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左右為難
第41章 往事
我不敢相信，這算是我第二次碰到雪筠的手，但是第一次真的算是碰到手了么？
我說，那你呢？你也在乎么？
夏瑤說，什麼首飾我姐都不喜歡。只不過，喜歡是一方面，禮物可不僅僅是錢，還體現了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這才是我姐在乎的。
我說，不是，大爺也有真愛不是。
我看夏瑤快扯到我身上了，我還不想讓她參合這件事兒，急忙打岔說，你別說我。我就問你，既然這項鏈這麼差，你怎麼看出你姐談戀愛的？
夏瑤說，你也不用替他說話了。那項鏈我姐能戴？說真的，我姐不是一個喜歡物質的女孩兒，她也不喜歡首飾。但是品味得有對不對？我了解我姐，我看不上的東西，我姐一定看不上。那項鏈要是有人送給我，我真的是一巴掌把那個男人扇出去，然後讓他換個姿勢再買……
我說，有啊，當然有。那個……夏瑤沒起來么？
我說，你姐怎麼出去那麼早？有事兒么？
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連抗拒都沒有呢？雖然僅僅是拉拉手，可對於我來說，這是極大的進步。
這是我的失敗，不能說女人現實，這個問題歸根到底在於我，但正因為我是的問題，我不得不考慮一下。
我說，沒有那麼差吧。
夏瑤瞪了我一眼然後說，你敢說我姐讓人包養了？我回來告訴她，你看她撕不撕了你。手撕鬼子，刺啦，嘭。
我說，不是，不是。你姐還沒起來么？
但這一次不一樣，我不知道是不是我
一會兒，她從洗手間出來了，看了一眼桌子，然後說，有我的早飯么？
不過這又引申出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在的女人到底有多現實。
我嘆了口氣，夏瑤說，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可說出來就沒有忍住。我也不希望我姐姐被人看成物質的女孩兒，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情觀跟價值觀，我知道房子是我姐姐的底線。
我不敢搭話，悶頭喝粥，外面的門響了，雪筠走了進來，手中還拎著早餐。
我愣了半天，今天我起得很早，非常早，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也就是五點四十。這時間雪筠都出去了？天都沒有亮，幹什麼去了？難道說，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雪筠的關門聲弄醒，只不過我不知道而已？
夏瑤說，對了，對了。你過來，我跟你談談，過來吃飯。
夏瑤說，我覺得就是。否則我姐的身上絕對不會出現那種首飾的，真的，我姐本來就不喜歡首飾，還是那麼丑的首飾。她肯戴上，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夏瑤說，你不想吃，做什麼早飯呢？
夏瑤說，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啊，這麼多問題。我不知道，懶得回答了。
夏瑤說，就是不知道追我姐姐那個窮小子有沒有自己的房子。說真的，上海的房子越來越貴，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買的起了。
夏瑤
我說，沒，沒。這不是替你姐高興么？
我說，送個項鏈就代表談戀愛了么？關聯性這麼強么？真的么？是不是你們女孩子覺得收下了項鏈，就代表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這一夜想的都是這事兒。我發現我還真的是挺沒出息的一個男人，你看啊，那面有人要讓我翻不了身，我這面本來應該是危機重重，偏偏沒有去想這事兒，反倒想的是我拉了雪筠的手。
或許吧，因為我沒有感受到責任。
夏瑤坐到了桌子旁，自己盛了一碗粥，喝了兩口看了看我說，你不吃？
我無法確定這個到底是雪筠還是夏瑤，也不敢胡說八道，要知道夏瑤現在是小魔頭，雪筠在某些方面又寵著她，如果她真的胡鬧起來，我們兩個剛剛建立起來的摸手之交，恐怕也就黃了。
我的愛怎麼體現？
我興奮得一夜睡不著，難道雪筠也喜歡我？難道她真的對我有好感？
夏瑤說，這不一樣。其他女人是在乎房子，或者說是缺房子。但是我姐覺得男人有房子，才有家，有家的男人才不會東奔西跑。如果沒有房子，家就是浮萍，男人就是沒有根的。所以，房子對於我姐來說，那是愛情最根本的基石
我真的碰到雪筠的手了。
我說，我……還不想吃。
我真的碰到雪筠的手了。
我連忙點頭說，我理解。我理解。
第一次我伸手想要拉住雪筠，可她瞬間給我來了一個標準的商務握手大法。
但是我拉到她的手了，這毋庸置疑。
好吧，是夏瑤。
夏瑤說，連個鑽石項鏈都買不起的窮小子，有什麼好的？
我已經做好了早飯，起早的好處就是一天特別的漫長，早飯放了這麼久都有點涼了，我期待著起來的是雪筠不是夏瑤，這樣我還能在吃早飯的時候，稍稍談一談昨天的事兒。
夏瑤說，你們男人懂什麼？對了，就是你這種品味的男人最麻煩……
我這個人沒有責任心？
我在上海這麼多年，真的沒有攢下什麼錢，接近十年，存款也就十萬冒頭，在這裏都不夠某些人一個月賺的。
我不敢認定是雪筠，可還是打算這麼問，因為我心理期待著她是雪筠。
雪筠要房，夏瑤要鑽石項鏈，這兩樣東西我一樣都沒有。
夏瑤說，這其實跟我們小時候的事情有關。那些事兒對我姐造成了傷害，或者說是童年陰影吧。我們小時候，家裡很窮，父母帶著我們咬著牙跑到了江蘇，可以說是背井離鄉。中間吃了多少苦都不記得了，但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家裡面最大的希望是有一個自己的房子。這句話老掛在父母的嘴上，後來爸爸的生意成功了，房子什麼的已經不算是奢侈品了，可母親離開之前，
夏瑤說，你跟著興奮什麼勁兒？
夏瑤說，其實我是現實主義，我姐才是理想主義。我太了解我姐了，她雖然什麼也不缺，但我悄悄的告訴你，她的擇偶標準中，男人必須有房子。
我喃喃半天，對夏瑤說，鑽石項鏈，你姐就喜歡了么？
我說，房子？這幾乎是現在所有女人的擇偶標準吧。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你姐談戀愛了？
夏瑤擦了擦眼角，然後說，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但是我姐記住這話了，她曾經跟我說過，有房子是母親一輩子的心愿，可是家裡生意好了，新房子買了，沒住幾年媽媽也沒了。如果媽媽當初找了一個有房子的普通男人，或許不會有富貴的日子，但是也不會因為沒有房子遺憾半生。而那半生特別的長，下半生又特別的短。
我差點蹦起來，我說，真的么？你姐真的談戀愛了么？
我真的碰到雪筠的手了。
當然也沒有什麼其他示好的動作，就好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
可這是不負責任么？追求點精緻生活，難道有錯么？
社會是最現實的，所有不現實的人到了最後也只能變得現實起來。
夏瑤說，我哪裡知道。可能是談戀愛了吧。
我一聽她這話，猛然想起昨天晚上雪筠對我說的另一番話來了，那是關於我的存款跟房子的。
早晨起來期待看著雪筠的模樣，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兩姐妹睡得多晚，反正我都起來半天了
我咳嗽了一聲，然後說，也別這麼說，我看了那個款式，還可以啊。我覺得很不錯，很潮流，雖然價錢不貴吧，可……
我看夏瑤提起自己的母親，眼圈紅了，我說，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兒了。
我說，這……個想法也有點奇怪吧，男人到底回不回家，應該不是一個空房子能夠決定的吧。
夏瑤說，你就胡說八道吧。我不知道她幹什麼去了，但是昨天有人送她項鏈啊。你還沒看出來么？談戀愛了。
光棍宅男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我這個人對自己還比較好一點，你從我肯一個人租這麼大的房子充門面就能夠看得出來。
我真的有點失望。
她撇了撇嘴，然後又打了個哈欠說，你呀，什麼時候能分清我倆呢？我是夏瑤。
我到底能給她什麼，如果我給不了，那麼配不配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我說，我就一個問題，你怎麼從一個項鏈看出你姐談戀愛的？
她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我，點了點頭，然後就去了洗手間。
夏瑤說，我姐？早就走了。
夏瑤說，一個我姐不會喜歡的東西，她肯戴在脖子上，表情還有些興奮，面若桃花的。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麼是？
我點了點頭說，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好有道理。
我急忙坐了過去，也給自己弄了一碗粥，喝了一口不是滋味，對夏瑤說，你姐這麼早出去談戀愛了？這……這時間不是大爺晨練的時間么？你姐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