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129章 春江水美魚先肥
到了近前，張郃問道：「張燕因何還無動靜？」
袁軍將士滿頭霧水，命令卻已下達，他們只得遵令行事。
「須馬飛前去方可成事。」並未直接給予回答，袁旭說道：「待到我軍反擊之日，將軍自會知曉。」
「就在方才！」
軍營北側，綿蔓水奔流不息。
他也不知張燕為何如此沉得住氣。
看著流淌的小河，袁旭總覺得正被什麼困擾。
岸邊的軍營，瞬間被浪濤吞沒。
大軍輕裝開拔，唯獨火頭軍推著裝載糧草的大車跟在後面。
深知他又有了主意，馬飛應了一聲。
張燕大軍並未因此而有半點動作。
憑藉袁家軍力雄厚的優勢，他成功威懾屠各並且與之結成同盟。
山坡下，十多個兵士飛跑到攔腰截斷河流的堤壩前。
雖缺了傍水之利，卻好在關隘險要，是處絕佳的防守之地！
翻卷的水流掀起滔天巨浪，發出雷鳴般的轟響。
袁旭看著河面陷入沉思，張郃隱隱覺著有些不妥。
「後撤回防，靜觀其變！」
幾個兵士揮起鍬，在泥土堤壩上砍出口子。
賈詡卻認為還沒到最佳時機。
大軍出征前駐紮之處山林叢生，通路只有一條。
張郃則向袁旭問道：「公子莫非已有良策？」
張燕即便有心進攻，也會忌憚諸多。
「公子因何看著河面？」心中疑惑，張郃脫口問道。
「公子有令，無須攜帶行裝即刻撤離！」
袁旭做出放棄綿蔓水，全線回防的決定。
袁軍撤離營寨，小半柱香之後，一騎快馬沖向上游一座山坡。
命令下達，將士們正打算收拾行裝，袁旭的命令再度傳到。
「公子！」身後傳來張郃的聲音。
堤壩也漸漸顯露出崩潰的跡象。
接連數日無事，即便是張郃也有些懈怠了。
張郃滿臉愕然：「水位雖是降低卻並非異常之事，公子如何知曉……」
截斷河流已有些時辰，此時破壩，下游袁軍傷亡也會不小。
待到晚上
他們才跑上山坡沒幾步，堤壩轟然坍塌。
「公子打算留甚？」
賈詡攥了攥拳頭：「破壩泄洪！」
巨浪過處一片凌亂，堅實的木牆也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瀑布並非天然形成，而是賈詡下令兵士連夜築造。
河水卷著泥土湧向下游。
若被巨浪拍中，人怕是會像被風捲起的灰塵般渺小。
張燕沒有那麼做，他好像根本沒在意此事。
敵軍在上游攔截河道，袁軍若繼續駐紮難保不會有什麼閃失。
「快跑！」有人喊了一嗓子，十多個兵士掉頭就跑。
望著順流而下的巨浪，十多個兵士不免咋舌。
雖不明所以，張郃還是當即下令。
袁旭搖了搖頭。
河水翻卷著細浪向東奔流，水流聲與風聲相互交織，譜出一曲優美的韻律。
賈詡負著手，凝望從坡下流過的綿蔓水。
太行山袁軍軍營。
屠各與袁家結成同盟，倘若是他，必會發兵扳回一局以做威懾。
正對山坡的河流，水位明顯高低不同。
「某正是告知袁旭，他又料中了！」冷冷一哼，賈詡說道：「他應知曉，好運不會時常相伴！」
「只因是在春天。」袁旭說道：「春江水美魚先肥，又非河流枯竭期，河面下降豈是不尋常？」
「拔寨？」賈詡吃了一驚：「何時拔寨？」
望著不久前還在操練的地方，袁軍將士無一例外都感到一陣后怕。
上遊河道水位很高，到了正對山坡的方位，卻像是被攔腰截斷，自上而下形成一道飛流直下的瀑布。
此時的張郃，與袁旭才到太行時心態已完全不同。
被堵住的河水蓄滿了力量，口子剛破就順流涌下，還帶走了不少泥土。
「賈公，袁軍突然拔寨！」
袁旭不肯說，張郃也沒好多問。
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淺笑，他好似看見袁軍將士在睡夢中被洪水捲走的場面。
望著綿蔓水，賈詡臉色越發凝重。
太奇怪了……
「諾！」騎
越是平靜，袁旭越覺著沒那麼簡單。
水流的衝擊力，將口子越撕越大。
袁旭搖了搖頭：「我軍沿河有探馬巡視，若是大軍，避開探馬耳目絕非易事……」
「諸軍即刻後撤！」沒等他說完，袁旭脫口喊道。
「張燕此舉，應有後手！卻絕非渡河！」
「十萬大軍！」行進間，袁旭冷哼著自語一句，隨後招呼馬飛道：「晚間前來見某！」
除了牽涉甄宓，張郃從未見他如此凝重。
他並未將河道完全攔斷，還給下游余了些殘流。
正因如此，袁旭才沒立刻想到上游遭人截流。
經他點撥，張郃這才恍然。
雖是三軍主將，一應決策還是袁旭在做。
如今卻只因一場大水全線後撤！
「張燕號稱十萬兵馬，除去老弱婦孺，可戰之士不過三萬！」袁旭說道：「我等回防，卻是要留些東西給他！」
若非袁旭提前發覺，他們之中的許多人此時已被巨浪捲走！
將士整日操練積極備戰，情緒
畢竟張燕軍中有被稱為毒士的賈詡！
「如何應對？」
「若非公子，我軍此劫難逃！」張郃說道：「敵軍既有此著，想必是要過河！」
奉命撤離的袁軍走沒多遠，將士們聽到身後傳來巨大的轟鳴。
「公子之意……？」
張郃心有不甘，還是傳令道：「全軍後撤，返回關隘！」
「好像……水位低了些。」張郃很隨意的應道：「退潮漲潮、水位高低也是尋常之事……」
更何況屠各匈奴，還與袁軍遙遙相望彼此策應！
騎士衝上山坡，翻身下馬飛跑到他面前。
「河面……」眼睛陡然一亮，袁旭問道：「將軍可覺著河流有些不妥？」
綿蔓水岸邊，袁軍將士曾擊破公孫續。
站在河邊，袁旭卻無心欣賞眼前風光。
死裡逃生的袁軍將士轉身向南，極少有人回頭張望。
紛紛回頭，他們看見翻滾的浪濤帶著撕裂一切的決心奔涌而下。
「此時泄洪……」半跪在他面前，騎士提醒道：「袁軍已是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