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左右為難
第45章 唇
夏瑤能有什麼力氣？那拳頭打在我身上都不夠給我按摩的。
我打了一個冷戰，雪筠呵呵笑了兩聲，笑聲有點冷，再然後也往自己的房間走。
只能伸長脖子，好像是一隻老公鴨那樣把嘴遞了過去。
雪筠對夏瑤說，你說話啊，急死我了，他幹什麼了？他怎麼你了？你跟姐姐說，姐姐幫你做主。他要是真欺負你了，今天我打死他。
但，嘴唇上麻酥酥的感覺還在，似乎沒有退去的跡象。
夏瑤說，那麼我上醫院吧。
但，我卻真的把這一次定義為我的初吻，因為這種感覺真的沒有其他的女孩兒給過我。
在它經過的途中，我每一個毛孔都打開，每一根汗毛都快樂地搖擺。
我吃痛，也不敢吭聲，聽到她重重地關上了房門。再然後一抬頭，看到了雪筠那大老婆的眼神。
兩隻腳前後幾乎是一起抬起，不是我笨，只是因為留給我大腦的思考空間並不太多，前腳絆後腳，我一下子撲在了夏瑤的身上。
對，我就是那個厚顏無恥的大叔。
夏瑤很緊張。
雪筠說，你……你活該。你還騎在人家的身上打，你看看小丁的額頭，多大一個包？這是你們撞出來的？妹妹，我看看，撞到你哪裡了？他腦袋那麼大的包，你得多疼啊。
我都不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時候了。
雪筠說，不對啊，他在沙發上睡覺，你叫他起床，他一抬頭就撞到你額頭了。你怎麼貼得他那麼近？
夏瑤一面打，一面喊，讓你撲到我，讓你欺負我，讓你偷親我。今天我就要為民除害……
草莓味很香，很甜，也很可愛。
平日里開玩笑慣了的男女之事，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你根本無法分辨真假。你也不知道夏瑤此時此刻是跟你繼續開玩笑，還是來真的。
夏瑤站在那裡，說是讓我親近一下，其實是握著拳頭準備揍我。我最開始不敢靠近，伸長了脖子也夠不到，再然後由於太激動了，左腳右腳絆在一起，再然後……
現在夏瑤吃癟，我就想看到她惱羞的模樣，所以在一旁補了一刀。
但是我不在乎。
我依然無法完全地反應過來，在一旁坐著，突然感到夏瑤的拳頭重重地打在我的腹部。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真的算是世界最玄妙的事兒。
我從來沒有想過，吻一個女孩子會是
這種感受真的無法形容，那一瞬間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軟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奮鬥，突然之間都變得毫無意義。我不想做冰冷的石頭，不想在男人的世界中奮鬥。
夏瑤說，差不多，就是虛唄。姐姐，我還沒出氣呢，你要麼幫我打死他，要不然你回屋躲一下，我再揍他一頓。
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到底有多美？我當然不想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看得那麼仔細，我也沒有那個時間。
是這，就是這麼一個傳神的疊字，這是我們此時此刻的狀態。
夏瑤瞪了我一眼，那架勢好像還打算繼續衝上來揍我，但是雪筠拉著她，夏瑤一跺腳說，那人家不是把頭髮放在他的鼻孔里嘛，要不然怎麼叫他起床？用腳踹他？
我嘗到了夏瑤的唇。
你無法理解一個想要偷吻別人的人有多麼的急迫，急迫到那麼一瞬間，我兩隻腳都抬了起來。
我說，我真的不是。再說了，這不是你讓的么？
我實在是有點太緊張了，而且親不到讓我很焦急。
雖然僅僅是蜻蜓點水的一瞬間，可似乎就是永恆。
跟女人相處過的人都知道，性格好的女人絕對不是冷冰冰那一種，冷冰冰的女人就算有一顆火熱的心，男人也是要敬而遠之的。
反正我知道，這在我的心中是天下第一美，那就可以了。
本來回來就是找安慰的，現在夏瑤自己亂了陣腳，對於我來說，那不是天大的好機會是什麼？
我說，不是，不是。是骨質疏鬆。
夏瑤說，他說他先天不孕不育，有病。
雪筠顧不上批評夏瑤，在夏瑤的額頭上不停地來回找，什麼也沒找到，她轉頭看了看我，然後說，人家女孩子都沒事兒，你怎麼那麼大個包？
夏瑤的小脾氣可是從來都不吃虧的，她坐在一旁，眼睛盯著我，面紅耳赤，那雙眼睛瞪得好像是銅鈴一樣，身上殺氣騰騰。
我說，肉體上受到的傷害，需要……你懂的。
我這個人就是有這麼一個優點，活在當下，當下痛快了，到底死不死的，真的是放在了腦後。
不過疼不算什麼大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為什麼雪筠突然也來了
夏瑤說，你不想笑，那你笑什麼呢？
我靠了過去，伸長了脖子，並不是我第一次沒有經驗，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看不住走路，更何況現在是漫天飛豬，隨隨便便打開點什麼，裏面不是男人跟女人做這，就是男人跟女人干那，完全不給我這樣的人一丁點活路。
再然後夏瑤被拉離了我的身體，我突然很失落，非常的失落，就好像心裏有一塊蘿蔔被拔完留下的坑一般，空蕩蕩的填不滿。
夏瑤說，你就是故意的。
雖然不疼，可是我裝疼。
雪筠看我不吭聲，轉過去對夏瑤說，出什麼事兒了？他欺負你了？
我說，不是，不是。我承認。只是我當時想要站起來，然後絆倒了。
夏瑤惡狠狠地說，你傻笑什麼呢？
雪筠啊了一聲，我也很意外，我本來以為夏瑤會說我親到她的嘴了呢，結果說的是撞到了她的額頭。
不對，絕對有陰謀！
夏瑤一面砸，一面喊，今天我跟你拼了。
夏瑤氣得哼哼了幾聲，再然後說，我打算你靠過來，我就揍你一頓呢。哪裡想到，你居然是撲過來的。誰家男生吻女孩子，跟老虎一樣，直接撲到？
我只想要一頭栽倒在這溫柔鄉里，永遠地享受這種芳香，這種酥麻。
但，我不在乎，夏瑤什麼時候讓我親，我隨時隨地都撲上去來一頓暴風驟雨般的狂吻。
夏瑤的唇很美，過去形容女人的嘴都是櫻桃小口之類的，放在夏瑤的身上並不合適。夏瑤的唇不小，有肉，在嘴唇的兩邊帶著兩條小小的弧線，這弧線很細微，卻總讓人感覺她帶著笑。
這張面龐很美，非常美。
這電視劇我還是看過的啊，這是允許我親吻的意思？
夏瑤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悶悶地說，你看什麼？
就在我享受著夏瑤小粉拳頭按摩全身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呼，雪筠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她說，怎麼了？怎麼打起來了？
說不出來的高興，就好像是身體中盛開了一朵鮮花，散發著芬芳，而我迫切想要跟全世界分享一樣。那種喜悅真的是在心裏流淌出來的。
我打算再近一步，畢竟我們的距離還有點遠，這麼遠的距離讓我碰不到她的唇。
平日里我跟夏瑤的玩笑基本上在摸摸小手與親一口之間，夏瑤不介意跟我開這種白開水一樣
夏瑤這樣的女孩兒，放在任何一個電視劇中，那都是被大叔騙財騙色的無知少女，說不上到最後都不會幡然醒悟的那一種。
夏瑤那麼嬌小，怎麼可能能夠承受我的體重，她還是閉著眼，只聽到她一聲嬌呼，我們兩個疊在了一起。
在那輕輕地碰觸之下，我每一個毛孔都在放聲歌唱，每一個汗毛都在盡情搖擺。
我閉著眼，捂著大包，就等著夏瑤這口氣出完，在這空當，我又回憶起了剛剛那一幕。
當然也僅僅是開開玩笑而已。
我還不敢去摟夏瑤的腰。
可是她還很調皮，喜歡捉弄人，一個腦子不太夠用的人用腦子的時候，你是能夠看到她的眼睛滴溜溜亂轉的，就好像是超頻運轉的電腦需要一個快速轉動的風扇一樣。
夏瑤說，那你說啊，怎麼辦啊，我下去給你買點葯？
夏瑤眼睛開始轉了，她上下掃了我一圈，然後說，這也不用，那也不用的。你想要幹什麼？
我說，我沒有啊。
雪筠的大老婆眼神，還真的是天生就有的，這種眼神我曾經說過，就是那種什麼都知道的眼神，就是那種你撒歡地玩，總有一天我弄死你的眼神。
對，我是有資格這麼說的，因為我嘗到了，哈哈。
我擺手說，不用，不用。哎呦，好疼啊。
雪筠看著我，我不敢亂說話啊，我要是說我親了夏瑤，雪筠估計得把我的皮給撥了。我只能裝成沒有看到雪筠的目光，在那裡呲牙咧嘴。
我坐在那裡，抑制不住地嘿嘿笑了起來。
夏瑤的腦子不夠用！
在我們疊在一起的一瞬間，我覺得嘴唇一陣酥麻。
夏瑤說，你還敢不承認？
這一下子，我的初吻，是不是就要給世界上最可愛的那個小美女了？
夏瑤說，我好心好意叫他起來，怕他在沙發上睡覺凍到，哪裡想到他猛然就起來了，然後撞到了我的額頭。再然後還說是我撞他……
她的唇很紅，而且是草莓味的。
為什麼？不過是因為男人脆弱的自尊而已。
我有心讓她出出氣，她這個脾氣就這樣，今天我佔了大便宜，你不讓她佔便宜，她絕對會沒完沒了。
我差點蹦起來，兩隻腳都跟骨裂了一般疼。
我完成了頭半生最大的
最終夏瑤氣急敗壞地把眼睛閉上，對我說，算了，算了。你來吧。就一下。
這一切都在指向一個答案。
拳頭真密啊，那密度就好像是春天裡面漫天的小雨滴，看著不大，落在身上也很愜意，但是多了也會覺得有些難受。
雪筠說，你別胡鬧了，要是真打起來，你還能打過他啊。人家讓著你，你別得寸進尺……趕快回房間去。
夏瑤說，他……他……他撞到我的額頭了。
路過我的時候，狠狠地在我的另外一隻腳上踩了一下。
所以我捂住了自己頭上的大包，我臉皮厚，渾身上下就這麼一個罩門，要是讓夏瑤打到非得疼死我。
聽到雪筠的聲音，我也慌忙爬了起來，雪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瑤。然後對夏瑤說，怎麼打人呢？
就算是死了，今天我也是快樂地死去。
我捂著腦袋上的大包，饒有興趣地看著夏瑤的驚慌失措，她一面氣得直跺腳，另一面還她還偷偷地盯著我的額頭看。那神色很複雜，各種糾結在臉上來來回回地翻滾，煞那間生出別樣的美來。
可是夏瑤閉著眼睛，在那裡毫不設防地站著。我能夠看到她細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看到她左手用力擰著右手的小手指。我能夠看到她臉上的肌肉在輕輕顫抖，能夠看到她的臉慢慢地變成了粉紅。
我之所以靠不過去，是因為夏瑤的手，她擋在我們中間。
我本來是開玩笑的，這種玩笑平時我們在家裡沒少開。你也知道男人女人在一起，就是那麼點事兒，不熟悉之前還好，熟悉之後大家稍微開開玩笑，也能夠慰藉寂寞的夜。
其實你說我這輩子沒有偷偷吻過別的女人，那是在胡扯，清醒的時候吻過三個，喝多的時候吻過多少我也不知道。
夏瑤說，就是因為疼，他還蠻不講理，讓我負責。我就揍他了。
值了！
夏瑤用力地推著我，我不知道她推了多久，不知道我愣了多久，不知道我感受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在她的身上壓了多久。
夏瑤一跺腳，指著我說，你問他。
夏瑤哼了一聲，路過我的身邊，狠狠地踩了我一腳。
雪筠說，真的？撞到你的額頭，你就氣得騎在人家的身上打？
我說，對啊，你怎麼貼得我那麼近？
此時此刻我們兩個都還坐在地上呢，夏瑤在我的身旁好像是出鞘的兇器一樣，我冷汗順著後背流
可我忍著！
我啊了一聲，一抬頭，看到夏瑤猛然撲了過來，騎在了我的身上，小拳頭好像是漫天的隕石一樣，不停地砸向我的頭。
我故意哎呦了幾聲，夏瑤也端不住了，對我說，你到底怎麼樣了啊。你怎麼這麼不抗撞？你真的是有病。
就憑這種感覺，今天殺了我，我都會樂呵呵地去死。
欺騙無知少女，我還一點都不覺得害臊，不光不害臊，不知道為什麼，偏偏有點小激動呢？
夏瑤站起來哼了一聲，嗔怪的神色讓我心頭一盪，她氣得跺了半天腳，她跺一次，我哼一次，她跺一次，我哎呦一次。
從最開始我認識她，我就知道她腦子不夠用。做事情直來直去，稍微有點彎彎繞繞，夏瑤自己先蒙了。
我說，嘿嘿嘿，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笑。
我也很緊張。
我說，也不用。
說起來挺長，其實我估計剛剛也不過是我腦海之中電光火石的一秒鐘而已，畢竟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大半輩子了。
我敢惹夏瑤，可不敢惹雪筠。
我愣了半天，就是開玩笑，夏瑤這閉上眼睛然後說你來吧，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想笑。
我真的很急迫，我沒有想到夏瑤的手會如此的礙事。
我看到雪筠的頭髮都豎起來了，要知道雪筠那是最護著自己的妹妹，聽到我欺負夏瑤，分分鐘拔了我的皮。要知道雪筠的拳頭可跟夏瑤不一樣，夏瑤的拳頭是麵粉做的，雪筠的拳頭就是石頭鑿的。
我嘟嘟了幾下嘴，這在平時是我常常跟夏瑤開的玩笑，平日里夏瑤都會瞪我一眼，或者給我比劃一個殺人的手勢。我們嘻嘻一笑，大家都很開心。
我已經能夠聞到夏瑤頭髮的芬芳，這是讓人忍不住想要一頭栽進去的發香，我覺得整個世界已經被這種香氣環繞，我在尋找香氣的過程中愣了一下。
夏瑤點了點頭。
這小美女就站在那裡，雪白的小腿閃著光，寬大的睡衣包裹著瘦小的身體，雙手在腹部前很緊張地互相捏搓著，雪白的脖頸上是一張因為緊張而發紅的面龐。
我說，我真的有病，骨質疏鬆。
夏瑤被我氣得直晃頭，她盯著我，那眼神還真是兇狠，我下意識地躲了躲，然後后我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我捂住了肚子，夏瑤在一旁哼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語氣卻很嚴厲，她說，你個王八蛋，你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