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78章 做個只取一瓢的英雄
凝視袁旭，甄宓沒再言語。
亂世之中成就大業，難保不會否遭人擊破。
「遺忘？」看著袁旭，甄宓輕聲問道：「公子非魚，如何曉得它們擅長遺忘？」
嘴角帶著甜美笑容，甄宓說道：「公子一席話，奴家感懷倍深。有幸得公子眷顧，此生足矣。」
不過他稍稍做了些改動，並未完全借用。
「母親備了水酒，公子今晚……」
站在袁旭身旁，看著池塘中的魚兒，俏麗的臉上浮著淺淺的甜笑，她輕聲說道：「公子也喜魚兒？」
袁旭負手而立，低頭望著一尾尾在水中歡暢遊弋的魚兒。
彼此凝視，從甄宓如潭水般清澈的眸子中，袁旭看到期待和感懷。
快到涼亭，甄宓向身後侍女輕聲說道：「你在此候著！」
胸懷寬厚，且又見解獨到，如此偉男子竟是她將來的夫君……
受邀來到甄家，本就不是為了甄逸，而是特意與甄宓相會。
甄家後院，池塘邊的涼亭上。
不知不
此話聽來毫無鬥志，甄宓卻知道，袁旭的想法在亂世中，絕對是最奢侈的慾念！
「諾！」侍女應了一聲，垂手立定。
「小姐！」拱手彎腰行了一禮，袁旭招呼道：「在下已是等候多時！」
「以公子胸懷擔當，必為天下英雄……」
勸他？
「公子乃成就大事之人，即便日後成婚，奴家也是無法時刻相隨！」俏臉通紅，甄宓低著頭說道：「帶著此物，若想起奴家，便掏出來看上一看，猶如奴家在公子身邊一樣！」
「好羡慕魚兒！」清澈的眸子露出神往，甄宓說道：「自由自在的游弋，沒有煩擾，也不用困於小小庭院之中……」
相貌俊美，臉部分明的稜角在斜陽下折射著淡淡的金輝，越顯俊朗非凡！
浪蕩天際的雲朵被夕陽染的一片通紅，邊緣鑲著金邊，成片成片相連，幻化成絢爛的彩霞。
飄逸、洒脫！
說
「小姐心意，在下如今方知。」袁旭說道：「無有其他，唯有一句，此生不負！」
簡單的一句話，聽在甄宓耳中，芳心猶如灌了蜜糖般甜蜜。
「是英雄就要三妻四妾？」
「寬不過數步，深不過兩尺，何來自在？」搖了搖頭，袁旭說道：「整日所見景緻一般無二，魚兒之所以自在，只因它們擅長遺忘！」
胸膛寬厚、溫暖，依偎其上，她覺著好似受到了無比強大力量的庇護！
一旦敗亡，莫說天下，就連性命也是沒了！
甄宓才開口挽留袁旭在甄家飲宴，一個侍女從遠處跑了過來。
「喜歡！」點了下頭，袁旭淡淡的應了。
「……」
袁旭並沒有。
「……」凝視袁旭，甄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蓮步輕移，走在前面婉柔若夏日薔薇的，正是袁旭未過門的妻子甄宓。
「公子有心，奴家幸甚！」小手被袁旭握著，甄宓紅著臉輕聲說道：
倘若是別人，或許會因她的美艷而附庸巴結。
雙手接過香囊，袁旭鄭重的說道：「小姐饋贈，在下愧領！自此之後，此物時刻隨身，時刻銘記小姐情義！」
「數年之後公子三妻四妾，又如何會全心繫於奴家之身……」輕輕搖了搖頭，甄宓話語中帶著淡淡感傷。
「因何要三妻四妾？」袁旭打斷了甄宓。
看著袁旭，甄宓俏臉泛起一抹淡淡的紅雲。
「若有靈性，小小池塘又豈能困住自在之心？」
大紅錦緞做面，香草為芯的香囊，散發著甜絲絲的清香，還帶著甄宓的體溫。
甄宓則如月中仙子，步伐輕妙的走向袁旭。
縱然天下大亂，她也不用再懼怕任何人，不用再擔心任何突發的事情！
腳步輕盈，甄宓上了涼亭。
羞赧的低下頭，甄宓輕輕抽了抽手。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與小姐既有婚約，瓢中水滿難裝她人！」
然而又有
「奴家為公子做了個香囊！」離開袁旭懷抱，甄宓從懷中掏出個香囊，雙手捧著遞到他面前。
「公子胸懷寬廣，日後必有成就！」臉頰有些發燙，為免尷尬，她輕聲說道：「美人大業，遲早盡為公子所得……」
他不僅沒有附庸甄宓，反倒說出她從未聽過的見解。
「我為磐石卿為蒲，磐石不移蒲如絲！」凝視甄宓，聞著她清幽的芳香，袁旭借用了《孔雀東南飛》中的一句話。
牽起她的雙手捧在心口，凝視著她的眼睛，袁旭說道：「與小姐蔡溝一見，某便傾心！倘若果有一日，某成為英雄。也要做個只取一瓢的英雄！」
見她面露幽怨，袁旭問道：「可是在下惹得小姐感傷？」
欲拒還迎，她並未將手抽出，紅雲已是延到了粉頸。
她說不出口！
他當然知道甄逸事務繁多。
「縣尉，門外來了倆人，說是有要事稟報！」欠身一禮，侍女說道：「管
「數年之後，若公子猶記得此言，奴家便是知足！」
「江山美人，乃英雄兒郎所欲……」
甜美一笑，甄宓回禮說道：「有勞公子等候，父親本應親自迎候，奈何事務繁多……」
甄宓的語氣有些落寞，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幽怨。
世間女子，誰不希望夫君心中只有她一人而已？
「數百年前，項王征伐天下！巨鹿之戰、鴻溝之盟，即便烏江自刎也是霸氣凌雲！他的身邊只有虞姬一人而已！」
涼涼的風兒灌滿涼亭，撩起他的衣袂和鬢角。
差點丟了性命，敢不用心做事！
沐著殘陽，兩個身影出現在小徑上。
「美人大業？」看著甄宓，袁旭淡然一笑說道：「亂世已起，天下豪雄紛爭。袁家雖是如日中天，誰又知曉將來如何？某隻想活著，只想身邊的人活著而已……」
袁旭淡淡的笑著。
恐怕接下來的幾天，甄逸都抽不出閑暇。
活著，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