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緣深緣淺
第25章 天煞孤星
歐陽先生在之後的這些錢一直都不缺錢跟女人，但是兩個女孩兒缺一個親媽，兩姐妹從小到大相依為命，雖然有錢花，卻也過得並不快樂。
從此以後，我的生命不會再有，任何的色彩。
我說，不要在最後，還要用錢來侮辱我們的感情。
然後她鬆開了牙齒，卻吻在了我的唇上。
只有最純粹的回憶，才可以讓人去思念一輩子。
其實夏瑤跟雪筠並不是生來那麼命好的，歐陽先生早年闖蕩江湖，常年不在家，兩姐妹跟母親一起生活，連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都沒有。而且一直都跟著歐陽先生的生意南征北戰，一直到最後才由於歐陽集團在杭州打下了江山而停留在這裏。母親的身體由於過度操勞與操心而變得很糟，在新房子住上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我對夏瑤說，那麼，再見了。
我故作洒脫地說，以後，你自己要保重了。
我們兩個從前半夜說到了後半夜，她幾乎把自己前半生的所有軼事都說給了我聽，當然她的生命中無時無刻不包含著雪筠，我在這些個故事中聽到了雪筠的影子。
我愣了一下，看著夏瑤楚楚的小模樣，此時此刻我的心一顫，也一軟，既然到了最後，我所堅持的所有東西，還不如給她留下一個回憶。
我沒有想到夏瑤還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面，而且她那個小腦袋瓜居
但是她猛然翹起了腳，把唇放在了我的唇上，那種酥麻與火熱瞬間布滿了我的全身，我嚇得後退了一步，夏瑤卻一步上來，幾乎是跳到了我的身上，摟住我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唇。
卻沒有再出現任何的聲音。
我看到夏瑤一個踉蹌，整個人靠在牆上，她看向了我，眼神說不出的悲傷。
我說，雪筠看起來堅強，其實是很脆弱的，她比你還要脆弱。現在支撐她的只有責任感，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過於沉重。雪筠的心底里藏著一個小女孩兒，一個渴望被人保護的小女孩兒，只可惜這個小女孩兒似乎永遠都被壓抑著。現在雪筠看似堅強，可等到某一天，這些個責任感消失的時候，等到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的時候，她會崩潰的。所以，那一天來臨的時候，麻煩你，替我照顧好她。
夏瑤嗯了一聲，似乎有點慌張，對我勉強地笑了笑，然後進了衛生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一直都克制自己，讓自己清醒，我在地上仰望著床上夏瑤的身影，夏瑤也在床上看著我。
夏瑤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說，你怎麼了？
夏瑤對我說，你怎麼在這裏？這是夢么？
我嗯了一聲，明
反倒是我，在最後這一刻，覺得心一陣痛。
我說，可是她也很可憐，她的心中永遠都是別人第一，也永遠都沒有自己的位置。我們每個人似乎都跟雪筠所要過什麼，但是每個人都沒有問過她想要的是什麼。瑤瑤，我知道你還小，但是你也有長大的那一天。或許等到你長大的那一天，你的姐姐，那個曾經保護你的人，會變成需要你保護的妹妹。我真的希望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可以照顧好她。可以么？你可以答應我么？
夏瑤面紅耳赤地看著我，氣喘吁吁地盯著我，我在她的目光下有點害怕，她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那麼，再見了。
我嘆了口氣，收拾好了被褥，也收拾好了自己，然後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分別時刻的到來。
夏瑤愣了一下，然後說，從來都是她照顧我的。
可我已經記不得了，只覺得早上起來的時候，心驚肉跳。
我躺在地上，不敢發出聲音，因為我知道驚醒了夏瑤，我也就失去了她。
我生命中所有的色彩都離開了我。
夏瑤走了。
我站在那裡，惶惶如喪家之犬，只覺得一顆心早已經無處安放。
我嗯了一聲，其實都是一些女孩子的衣服，我留下也真的只能當個幾年。只是夏瑤這麼說，我
我們兩個就這樣看著對方，最終夏瑤輕聲說，你不吻吻我么？
真的是咬在了上面，她把我撲倒在了床上，用力地咬著我，好像是一隻母狼，我不知道夏瑤還有如此野性的一面，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已經豁出去了，全世界說不她也不會在乎的那種感覺。
我走了過去，本來打算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一下，就好像是一個大哥哥吻自己溺愛的妹妹一般。
痛入骨髓的痛。
夏瑤嗯了一聲，抓緊了我的手，然後睜開了眼睛，對我笑了笑。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這個影子讓我感覺到溫暖。
我本來以為夏瑤的腦袋不太好用，一直都不太好用，這樣的女孩子單純快樂，究其根源就是因為她似乎記不住那些個讓她不快的事兒。
我最終還是失去了你們，我最終還是搞砸了一切。
我看著夏瑤已經要走了出去，我喊道，夏瑤。
我沒有想到，夏瑤跟我的離別之時，她會如此的洒脫。
夏瑤深吸了一口氣，她想了半天，最終說，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么？
可似乎就在一霎那，她的身影模糊了，之後進入了我的夢裡。
雪筠走了。
夏瑤哦了一聲，看了看皮箱，對我說，留給你吧，留個紀念。
我故作瀟洒地擺了擺手，對夏瑤說，那麼你保重了，你放心，我也保重。
我在那
夏瑤站在那裡，並沒有動，我作勢要送她，她也沒有動。
我在那裡看著夏瑤熟睡的臉龐，她的眼角似乎還掛著淚滴，看來她這一夜也並不好過。我看著她的模樣，看著那張臉，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她垂下來的手臂。
夢裡面到底出現了什麼？
我走了過去，對夏瑤說，我送你走吧，你的皮箱，我給你收拾好了。
從激吻到轉身離開，她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決絕。
可是昨天晚上說得也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兩個幾乎把下半輩子需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夏瑤站住，轉了頭過來，對我勉強地笑了笑。
這就要分別了么？
我曾經擁有的一切快樂，此時此刻已經煙消雲散。
前所未有的孤獨感籠罩了我的全身，我的世界從此以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想起昨天夏瑤在衛生間裏面撕心裂肺地哭聲，覺得心頭一顫，面對我們即將到來的分別，她的心裏一定非常的難受。
但夏瑤許許多多的事兒都記得很清楚，我們一直說到了半夜，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再說我再聽。
並不是甜美的夢。
我說，我知道。
與快樂。
我笑著說，傻瓜，這不是夢啊。你做什麼夢了？
前所未有的激吻，一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她才鬆開了我。
夏瑤打了一個激靈，然後一下子坐
我對夏瑤也笑了笑，突然覺得有點心酸。
夏瑤點了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
夏瑤走了出來，乾淨利落，只是眼圈紅紅的，她在那裡站了站，歪了歪頭，似乎有無窮無盡的話想要對我說。
我說，幫我照顧好雪筠。
而我，最終會孤獨終老。
既然不能相見，那麼還是在彼此的心中留下彼此的影子，不參雜任何其他人，也不參雜任何其他事兒。
夏瑤點了點說，你才是一個人，你更要保證。
夏瑤搖了搖頭，她說，沒事兒的，姐姐那麼堅強，不會有事兒的。
夏瑤點了點頭，對我說，你的話，我會永遠都記得的。
門關上了。
我從來不知道夏瑤如此的健談，她似乎有無數的話想要對我說。
當然，夏瑤沒有跟我說這些，她總是小心翼翼地繞過不愉快的事兒，然後對我說一些快樂的往事。
夏瑤愣了一下，似乎已經準備好回答我關於雪筠的問題了，但是我沒有問出來，她頓了頓，對我說，支票你還是留下吧。
我們兩個說著笑著，因為我們都清楚，過了這一夜，或許真的沒有明天了。
我想要問雪筠婚禮的時間地點，但我又不想問了。昨天晚上的交心，讓我對夏瑤真的產生了異樣的感情，我不想在最後的時刻，再去逼迫她，我也不想讓她的記憶中，我最後一個問題是關於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