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捲土重來
第8章 起源
保安隊長說，我肯定核實，在核實完之前，你還不能走……
我的心頭一跳，他匆匆離開，冒著讓所有人知道這事兒的危險不管不顧地離開，肯定是去處理某些事兒了，這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讓老闆的女兒在這裏看到事態的發展。
我說，你還敢打人？
那個保安說，少放屁，老子是臨時工，我打了你，你都沒有地方找我去。所以你最好老實點……
保安隊長說，我知道你是來當說客來了。可是我不能做主啊，賠錢的事兒我怎麼可能做主？
保安說，啥？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們不光非法什麼的，我們還揍你。
我倒是不心虛，雖然是下來打探消息的，不過我可以說好奇來聽聽，畢竟我過來面試那也算是真的，那個馬經理也知道我過來，只要打個電話也就清楚了。
我本來被出賣就很生氣，對那小子也不客氣，我說，你怎麼知道今天沒安排面試？
雪筠身後跟著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看起來是公司的員工，不過我看不出來是什麼職位，那個女孩滿臉通紅，對著保安隊長一直都做手勢。
話音未落，門被打開了，雪筠掐著腰站在門口，指著我說，好啊，我說讓你幫我拿杯咖啡，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你倒是很會偷懶啊，還跑到這裏跟別人聊天。
毀滅證據？
我這才想起剛剛匆匆而走的馬經理，他不是來處理這件事兒了么？我剛
確切點說，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一聽保安隊長似乎一肚子的話想要跟我說，我正好想要替雪筠探聽點消息，當下點了點頭說，這麼說來，也不怪你們，是吧。
我說，你不用核實一下？
看來這個保安隊長是認識雪筠的，雪筠點了點頭說，我帶著他來公司看看，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兩保安瞪了我一眼，沒有碰我，也沒有搜我，但是也沒有讓我走，就是讓我在哪裡站著。
我對保安隊長說，兄弟，我了解你的苦。問題是你不應該出去看看么？
我說，我不是記者，真的不是。你看我什麼都沒有帶。不信你們搜身。
我說，我不要錢。而且我再說一遍，我根本就不是記者。我就是來找馬經理面試的，你要是不信給他打個電話。
保安隊長說，沒什麼，沒什麼。坐下來聊聊天。
說完對著對講機喊了幾嗓子，外面跑過來兩個保安，他交代了兩句，這兩個人領著我們直接上了電梯下到了負二層，然後上了一輛帕薩特，再然後給我們送回了家。
保安隊長滿臉通紅地跑了過來，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說，別在這裏說，找個房間，找個房間。
跟著兩個保安進了一個空房間，保安隊長坐了下來，又擦了擦汗，然後說，你說吧，誰找你來的？
這是我腦海中第一個跳出來的詞。
我在
保安隊長說，我找人送您，我找人送您。您看您過來了，還能讓您坐地鐵回去么？我沒有緊張啊，哈哈，保安就是這樣，職業病，您別介意。
那個人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說，你是公司的？
我小聲地問身旁的人說，哥們，這是怎麼了？
我說，我……我是來面試的。
保安隊長一拍腦門，然後擦了擦的臉說，媽的，太緊張了。
我支吾了一聲，然後算是點了點頭，那個人又看了我一眼，突然喊，保安，保安。這是不是記者？
這隻是一個公司，怎麼地上就躺了一個死人？這不科學啊。
雪筠說，什麼地下車庫？我們沒有車好不好，出門坐地鐵回去。對了，外面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
那個保安隊長說，對嘛，你看現在所有人都來鬧，工地裏面鬧也就算了，還跑到公司來，這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么？我跟你說，今天我不一定受多少處分呢。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工地的事兒不歸我管，黑鍋我還得來
我說，你也別激動，我看場面你還控制著呢，不是么。
保安隊長狐疑地看了看我，然後又確定一下說，你真不是記者？
那小子說，廢話，我就是人事部的，全公司的人我就算不都認識，但也都混個臉熟。你剛剛問我話，我就知道你不是公司的，我一次都沒有見過你。
我一聽，這王八蛋臨陣脫逃不說，也不講究啊，把我跟雪筠留在大樓里，也不想一想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一聽這話，這幫人就是常對付記者的，經驗豐富，我不想吃虧，肯定也不想白挨揍，想著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跟著他們走了也就走了。
我說，我是來面試的，沒有誰找我。
剛剛出賣我的那個小子開口說，胡說，明天才面試，今天沒有安排人。
我驚呆了。
我說，不是。
我嘆了口氣，大概也聽明白了，有些含糊地跟保安隊長確認道，你看我也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工地上死了人，結果人家孤兒寡母上門來了，其實說到底，那不就是想要點賠償么。你們解決一下不行么？這樣鬧下去，多不好看。
可是轉念一想，他出了這事兒，未必想要總公司知道，帶上了老闆的女兒肯定會有麻煩。但也不對，不帶上不也是有麻煩么？就好像現在這樣，我已經知道個清清楚楚，他就沒
她問，怎麼了？
保安隊長說，馬經理髮現有人圍了大樓，怕自己有危險，爛攤子留給了我，人家帶著幾個親信躲出去了。剛剛地下停車在讓兩個兄弟送上了車。
那個保安說，我怎麼不敢打你？你知道我是誰么？
一聽到記者，人群就跟炸開了一樣，保安好像是被火燒了尾巴，嗖一下就有兩個人跑了過來。我急忙往後退，但那麼多人把我給空了出來，緊接著就把我給圍住了，我沒有想到這麼大的公司居然還挺團結的，兩個保安到我身旁，問我說，你哪個部門的？
兩個保安一點頭，夾著我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我說，你們這可算是非法拘禁了。
兩個保安一左一右，左面那個拿著對講機已經開始喊了，他說，隊長，隊長，這面有記者混進來了，可能是工人找好的。
保安隊長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們是不是要走了？今天公司有點忙，要走的話，直接去地下車庫，我送你們過去。
我說，馬經理呢？他也不做主？
他們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也沒有往裡面進的意思，樓裏面的人最開始很慌亂，可是慢慢地我感覺人沒有那麼慌張了，反倒是看熱鬧的人很多。非常多。
保安隊長說，你比外面的重要多了。外面現在鬧不起來，你這面要是報道，我才麻煩。我真的是求你了，兄弟……直接點說吧，你要多少錢？我給你申請，只要你別多管閑事兒就行。
保安隊長說，我控制個屁啊。那群工人還要靠著公司吃飯，所以不敢鬧，就讓人家孤兒寡母地鬧。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們站在外面，那就是表示支持。但說到底，你別到我的地盤鬧啊，你們在工地鬧翻天我也不管，實在不行你們去大街上，去政府鬧，別跑到這裏來啊。
那個保安隊長哼哼了兩聲，再然後說，記者同志，這事兒你也看到了，他們自己不做好防護，自己死人了，能怪到公司頭上？公司給他們提供的設備少過一點么？各種安全措施都做到位了，他們自己不遵守，能怪得到我們？
不光是送回了家，還是目送我們進了下去這輛車才走，在路上雪筠一直都沒有跟我認真說過一句話，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扮演夏瑤的口氣指責我，等到回到了家，雪筠的臉立刻肅穆起來。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雪筠臉都白了，她說，真的死人了？
雪筠說，你們都不用幹活么？工資白領么？天天還有時間在這裏聊天？還有，外面怎麼回事兒？那麼多人圍著，我剛想要看看就被人攔下來了，再然後給我領過來了。
我說，你爸不會是李剛吧。
我點了點頭，雪筠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好像失去了力氣的。
我說怎麼這小子開口就喊我是記者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人家就是管人事的，我這也算是撞到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