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相會雙月城
第二百零五章 黑心謀利
李成強知道魚是為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等那三個人出去了，他才問：「被污染的食物怎麼處理？」
「拿一件特別差勁的代表整體，又或者是特別好的代表整體，都是耍流氓。」
她所有的計劃，一步登天的未來，全都這麼毀了？
「解，別在外頭亂買吃的喔。我聽說，死城有人到處給食物投放會污染、傳染的基因病毒。這不，第一時間擔心著你，特意提醒你。」
「破壞者？」魚不禁愣住，那什麼意思？就是說，他們把糧食搶過來的時候，裏面就有藏著基因病毒的問題糧食，因為轉移過程太匆忙又得保密，怎麼可能還能進行正常庫存的嚴密檢測的流程？「他們為什麼這麼干？難道他們早知道會被搶走？」
那裡面，是一個年輕男人，看到過去經常把食物分給他的一家三口在找吃的，於是把自己的給了他們。兩天後，他被發現餓昏在路上，那一家三口把他帶回去，又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那點口糧拿出來救了他。
「節奏放慢，放緩，別讓人覺得是為了糧。一步步的挑合適的片區頭領挖點他們的事情，按家法辦，完了能充公的充公了，糧食嘛，當然也充公。先回收外人的，情況緊急的時候再加快動作收拾那些沒那麼靠譜的牆頭草。」魚的心情很好，誰說危機不是機會？
「基因病毒能消除嗎？」魚很緊張的追問關鍵，她都不敢詢問被污染的糧食到底有多少。
「特別白痴的感覺？算了，我還是不體會了，再說，我這可沒多少餘糧，這麼多人跟著我吃飯呢，還不知
李成強直接播放了另一段影像，是以倉庫負責人為視角的。就是剛才帶走濃縮米的男人，帶著一段設備檢測的信息回報說：「頭，這米里被加了基因病毒。我以前就是干食物檢測的，看這米的顏色就不對，用設備詳細檢查過了，真有問題！這種基因病毒會跟多種食物結合在一起，能夠緩慢複製自身的基因信息段，然後傳播到周圍的食物里，咱們倉庫的食物如果不立即進行分離，全都會被污染……」
開什麼玩笑？
「吃出事了怎麼辦？」
「怎麼回事？」她強自按捺，心裏飛閃過許多念頭，是被人搶了？監守自盜出現重大損失？被李解找到了？城政府的人發現了？
「勉強夠十分之一。」李成強報出這個，很可怕的數字，如果飢荒的時間長，這點糧食，維持魚勢力里做事的人的情況都很緊張，哪裡還能有餘額謀取好處？
「可能是防備手段，也許遭遇攻擊的時候投放進入的。」李成強覺得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測了，但是，這些原因已經不重要了，最根本的是目前的局面。
對她來說，危機就是機會！可以是在危機中悲催，也可以在危機的刺激下，突破常規繼續進取！
「基因病毒？」魚猛的站了起來，十分震驚。「是誰乾的？到底是誰乾的！」
李成強沒辦法像魚那麼不在乎，他
「……懂了！白老放心。」李成強服了魚的心黑，一手跟人交易賣糧出去，現在又安排人去搶回來。這套路玩的，真把別人往死里坑啊。掏空了錢財再要人命，太絕！「自己兄弟怎麼辦？」
這買賣做起來太痛快了！貪婪讓魚在品嘗了碩果之後迅速上癮，於是每天允許交易出去的數量進一步放大，反正——一頭交換出去，過些天另一頭再派人搶回來，而現在的環境，沒東西吃，不搶就會餓死的暴徒多的是，誰知道是誰乾的呀？
除了這些，她心裏還盤算著把糧食里的病毒基因送到秘密研究中心裏面解析，如果能研製出破解的藥物，那又是一大筆橫財！但這盤算，她肯定沒必要告訴李成強。
魚陷入沉默，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
「真的假的呀！這時候了，還有這麼捨己為人的笨蛋呀？是不是這女的跟這男的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啊？你看，主動說把一家人口糧拿出來救這個笨蛋的就是這女人哎。」魚是真的很吃驚，她沒關注過這類正面向的消息，因為更多的是暴亂，你搶我、我搶你，一群弱的聯合起來去搶人少的弱者。
於是，五級城區，白余手裡那些有毒的糧食，陸續被交換了出去，每天交易的量比過去更大了。
而同時，那些早期交換的富戶，接連二三的，遭遇各種暴徒搶殺。那些暴徒搶走糧食后，帶著糧食上交給魚安排的人。
李解收到后，
「本來計劃怎麼賣，就怎麼賣。難道——你有更好的主意？」魚氣定神閑的、輕描淡寫的反問，直接讓李成強懵呆……
突然看見這樣的事情，她真覺得裏面的四個人腦子都有病。
「……白老，詳細查過倉庫里的影像記錄了，不是自己人乾的！也沒有發現外人潛入，發現這事的那人在把沒被感染基因病毒的食物分離出來后，說很多有問題的食物都在裏面，應該是破壞者做的手腳。」
李成強把一體機里記錄的影像投到面前，白余看見，看守的人里，一個看起來挺斯文，她記得是負責管帳的年輕男人在食物倉庫里點數記錄時，突然被中央倉庫里遺落在地上的一顆米吸引注意力。
「死城？有多少人？知道活動大概範圍嗎？隨便一個的身份信息都行！他們如果這麼干，對你來說也絕對是有破壞沒建設……」李解很在意的連忙追問。
魚暗覺不妙，李成強的反應給她一種彷彿末日來臨的恐怖。
現在這麼一粒濃縮米，就足夠供給一個人四個小時的最低身體消耗所需的能量。
「……沒被污染的食物還有多少？」魚這才詢問關鍵，這一刻，她很緊張。
但是，這男人不像是在偷米，如果只是這樣的事情，李成強也不可能特意跑來找他，還這般失措。
「想明白了就好！我們又不是政府，食物有問題還自己主動銷毀啊？那麼有社會責任感，還囤糧幹什麼？乾脆做慈善啊，每天派吃的算了！」魚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李成強也笑了。「
開玩笑的吧！
難為魚今天還想起了白零，李解不想說什麼，這些天魚每天都會來點負面消息，就為了強調她相信的現實多麼有道理。不過，今天魚的話好像特別多，情緒好像也很不錯。
這樣的人的影像，魚完全可以隨便亂髮一個，沒人能證明那人是不是死城的，因為沒資料可查啊……至於慚愧的自殺而死，這是她避免談論親自殺人時常用的說詞。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結果，怎麼可能接受！
「頭，裏面的基因病毒人吃了會出現致命的流行病，波及範圍難以預料，咱們還繼續賣？而且賣給自己人？」李成強是真覺得，這個決定太可怕了。
「沒事實依據的惡意揣測是污衊啊！」李解回了句，末了又說：「或許你可以試試做點好事，就能體會到那種特別的感覺了。」
魚越來越喜歡這種混亂還有危機，她發現，大多數人不幸的時候，就是她大跨步前進的最好機會。
他俯身撿那顆濃縮米，在燈光下觀察打量了一會，然後帶走了。
「無法消除，消滅基因病毒的話，食物本身的關鍵成份也會一併被改變。」李成強只能如實告訴魚這個讓人絕望的消息。
「立即把沒問題的食物轉移，小白，小菜，小天，你們三個一起過去，把安全的食物分四批，地點我隨後會指示。」魚迅速做出決定，這種時候轉移食物並不明智，但如果繼續留在現在的地方，還有可能再被污染，而且不利於未來的安排。
李解把信息發到解決者站點里，正準備再問點
那頭魚笑著說：「揪住的那個嘛，被我數落責罵之後，慚愧的當場自殺了。沒說別的同夥消息，到底什麼情況不好說，我把那人的身份影像發你吧，估計查不出什麼，我調查過了，是個本地人，被死城洗腦的那種，出身就在舊城區，沒有正式檔案。」
至於基因病毒的食物會導致多大的危害性的問題，魚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她已經做過類似的決定，如果說第一次還有點良心不安，那麼第二次，就挺滿不在乎的了。
魚吃著東西，把搜集的一段影像發給李解，還附帶著她滿桌豐盛食物的畫面。「擁有三棟樓房的業主，家存足夠一家十三口吃兩年的食物，不幸被知情租戶聯合人搶掠一空，一家老小盡皆被殺。哎呀，真是充滿正能量的現實！我這種沒社會責任感的壞蛋呢，食物多的吃不完。看，這個業主據說過去人還不錯喲，偶爾有遇到困難拖欠房租幾個月的，他都讓人欠著。可惜，和平盛世人才談論虛偽的道德，好人到底就是讓人坑害的！」
「不賣給自己人，難道告訴他們食物有問題呀？還是說，什麼也不說，就是不賣給他們？那他們怎麼想呀？他們會想：白老便宜外人都不便宜自己人，這什麼首領啊？」魚的連串反問，直接讓李成強張口結舌不能言，是啊，是這麼回事……
「吃出問題的是我，還是你？還是我們？」魚嘲弄的追問之下，李成強愣了愣，點點頭道：「也對啊，反正不是咱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