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79章 城東望月樓
他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上蔡景緻清幽，尤其晚間，城內許多人家點起油燈，小城居住緊湊的優勢盡展無遺！
領著四名衛士出了甄家，垂暮殘陽已落到地平線以下，籠罩著上蔡城的光線一片昏蒙。
對於從兩千年後來到這個時代的袁旭，五層樓並不算很高。
念兒曾提醒過他，李姓衛士曾往袁熙住處去過。
城東望月樓，是上蔡城最高的建築。
然而對於四名衛士，如此高樓卻是形同摩天大廈，極少有機會觀瞻。
騎馬走在街道上，由於極少行人，袁旭等人一路策馬小跑。
高幹相邀，必定有什麼目的！
他也很想嘗嘗坐在望月樓欣賞城中夜景的滋味。
他見過無數遠比望月樓更高的大廈。
他屬於天下，不是某個女子的專屬！
咧嘴一笑，高幹說道：「某初至上蔡，如何會來此處。顯歆或許不知，此處乃是董和家業，有董家之人相告，又怎會不曉得鎮店美酒與招牌舞姬？
只不過袁旭一時半會看不通透！
望月樓正是董家產業！
「表兄心思縝密，飲場酒且不忘向董家之人打探！」拱了拱手，袁旭贊道：「小弟贊服！」
袁旭微微一笑，並未應聲。
暖閣只向顯貴開放，鄉間游繳、亭長也沒有資格訂座。
甄宓有個信念，她的夫君雖是庶子，終有一天會成為頂天立地的英雄。
再度躬身一禮，二人轉身離去。
三妻四妾是許多男人的夢想，袁旭卻說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樓分五層，最頂層建著幾間暖閣，于暖閣之中飲酒，打開窗子便可欣賞上蔡風光。
上蔡並非大城，走沒多久，他們便來到了城東。
一個高幹的衛士推開房門，側身立於一旁。
先是袁熙出現在上蔡，高幹此時又出面相邀，接連發生的事情，讓袁旭覺著有些事情他根本看不明白。
前兩日就來了上蔡，還暗中部署抓了甄家姐妹。
「表兄請！
到瞭望月樓正門，袁旭正要翻身下馬，從裏面走出幾個人。
望著他的背影，甄宓面帶笑容眸中卻蘊滿蒼涼。
「表兄！」下了馬，袁旭拱拱手：「小弟何德何能，敢蒙表兄設宴？」
無論他將來能不能兌現，只要說過，甄宓也就心滿意足！
二人躬身抱拳，並未回應。
坐在樓上，遠遠看見袁旭來了，他特意帶著衛士下樓迎接。
跟著高幹進瞭望月樓，二人一邊上樓，高幹一邊介紹：「上蔡雖是小城，景緻卻是不差。于望月樓上飲酒，再喚幾個舞娘歌姬，那滋味……不枉此生啊！」
托盤中分別擺放著晶瑩剔透的玉石茶盞，女子跪坐在袁旭和高幹的桌前，將茶盞擺放在桌上。
「你我乃是至親，顯歆怎可說出外話！」上前攬住袁旭肩膀，高幹說道：「早有相邀之意，奈何你我
高幹與袁氏兄弟乃是表親，同袁熙、袁尚走的甚近，與袁譚關係只是尋常，以往根本看不起庶生的袁旭。
只要他的心中有我，此生足矣！
連日赴宴多在府宅之中，袁旭還從未到過街市酒樓。
路旁營生的小販紛紛收拾攤位，一些店鋪也關上了大門。
昏蒙的夜幕中，街市正中一座樓台亮著昏黃的光線。
跟隨倆人的衛士，都等候在屋外。
嘴角漾起甜美淺笑，凝望袁旭漸行漸遠的背影，甄宓眸中的蒼涼漸漸被一抹溫暖替代。
招呼了衛士，袁旭率先走出甄家大門。
「顯歆謬讚了！」覺著袁旭話中有話，高幹尷尬一笑。
告別甄宓，袁旭在侍女陪同下走向前院。
看著他們的背影，袁旭覺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高幹比劃了個請說道：「顯歆請！」
邊角暖閣，窗子比其他房間多了一處，于屋內飲宴，恰可欣賞城中夜色。
「表兄對此處
做英雄的女人，要有忍受孤獨的覺悟……
雖與高幹並不相熟，袁旭還是向二人問道：「表兄於何處設宴？」
俗務纏身？
倆人身穿藏青麻布深衣，腰間斜挎長劍，昂然挺立，頗有幾分劍客風範。
「城東望月樓！」其中一人應了。
彼時不說有空，此時倒尋出閑暇來了？
有了提防，他卻不可能表露出來。
兩名女子應了，退出房間。
高幹的說法讓袁旭覺著好笑。
房輕輕推開，兩個粗布麻衣的女子在衛士目送中捧著托盤進入屋內。
正在甄家與甄宓相會，突然有人來尋，袁旭還以為是祝公道或馬氏兄弟。
比之白天，街道冷清了許多。
「煩勞二位回復表兄，某稍候便至！」
雖是表親，高幹畢竟也是兄長，袁旭再三相讓，最終還是他先進了暖閣。
袁熙進入上蔡，城內混亂不堪。
二人分賓主坐下，高幹
見袁旭來了，二人跨步上前躬身行禮，其中一人說道：「五公子，我二人乃是高將軍麾下，奉將軍之命，特來請公子前去赴宴。」
迎出來的正是高幹。
當先一人穿著杏黃錦衣，一見袁旭就堆滿笑容招呼道：「顯歆，可是要哥哥好等！」
看每個衛士的眼神，他甚至也是和過去一模一樣。
上蔡董家，雖非官家，卻是城內首富。
「鎮店美酒透骨香送上兩壇！」女子行禮正要退出，高幹向她們吩咐道：「尋常歌舞也是賞的厭了，婉柔姑娘琴舞雙絕，董公已是吩咐由她獻藝！」
點點燈火彼此輝映，夜晚的上蔡生趣盎然，難怪高幹選擇高處宴請袁旭。
「表兄？」袁旭嘀咕道：「他請某做甚？」
背影器宇軒昂，步伐堅毅果決，註定並非池中之物！
到了前院，他發現等待著的，是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
上到頂層，他發現高幹訂的暖閣是最邊角的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