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道之路
第283章 針鋒相對
這個波動是……白詫異的看了小柳一樣，因為小柳的氣息根本就不屬於諸海群山常見的仙術體系，那是無比古老，也無比強大的太古時代遺產。
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想起那時候衝動的自己，梅雪搖了搖頭，實在是太輕率，也太自以為是了。
這可是連最終考題的青龍分身都做不到的事情，也就代表眼前這看似柔弱的少女身體中，隱藏著足以驚天動地的力量。
現在他倒是真的有幾分哥哥的樣子了。不管是外表也好，內在也好，他都不再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把戰爭當遊戲的十二歲噩夢之王「墨」，而是山海經的執掌者，踏上大道之路前行的梅雪。
如果在天羅聖國的幻境試煉中有她們中的任何一人加上他的一念三千天賦，消滅那支天羅聖國艦隊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哪需要發動最終武器冰凰羽毛。
梅雪是知道的，白不喜歡上岸，除非必要，否則絕對不會踏上陸地一步。想要哄她走上陸地，非得拿出「烤魷魚」之類的殺手鐧不可。
「呼！」的一聲，被食慾刺激的妖族少女一躍而至，然後開始消滅起黃飛精心準備的早點來。
是的，她有不止一次的機會找到梅雪的蹤跡，甚至走遍了整個四方海域，但是總是在最重要的關頭遇到一些不知死活的和尚，也就是別人眼中的高僧大德看穿了她的部分偽裝。
為什麼看得出來，因為她每天起來照鏡子的時候，偶爾也可以看到這樣的眼神，所以再熟悉不過。
「哥哥？」小柳柳眉倒豎，充滿狐疑的看著一點都不像的梅雪和白，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也看不出這兄妹兩人哪怕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來。
在身份暴露后，白就不再裝成乖乖女的樣子，而是大大方方，理所當然一般的坐到了梅雪的身邊，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串烤魷魚，開始高高興興的享用起那勁道十足的魷魚大餐來。
「早上好，梅雪。」小柳依然穿著那身輕快的紅色仙衣，腳不點地的走在小路上，一塵不染。
這時候，從院子旁邊傳來的腳步聲解救了梅雪。
「大哥，今早吃什麼？啊，我聞到好聞的包子味了！」有些拖拖拉拉跟在小柳身後的朱火鼻子聳了聳，然後馬上精神抖擻，宿醉的怠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任性的白，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還用這麼甜甜蜜蜜的語氣。
「你們，都是好女孩。」
雖然剛才梅雪和這位白家大小姐說了一連
這，這個是？白感覺到的事情，小柳依靠自己瘋狂的推演也察覺到了幾分。她驚訝的看著外表和普通人類少女沒有任何兩樣的白，在她身後看到了一片巨大的虛無和黑暗，如同吞噬萬物的洞穴。
這不可能是人類！小柳第一時間就看穿了白的本質，這是和她一樣的異類—不，甚至比她更加的扭曲，更加的深不可測的某種東西，連是不是諸海群山的生物都很難說。
喜歡，喜歡，太過喜歡，喜歡到可以不顧一切，可以挑戰整個世界！沒有這樣的執著，她和小相怎麼可能打破諸海群山的規則，擺脫那千萬年的束縛，光明正大的走到諸海群山的世界。
每一艘傳說級的戰艦都是獨一無二的，至今為止依然沒有哪位仙術士宣稱自己製造過傳說級的戰艦。
因為除了那個「一念三千」的奇怪能力之外，普通的他再也沒有任何一處可以和她們所匹配的地方。對於他來說，發生在那段時間內的戰爭，縱橫諸海不敗的時光就如同一場夢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沒什麼，禿驢可不是淑女該說的名詞。白，以後別這麼說。」梅雪搖了搖頭，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白突然如此敵視佛門中人，但是也算半個佛門中人的他可不能讓妹妹這麼無法無天下去。
小柳，小柳大小姐，千萬別在這裏大打出手啊！
梅雪苦笑著，輕輕的一嘆，過去的種種一點一點的浮現。
好好的相親，非誠勿擾啊！小柳這麼一來，情聖還怎麼和這白家來的千金眉來眼去，甜甜蜜蜜。
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位老師，即使現在他也依然將慧果大師視為傳道授業的恩師。
「妹妹，什麼樣的妹妹？」梅雪越解釋，小柳就越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那是身為戀愛少女的直覺。
「哥哥，這可不是在開玩笑，你不是對我告白過，說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讓我成為你的新娘嗎？」白歪著頭看著梅雪，說出了讓小柳快要失控的王牌。
好吧，托白的福這次梅雪可是全部想起來了，想起她們是怎麼乾淨利落，讓十二歲單戀她們的他失魂落魄，最終徹底死心的。他最後之所以心理崩潰從她們身邊逃走，這也是原因之一。
非常非常的強，第二眼，小柳就把這神
個性溫柔，不管他做錯了都包容他，四隻傳說戰艦中第一個和他連接的神凰。
「白，別胡鬧。」看著和過去沒有任何變化的白，梅雪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愛戰鬥，愛轟殺，火爆而衝動，很不情不願和他擁抱的陽炎。
那是大凶之氣，小柳根本想象不出，她到底殺了多少人才積累了如此多的凶氣。在那小小的身體中，蘊含的是天災一般的恐怖力量。
「但是……被阻礙了……被一群禿驢！」
「嘎嗚！」正在沒心沒肺，大吃大喝的朱火被突然爆發的衝天殺氣嚇到了，早就逃出院子的黃飛更是猛拍胸口，慶幸自己見機得快，否則光是想象要面對這股殺氣的主人他的小腿都會發抖，這可不是靠什麼意志就可以戰勝的對手，別人捏死他就估計不比捏死螞蟻更難。
不過，比起她來，這「妹妹」的眼神更加的危險，完全想象不出她會對梅雪做什麼。
當然，現在想起這些也沒什麼用，他也不用繼續一路向西取什麼真經，因為他已經有了一位高僧大德的師父。
這就是緣分，慧果大師說得沒錯，他確實是與佛門有緣的。
更何況，她可是知道梅雪是人類的，而這個梅雪的妹妹不但不是人，連是不是活著的東西都值得懷疑。她身上的氣息儘管掩飾得很好，但是可瞞不過青墟主宰的眼睛。
至少，她在這可愛少女的眼神中，看到的可不止是單純的對「哥哥」的眼神。
「我是哥哥的妹妹，不過是沒有血緣，可以結婚的妹妹喲。」
他還記得，自己離開迷霧艦隊的時候，那位老和尚一臉的欣慰，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還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去西方，取真經。
他是對她們告白過，那時候還羞澀的他以為自己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機會，所以偷偷摸摸的對所有人都告白過。
「嗯……」小柳的示威，白自然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一直享受著和梅雪久違的兩人時間（黃飛是什麼，能吃嗎？）的她抬起頭來，然後看到了驕傲而自信的小柳。
「嗯。」和猴急的朱火不同，小柳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梅雪身邊的少女。
很強，這是小柳第一眼看到這位黑衣少女時的直覺。
「其實，她是我很久沒見的妹妹。」獲得了山海經的傳承，感受過銜燭之龍記憶中太古洪荒的偉大后，梅雪終於能接受自己曾經所犯下的
「這是命令嗎？」
那是什麼？白打開了自己的探測能力，在小柳的身後看到了一片滔天血海，其中隱隱約約有巨大的黑色身影浮沉，散發和諸海群山格格不入的可怕氣息。
「誰願意和你在一起啊！等一百年吧！」
她從遙遠的迷霧中而來，她是深海中無限的未知，四位傳說戰艦中最深不可測的「白」。
糟了，這兩位不是昨天喝多了嗎！黃飛看著突然出現的小柳和朱火，滿臉的大汗。
「白……別胡鬧……」梅雪尷尬的看著挑釁小柳的白，即使遲鈍如他，也隱隱約約的感受得到小柳對自己的好意，這麼生氣的小柳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記得有一次為了看極光，她硬是把他綁架到她身上，然後以最高速度衝到北方海域，經歷了一場可歌可泣的大冒險后，硬是從諸多殺意滿滿的海怪群衝出，只為了一邊看極光一邊烤魷魚……
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可以那麼若無其事，大大方方的坐在梅雪的身邊，好像那裡是她天生的位置一樣。
當然有！白盯著眼前長大了不少的梅雪，不是那該死的賊禿礙事，以她們傳說艦隊的速度和力量，怎麼可能連區區一隻梅雪都追不到。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儘管慧果大師沒為他剃度，引他入佛門大道，但是他對慧果大師的感激是不會變的。
那時候的他，獨自一人離開孤兒院，走向未知未來的他，確實憧憬過她們。
沉默而內斂，外表冰冷但是內心卻比誰都重視大家，率先親吻他的八尺鏡。
神凰，陽炎，八尺鏡，白—她們是和他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夥伴，是他曾經的九百九十九次失戀中的過去。
「轟！」某種熊熊的火焰一下子在小柳的眼中燃燒起來，她以最淑女的腳步，最淑女的禮儀走過這一條小路，然後將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現在梅雪的面前，最後坐在了梅雪的另外一側。
「找了很多，很多地方。」白的眼神變得一片虛無，那是彷彿要將一切光明給吸收進去的魔性之眼。
為此，那個幫助梅雪逃跑的臭和尚被她鎮壓到了一座古塔之底，古塔不倒，他休想再見天日！
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縱橫諸海的噩夢之王「墨」了，在他自動忘卻這個名字，偷偷離開她們的艦隊去天台山初級仙術學院學習的時候，就再也沒想過還會有和她們相遇的一天。
她們的來歷無比的神秘，誰
「啊……」梅雪想起來了，自己之所以能順利從迷霧艦隊中溜走，似乎確實是得到了一位高僧的幫助。
「咳……介紹一下，她是黃飛帶來的……黃飛呢？」梅雪轉眼一看，介紹白和他重聚的黃飛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說起來的話，他似乎一直和佛有緣？要不是當初他早就選定了天台山仙術學院為自己的目的地，說不定就真的一路向西了。
這是挑釁，這是無需任何語言，也無需任何教導女孩子就會本能學會的示威，就如同守護自己領地的鳥兒一樣。
因為「一念三千」的能力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以有和她們位於同一個世界的資格，所以也有希望和她們一直在一起—現在看起來，那時候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而不切實際。
很愛纏他，總是讓人看不懂，他的妹妹白。
「那個……白……你怎麼找到我的。」看著旁若無人，做事從來都是憑著自己的心意的白，梅雪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中。
不過男人嗎，大家都懂的，妹妹不就是用來吃的嗎……
好像更加惡化了，白和佛門有仇嗎？
她們中的任何一人都具備毀滅整個天羅聖國的力量，諸海群山最高級別的超大型戰陣法寶—青琉璃，對於她們來說也就比玩具強一點而已，她們所擁有的武裝是超越了諸海群山整個時代的。
所以她們才是傳說級的戰艦，這是諸海群山特地為她們這樣的特殊戰艦所額外劃分出來的一個戰艦級別。
梅雪一定不曾注意到，在他沒有看著這個「妹妹」的時候，她眼睛中所蘊含的魔性和期望，那可一點也不像是「妹妹」，倒更像是想把梅雪給這樣那樣，最後吃個乾乾淨淨的危險魔物的眼神。
這裏可不是大海之上，白的力量恐怕連十分之一都用不出來，這麼口無遮攔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第一時間，她也同樣察覺到了小柳的強大，那是同類一般的氣息，一樣的深不可測，一樣的限制了自己的力量。
「哥哥，今天的風兒很是喧囂啊……」
但是，此刻在他面前的少女卻不是夢。
危險的生物……白咬下自己的魷魚串，對小柳產生了一絲淡淡的敵意。
看著小柳，白的櫻唇愉快的張開，然後一句讓小柳全身汗毛直豎，然後怒氣爆發的
在大道之路上越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他就越能感受到神凰，陽炎，八尺鏡，白她們的超乎尋常之處。
那位高僧的名字是什麼來著他都沒來得及問，好像說了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來著，手上還有一個紫金缽，看上去就是高僧大德的樣子。沒有那位老和尚的幫忙，他恐怕是沒辦法一個人順利從迷霧艦隊中溜走的。
「你還太早了，等你再長大一些，一百年怎麼樣？」
來者不善……小柳優雅的喝下自己面前的花茶，全身的精氣神開始凝聚成一體，隨時可以祭出三相之印大戰一場。
「好，以後就叫賊禿。」白很聽話，瞬間就改了一個名字，讓梅雪嘴角一抽。
「一直……一直……在找……」
和其他已經記憶模糊，忘卻了的少女相比，她們不但是他憧憬過的戀人，也是一起生活，戰鬥過的夥伴。所以即使情緣已斷，他也未曾忘記她們。
在四隻傳說級戰艦中，白的性格是最變化無常的，總是做些讓梅雪摸不著頭腦的事情。
「小柳，你也是，不要生氣，白還是小孩子。」安撫好白后，梅雪接著撫慰小柳受傷的少女心：
被白這麼盯著，梅雪莫名其妙的一陣心虛，似乎哪裡做錯了一樣。
這些光頭大和尚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拆散姻緣，把一對對本來該真心相愛，雙宿雙息的愛人分隔兩方，白的黑名單上最該全部幹掉的對手。
這些腦袋壞掉的高僧一個個都要來渡化她，讓她不厭其煩，差一點就在陸地上大開殺戒，也因此最終徹底失去了梅雪的線索，最終只能在諸海群山人群聚集得最多的地方碰運氣。
這又是怎麼了！在梅雪記憶中，白可不是會用這種語氣說話的妹妹，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就是她和他聯手出擊，把那百萬的毒蝎海盜團給全滅了。
「哥哥……」白的聲音突然變得甜甜的，軟軟的，如同單戀中的純真少女一般讓梅雪大吃一驚。
不過，她的運氣終究還不算太壞。因為她終於找到了，找到到了「墨」，對於她們來說不可或缺的「王」。
「不好的味道，墨，那些禿驢對你做了什麼？」白聳了聳自己的小鼻子，在梅雪身上她聞到了很不喜歡的味道，正是那些名為「高僧大德」實為「姻緣殺手」的害蟲特有的味道。
（情聖，再不跑路我就是那條火災中的池魚了，你自個加油啊—來自黃飛的祝福。）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樣一句話就可以脫罪，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