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Ⅱ》第七卷 水之殺

第八章 我不是你爸爸

第七卷 水之殺

第八章 我不是你爸爸

「打老遠就聽到你嘰嘰喳喳,我就知道大同已經好轉。」海三涯面色平淡,但語氣很和藹。「不過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大同談點事情。」
阿勇叔不是一直沒離開嗎?難道三天的時間就發現了惡靈的行蹤?但是A市跟本市很遠,是個沿海旅遊城市,阿勇叔是怎麼查出惡靈的動向的?
「我這女兒對你情根深種,希望你以後會一直對她好。」海三涯的開場白和一般的父親沒什麼兩樣,後面說的話可就驚人了,「這次的鬼影事件,我對她能力的封印已經不解自開,我想過了,不打算再封印她的能力,我想保護她,可是紙包不住火,她的異能早晚有人知道,不如讓她開發自己的能力,這樣有意外的時候還能自保。」
花蕾溫順的點了點頭,又深深的看了包大同一眼才離開。
「十五號。你昏了三天了。」
包大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不是在醫院,而是在花蕾的房間里,努力轉過頭來一看,旁邊床上躺著花蕾。
海三涯點了點頭,「我和她談過了,告訴了她一切,她很諒解以前我所做的事,也願意保留異能。雖然那會讓她比較害怕,在開始的時候,甚至難辨真假,陷入混亂,但她說要和你在一起,一定要做你的夥伴而不是累贅。」
「你是壞蛋!」
花蕾一挑眉,「哦?我非禮你?好啊,我就非禮給你看看。」說著坐在床邊,小心的彎下身吻包大同。
他是為了救她。當時雖然她不能動,也不能睜眼,卻好像親眼看到了一切。看到他抵抗著人體本能,以自身為媒介。不惜損傷己身,以純陽熱力渡入她的體內。
「快點感謝我,不然我就喊了。」包大同催促。
兩個人真的好久不見了呢,自從上回凶宅案結束,父親就禁止他們見面,前些日子在家宴上,她被鬼影控制,就算相見也如不見,現在才是真正的在一起。
話過說完,花蕾就跳了起來,包大同以為自己得挨一粉拳,沒想到她忽然俯下頭,迅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可是卻讓他的心停跳了一拍。
「呸,我知道我爸是誰!」花蕾笑罵了一句,眼睛濕潤了。
還好還好!包大同喘了口氣,他一直怕鬼影在花蕾身體里太久,影響了她身體健康和神智,現在看來沒事了。
包大同這才明白海三涯那麼多靈異消息的來源,不禁佩服他的毅力。可是那個惡靈也太狼狽了,二十多年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沒有消滅它。
海三涯很會洞悉人心,看出包大同的疑問,主動解釋道,「我在建立商業網路的同時也建立了靈異協會,這個世界上的異人遠比你想像的多,只是他們沒有那麼厲害,但做為觀察者已經足夠了。」
包大同瞪大眼睛。很難相信,他從小到大沒昏過這麼久。甚至很少生病。當年他老爹以為他是怪物,哪有小孩子健康成這個樣子的。長大后。驅魔除鬼,偶爾受傷。偶爾昏倒,但從沒這麼嚴重過。
花蕾臉紅了,嘖道,「才醒了就沒點正經,你的手——還疼嗎?」
「我沒受傷,我爸說我只是被鬼影控制。身體僵硬、魂魄離位了而已,調養幾天就好。」花蕾道,「倒是你。昏了好幾天不醒,嚇死我了。」
「哪有感謝人這樣偷工減料的,重來!」包大同喝斥,眼神溫柔的在花蕾身上流連,或者因為差點陰陽相隔,兩人間的感情似乎一下子就貼近了似的,此時感覺像蜜裡調油一樣,可惜包大同暫時無力行動。
「那我是誰?」他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他的態度轉變之快,令包大同一時難以適應,但是他明白那是海三涯在面對女兒生死時感悟到的,因此鄭重點頭。只不知石界這回要他辦的是什麼案子。
眼看著花蕾極力為父親辯解,他心中微笑。正要花蕾以再一個吻賠罪時,門外有人咳嗽了一聲,然後敲門進入,正是海三涯。
不過他是仰躺,花蕾卻是側著身,臉朝向他,一雙眼睛眨啊眨的。
海三涯看到他自然流露的感情,心中很高興。「有你幫她,保護她,我很安心,其實我很後悔保護她過頭,現在讓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但願你能教會她。這樣萬一我有點什麼事,她自己也可以生活。只是當初我沒有選擇,她的身體太差,幾乎就死了,能從地獄把她撈回來,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
「我就喊花骨朵非禮我。」
「本來不疼,可是你拒絕我,現在非常疼。」包大同賴道:「我為了救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你好歹也要給我一點甜頭吃。」
父親說當時的情勢相當兇險,並不只是皮肉上的痛苦那麼簡單。如果有一點差錯,大同就會自燃而死。他不是不明白這個情況,可是為了救她,他做了一切能做的。這份愛,要如何報答?或者要傾盡一生去愛他吧,哪怕有一天遭到了拋棄,哪怕有一天他不再愛她。
包大同嚇了一跳。「我躺了幾天嗎?今天幾號?」
「你看,我說了不讓你亂動。」花蕾紅著臉責備,把包大同因為亂動而歪掉的針輕輕扶正。
「我爸說,你是中了八卦聚氣爐的熱毒,他幫你療的傷。」花蕾說到這兒時,心裏產生了很溫柔的情意,如水的目光凝望著床上的男人。看著他憔悴的臉。「而且你的手燙傷嚴重,內外交加引起高燒。」
「你老爸真摳門。都不送我到醫院啊。」包大同知道以海三涯的能力,請本市最好的醫生。把最好的設備也搬進海府也行。他還注意到花蕾已經親親愛愛的稱呼海三涯為爸爸了。這證明他們父女關係經過這件事件已經全面恢復正常。但他故意這樣說,就是喜歡看花蕾發急。
包大同嘆了口氣,因為看到心上人在身邊。他卻「力不從心」,只得岔開話題,「你的身體恢復了嗎?」
海三涯這話又像託孤,包大同敏銳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想坐起來,海三涯卻示意讓他躺著別動,「阿勇又發現了惡靈的行蹤。我得趕過去看看,在A市,這就動身。」
「我不是你爸爸。」他張口就來了一句,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難聽,而且還伴隨著渾身無力,稍微動一下,就感覺手火辣辣的疼,似乎有無數小針往骨頭裡鑽,手臂上還打了吊瓶。
包大同對海三涯的這個決定很驚訝,雖然他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但沒想到這麼突然,「花蕾——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嗎?」
花蕾猶豫著,眼睛一直往四周望,似乎怕被人看到,其實這房間就她和包大同兩個人。當初父親想要包大同在另一房間治傷,她堅決不肯,一定要親眼看著他。
「你喊什麼?」花蕾哭笑不得。
「這樣她會很辛苦的。」包大同有些心疼。
包大同奸計得逞。享受著花蕾甜美的唇,溫柔的回應她。一時之間屋內春意濃濃,直到包大同漸漸迷醉,伸出手臂,想把花蕾抱在懷裡,卻被手掌的尖銳疼痛刺激得清醒過來。
這回確定了,沒錯。包大同很欣慰,看到花蕾的床距他的還不足一米,嘆息道:「終於睡到一起了,可惜還有距離,你不能把兩張床拼上嗎?我需要安慰。」
「這東西必須快消滅,否則它每到一個地方就有靈物變得異常,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海三涯看了包大同一眼,「我聽說石界找你有事,你可以帶花蕾去辦案,但要保證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