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官渡！官渡！
第346章 命硬的很
「袁公不至，不敢入棺。」
袁紹卻不顧出身卑微，將她扶為平妻。
猛然站起，張燕吼道：「都他娘的給老子滾！」
見了棺木，袁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楚，兩行老淚奪眶而出。
總之，他不會死！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才是令郭嘉最擔心的！
「顯歆如何死的？」一把揪住報訊兵士的衣領，張燕臉頰肌肉抽搐著問道。
「傳令！」過了許久，張燕喊道：「差人知會曹操，某願投效曹公以做先驅！」
郭嘉沒有吭聲，表情卻並不好看。
自今往後，劉夫人與她說話，也不能像以往那樣吆來喝去，更不可能輕易懲治。
「袁公，時辰到了。」袁滿來到他身後，小聲提醒。
「鄴城探馬回報，袁紹得知袁顯歆戰死悲傷不已，近日將以嫡長子之禮葬之。」郭嘉說道：「葬禮之上，想必便是宣告討伐曹公之時。」
「五公子領兵突圍，援兵不但沒有上前，反倒布下陷阱斷其後路
傳言雖說袁旭被長槊刺穿，卻根本沒人見到他的屍身……
曹操雖沒說話，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
作為正妻，宅中出了這種事情，劉夫人理應前來寬慰。
「娘親！」劉夫人走後，小袁買來到張夫人身前，依偎到她懷裡，為她抹去淚痕說道：「兄長沒死！」
「死不見屍，某心難安！」曹操說道：「遍處搜尋，也不見袁顯歆屍身。若是可得，某當風光大葬！」
張氏出身商賈之家，論地位是卑賤到不能再卑賤。
「為袁顯歆報仇而已。」郭嘉說道：「當年征討太行，袁顯歆三千兵馬擊破張燕十萬大軍！二人非但沒有結仇，反因此戰成了至交。袁顯歆戰死，雖為曹公所誅，卻是死在袁熙、袁尚手中。張燕性情中人，豈可咽下這口氣？」
張燕派出的使者不日抵達許都。
前院站著黑壓
得到袁旭戰死的消息，連著數日，任何人勸慰張夫人都毫無回應。
近兩年，反倒是庶出的袁旭風頭大盛。
陡然間，她相信袁旭並沒有戰死。
「兄長沒死。」依偎在張夫人懷中，袁買乖巧的說道。
袁旭出殯，生母張夫人並未隨同。
自從袁旭戰死的消息傳回，袁家就瀰漫著濃郁的悲戚。
張夫人滿面悲楚，許久都不言語，劉夫人勸了一會，見沒什麼用處也就告辭離去。
兩名渾身縞素的偏將捧著袁旭穿過的衣衫到了棺木前，小心翼翼將之擺放其中。
「千真萬確！」報訊兵士說道：「有人親眼看見五公子被長槊刺穿……」
張夫人住處。
曹操向來擅長如此，一來可向天下展現他的大度，二來則可摧毀袁家士氣。
「田豐已死，沮授也隨袁顯歆戰死濮陽。」曹操說道：「沒了袁顯歆，區區河北能奈我何？」
獨自立於屋內，
有人親眼看見袁旭被長槊刺穿，戰後卻沒人找到他的屍體。
「不可能！」一把搡開兵士，張燕踉蹌兩步癱坐地上，喃喃說道：「顯歆如此人物，怎可輕易就死？」
「奈何袁紹空有忠臣良將，卻不知如何運籌。」曹操嘆道：「如此至情之人，竟落個這般下場！」
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半句話也說不出口，袁紹重重的點了下頭。
「張郃怎樣？」曹操問道。
小袁買一句話，竟令她心頭陡然一振。
鄴城袁家為他辦著風光大葬，太行山卻是炸了鍋。
「袁顯歆戰死，張郃親眷又被袁紹誅殺，他還有何心思效忠袁家？」郭嘉回道：「雖願投效曹公，此人卻甚是倔強，某請他前來拜見，他卻說若無戰功無顏與曹公相見！」
摟著袁買，張夫人臉上悲楚退去一些，取而代之的則是根本沒來由的期待。
「請五公子入棺！」袁滿扯著
袁紹先是傳令以嫡子之禮為其置辦婚事，戰死之後，甚至以嫡長子之禮厚葬。
她坐在屋內，如同痴傻。
「顯歆可有入棺？」袁紹悲涼的問道。
得知他願投效，曹操欣喜之餘向郭嘉問道：「張燕與袁顯歆甚篤，因何願意投某帳下？」
掛的時日太久，絲絹染上厚厚的灰塵，已不似當初那樣雪白。
「袁公，時辰已到。」袁滿小聲提醒：「還請袁公下令，讓五公子入棺！莫要錯過了時辰！」
張夫人一怔，一把將袁買摟住：「顯雍，你說什麼？」
人群圍著的地方，擺了一口上好棺木。
沒再多言，袁紹擺了下手，帶著袁滿往前院去了。
放眼袁家，可威脅到袁尚的，唯有袁旭和袁譚。
這孩子命硬的很！
袁譚常年在青州，袁紹也不是十分疼愛他，同袁尚的爭鬥中，他並不佔有太多優勢。
庭院中。
「袁公！」眾人見狀，紛紛上前攙扶。
河北鄴城！
深知張燕與
袁紹負手而立，凝望水塘里幾尾歡快游弋的魚兒，神情很是悲楚。
並未回禮，袁紹徑直走過人群。
「審配剛烈，智慮卻是不足。」郭嘉說道：「郭圖乃是逢迎拍馬之人，至於逢紀目光短淺，更非成就大事者。袁軍若敢再來，曹公當可一舉奪下河北。」
袁紹來了，眾人紛紛向他行禮。
袁旭戰死的消息傳回已有多日，她始終不肯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前院後院的樹梢上掛著白絲絹。
「可憐我兒，戰死沙場竟屍骨無存！」看著這一幕，袁紹悲嚎一聲，「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如果真的戰死，曹操怎會不詳加描述？又怎會不將屍體送往鄴城？
他或許受了傷，在某個地方休養，又或許遇見什麼事情，無暇向鄴城傳回消息……
袁旭戰死的消息很快傳開。
只有好處卻沒半點壞處的事情，曹操當然不會不做！
「閉嘴！」張燕咆哮著打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