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道之路
第284章 青春期的梅雪
陽炎是脾氣火爆，衝動的姐姐，總是火力全開，勝負心極強。
「咳……一百年是這個意思嗎？」梅雪古怪的看著白，她們以為他是什麼，成長期要一百年之久，又不是百年野山老人蔘，越長越粗越大。
對，這才是「墨」，被她們所認同的，擁有同時操縱四隻傳說戰艦，縱橫諸海不敗的噩夢之王的樣子。
「好，去海邊！」白也不落後，把地點定在了自己的主場，雖然這裏不是深海區域，但是只要能靠近大海，就等於她贏了一半。
青澀的果實，已經成熟了。
哥哥已經不是「幼年期」了，是比她更早一步踏入了成人的階段，是和神凰，陽炎，八尺鏡姐姐們一樣的大人了。
但是，現在白卻可以肯定，梅雪身體中的時間已經加速了不止一百年，甚至可能更長。
「哥哥，今天的風兒有點喧囂啊，是不是要鎮壓一下？」白的指尖纏繞著一絲若隱若現的黑氣，如果不是仔細看絕對發現不了。
「嗯。」梅雪當然知道自己長大了。
這不是什麼神通，而純粹是梅雪身為「哥哥」所擁有的氣場。
「總之，妹妹喜歡哥哥是不對的。」看著白恍恍惚惚的表情，小柳感覺越發的不妙，直接擋在了梅雪的身前，試圖阻止白的不軌行為。
「最後一個包子，給。」朱火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敗下陣來的梅雪，將一個最小的包子丟到了他的手中。
「只要有愛，即使是哥哥也是可以的。」白哪管什麼人類世界的道德法則，她們結伴在無限迷霧世界中飄蕩的時候，又有誰來管她們了。她們的世界只有她們自己，直到無限的漂泊后，她們終於找到了那唯一可以可以和她們連接的人。
「好好，等下請你吃烤魷魚吃個飽。」梅雪溫柔的摸了摸白的頭。
在見過了能將一整個世界都拉進一面鏡子中，把世界凍結，地水火風都一起鎮壓的水銀之神后，梅雪已經充分認識到過去的自己是多麼的坐井觀天。
白，他的妹妹，任性又古怪的妹妹，愛潛水，深海中的噩夢。
「發育期結束了？多了其他的味道，墨，你吃了什麼？」
這就是梅雪身為「墨」的時候，那支在迷霧中神出鬼沒，讓諸多海盜團聞風喪膽的噩夢艦隊的成員們。大家一起戰鬥，一起在廣闊無邊的大海上航行，就像一家人一樣。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比白高很多了，過去只比他稍微矮一
三百年，五百年？不對，梅雪的成長程度遠遠不止如此。
嗚！真是不服氣，明明都吃了那麼多深海魷魚，金槍大魷魚，八爪大章魚，潛水的烏賊，石爪章魚，為什麼她還是一點都不見長，神凰姐姐不是說多吃魷魚有助於身體成長嗎？
這個過程沒有任何辦法投機取巧，只能等梅雪自己一點點來，並且最好是處於她們的呵護下進行才是最好的，否則中途出了意外的話，就等於逆水行舟，所需要的時間會更長。
「好，沒問題。」對於小柳來說，大海也是她的主場之一，求之不得，她身體中流淌著的，可是上古水神的血脈。
「唉。」梅雪拿這兩位沒轍了，隨她們去吧，只要不打起來就好。
八尺鏡，是安靜，聰明的姐姐，大家的守護之盾，擁有三千隻眼睛。
如果不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近梅雪，白甚至都察覺不到，梅雪早已經跨越了「幼年期」「發育期」兩個大階段，一口氣到了全身氣血涌動，什麼時候都可以孕育後代的「青春期」里。
我家的妹妹今天有點怪啊……看著突然獃獃的白，梅雪發現自己果然不擅長揣摩女孩的心思。
人死如燈滅，凡人的死亡對於個人來就和世界毀滅是同等的，都是萬物成空的概念，也是梅雪成長期中最關鍵的一個點。
「白，道歉。」
「謝了。」梅雪兩三下消滅掉這最後一個包子。
不過小柳是何許人也，連三相之印這樣的無上神通都可以推演出來的她怎麼可能看不穿白指尖的小把戲。
為了找到梅雪，她可是忍著自己最不喜歡的陸地氣息，在諸海群山一個個的角落搜尋著，可恨那萬惡的賊禿，居然施展佛門秘法掩飾了梅雪離去的痕迹，否則怎麼會讓她和哥哥失散這麼長的時間。
梅雪全身輕輕的一熱，然後發現自己和小柳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波動又增了一分，那是來自血脈深處的悸動，兩人心跳加速的引導者。
「怎麼會，不是至少要一百年以後嘛？姐姐她們沒可能看錯的。」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梅雪。
「來，我們到外面談談！」最終小柳先沉不住氣，率先發難。
一百年，那只是最樂觀的估計，所以神凰她們才以這個時間和梅雪立下約定，期待著他長大。
或許，神凰，陽炎，八尺鏡她們
離開了迷霧艦隊的日子，他慢慢的從離家出走的少年成為了獨當一面的藥師，不管是從精神上還是從能力上都已經長大成人。
「那個……確實我有告白過，不過大家不是都拒絕了嗎？白你也是。」梅雪無可奈何的看著任性的白，她和神凰她們都把他的告白當成什麼了啊，戀愛遊戲嗎？
如果那樣的話，或許他的人生就會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也是一樣的啊！」
為了梅雪而戰，那是小柳天生的榮耀，那是青墟主宰要奮戰一生的目標。
「你……妹妹怎麼可以和哥哥結婚！」小柳身後九頭巨蛇的影子差一點兒就冒了出來。
梅雪首先是握住了白的手，對她搖了搖頭，將她指尖的那一縷黑氣主動壓了下去。
對於神凰來說，他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弟弟，溫柔呵護的未來王者。
「因為墨你還在幼年期啊，青春期還沒到……嗯，奇怪了……」白聞了聞梅雪身上的味道，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啪！啪！啪！」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更加的烏雲密布，眼看著就要打雷下雨了。
小柳固然是不在全盛狀態，但是白也同樣不在海中，雙方的力量都被限制住的狀況下，鹿死誰手就得看誰更能掌握天時地利與人和了。
他從不在乎敵人是誰，也不在乎敵人在哪裡。他的戰旗指向之處，無人能擋，無人能敵，所向披靡。
對於接近永恆的她們來說，外表都是假象，梅雪不管是什麼樣子，都是她們所認可的「王」。
一樹一枯榮，生死之間自有大恐怖，大智慧。
「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不就是用來結婚的設定嗎？」白眨了眨眼睛，然後再火上加油：
「哥哥和妹妹是邪道！」小柳絕不認可這種背德的關係，更不會讓這古怪的妹妹把梅雪從她身邊搶走。
神凰是溫柔的大姐姐，有著好聞的氣味，就像媽媽一樣。
梅雪不會明白的，她們所說的長大，可不是人類所說的成長那麼簡單，那是生命形式的演化，是更徹底，更脫胎換骨的改變。
梅雪記得自己問過神凰她們關於年齡的問題。
兩百年，不止，絕對不止！
如果不是發生了毒蝎海盜團的那件事，再加上那位佛門高僧的指點，
幼年期這個說法，怎麼聽起來那麼的古怪？
「妹妹喜歡哥哥，那才是天經地義的。」從重大發現中回過神來后，白的眼神突然變得莫名的竊喜，那是小孩子看到自己最最喜歡的水果終於成熟了，可以吃了的表情。
不過很顯然，有梅雪在她們是打不起來的。
「梅雪，是真的嗎？」小柳一臉驚愕的看著梅雪，她這還是第一次知道梅雪過去的這一部分。
一千歲，這恐怕只是最低估計，三千歲，那也只是稍微靠譜一點的推算，就算說白已經一萬歲了，梅雪也不會覺得意外。
所以，她們才是傳說，才是諸海群山的不可解之謎，迷霧中的夢幻之影。
現在想起來，關於神凰她們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至少她們的年齡顯然就沒對他說實話，或者說完全是在哄小孩子。
對於八尺鏡來說，他是她經常合體的另外一半，三千鏡蠱的主人。
在馬上要爆發戰爭的兩位少女之間，梅雪顯示出非同尋常的氣場，硬是將兩座馬上要爆發的火山鎮壓了下去，大有水銀之神消除天地大劫，鎮壓地水火風的程度。
一滴鮮紅的血珠浮現在小柳的指尖，一沙一世界的磅礴氣勢絲毫不輸白指尖的無間地獄，如果真正打起來誰生誰死可真難說。
來吧！來吧！什麼金毛玉面九尾狐也好，妹妹也好，哪怕是仙人下凡，她也照樣要捍衛自己所喜歡的人。
他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那個人，神凰也好，陽炎也好，八尺鏡也好，她也好，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他作為自己的命運。
梅雪，離那個時期本來還有一百年以上的時間才對。在那之前，梅雪必須一點一點積累自己的潛力，慢慢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中的真正力量，最終一切水到渠成后自然會走上那一步，那不可言喻，不可解釋的一步。
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把他看成是「幼年期」的，他明明早就成人了，以諸海群山的風俗，不少人在十六歲就早早結婚成家了。
現在的狀況就是，她的哥哥突然之間就長大了，以不合常理的方式，以超越常識的速度，在短短數年的時間里就超越了諸海群山的限制，踏入了本來要數百，甚至千年以後才能進入的青春期中，一下子讓白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小墨，打聽淑女的年齡可不是好習慣，不過
「哈，咕！」朱火一邊消滅著黃飛為這次相親會準備的早餐點心，一邊好奇的看著小柳和白之間的目光交鋒。雖然不知道這兩位在幹嘛，但是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果然不愧是她認的大姐。
也是，如果他能懂這些，哪還有過去那九百九十九次的失戀。
他是諸海群山不敗的傳說，他是所有敵人心中最深的噩夢，他是迷霧世界中天生的王者。
因為，傳說級戰艦的故事，可是早在……梅雪看看個頭還不到自己胸部的白開始不由自主的扳指頭數，白今年到底有多大了啊？
「沒有啊，我也好，姐姐們也好，誰也沒有拒絕你。」白用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梅雪，讓梅雪敗下陣來。
只有梅雪，她不會交給任何人！
而他和她之間的命運，便是以「哥哥和妹妹」「相親相愛」「相愛相殺」「不可分離」（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的方式來體現。
被梅雪安撫之後，白和小柳之間的氣氛終於好了那麼一點點，大概也就是仇恨級別從全家滅門變成剩下一條金毛狗狗倖存逃走的程度吧。
「墨，你長大了？」彷彿第一次發現梅雪的巨大成長一般，白的表情變得活躍起來，那是充滿驚喜的眼神。
「哥哥，長大了……」看著比自己高了很多的梅雪，白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只能到哥哥的胸部了。
可是，現在梅雪的成長，顯然早已經遠遠的超越了那個節點，在和她們分離的這些時間，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感悟到了什麼，才成長為了現在的樣子。
「我們只是，在等你長大而已。」
梅雪原來有這麼花心嗎？怎麼看也不像啊！
對於白來說，這是她最喜歡，最依賴，也最想要擁有的哥哥，絕不放手的「墨」。
這下，她終於，完全，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梅雪的妹妹是敵人！是比那隻只會裝寵物在梅雪身邊騙吃騙喝騙睡的小狐狸更危險一百倍的敵人！
雖然她還是小孩子，雖然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不懂，不過沒關係。因為姐姐們說過的，這種事情上，女孩子小一點是沒關係的。只要男孩子主動一些，熱情一些，那麼只是一開始會有一點點疼，接下來就可以享受幸福的時間…
同樣的，梅雪猶豫了一下后，也拉住了小柳的手，讓小柳的可愛臉蛋瞬間變得通紅，指尖殺氣騰騰的血珠一下子就背叛了她的意識，直接沿著她的手指流到了梅雪的手上，然後奇妙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別說梅雪只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即使是真的有血緣關係的雙胞胎哥哥，她也照樣喜歡不誤。
喜歡這樣的心情不就是這樣嗎！只要喜歡上了，那麼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也不容許任何人來阻止。
說起來，她們的年齡到底是怎麼計算的？
這是什麼人才能做到的奇迹，居然將梅雪的成長速度一口氣提升到了如此的程度。
「當然有，梅雪可是向姐姐們都告白，求婚過的，還約定好了一百年後去結婚。」白繼續暴梅雪的黑色歷史，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嗯，抱歉，我和哥哥結婚的時候，會歡迎你的。」白「乖乖」的對小柳道歉。
啊，哥哥已經長大了！
「哥哥，請我吃魷魚我就道歉。」看著充滿自信，如同過去縱橫諸海時一般瀟洒自如的梅雪，白眼前一亮。
他，是她們所共同認可的操縱者，唯一獲得了四隻傳說戰艦身心的「王」。
「這個，我沒吃什麼怪東西。」梅雪哭笑不得的看著如同小動物一般在自己身上聞來聞去的白。
但是和他相比，白卻沒有任何變化。兩人分開的時候，白只比他矮一點點，但是現在她的頭才到他的胸部，完全看不到任何成長的痕迹。
一百年，正好是諸海群山普通人類的大限，正好能讓梅雪感悟到入人生無常，世事多變的節點。對於普通人來說，一百年就是世界毀滅的時間—相對於他們短暫的生命來說。
對於陽炎來說，他是她有些不情不願，但是戰鬥時卻可以絕對信任的王。
「小柳，不要誤會，白只是有一點愛欺負人，其實本性不壞，你也一定可以和她好好相處的。」
他和她們的相遇，現在回想起來，就像一個奇妙的夢一般。
「姐姐，梅雪還有姐姐嗎？」小柳大吃一驚，這可是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的巨大黑幕，梅雪是什麼時候招惹了這麼多女孩的，她怎麼完全不知道。
這是何等的奇迹，到底是誰對梅雪做了什麼？要讓梅雪「成長」，所需要的可不是什麼靈氣，也不是天材地寶，而是更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東西，勉強要形容的話，是「一個世界的成長和衰落」那樣的概念和感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