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130章 註定是個屠夫
「甄家小姐！」馬義說道：「但凡與她相關之事，公子總會亂了方寸。」
「小人說的並非此事。」低下頭，李疆說道：「是當初公子救下公孫鶯兒……」
「怎麼感覺李疆有些奇怪？」李疆才告辭離去，祝公道和馬義來到袁旭身旁。
活著，談何容易！
只要將他與甄宓之事告知天下，袁紹應不會再將她許配給袁熙……
「活著並非那麼簡單！」望著夜空，袁旭說道：「總有些人、有些事需要我們保護、需要我們去做！當我們要去保護、要去做的時候，卻發現根本無力去做，那才是……！」
「江山不是我的江山，社稷不是我的社稷，我又因何要牽挂於它？」袁旭說道：「我只想活著，只想你等都活著，如此而已！」
「何事？」看向李疆，袁旭問道。
心底一股暖流湧起，馬飛默然一笑。
李疆好像有著很重的顧慮，還是沒把話說出口。
袁旭沒把話說下去，他淡淡一笑
二人相視一眼尷尬一笑，祝公道說道：「馬飛領人不知做甚去了。我二人閑的憋悶，也是睡不著。」
註定做個屠夫，無論怎樣心懷憐憫，也成不了聖人！
距袁軍將士稍遠，袁旭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萬萬珍重！」袁旭起身回了一禮，目送他轉身離去。
深深行了一禮，李疆面露遲疑：「有一事小人不知當說不當說……」
李疆的表現，讓袁旭覺著很是奇怪。
尤其他還背負著袁家庶子這個毫無用處，又足以斷絕他後路的身份！
月光披在身上，銅甲泛著黯淡的清輝，他肅容而立，雖不似袁旭倜儻瀟洒，卻也透著勃發英姿！
「既是如此，公子因何還要領軍廝殺，斬殺公孫續、討伐張燕？」袁旭的說法讓馬義和祝公道很是不解，馬義問道。
有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自易京之後小人便追隨公子。」李疆說道：「公子運籌帷幄、居危不驚，只是……」
相互看了一眼，祝公道和馬義告退離去。
來到太行，祝公道沒再提及放走董和之事。
負手站在山坡上，仰望蒼穹，他的心緒卻不似星空般平靜。
「你這人！」咧嘴一笑，袁旭說道：「總說些不吉之言！記住，要活著！某要活著的馬飛，不要死了的英雄！」
對江山並沒有執念，他也沒想過利用已知的歷史在亂世中謀求一席之地！
「公道，你是否還在記恨某？」拍了下祝公道的肩膀，袁旭說道：「某一直想和你談談……」
「越數越精神！」馬義說道：「星星如此之亂，這廂數著，那廂又不知哪顆是數過的。」
不過袁旭卻能感覺的到，在他心中始終有個坎沒邁過去。
他希望儘早解決張燕，儘早前往上蔡與甄宓相見。
然而人生是殘酷的，亂
活了二十余年。
馬飛與馬義雖是叔侄，卻只比他大了五六歲。
今晚確實有些反常。
「說！」
「公子保重！」他向袁旭深深一禮：「告辭！」
既然註定要征伐廝殺，那就征伐廝殺吧！
他面前站著一身戎裝的馬飛。
李疆低下頭，待袁旭手挪開才說道：「公子……」
他感到喉嚨有些異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了。
「數星星！」袁旭丟下一句。
「只是什麼？」
看向馬義，袁旭問道：「某有甚看不開？」
「公子出自袁家，莫非對江山社稷……？」祝公道脫口問出，卻覺著不妥，連忙又咽了回去。
自從來到太行，他守在袁旭身邊，根本沒說過太多的話。
「知道公孫鶯兒要殺某的，只有你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袁旭說道：「區區女子，何須介懷！之所以救他，某隻是不想做個連女子都殺的屠夫而已。」
「明白就好，人總是要死的！」
「連你都看出來了！」袁旭並未惱火，而是微笑著說道：「人活著，又怎逃得過一個情字！父母之情，兄弟之情，男女之情……你等若是有事，某一樣會亂了分寸！」
只要他想說，早晚還是會說出來！
他想要不愛江山愛紅顏……！
李疆與他們二人先後來到，袁旭感覺的到，看似離戰場越來越遠，戰爭給將士們帶來的壓迫感卻越來越重。
「公子太過仁義……」
「可否擊破張燕，盡在汝身！」袁旭說道：「斷不可有半點疏漏！」
不過片刻，三四百名換上深衣的漢子鑽進林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應了一聲，馬飛說道：「縱然是死，某也決不敢壞了公子大計！」
「還有話說？」
李疆說不出口，若非不便說出，就是他還不
看了他們一眼，袁旭微微一笑：「今晚你等是怎了？走馬燈似得一個個來說話。」
「公子！」望著馬飛等人離去的方向，離他不遠傳來李疆的聲音。
臨近日暮，張合選了處山坡下令駐紮。
「公子放心！字字不忘！」
點了點頭，袁旭也沒追問。
「公子要人看得開些，自家卻是看不開。」一旁的馬義插了句嘴。
「不用了！」祝公道很不自然的笑了下：「這些日子我也想過，公子做的不錯，若殺了董和，某確是須背負弒父的罪名！」
馬飛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沒……沒了……」表情十分古怪，李疆說道：「夜色已深，明日還要趕路，請公子早些安歇！」
年歲相仿，袁旭與二人倒是有不少話說。
「仁義？」淡淡一笑，袁旭說道：「一把火燒死上千人，綿蔓水一戰，敵軍死者數千，我軍一個俘虜不留……若這也算仁義……」
「某交代之事，可全記牢！」袁旭凝重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