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Ⅱ》第七卷 水之殺

第二章 花蕾的身世(上)

第七卷 水之殺

第二章 花蕾的身世(上)

包大不同不插嘴,知道花蕾的昏迷不醒對海三涯打擊太大,他需要發泄,此時他背窗站著,平時挺拔而瘦削的背影顯得蒼老而憔悴。
石界猶豫了半天才打電話給包大同,把新發生的怪案講給他聽。
海三涯一笑,聲音中滿是苦澀和悔恨,「當我到達出事現場,立即感覺事有蹊蹺,驚覺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所以立即趕回,沒想到——正看到我妻子,花蕾的媽媽為了保護女兒被惡靈殺死,而花蕾剛被陰力所傷,靈識全散。馬上也會隨她媽媽而去。」
包大同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放心不下的回身望去,阿勇叔一笑道,「放心,那小黑傢伙不會出來溜達的,否則我們何必再費勁把它驅出去呢?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有什麼事,你阿勇叔雖然實力不濟,但也護得住蕾兒。」
「我想到了辦法,今天晚上就為她驅除身上的邪魔。」包大同的聲音很冷靜,「她一定會沒事的。」
這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完全想像不到,怪不得海三涯和阿勇叔的關係看來亦友亦仆,怪不得海三涯那樣冷漠而傲慢的人獨獨對阿勇叔那麼信任,原來他們還是姻親。
「我至今還記得她剛生下來的樣子,才一點大,就像個小貓,粉紅色的,黑黑軟軟的頭髮,嬌弱的讓人心都疼了。」他似乎不是說給包大同聽。而是自言自語。彷彿沉浸在回憶里,「那時候我暗暗發誓,要永遠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讓她一輩子快樂幸福。那時候她靈氣未顯。或者是我這凡夫俗子看不出來,但那惡靈卻注意到了,於是設計引開我,然後對蕾兒下手,當時她還沒滿月。」
包大同就這麼站在花蕾身邊,一動也不動,平時那麼好動的人此時卻極其沉靜。過了很久,門外有人敲了下門,問道,「大同。能進來嗎?」
「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一定到。」石界咬牙切齒著說。
石界「嗯」了一聲,並沒有催促。
花蕾不能回答,可是他覺得她聽得到。當然,那個影子也聽得到,但今晚要收拾它的事不必隱瞞,瞞也瞞不住,一動花蕾,它就會發覺。
「我不是不放心,阿勇叔,我是放不下。」包大同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人家都說多情女子薄情郎,其實男人被感情傷害后更難恢復,一旦陷入感情也比女人更徹底。
為了方便照顧花蕾,海三涯搬到了隔壁來住,日夜不停的守護。這父女兩個,明明彼此很有感情,平日里卻偏偏做出不在乎對方的樣子,住的地方也離得很遠,直到這生死攸關的時候才表現出愛來。
「那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只是她的姨媽。」海三涯嘆了口氣,直言不諱,「為了不讓花蕾感到難過,她姨媽做出很多犧牲,一直以母親自居,也像真正的母親一樣疼愛她,甚至為她放棄了自己的生育。在外人面前,她是我老婆,實際上阿勇才是她的老公,為了我們父女,阿勇兩口子在外人面前裝主僕,一裝就是二十多年,這些都是為了疼花蕾的緣故。」
花蕾是他很喜歡的女孩兒,一度,他還以為她將是他未來的妻子,因為海伯父很有這個願望。如果不是包大同出現,這事情很可能成真,就算現在有些遺憾,他還是希望她能快樂、幸福。
「要我準備什麼嗎?」他問。
「她從小身子就弱。」包大同才一敲門進入,海三涯就幽幽的道,「因為她生而有異能,被一個三百年的惡靈看中,要以她為食,我可憐的蕾兒,她什麼也沒做過,但生下來就處於危險之中。」
但在所有人面前,阿勇叔和老婆甘願偽裝自己的身份和關係,只為了可愛又無辜,從小就多災多難的花蕾,這種奉獻精神也實在令人佩服。
「我現在沒有精力管閑事。」包大同靜靜的聽完,回答道。
那影子不除,就算花蕾死了也會不得安寧的,小七雖然被滅,但他的陰狠卻還有遺害。
包大同目瞪口呆。
不過,花蕾上回被木偶小七的影分身侵入了身體,到現在已經一周了,依然昏迷不醒。包大同、海三涯、阿勇叔、包括阮瞻,每天都耗在海府里想辦法,可是卻一直束手無策,如果不是因為花蕾天生有異能,外加有強烈的抵抗意念,可能早就被一個影子殺死了。
「要我幫忙嗎?」石界問。
「我們決定今天晚上子時在海府的室內游泳池為花蕾驅魔,需要一個人把守在門外,禁止一切生靈通行,阿勇叔會守著一個出口,你守另一個。」包大同語音清晰的說話,不似前幾天的疲憊,給人感覺他很堅定,今天晚上的事志在必得。
「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想掃蕩一切天下邪惡事。」海三涯繼續說,「或者你看的出來,我是天生良能者,雖然不及你那個朋友阮瞻的良能那麼強大。但我也不像他這麼隨意,我勤學苦修,法力高強,只要一出手,所有的妖魔鬼怪全要退避三舍。也正因為這樣,我以為自己強到不可戰勝,呵呵,真愚蠢,可當時真是那麼想,所以當那惡靈在外省做了惡事,我就扔下才生產的妻子和未滿月的女兒趕去了。」
從這個角度看,花蕾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需要,你知道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而我們人手不夠。」
發生了那起淹死在自己床上的案子,他一看就知道是靈異案,這事警方解決不了,非得包大同這樣的異人不可,其實警方有很多這樣秘密的陳年舊案,只是沒有公開罷了。
他慢慢走到花蕾身邊,輕輕撫摸她的頭髮,還有她光潔的額頭,低語道:「對不起,可惜我不能陪你難受,但我一定會救你回來的,相信我嗎?」
包大同應了一聲,看到進門的是阿勇叔,「先生叫你去一趟,蕾兒我來看著。」阿勇叔說。
包大同微笑著掛掉電話,他應該憂愁的,不應該笑,可不知為什麼,儘管現在心頭壓著一塊沉重的大石,他卻微笑了起來,或許是花蕾就在他身邊的緣故,儘管她悄無聲息的躲在床上,可他仍然覺得安穩。
包大同「啊」了一聲,一想到那麼小的花蕾就要面對可怕的事,深刻體會到了海三涯的心疼。
「好,我下了班就趕過去。」石界用力點頭。
聽到這兒,包大同驚咦了一聲,「伯母不是去外國旅行了嗎?阿勇叔說要通知她的時候,您還攔著,說她多年辛苦。讓她好好玩玩,不要打擾嗎?」
不過,所有的計劃和準備都是暗中進行的,等今天晚上子時當它發覺,一切也就晚了。
「結果哩?」包大同搭腔,好讓海三涯接著往下說,因為他也想聽聽花蕾的身世。
「花蕾——要怎麼辦?」他不是醫生,但也知道人若長期昏迷下去,就算最後救回來,身體也會受到極大傷害。何況,花蕾從小身體就不好,萬一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