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海上之爭
第531章 心中的號角
百餘人齊齊鬆手，箭矢如同閃電般飛出。
越來越近，由於攀爬山坡，曹軍陣列比先前又鬆散一些。
「公明一戰破敵，曹公必有重賞。」許褚說道：「某讓出功勞，此時還後悔的緊！」
藉著山坡斜度，翻滾的大石勢頭越來越猛，被它們砸中的曹軍紛紛倒地。
緊接著，他再沒了意識。
朱煜等人身旁的地面上，插滿了曹軍射來的羽箭。
「殺！」曹軍偏將長劍一指，率先加快衝鋒。
從中間阻擊曹軍，一直到夕陽斜下，將士們早已疲憊不堪。
背靠大樹，滿臉泥污的朱煜閉起眼睛。
曹軍的第一次衝鋒，以失敗告終。
石頭沿著斜坡翻滾，半路撞上樹木，只是彈了一下，又接著往下滾去。
他們面臨的結局，與前一撥曹軍並無二致。
「半年有餘！」
「朱煜，你跟某多久了？」太史恭問道。
數千人發起進攻，只在山坡上留下了百余具屍體，他們甚至連天海營將士的面都沒見到。
「或許不用一日。」太史恭說道：「待到大軍撤遠，某會傳令吹響號角。聽見號角聲，你等即刻撤離！」
側身避開迎面飛來的巨石，偏將正要接著向前沖，胸口陡然一悶。
與曹軍之間還有林木，一些箭矢被樹木擋住，落入曹軍之中的寥寥可數。
「兄弟們可否信服？」
天海營將士抽箭上弦，不斷的射殺曹軍。
「都如自家兄弟。」朱煜答道：「只是方才一戰，兄弟們頗有微詞。」
一旦讓他們餓著肚子，管你天皇老子，一樣嘩變鬧事！
待到敵軍沖至只有三四十步，朱煜喊道：「砸石頭，將他們砸下去！」
「號角聲！號角聲！」最先喊出聽見號角的天海營兵士欣喜莫名的喊道：「他們吹起了號角！」
經過半日廝殺，曹軍死傷數百，承受無數箭雨侵襲的天海營將士也折損過半。
山崗上。
「烏合之眾，未有盡數逃走已是不易。」太史恭說道：「我軍雖有山崗為依託，曹軍畢竟勢力大。我軍糧草一旦供給不足，難保將士不會嘩變。」
由於是仰攻，曹軍陣列在天海營將士眼中，並非全無漏洞。
朱煜猛然睜開眼睛，與存活下來的天海營將士支楞起耳朵，靜靜聆聽。
「自打將軍上蓬萊，我便跟隨！」朱煜搭道。
若可領著他們殺往下邳，與其他援兵匯合，雖是烏合之眾，擰成一股勁力也是不容小覷！
攻了片刻，丟下百余具屍體，曹軍再度退回！
「若無號角，即便戰至最後一人，也不可後退半步！」太史恭加強語氣吩咐道。
百名天海營紛紛動了起來，從附近搬來大石、滾木，只等曹軍來犯。
「怎了？」太史恭問道。
弓弦拉滿，一支支箭矢指向曹軍。
朱煜沒有吭聲
「穩住，穩住！」朱煜小聲說道：「待到敵軍近些再打。」
數千曹軍緊隨其後，吶喊著湧上山來。
「謹遵將令！」
萬余大軍，人數雖眾，無奈都是烏合之眾。
他很清楚太史恭並非危言聳聽。
遠處一片寧靜，哪裡有號角的聲音？
倒地的同時，他眼睜睜看著山上又滾落無數滾木。
太史恭坐著一塊大石頭，他身旁立著個天海營軍官。
曹軍出陣，山坡上的天海營將士則屏住呼吸，從背後取下長弓。
心中憤懣，又不肯被徐晃小看，許褚喊道：「再上！」
張開弓弦，天海營將士瞄準正往山坡推進的曹軍。
山崗並不陡峭，斜坡頂多三十度。
縱然如此，還是有曹軍被羽箭射中，倒地后翻滾下了山坡。
「聽見號角沒？」一個天海營兵士突然喊道：「大家聽，我好像聽見了號角聲。」
持著大盾，曹軍列起整齊隊列前進。
太史恭帶領大軍離去，山崗上只餘下朱煜
山剛下。
又是一波曹軍沖向山坡。
其中一根圓柱形的滾木翻騰了幾圈，彈上半空筆直掉落。
山坡上的天海營將士，紛紛把堆起的石頭推向曹軍。
首次進攻受挫，許褚勃然大怒。
躺在地上的曹軍偏將只見那根滾木的界面在眼前越來越大。
他正欲親自領兵殺上，徐晃說道：「敵軍不過烏合之眾，何勞仲康親自前往？」
「曹公急於擊破敵軍，我二人必不可在此圍困。」許褚說道：「為今之計，唯有強攻山崗！」
隨著一聲悶響，他好似聽見腦袋碎裂的聲響。
曹軍連續衝鋒數次，向山崗上射出羽箭無數。
「大軍不可在此逗留。」太史恭說道：「某欲率軍繞道趕往下邳，此地你等可否守住？」
「仲康倒是說起風涼話！」徐晃說道：「敵軍如此脆弱，某一戰破敵又何來功勞？彼退守山崗，倒是頗為惱人。」
「依託山崗，守個一日應是無虞。」朱煜說道：「曹軍太多，我手下只有百名
望著山下黑壓壓的曹軍，一個兵士說道：「瘋了！簡直是瘋了！我等不過百人，竟要抗衡三萬曹軍……」
一支箭矢自他前胸射入，箭鏃自背後透了出來。
許褚、徐晃並騎望著林木蔥鬱的小山。
「放箭！」眼看曹軍到了早先釋放的定位箭處，朱煜鬆開弓弦，同時發出一聲爆喝。
「依託山崗，並非全無機會。」朱煜說道：「兄弟們，抬來滾木、大石，莫要讓曹軍上山半步！」
曹軍衝殺一場，蓬萊將士抵敵不住，在太史恭率領下撤入山林。
「諾！」朱煜應了。
死了二十多人，重傷數十人，其餘眾人多少也帶著些輕傷。
萬余烏合之眾，把他們肚子餵飽，他們或不會做出什麼。
留下朱煜等人鎮守山崗，太史恭點齊兵馬，自山背後撤離。
「你做百夫多久了？」
徐晃招了下手，立刻便有四五千曹軍出陣向前。
曹軍一旦進攻山崗，蓬萊大軍必將潰亡。
風兒從山坡掠過，撩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