺得有點激動呢。
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再然後繼續沉默，一直到烤魚上來，我們兩個對面坐著，中間是烤魚慢慢升起的蒸汽，隔著這層霧氣兩個人彼此都看不清，我反倒有勇氣開口了。
麗薩說，我還記得你對我說的話，婚姻不是兒戲。是吧。
熙熙說，也還行。
夏瑤皺了皺眉頭，然後說，什麼事兒？
夏瑤說，我想聽你說。
熙熙說，或許是因為你，或許也不是。
熙熙說，就是因為他偏執。偏執的人，報復心很強，他認準了我出軌，現在雖然不說，可是幾十年之
當然，大老婆也可以不講理，女人不講理是天性使然，想要讓女人講理就跟打算讓男人不偷腥一樣，基本上是世界性的難題。
麗薩說，你這樣對待愛情負責的態度，讓我覺得你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靠得住的男人不會在這個時候兩面三刀吧。
熙熙說，見面？有什麼事兒不能電話里說么？
但是這一次，我還真的要見一見熙熙，說不上她可以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兒，或許在她的話里，我能夠聽出點端倪。
夏瑤說，你是不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再然後的感覺是熙熙整個人都有點憂鬱，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是去她的單位接的她，她看到我第一眼給了我一個笑容，結果是非常淺的笑。這笑容好像是一幅畫掛在她的臉上，隨時隨地都會掉下來一般。
熙熙是我們兩個的中間人，之前由於避嫌，當然也由於不想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我再也沒有跟熙熙聯繫過。
熙熙說，最開始我也怪你，覺得是你造成了。但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分手，只是天天爭吵，一直到某一天早晨，我睜眼的時候看到他正在偷偷地看我的手機，那一瞬間我的心就涼了。婚姻跟愛情最重要的是什麼？
陳坤跟熙熙這樣的情侶被我硬生生地拆散，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恨我入骨。
我有點慌了，男人就是看不得女人的眼淚，但我又不敢亂動，只能幹巴巴地坐在那裡，等著麗薩哭完。
熙熙說，還行吧。
我說，您說吧，讓我做什麼？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您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熙熙嘆了口氣說，過去的事兒都不要提了，一步步走到現在，都是命運。
當然，當大老婆最關鍵的是堅韌，大老婆不是享受的角色，那是用來奮鬥的，吃苦受罪是常有的事兒，所以必須要堅韌。
真的是好久都沒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也真的沒有臉回答。人家一對神仙眷侶讓我給拆散了，我這不是作孽么？
我有點心虛，縮了縮脖子，夏瑤開口說，這怎麼了？丁凡是不是惹到您了？
麗薩嗯了一聲，然後喝了口水，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突然對夏瑤的卧室門示意了一下說，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我看到麗薩的神色有些無助，這是我這麼多年沒有見過的，我連連點頭。麗薩鬆了口氣，不知道想起什麼又哭了，這面正抹眼淚，那面夏瑤的房間打開了。
這真的就是報應。
夏瑤的房間正對著客廳，一開門就看到麗薩在哭，我聽到了聲音轉過去看著她，接觸到她的眼神中都是質詢。
我突然之間不需要什麼旁敲側擊了，我也不需要去懷疑陳坤是不是坑我了。
麗薩點了點頭說，那就好。那你不承認下載過名單，只說自己的IP被別人篡改了，或者說你電腦中毒了。如果你承認了，那麼你跟我之前有過交集，我就算是都推到你的身上恐怕也會被人利用。既然你不承認了，那麼我就說我的號被盜了。咱們兩個咬死不鬆口，或許還有轉機。
我嚇了一跳，急忙說，你幹什麼啊。
就好像我那句話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我這個人就這德行，想幹什麼立刻就去干，這面電話直接撥給了熙熙，半天熙熙才接，語氣有點錯愕，熙熙說，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啊了一聲，然後說，你胡說什麼呢？讓你姐姐聽到，一定會揍你一頓，打你的屁股。
我說，就是公司的事兒，麗薩是我們的頭，現在公司動蕩，有人要她的位置。而我這不是湊巧，就被人給連累了么。你看……
我說，你不知道么？
真的，我真的是活該。
我當然不能電話里說。熙熙是陳坤的女朋友，如果我問關於陳坤不利的東西，熙熙絕對不會告訴我。不過女人總是比男人更不容易保守秘密，如果當面交談，我這面旁敲側擊，說不上能找出點重要證據來。
夏瑤一擺手說，誰要聽你解釋啊，哼，懶
我說，都刪了，定時清理的，每天都會清理。
我說，可是我……我可以解釋啊，我真的沒有……我們真的沒什麼啊。
夏瑤這面要動手，我每次都吃虧，這一次也不敢接招。急忙擺手喊道，不是，不是，她是我老領導。
麗薩說，好吧。你不能承認做過這些事兒，你是搞技術的，你確定當時都刪除乾淨了么。
熙熙又停頓了半天，然後突然說，你還不知道么？
我說，為什麼？我真的……我真的對不起你們。
「陳坤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真不是這樣的。你看那些網紅臉，一個個下巴尖得能當改錐，寬額骨細長眼，臉上沒肉下巴尖，過去有個統一名稱叫做寡婦臉。
媳婦臉最重要的是得有肉，熙熙就是如此，而且她的性格也是賢妻良母型的，對陳坤照顧得很好。
我說，麗薩，您是我的老領導，我不會坑你。您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吧，讓我做什麼？
夏瑤說，我看是要打你的屁股。這女人年齡不小了吧，是不是上門逼婚了？
熙熙說，你還不夠了解陳坤，我了解他。他的性格裏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偏執，認準的事情就是絕對的。我知道他嘴上不說，但是這一輩子都會懷疑我出軌，我不能這麼過下去。真的，我不能讓我的愛人每天都跟一個小偷一樣偷看著我的隱私，我也不能讓他每天都羞辱我的人格。所以，雖然他極力挽回，但是我還是分手了。
所以我相信巧合。
我覺得頭都大了，當然不是因為夏瑤，夏瑤的小脾氣我還是很喜歡的。我主要是因為陳坤，我現在完全不確定他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做了這些。
我點了點頭，送麗薩出去，這面一回頭看到夏瑤跟鬼一樣站在我的身後，貼得很緊。
他是我的朋友，就算是他坑了我，作為我這樣性格的人，一向崇尚的都是獨善其身，我這件事情上可以是受害者，但我不能是做錯的那個人。
我點了點頭說，刪乾淨了。
我這個人不喜歡出賣朋友，但是這不代表我傻，如果別人不把我當成朋友，那麼就算我不去報復他，我至少也要……防備一些。
麗薩說，哦
這樣的面相你最開始看起來不錯，你還真看不了一輩子。
夏瑤說，我吃醋了？嘿嘿，我是打算為民除害，除掉你這個欺騙良家婦女的禽獸。
見到熙熙的時候，覺得她有很大的變化，首先是瘦了，瘦得非常明顯。之前我說過了，大老婆耐看的臉型都必須要有肉，熙熙以前就是肉嘟嘟的圓臉，一笑起來兩個小小的酒窩，說不上多美，可是覺得很喜慶。
陳坤真的坑我了？
我嗯了一聲，然後說，能見面么？
我說，沒什麼，沒什麼。可以么？好久沒見了。
麗薩說，王凱為了把我搞走不擇手段，我相信在某個時刻，他可能會跟你做交易。如果這樣的話，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出賣我。求你了，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熙熙說，什麼事兒這麼重要？
熙熙猶豫了半天然後說，好吧。
我鬆了口氣，加了一句說，別告訴陳坤，好么？
但是我更肯定的一點就是我活該。
熙熙突然又笑了，然後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輕輕地說，我們早就分手了。
我只能對麗薩說，我覺得這就是巧合，真的。
可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他就是那個壞人。
熙熙說，沒什麼，見面談吧，你來接我吧。
所以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可能在麗薩面前出賣陳坤。
我說，我幫你，我真的幫你。
我說，好久沒見了啊，見一面吧。現在我過去找你？一起吃個飯？
我說，是合租的。
我說，之前的事兒，我真的是沒有處理好……
對於陳坤，我現在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想他到底會不會坑我。
我說，我都說了，您當年對我很好，有什麼要求直接說。不用嚇唬我。
熙熙是我見過的最適合當老婆的女生，這樣的女生不要求多美，主要是耐看，看幾十年都不覺得煩。
我這面愣了半天，剛剛不是你說要聽我的解釋的么？這女人的心思難猜也得有個底線吧，不能亂來吧。
過了半天熙熙開口了，她說，你最近怎麼樣？
我有點尷尬，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最後乾脆咬了咬牙，既然不能寒暄，我不如直接問關於陳坤的事兒。
我說，知道什麼？
兩個人就這
我說，咋？你吃醋了？
哭了一會兒，麗薩接過了我遞過來的面巾紙，擦了擦眼淚，然後對我說，不好意思了，失態了。
熙熙就非常不講理，認準的事兒你怎麼解釋都不聽。
畢竟這是我的最終目的。
覺得我說得矛盾？美麗的女生都耐看？
夏瑤說，對啊，你以前那個公司，好好的，我說怎麼去一次美國你就不幹了？是不是因為騙了人家的身子，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說，好久沒見了嘛，打個電話，問問你怎麼樣。
而這一次，我也真的是活該如此。
要不是那天我碰巧回來碰到了雪筠過來尋找夏瑤，那麼我是不是在生命中就把她給錯過了？
我可以肯定，陳坤就是做了這一切，包括當年我被迫從公司辭職，那都是他做的。
我啊了一聲，一下子站起來說，分手了？為什麼？因為我么？
我點了點頭。
現在熙熙瘦得連酒窩都沒有了，我不知道她因為什麼瘦了這麼多，但突然有點心疼。
我說，還行。你呢？
我們兩個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同時開口，說了同一句話。
我沒有直接證據，只是猜想。說不上這就是巧合呢，雖然麗薩說她這輩子沒有碰到過巧合，但是我就碰到過啊。
不會是我給她帶來了什麼苦惱吧。
我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說，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但我跟陳坤正面已經交涉過了，他不承認，現在怎麼辦？
這一次真的是陳坤太讓我無法琢磨了，所以我只能從熙熙那裡旁敲側擊。
熙熙自己回答了，她說，最重要的是信任。兩個人無條件的信任，這樣才能走完這漫長的一生。但是我已經失去了他的信任，而我覺得這樣過一輩子，他不會快樂，我也不會。所以……我跟他分手了。
他沒有直接殺了我，已經算是對我網開一面了。
我想了半天，然後想起熙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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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姐姐啊……
我們兩個都是一愣，我完全是一頭霧水，那面熙熙淡淡地說，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他沒有說么？這麼好面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