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禽獸
第八章 鐵窗
「他們是醫生？」包大同指著一群快速跑向出事地點的人，那些人有男有女，都穿著便裝，而且他注意到了那個「又」字。
他才想上前看看，就被如玉攔住了，「你不是醫生，不能幫助傷者，不要擋著醫生們救人。」
「所以我們要先調查死者啊，她們死了，警方也已經調查過一輪，現在的她們除了屍體外已經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很少有人會注意。但對我們來講，是從靈異的角度考慮這個案子，因此要調查的還多呢。」包大同放下球棒，走到窗邊。
所謂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嘛。
「孫君性格孤僻、傲慢，很少主動和人說話。」如玉盡量使聲音平和些，畢竟死者為大，她又死得這樣慘，「我覺得她被殺可能是巧合，不可能在生活中與兇手有聯繫，變態色魔不都是對年輕漂亮性感的女孩感興趣嗎？孫君可不是。」
因為第三名被害人苗小莉正好是心臟病區的護士，打聽起來比較容易，所以不到兩天，包大同就帶著入院觀察的花蕾離開了第三醫院，同時還帶著對苗小莉的調查結果。
和以前得到的資料描述一樣，她是個身體強健、身手敏捷的人，曾經制服過一個連男性保安人員都束手無策的、突然發狂的病人。
這可是個線索，警方的報告中沒有提起，肯定是出具初步報告后調查出來的。孫君是在朋友聚會那天被殺，雖然不能確定兇手是這六個女人在聚會中
「可你又說，現在警方嚴密保護那兩個倖存者，咱們無法接近。」花蕾頹然坐在沙發上，根本不知道包大同想的是什麼。
這也就是說，他潛藏在一個人們發現不了的地方，或者還是個沉默的跟蹤者，但無論他選中的獵物藏在哪兒，他都有本事找出來，一一殺掉。
「我胖了嗎？」當兩人街心公園散步的時候，如玉問。
「這世界上太多怪事了，雖然你不是護士，但可愛的女人要長年提防惡狼的意識，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這樣的女人應該有很多朋友啊，別人都會同情吧？」
包大同又和如玉聊了一會兒，從側面了解到孫君的生活簡單平凡，和苗小莉、費娜差不多，全是普通人的瑣碎生活，除了每個月的聚會和折騰了三年也沒有離成的婚，沒有其他更有價值的信息，於是他轉身握住如玉的手，為道別做開場白。
「她不漂亮嗎？」他見過孫君的照片，雖然長得有點乾巴巴的，但也算不錯，不過如玉看好萊塢片子看多了，判斷方法實在不靠譜。
這個街心公園就在婦幼醫院的附近，坐落在三岔路口的中央，三個路口的車輛互相看不見，但路口分別有功能很不錯的交通燈，現在地面被冰雪覆蓋了，看不到地面上縱橫交錯的斑馬線。
窗外，又一場
這樣的女人，一般兇手是無法輕易下手的，但她也和其他死者一樣，死前沒有掙扎，身體內也無麻醉的痕迹，這樣看來，兇手一定另有辦法使被害人乖乖就範。
什麼叫「又」出車禍了？
如玉搖了搖頭，「這些事她不和任何人說，就是她想離婚時，她老公來醫院鬧，大家才知道的，聽說她只有學生時代的幾個朋友，平常每個月都要聚會的，因為護士都是輪班制，她總是要求每個月第一個周末不能值晚班。哦，對了，她出事那天就是聚會日哦，那天警察來調查，她們那邊的護士長正好無意中聽過孫君打電話給朋友，說那家酒吧的名字叫『鐵窗』，離這裏只隔一條街，是都市白領最喜愛的十家酒吧之一，一本雜誌搞評比時上過封面的。」
「是啊，他專門找護士下手，肯定是變態色魔啊。」如玉答道，「現在我們醫院的護士人人自危，上晚班的時候都有人陪著，哪還敢一個人獃著？」
如玉撇了撇嘴，包大同立即明白這個孫君平時的人緣不好。
這是天性敏感還是後天邪力？還有，這六名護士死亡的順序是事先選定的，還是隨機的呢？
「又是聚會。」花蕾皺著秀氣的眉，「她們是在學校期間招惹到了邪物，
「不都是，但有好幾個。」如玉挽住包大同的胳膊，「你知道嗎？這個路口很邪門，經常出事，好多人說是因為這個街心公園影響視線，可區政府不讓拆掉，聽說一個很有名的大師看出這裡是聚靈氣之所，風水寶地，動不得的，否則整個區的地氣都會受影響。」
「又出車禍了！」不知有誰喊了一聲。
聽到他的變相讚美，看到他關切的眼神，如玉很開心，甚至回憶不起當初為什麼和這麼好的男人分手。此時看著他帥氣而真摯的臉，她忍不住伸臂用力抱了包大同一下，心中感嘆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女人會得到他。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聽到一聲尖銳的響聲傳來，接著是好幾聲劇烈的撞擊聲。
而一般而言，人們都認為護士是白衣天使，是溫柔漂亮的年輕女孩，而苗小莉卻是男孩子氣的，長相也是如此，所以至今為止連男朋友也沒有，平時的生活單調寂寞，唯一的社交活動就是每月一次的聚會。
經過一夜的大雪，天空已經放晴了，但因為寒冷，雪並沒有融化，到處一片銀裝素裹，來公園拍照的人非常多，在這樣的美景下，腳下踩著還沒清理完畢的雪道，咯吱咯吱響著，很有點浪漫，說起話來也自然放鬆多了。
現在已經有四名護士遇害了，兩名是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中作的案，另兩名乾脆是在開放的地方進行的。兇手
調查第二名死者孫君的事，他不需要花蕾來掩護，只要問問他的前女友「之一」、就職于婦幼醫院的會計如玉就可以了。他的每個女朋友都知道他是研究周易風水的法師，偶爾還算個命、驅個邪。他從不隱瞞這些，所以當他對類似於兇案類的東西感興趣時，所有人都認為是正常的，沒人會懷疑他的動機。
對於警方來說，這是案件的難點，但對於包大同來說就簡單多了，兇手是個邪物，自然有可以操控人類的辦法。有時候想想真悲哀，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卻散失了很多最原始的本能，容易被外力或者自己的內心所擺布。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她並不引人注目而已。」如玉嘆了口氣道，「其實她也怪可憐的，結婚早，兒子今年都六歲了，可老公卻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她好幾次想離婚，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離不成。」
「我一向不喜歡減肥過度的排骨型，抱起來硌得慌，所以在我看來，你非常標準，而且你正是我喜歡的那種珠圓玉潤的女人。」包大同很認真的說，然後抬頭看看天。
「孫君是什麼樣的人？平時接觸過奇怪的人嗎？」包大同藉機問，「如果兇手是變態，說不定和孫君在生活中有
包大同掄著一根棒球杆，貌似心不在焉的道：「這要從那兩位倖存者嘴裏才挖的出來，這個系列兇案有報復的感覺，而如此大的怨恨肯定是見了血傷了命的，如果她們六個人做過這樣的『大事』，一定不會忘記。」
「呵呵，你嘴巴還是這麼會說話。」如玉笑著拍了一下包大同的肩，不管他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很開心，「可是你怎麼知道孫君的事？哦，對了，媒體透露過一點，你大概看的報紙。不過聽說懸賞了這麼久，關於那個變態殺手的事，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不過安排和如玉「偶遇」，並且在一起敘舊時「無意」間問起孫君的死，費了他一點腦筋。他做人有一個最大的成功，那就是每次戀愛結束后，前女友都不會恨他，那意味著也不曾深深愛過吧？可他也再不需要掏心掏肺的愛了。他的人生信條是：情人相處，舒服為上。戒決長久，快樂第一。
包大同回頭一看，就見有兩輛車在三岔路口的中央撞在了一起，大概因為雪天，速度上有控制，所以撞得不是很嚴重，倒是另一輛車滑出了路面，撞在了街心公園的圍欄上，車子都變形了，車鼻子處冒著白煙，也不知道人怎麼樣了。
「變態？」包大同停了一下，隨後繼續陪著如玉踏雪前行。警方透露的消息很少，只有死者的大概情況，因為那些是捂不住的。但死者的死狀、屍檢的情況，普通人是肯定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